薛蟠原本还是猜测,他想来喝酒很有节制,鲜少醉过,自然不知道自己的酒品如何,但一想到自己憋了很久,在酒精的刺激下,还真的指不定就会干出以下犯上,禽兽不如的事情,再看姬栐一副欲言又止,眼中带着一丝痛苦,薛蟠心中一阵阵发凉,捏紧了拳头问道:“我……昨晚做了什么?”
姬栐是何许人也,从薛蟠一连串的脸色变幻中就知道他绝对没有发现,即使一些事情发生了,也绝对不是自己原先担心的,立刻换了一个温和的表情,淡淡说道:“你酒品很好,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再说,我们是生死之交,即使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会责怪你。”
这句话在薛蟠听来,等于是直接判了他死罪,他居然会对姬栐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眼前的人却为了两人的友谊而将一切隐瞒下来,居然想要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薛蟠知道自己是绝对不能当做一切如同从前,但看着皇帝眼底深处的苦涩,扯开一个笑容说道:“那就好,我昨天大意了,居然喝得大醉,幸好现在时辰还早,不会误了早朝。”
姬栐微微一笑,依旧侧躺着看着薛蟠说道:“时辰还早,你若是累了就在休息一会儿吧。”
薛蟠看着床上的人,他不知道皇帝是经过多久的挣扎,才能压下昨晚的事情,只觉得满心的愧疚和懊悔,姬栐见他不回答,便撑着身体想要起来,却发现被薛蟠压着睡了一晚,半边身子都麻了,一下子没注意又跌倒在床上。
“你没事儿吧。”见姬栐居然起不了身了,薛蟠脸上带着一丝慌张愧疚,连忙上前想扶起他,却像是想到了什么放了手,坐在一边讷讷说道,“你若是身体不舒服的话,还是再躺一会儿吧,我看天色还早,不急在一时。”
姬栐有些疑惑薛蟠为什么隔了一夜起来,对待自己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但见他眼中似乎没有排斥和厌恶,只是疑惑并没有追问,顺势躺了下来,让半边身子慢慢纾解,见薛蟠还是呆愣愣的坐在那里,忍不住说道:“文起,再陪我睡一会儿吧。”
薛蟠觉得万分别扭,又怕自己拒绝伤了姬栐的心,便顺着他的话躺了下来,却拼命离皇帝远一些,两人一时无话,半晌,姬栐才开口问道:“文起,你怎么了,这样生疏?莫不是还因为昨晚端惠的事情而责怪与我,当时,我确实不知真相,才会乱点鸳鸯谱,不过也是我害了你,若是你心中因此责怪我,我无话可说。”
“我怎么会……”薛蟠只觉得一切都那么荒谬,昨天他因为端惠的事情而愤怒进宫,却糊里糊涂大醉一场,之后还跟姬栐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心中是明白的,自己的力气绝对不至于完全制住皇帝,难道是因为端惠的事情,姬栐心中愧疚,索性任由自己为所欲为,薛蟠此刻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不但伤害了最好的至交,还让他向自己道歉。
薛蟠喉咙有些哽咽,做了一个深呼吸,将那酸涩压了下去,才开口说道:“皇上,你不想要为了我而委屈自己,我……并不值得你这么做,这件事情,明明是我不对,你有何错之有,我只求你万万不要因为这件事情为难自己,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别自责……”
薛蟠一番话说得情深意切,却不知姬栐听得一头雾水,现在他总算是发现自己和薛蟠说得绝对不是同一件事情,脑中一转,却不知什么事情能让薛蟠这么愧疚,甚至声音中都带着一丝艰涩,昨晚薛蟠来问罪的时候可还是气势汹汹的,这一夜他们又都在一起,会发生什么自己没有掌握的事情!
薛蟠没有听到回答,心中更加肯定姬栐被他糟蹋了一夜,身心疲惫,更因为重视两人之间的情谊,决定自己一个人扛下来,甚至已经将现场都处理好了,要不是他对那味道实在敏感,而姬栐偶然间透露出的信息,自己还真的会被瞒骗过去,心中甚至还暗暗埋怨他的指婚。
转头看见姬栐苍白的脸色,薛蟠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要是这件事情放在了自己身上,薛蟠确信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就这样接受的,说不定一发现的时候就对姬栐怒骂谴责,最后来一个老死不相往来,但眼前的皇帝,天朝的一国之君,却为了两人的情谊扛了下来,薛蟠忽然觉得,他对姬栐的感情绝对没有他对自己的深,每次两人之间出现问题,做出挽回的一定就是他,而自己呢,一直留在原地,等待他人的回首罢了。
薛蟠忽然想到那一次他要求绝交,断绝君臣情谊,那位君王铁青着脸,却还是选择尊重自己,甚至没有对薛家的任何一个人加以为难,而之后,一直努力的修补两人的关系,甚至执意带着他去了一趟旬域,要不是那一趟远路,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能还停留在那种不尴不尬的冷战之中吧,那时的自己,真的想要离开这位君王,将那段情谊埋葬呢!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今天很悲剧的发现所有的评都被吞了,这是个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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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将计就计 。。。
薛蟠只觉得愧疚万分,见姬栐一副将事实讲出来,独自一个承受的模样,心中更加难过,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将心中的酸意压了下去,侧过身鼓起勇气拉住姬栐的手,见他只是微微一颤,并没有反感抗拒才松了一口气,沉声说道:“皇上,一直以来,我总是被动的接受你的情谊,甚至因为我们两人的身份之差而放弃,以后,我绝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动摇,即使你心中已经厌恶了我,我也绝对不会,不会……放弃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无论你的心中,我还是不是你的朋友。”
姬栐更加听得一头雾水,他知道薛蟠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事情,但究竟是什么事情,居然能让薛蟠讲出这样的话来,而且从他的话中,倒像是他做了什么特别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自己才会发怒。
姬栐的沉吟更是让薛蟠觉得他心中介意,是啊,无论哪个男人,被最好的朋友做了这样的事情,心中怎么可能不介意,薛蟠心中一沉,苦笑着说道:“皇上,我知道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但请你相信,我绝对没有侮辱你的意思,也请你相信,我的心中,你是最重要的朋友。”
姬栐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薛蟠究竟是为何说了这些话,但却不能直接反问,只露出一个略带哀伤的表情,淡淡说道:“我自然是相信你,我何尝不信过你,你又何必说这些话,倒是显得他们生分了,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你我所期望的,我不会放在欣赏,你也早些忘了吧。”
薛蟠见他口中虽这样说着,但嘴角都是苦涩,只以为他重视两人的情感,却实在不能接受昨晚发生的一切,心中更加愧疚,闭了闭眼,索性说道:“姜维,要是你真的介意的话,你也可以对我做一次,就当是扯平了。”
做一次……若是别的话语,姬栐可能没有这么快反应过来,但做这样的词语,早在他心中回荡了千万次,姬栐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联想到薛蟠醒过来之后望着自己的眼神,还有自己胸前那一片晕红,起来却又倒下的姿势,残余下来淡淡的气味,眼角蓦地一跳,猜测到薛蟠误会的事情。
若真的是那样,姬栐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薛蟠看起来只是愧疚万分,倒是没有什么厌恶的神色,姬栐确信,如果薛蟠真的那样认为,以后只会加倍的对自己好罢了,更重要的是,薛蟠这句话是邀请,邀请自己跟他发生什么,即使他的目的是偿还,但也足以吸引皇帝的了,但触及那人颤抖着闭着眼的身躯,姬栐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揽到怀中,感受到那一丝僵硬之后的放松,只柔声说道:“你说什么呢,一切都是我自愿,原也不是你的错,没有人应该被责怪,文起,你这般说,莫不是看轻了我。”
薛蟠原本因为那熟悉的气息而万分紧张,想到自己的承诺正忙着逼迫自己放松下来,一听见姬栐这样说,连忙辩解道:“我怎么会看轻了你,只是,只是……你真的不介意吗?”
姬栐低声一笑,薛蟠不会看见,那他看不到的地方,冰冷的容颜被笑意掩盖,带着一丝诡计得逞的欢快,嘴中的声音却还是那般轻柔似水,丝毫看不出刚刚布下一个陷阱,只等着傻兔子将自己洗干净送上门:“你们生死相交,连性命都能交付彼此,何况只是这般,若是我对你……你难道就会因为这样而责怪我?”
薛蟠很想说是,要是自己被人压了,绝对当场就爆发了,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但听着耳边轻柔的声音,他只能咽下一肚子实话,半晌换成一句:“当然不会。”
姬栐当然知道他心中的挣扎,也不打算逼着他现在就表明姿态,一步一步正如自己所料的前进,甚至比他原先预料的还要顺利,他当然不会急于一时,一口一口将笨兔子吃下肚子岂不是更加值得人欢心:“如此,我自然也是同样,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是。”薛蟠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心中百味陈杂,只觉得自己一辈子加倍的对他好也不够补偿,但好歹是不用再发生一次,不由还是松了一口气,昨晚他醉过去了,要真的清醒的跟这人发生什么,薛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容颜,心中忽然想到,或许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随即被自己的想法吓到,难道是禁欲太久,他真的禽兽了,居然对着姬栐产生那种想法。
姬栐正打算好好享受一番两人亲密的氛围,外面等待着的陆河公公见时候不早了,只能硬着头皮敲响了寝宫的大门:“皇上,薛大人,时候不早了,皇上要准备早朝了,奴才能进去吗?”
薛蟠蓦地脸色大变,忽然想到,昨天陆河虽然一开始就已经走出去,但男人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也是会发出声音的,皇帝的寝宫却是一片寂静,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其他人,那站在宫门外的陆河岂不是什么都听见了,薛蟠忽然觉得万分难堪,心中担心皇帝会不会觉得难以接受。
出乎他的所料,姬栐只是松开手放开他,回复到一贯清冷的没有,淡淡说道:“进来吧,你一人进来就可。”
陆河心中蓦地一跳,心想难道是昨晚战况激烈,里面的情况不能让旁人看见,但那样的话,怎么就没有发出声音呢,这两位也太能忍了吧!其实那个啥,他陆公公是最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了,皇上和薛大人无需这般压抑自己啊。
这边薛蟠看见陆河变幻莫测的脸色,更加是肯定了昨晚肯定被人听了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心中又担心姬栐更加难过,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暗暗想着幸好已经都收拾过了,两人的衣着看起来还都是整齐的。
陆河对两人整齐的衣着微微一愣,随即低头一次次将洗漱的东西拿进来,姬栐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薛蟠连忙过去扶他,怕他再一次摔下去,姬栐眼神一闪,索性把身体的力道都放在了他肩上,依靠着他站起来,似乎很勉强的样子,甚至脸上都带上了一丝苍白,看得薛蟠心疼又愧疚,恨不得替他柔韧。
薛蟠当然也知道同性恋之间应该怎么做的,毕竟在耽美书籍动漫满天飞的时代,想不知道都难,薛蟠以前还教过一对同性恋的学生,心中虽然不以为然,但也不是那么反对,只觉得那都是两个人自己的事情,别人管不着,但现在放在了自己身上,只觉得很复杂,那个地方小的很,他洗的时候都觉得是是闭合的,他的东西虽然并不是庞然大物,但要从那里进去,姬栐昨晚一定吃了不小苦头。
陆河见皇帝居然是靠着薛大人才能起来,心中一跳,暗道果然被那群兔崽子说中了,皇上啊,你就是不惦记着先帝祖宗,也得想想今天的早朝啊,这……那儿受了伤,龙椅可是硬邦邦的,您可怎么坐下啊,这薛大人也真是的,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温柔,看看皇上平时多强健的一人儿,现在居然脸色苍白,脚步虚浮,这昨天指不定折腾了多久,哎,皇上就是太宠着薛大人了。
心中抱怨归抱怨,陆河公公还是一板一眼的做好了自己的动作,将皇帝都梳理好,经过热水的洗涤,皇帝的脸颊上也透出红晕,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丝毫不见刚才的苍白,要不是皇帝陛下走路还有些虚浮,陆河都要怀疑刚才都是自己的错觉了,看了眼小心翼翼服饰皇帝的薛大人,陆公公自以为很聪明的塞过去一个小瓶子。
“皇上,奴才先出去传点早膳过来,今日先压压肚子再上朝吧。”昨天折腾了一夜,要是不吃点东西再上朝,皇上不会晕过去吧。
姬栐脸色微微一变,从身边老太监的脸色,他当然猜到这个家伙也误会了什么,心中气闷万分,难道在陆河的眼中,自己才是被压的那一位,但在薛蟠面前显然反驳不得,发怒不得,只能一声冷哼,吩咐他下去传膳,一回头,就看见薛蟠拿着一个小小的瓷瓶不知所措,心中的怒气一散,倒是觉得陆河还算知趣,要不是他,薛蟠怎么会露出这样可爱的表情,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
薛蟠只觉得浑身僵硬,他当然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但面对着姬栐,他怎么说得出那样的话来,最终,见姬栐走路有些不稳,薛蟠还是忍下一心的羞涩,拿着小瓷瓶走了过来,讷讷说道:“皇……姜维,我,我给你涂上吧,也能好得快一些。”
姬栐倒是很想享受薛蟠这副为难羞涩的模样,但他可不敢把自己的原装货拿出来现,要是被薛蟠发现恼羞成怒,到时候岂不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只能惋惜的说道:“不必了,我昨晚已经上过药了,也不是伤得很重。”
但薛蟠见他走路脚步虚浮,心中有些担心,,最终还是将小瓷瓶放到了一边,没有继续要求,毕竟伤到的地方时那儿,谁能对着刚刚侵犯自己的人上药,薛蟠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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