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脸上的神色微变,只是那双黑眸里的神采似乎黯淡了几分,随后又是勾起了一抹浅笑,“王爷这三年过的可好?”
楼漠白勾唇,“你觉得我过的好么?”
青衣点头,“王爷过的的确是好,如花美眷紧跟王爷身侧,可是哭了一些苦苦等待王爷回来的人。”
楼漠白的唇角的笑意更冷,“青衣,既然你认出了我,我也不想和你多说废话,我只想要一句话,瘟疫起源于皇室,这消息是真是假?”
青衣听到这里神情微微一怔,随后眼底闪过一道光,“王爷想要知道?”
楼漠白点点头,如果有可能她不想和这个毒舌男打交道,这个毒舌男的性格太过不讨喜,让她怎么样也是喜欢不起来。
“如果王爷肯陪青衣一夜,青衣自然什么都可以告诉王爷。”
轩辕空明的身子一个紧绷,就要出手,楼漠白猛然按住了他的身子,一双黑眸冰冷刺骨的看着青衣,“三年没见,你倒是越发的不要脸了。”
青衣听到之后笑的更欢,似乎一点都不生气的模样,“三年没见,王爷的嘴也是毒了些,是想我想的么?所以爱屋及鸟了?”
楼漠白勾唇冷笑,“青衣,别以为我除了你别无他法。”
青衣坐在那里,悠闲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唇边细细的啄了一口,“那王爷又何需来这里弄出这么大事情,只为把我吸引出来?王爷如此大费周章,不就是为了见我么?”
楼漠白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几下,这个毒舌男的脸皮竟然这么厚!陪他一夜?陪的话就见鬼了!
“空明,我们走。”楼漠白懒的和他废话,一手抓住轩辕空明的手站起身子,就要走出去,身后的青衣还是悠哉的坐在那,根本就不急的模样,当楼漠白要推门而出的瞬间,青衣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
“王爷如果要夜闯皇宫,我劝王爷还是早点打消这个念头吧。”
楼漠白头也不回,脸色布上了一片暗色,“我做什么,不用你来说什么,管好自己的嘴巴!”楼漠白投也不会的就拉着轩辕空明出去了,青衣还是纹丝不动的坐在那,一双眼睛看着桌子上的茶壶,悠悠的将自己杯中的茶水全都倒在了地上,唇角缓缓上扬。
“去就去吧,不管你去多少次,你终究是要来求我的。”
楼漠白和轩辕空明一路冷着神色走出了醉仙阁,楼漠白的脸色不好是因为青衣竟然威胁她!陪他一夜,当她是什么?轩辕空明的脸色也是不好,一双黑眸总是盯着楼漠白的侧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人一出醉仙阁,轩辕空明立刻揽住楼漠白的腰,带着她腾空而起,两人几个起落已经快速的来到了一家客栈前面,楼漠白带好了兜帽,没多说什么的走了进去,要了两间上房,两人脸色都是有些臭的上了二楼。
两人走进房里的时候,轩辕空明猛然蹦出一句话,“不行。”
楼漠白摘下兜帽,神色不佳的看了轩辕空明一眼,半响才是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突然就笑了,“我当然不能答应他的条件,放心吧!入夜之后,就劳烦空明夜谈皇宫,一切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上!”
轩辕空明听到楼漠白的话,神色舒缓了很多,点了点头。入夜,轩辕空明的一身黑衣完全融入了夜色之中,而楼磨吧一个人则是呆在客栈里面,自己这残破身子真是没用极了,虽然这音律杀人很牛叉,不过不会轻功的她说到底还是一个累赘。
有些焦躁不安的等在客栈里面,楼漠白有些坐立难安,在床铺和圆桌之间走来走去,地面也被她的鞋底磨出了淡淡的颜色,终于,在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更浓的时候,一袭黑衣似风一般飘进了敞开的窗口。
轩辕空明那张机械连面无表情,楼漠白先是扫了一眼轩辕空明的全身,当确定他身上安然无恙之后才松了口气,轩辕空明不同于别人,他感觉不到疼痛,就算身上有伤,除非他自己看到,不然就算血流干了也是不知情。
“怎么样?”楼漠白轻声问了一句,轩辕空明回答,“里面很正常,搜遍了皇宫,没有找到师弟。”
楼漠白的眉一下子紧皱起来,没有找到裴逸?难道裴逸不住在皇宫里面?也许住到了慕容家?也许被囚禁在某个地方?
越想脸色越是难看,轩辕空明看着楼漠白的脸色,不禁轻声说道,“师弟会没事的。”
楼漠白也是点点头,裴逸当然会没事,一旦他有什么事情,她会让那什么慕容家付出代价!
第二夜,轩辕空明再次搜寻了皇宫,依然是无果,第三夜,轩辕空明还是对皇宫再次进行搜寻,仍是无果。三次的搜寻没有结果,证明裴逸不在皇宫的可能性很大,第四个晚上,轩辕空明造访了慕容家,白天的时候两人曾经去过慕容府,一个颇大的宅院,但是也没逍遥王府的一半大。
虽然占地面积不算很大,但是慕容府的格局却很是紧凑,房间庭院也是很多,每天出入的人也是不少,在白天经过一番观察之后,入夜,轩辕空明就是去夜谈慕容府,又是连续三天,依旧是没有裴逸的影子,楼漠白显得有些焦躁了。
裴逸能去哪儿?皇宫、慕容府找不着并不意味着他不在这两个地方,是被藏在了某处别院,还是哪里?总不能让她去裴国的各地去寻找?这和大海捞针又有什么区别?
楼漠白的心里升起一阵焦躁的无名之火,找不到裴逸的下落,一点线索都是没有,轩辕空明又试图联系了裴逸几次,但是音信全无,都石沉大海。
现在唯一可以被称得上线索的就是裴逸传过来唯一的纸条,而那纸条上面确实那个让楼漠白一再抵触的男人,青衣。
现在知道裴逸下落或者知道线索的人,就是青衣!楼漠白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只能脸黑着再一次来到了醉仙阁,这一次她是自己一个人,轩辕空明暗中跟着她,毕竟以她现在的实力面对一个会武功的青衣,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
当刚踏入醉仙阁的门槛,楼漠白就看到老鸨迎了上来,扭着腰臀风情万种的走了过来,楼漠白此刻冷着脸,虽然板着神色,却也美的惊人。
老鸨的那双眼睛在楼漠白的脸上是来回的打量,心想着要是有这样的绝色能来醉仙阁,那醉仙阁岂不是要火到爆?这年头也仅仅是想想,老鸨可不敢说出来,也知道眼前这个人可是老板要的人。
“小姐,你来了啊,青衣可是一直等着你呢……”老鸨娇笑了一声,楼漠白听的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废话少说,带我去找他。”
老鸨提起衣袖掩唇笑了一下,扭着腰臀坐在前面,为楼漠白带路,两人走的路线不是上回那个,而是做到了醉仙阁的另一个方向,越走环境越是幽静,比上次还要静上几分,似乎醉仙阁先前的淫秽气息都被隔绝在了外面,当老鸨领着楼漠白走过一座小型的花池之后,领着楼漠白走到了一间房门面前。
“小姐快进去吧,主子可是等小姐好几天了。”
楼漠白面无表情的推开门走了进去,老鸨随后将门仔细的合上,无奈的叹口气,又是扭着腰臀往前面走去了。
刚一走进屋子,楼漠白就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似乎是某一种熏香,混杂着好闻的某种花类的气味,让人感到心旷神怡、舒缓神经,屋子的布置是一片青色,到处可见的青色,和竹笙喜欢的竹色不同,青衣所喜欢的反倒是说纯粹的青色,不代表任何东西的单纯颜色。
房间的布置也是很为简洁明快,楼漠白走到内室里面,就看到了软榻之上趟靠着青衣,身子柔弱无骨般的模样,很是惹人爱怜,那张清冷的脸五官也很是漂亮,流露出一种若有若无的骄傲。
青衣见到楼漠白走进来,淡淡的勾起一丝笑容,“你来了?”
楼漠白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坐在了椅子之上,“是啊,你的耐心也是不错。”
青衣倾身低笑了几句,身子动了动,似乎想要靠的更舒服一些,“自然是要让你探索几天,不让你死心,你是不可能会来找我的。”
楼漠白不想和他多说一句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你让我陪你一夜,我陪,告诉我裴逸在哪儿?”
青衣听到这里,又是笑了出来,“王爷都不问问,这一夜,我要做什么?”
楼漠白的眼底划过一丝冷意,“你也应该想到,我不会不做准备就来。跟在我身边的人是谁,你也应该清楚他的名号,如果想要挑战一下毒圣的毒,我不介意让你感受一下。”
青衣的神色微微一僵,红唇缓缓上扬,眼底露出一股讽刺,“主子说的没错,毒圣真是坏事的人,不仅坏他的事,还坏我的事。”
青衣的话突然打开了楼漠白心底猛然关起的部分,那个被她压在心底一直不敢去触碰的人突然就跳了出来,楼漠白不小的青衣是不是故意的,但是当她看到青衣嘴角的那抹笑意时,楼漠白明了,毒舌男果然名不虚传,他不会让你好过,一丁点都不会。
“王爷怎么了?难不成是想主子了?”青衣笑着抛出一句话,看到楼漠白脸上僵硬的神情他似乎很开心,更为勤快的在这道伤口上撒着盐水。
“王爷就不问问主子这几年过的好不好?”
楼漠白的喉咙一紧,上官绝,这三年你到底过的好不好?没有你的一点音讯,以你的武功以你的能力,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和我完全断了联系?呵呵……楼漠白的心底泛起了一阵苦涩,她想知道又有些惧怕这答案,那个男人在她心里划下的这道伤,已经随着时间的积累越变越深了。
“王爷如果想知道的话,青衣一定会实话实说,不过主子和裴侧君,王爷只能选一个。”青衣嘴角的那抹笑容掺杂着讽刺,一副完全看好戏的表情,反复楼漠白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任他摆弄的玩具,他轻易的玩弄楼漠白的心,不停的去触碰楼漠白内心的伤口。
楼漠白黑眸一抬,神情透着无尽的寒冷,“裴逸在哪儿?”
青衣听到似乎早就料想到楼漠白会这么说,身子一动,从软榻上走下来,“王爷真是够狠的心啊,都不问问主子的情况,真是苦了主子了……”
楼漠白的身体僵硬的坐在那里,看着青衣一步步的走向自己,袖子里的手掌狠狠的握了起来,嘴唇在微微的颤抖。
“王爷,主子为了你可是身家性命都不要了,你就是这么对主子的?”青衣的话犹如一把利剑,缓慢而又清晰的刺入了楼漠白的心脏,一点一点,的疼痛蔓延了出来,不满了身体各处的神经,痛,太痛了。
“我真是替主子感到悲哀,王爷的心里始终别人远胜于主子。”青衣走到了楼漠白面前,一张脸尽是冰冷的神色,楼漠白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忍受着心底那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滋味。
青衣的脸缓缓压了过来,伏在楼漠白的耳边,楼漠白的身体下意识的想要脱开这个毒舌男,但是又强压下自己内心的厌恶。
青衣的低声细语就像是一个魔鬼在楼漠白的耳边低语,说出来的话是那样伤人,“主子说了,既然王爷不把他放在心上,他也不要王爷了。”
楼漠白忽然勾唇一笑,猛然伸出手推开了这个靠在自己身前的毒舌男,“青衣,你可以再多说一些,不论你说什么,我心中自有我的判断。”
青衣被猛然推开,稳住了身子,看着楼漠白脸庞上那抹笑意,心中莫名的气恼起来,“哼!主子的确说过这句话,王爷要是想继续自欺欺人,就继续吧。”
“你到底要如何,别浪费我的时间!裴逸到底在哪儿!”楼漠白压下了心中刚才复杂的所有感觉,这毒舌男巧舌如簧,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上官绝的所有只有她亲眼见到,她才会相信!
青衣轻甩了一下袖子,有趟回到了软榻之上,“王爷既然没有诚意,就请回去吧。”
楼漠白的脸色微变,“青衣,你到底要做什么?”
青衣的脸庞忽然又刮起笑容,一双眼带着冰冷的笑意看着楼漠白,“我要做什么,王爷会不知道么?我倾慕于王爷,自然是要想尽办法成为王爷的人了。”
“青衣,你不喜欢我。”楼漠白低声说了一句,只觉得脸颊旁陡然擦过了一阵风,接着自己的下颈被人猛然跳起,青衣冰冷的手指掐着楼漠白的下巴,两人的眼睛互相对视着。
“我的喜欢就那么惹人厌么?”青衣的话语似是寒冰,带着令人透彻刺骨的寒冷,楼漠白静静的凝望着眼前的青衣,一双黑眸里面是一片平静。
“你的喜欢对于我来说谈不上喜欢和厌恶,我对你这个人都是没有感觉。”楼漠白平静的说着,青衣黑眸里面的光亮一点一点的暗灭下去,突然,青衣陡然哈哈大笑了几声,双手猛然钳住楼漠白的身子,将她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主子喜欢的女人,我也喜欢,既然你对我没感觉,我就偏要让你对我有感觉!”青衣的眼里似乎闪过了一抹疯狂,那张清冷的脸顺势压下,薄唇带着冰冷的凉气猛然压上了楼漠白的嘴唇,楼漠白不躲也不闪,任由他压了上来,感受着肩膀上被他死死攒着的力道,楼漠白只觉得肩膀都要碎了。
青衣愤怒的狠狠咬上楼漠白的唇瓣,楼漠白吃痛一声,张开嘴,青衣的舌头猛然滑了进来,楼漠白只觉得心头涌出了一阵恶心的感觉,手猛然一扬,一阵黄色的烟雾就是飘了出来。青衣的身子猛然退后,险险的避开了这阵烟雾,脸上有着继续狰狞的疯狂之色,似乎心底的扭曲被展现在了脸上。
“别碰我,你让我恶心。”楼漠白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对着青衣冷冷吐出一句,青衣的面色一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青衣刚才微微爆发的心情又瞬间缩了回去,楼漠白看着青衣渐渐转为平静的脸,心也放心不少,刚才的青衣才是最危险的,而现在证明他还有些理智可言。
“王爷真是让我越来越喜欢了……就在这里陪我一夜,明天我就会带你去找裴侧君。”青衣说完,身子猛然一闪竟然是出了房门,不知道去做什么,也不怕楼漠白走掉,楼漠白也根本不能走,想到明天就能够见到裴逸,楼漠白的心里总算是好过一些。
手不停的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