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事情太劲爆闹得自己脑子有点蒙,摸摸鼻子退后两步,不知道莫声谷能动的时候,会不会提着菜刀追杀自己?缩缩脖子,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噢。
“谁在那里?”他知道屋子里有其他人,并且还可能是个认识自己的人,也许,正是这个人让身上的女人如此羞辱自己的,他们有什么仇?这个人凭什么这么对他!
“……”不回答,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走上前扯起木头一样的女人飞出小屋,将人扔到溪水里之后宋青书又返了回来,默默为莫声谷整理好了衣衫,站在床边呐呐无言。
“你到底是谁?”冷喝,羞辱都羞辱过了,这个时候再来卖好,不嫌晚了点吗?!
还是不说话,知道此时解释也无用,宋青书索性当起了哑巴。
歪起头深思,首先,他不能将莫声谷真的灭了,那么认定了今天的事情是自己故意羞辱他的莫声谷就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没完没了的找他的麻烦,对于有些人来说,死可以,但如这般的羞辱却是绝绝对对接受不了的。
想像着面对一个失恋的疯子,一个差点被强了的失恋的疯子,一个差点被强了失恋的根本就不想活了的疯子,那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抖……想起来就寒,所以,不能让莫声谷知道自己是谁,送他离开,马上!
弯腰将莫声谷扛在肩上,纵身由窗子一跃而出,嗯~记得来此时自己曾路过一个山谷,离这里挺远是个好去处。
“说话,你到底是谁!!”大头朝下的感觉十分不好,身体随着扛着自己的人忽上忽下,强忍住不适,莫声谷仍在执着于身份的问题,说白了他是在怕,怕这个人又想出什么更加恶劣的法子来折磨他。
至死不答话,故意专走路不好的林子,甩得肩上的人一晃一晃的,好在现在正是天将黑的时候,此地又是郊外,倒不用担心会碰到人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半个多时辰之后,站到山谷前停住脚步,肩膀上早已没了声音,宋青书忍不住奸笑出声,莫声谷大概晕了吧?是吧是吧?嘿嘿。
“唔~”呻吟,好难受,一阵阵皱起眉,莫声谷心中发誓,今日之辱有生之年一定十倍报之!
只当没听到莫声谷痛苦的呻吟声,宋青书提气纵身直向山谷深处跃去,他需要找一点水喂莫声谷吃下解药,不然等他离开之后,天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大形的野兽将这家伙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可是……脚步一僵,他后悔了,望着水潭边正赤/裸裸的,貌似还是个熟人的,距离近到抬手就能碰触到对方的少年,宋青书哭的心都有了,谁能来告诉他,为毛王保保好好的家不待,非跑到这么个荒郊野外的大山里来洗澡啊……
“宋……”
‘呼~’抬手攻向对面的人,不能让王保保说出他的名字,这是宋青书的第一反应。
侧身,水潭里‘哗啦啦’的波浪声是宋青书打空的掌风,探手扣住宋青书的胳膊,王保保猛的抬头,“你……”
‘呼’另一只手掌紧跟着攻上去,硬生生压下了王保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声音,而因为宋青书的松手,莫声谷很不幸的,倒栽到了地面上,但值得庆幸的是,正因为他是倒挂在宋青书的身上,所以这一摔倒并不那么重,只是在脸颊上划破了点皮。
“呃唔~”软着身子大骂,该死的这个人一定是故意的,等他知道这人是谁的!等他知道这人是谁!!一定要,杀了他……
这边,两只手分别抓住了宋青书的两条胳膊,半眯起眼睛,王保保冷冷的扬起头,“宋唔……”
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对面的人,他竟然吻他?宋青书竟然敢吻他!
小宋同志泪奔,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急就不知道怎么吻上去了,脑子里晃过岩晃过笑大叔,最后晃过王保保此时冰一样的眼神,呜……自己会死吧?会死的很惨吧?
‘哗啦啦’又是一阵水响,一个傻住,一个呆住的两人同时掉进了水潭里,‘咣’突出的一块石头重重碰上了王保保的头,昏过去的一刹那,王保保无比后悔自己支开苦头陀的命令,如果有那个人在,他又何至于狼狈若此!
自古情伤终是苦
水漫过头,耳边听不见声音,紧闭起眼睛的宋青书本能的吸了口气,于是早已经晕死过去的王保保就越发悲催起来,那张朱红的嘴唇开始一点点变青,眼看着是离死不远了。
时间被无形中拉长,‘碰碰~’的心跳声响的让人无法忽视,双手交缠,什么都想不起来的宋青书,只知道不停的用嘴巴吸/吮来自于对方的空气,直到脚底碰触到地面,呆呆的脑子猛的荡起几分清醒,于是宋青书,又想泪奔了。
完了,这回是真的完了,自己刚刚吸的好像根本就不是什么空气,而是王保保的救命氧气!想着等回到岸上时王保保会有的反应,两眼泪汪汪,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也许是感觉到死神的招手,也许是看透了想躲也躲不掉,泪奔的同时宋青书以脚点地猛的用力,带着与他纠缠在一起的王保保一起窜出了水潭。
“咳咳……咳咳咳咳……”趴在水潭边一顿猛咳,好难受,胸口闷的痛痛的,咳了许久才终于缓过气来,而直到这时宋青书才发现,貌似他身旁的王保保同志,一点动静也没有??
转头,赤/裸裸的少年正仰躺在石面上,长发滴着水珠凌乱的遮住了他的眼眉,与黑发相映成辉的是他两片高肿的嘴唇,似乎在无声的述说着这个少年曾经历过的,无比凄惨的,被蹂躏的都晕了过去的,过去。
宋青书被自己脑子里刚刚升起的想法囧的苦起了整张脸,甩一甩同样湿渌渌的长发,等脑子清醒一些忙胆战心惊的凑到王保保跟前,他,不会死了吧??
越想越怕,不由得一手支住身体,一手探向王保保的鼻子,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求求老天和观音菩萨一起保佑,可不能让王保保就这么死掉,自己会内疚,会做牢,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啊……
当手指间传来了微弱的呼吸,宋青书高提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没事就好,呵呵……可吓死他了,抬起支住身体的手抹把脸上的汗,嗯?怎么有点腥腥的?举起手掌放于眼前……“啊……是血?他流血了??!”
“宋青书?你是宋青书!”
惨了,呆呆仰起头,傻傻的冲着将头拧向这边的莫声谷眨眼睛,他听出来了?他怎么可以听出来呢?那自己……是不是真的离死不远了?
“宋青书,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知道绑了自己的人是宋青书后,莫声谷终于松了口气,可同时,心中的怒火也在无形之中沸腾了不止一个百分点,宋青书,你好样的!
“哦……”抱着脑袋假装没听到,正在哀叹着自己命不久已的宋青书,很没脸的在这个时候当起了驼鸟。
呜……自己为毛要大叫?为毛要大叫!早知道事情会弄到这种地步,他干脆告诉莫声谷自己是谁就好了嘛,又何至于惹上后来一连窜傻逼无比的麻烦,这简直是自己找死,嗷嗷……死了算了。
“宋、青、书!”磨牙,听不到是吧?假装耳聋是吧?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宋青书,你这个胆小鬼,娘娘腔,伪君子,矮挫子,专门扒人衣服的变态,见到同性就想扑倒的色狼,你%¥#%¥#¥%%¥%”
‘突’一个十字,‘突’又一个十字,当听到后面长长的都不用喘气的形容词之后,‘突突突’宋青书的额头上一连蹦出了十来个十字,这要是动画版的,那张脸此时大概已经基本上看不出本来长啥样子了。
好,很好,莫声谷你有种,敢这么说本大爷,你压根就是不想活了!我扑~
“宋青书,你做什么?快放开我!”慌了,刚刚骂人的气势全体没了踪影,莫声谷又变成了被人压在身下无力挣扎的小可怜。
“我做什么?我这个娘娘腔,伪君子,矮挫子,专门扒人衣服的变态,见到同性就想扑倒的色狼,不是正在做你认为很正常的事情吗?所以我亲爱的七师叔,您还是乖乖的让我扒干净吧!”我脱,我扯,我扒,与上一次相同的情景是如此真实的再次在相似的地方上演了,压人的那个仍然是宋青书,反抗的那个仍旧是莫声谷,寂静的山谷中,小莫同志无助的吼叫声是如此的苍白,如此的让人不忍目睹。
“呵呵……”微风在吹,低低的,沉沉的,性感悠扬的笑声随着夜风一点点吹进了宋青书的耳朵,忙乱的手脚一顿,骑跨在莫声谷身上的少年,缓缓的,缓缓的,抬起了头。
不远处,一位风姿如玉的男子正倚树而立,月色下,他俊美绝伦的脸庞越发飘逸潇洒,清朗的眼眸定定注视着这里,嘴角边的笑意,悠扬、深远、阴冷、冰寒。
“岩……”喃喃的,这个烙在心上的名字轻轻溢出嘴边,见俞岱岩一步步走近,宋青书肝颤的用手指扒着嘴唇,狂咬起来。
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
“青书……”柔如春风的嗓音飘浮而起,举手抚上宋青书耳边的长发,低头将唇凑到爱人耳边,“你七师叔的身体很吸引人吧?青书喜欢?”
“没……没有。”让他死吧,让他死吧,让他快点死去吧!看着这样‘温柔’的岩,死比活着好受多了,呜……岩,表这样子吓人,偶怕啊……
“那为什么青书总喜欢扒七师弟的衣服呢?可以向我解释解释吗?”笑,越发温柔,却并没有该有的暖意,任谁满心欢喜回到家,迎接自己的却是自家爱人正在扒别人衣服的场景,是男人都会发狂吧?如果今天青书扒的不是莫声谷,他刚刚早一剑宰了在场所有人了,当然,还有那边看不清模样同样没穿衣服的少年,他,不会也是被自家小爱人扒光的吧!
“岩……”哭死,“如果……我说这也是个误会……你信吗?”双手紧紧抓住俞岱言的胳膊,仰着头,宋青书无比真诚的望着爆怒中的三师叔。
“噢?误会?呵呵……”低笑着蹲下/身体,先是看了眼被自己点了晕穴的莫声谷,然后才抬起头‘柔柔’的看向了浑身都在发抖的宋青书,“青书说是误会师叔自然是信的,只是……青书可以告诉我,这一回,莫声谷控制你了吗?你内力全失了吗?还是你,被绳子绑了手脚了?”一句接着一句,一声低过一声,寒风飒飒直逼向快要木掉的少年,他要青书给出个合理的解释,可以让自己不会愤怒的失去理智的解释!
宋青书低头,根本无言以对,这次和上次完全不同,是自己……错了……
“青书没话说了?那有关七师弟的事情我们先放一放,来,青书再和我谈谈那边那位全/裸的少年好吗?我对他的兴趣也很浓厚呢。”手指点点另一边,冷冰冰只剩一口气的少年正孤伶伶的躺在那里,连件遮身的衣服都没有。
“呀!我怎么把他忘了。”记得王保保还受伤来着,急忙跳起来,手指探了探王保保的鼻息,还好还好,人还活着,忍不住咋舌不已,这家伙的求生意识还真旺盛。
(默了,其实王保保之所以失忆加弱智都是被你害的是吧是吧?失去了最宝贵的救治时间,就是小伤也能变成重症户,又何况王保保伤的可是脑子,望天,让我们为王保保小同鞋,默哀……)
同样跟过来查看的俞岱岩身上的冷气更重了,他自然认得这位晕过去的少年是谁,王保保,呵~自家小爱人的本事还真高呢,不过见了几次面就可以‘坦诚相见’了吗?青书……悠悠眯起眼睛,看来太多的放任就是祸,自己该改一改策略了。
再无多言,两人一人扛起一个又回到了农家小院,俞岱岩请了个大夫为王保保诊了下脉,开了几幅方子之后又去看莫声谷,忙进忙出的就是没理过宋青书,连一眼睛也没看过。
宋青书慌了,岩从不会无视他的,每时每刻,岩的目光都在围着他转,眼睛里的包容和宠溺让人心口暖暖的,可是现在,岩竟然看都不愿意看他了。
一个故意,一个失落,当忙完了一切之后,天已经快要大亮了,将莫声谷和王保保安顿在一个房间里,俞岱岩走向了东屋,“青书去后院的小间里住吧,我累了要先睡了。”不等身后的宋青书回答,俞岱言随手关上了房门,他在赌,赌在宋青书的心里,自己有多重要。
呆呆站在门前,宋青书久久都没有挪动地方,岩是不要他了吗?摇头,不会的,岩只是生气了,气自己总是冲动不懂事,“岩,让我进去好吗……我想和你睡……”不想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冷冰冰的房间会让他回想起不好的回忆,岩要是真生气了,打他骂他都可以,就是不能不理他,他怕,很怕很怕。
“……去睡吧。”半晌,里面传来低低的回答,虽没有多余的字,可拒绝的意味相当浓。
身体僵了一下,岩……不同意……胸口闷闷的转过身,抬起脚步久久却迈不出,他知道,这是因为心并不想离开这里,于是猛的回转身体,再次低低的哀求,“岩,我错了,别不理我好吗?我一个人睡会怕,真的,我不骗你,我真的会怕的……岩,今晚的事情我知道是我不对,你打我吧,只求你别这样对我好吗?好难受,心真的好难受……”
手捂住一直在隐隐作痛的胸口,原来这就是心痛的感觉,那刚刚岩是不是更痛?想着用手去推门,却……
‘碰’微微开了些缝隙的门又被重重的合上,那是俞岱岩用内力推的。
岩他……竟然这样的生气呢,怎么办?怎么办?对了,去找莫声谷,让他告诉岩自己和他只是个误会,对,找莫声谷。
急急忙忙跑进西屋,弹指解开莫声谷的穴位,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在瞪他,宋青书双手连摇着莫声谷的肩膀,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帮我向岩解释,请帮我向岩解释,莫声谷,你想打想杀都可以,先帮我向岩解释清楚之后怎样处置我,我都随你好不好?好不好?”
“宋青……书……”心,被眼前哀伤无助的少年震憾到了,虽然少年并没有哭泣,可绝望的气息却比哭泣更甚,“你怎么了?”不自觉放柔了声音,面对这样一个似乎正在被全世界抛弃的人,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