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事,低烧,低烧而已。”我不在意的说。
从小到大,我就经常感冒生病,尤其是高中以后,基本上每个月都要发个一两次烧,而且都是低烧,几年下来也就习惯了,除了比正常情况下感觉懒散一点,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影响。
“现在已经不低了。”郝义的声音听似乎有点恼怒,我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可惜越来越迷糊的视线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送你去医院。”
不等我拒绝,郝义便已经拦了辆车,半拖半抱的将我往医院送。
“四十一度三。”
一位年轻比较大的护士晃着体温计,颇有些不赞同的望着郝义,“你怎么当人家男朋友的,女朋友发这么高的烧,你不会早点送来么?再晚一点就要烧成白痴了……,现在的年轻人啊……,越来越不鞭辟入里疼人,这以后人要是嫁给你了,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之前送急诊室的时候,郝义已经被当值的医生给批了一顿,澄清的话还没出口就被骂了回去,几度尝试失败后,他也懒得说什么了,便微微低着头,一副受教的样子,其实却是在对着病床上的我挤眉弄眼。
听着护士大婶那越来越犀利的批斗,我完全插不上话,只好羞愧的往被子里缩,这脸可是丢大发了,可怜的郝义法医,咱对不起你喵~!
好不容易等唠叨的护士大婶关门出去,我内疚的望着连头发都被训得耷拉下来的法医大人,“对不起,连累你了。”
“呵呵,没关系。”他不在意的笑笑,拖了张凳子在床边坐下,“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我感激的望着他,“谢谢你。”
“不用客气。”他抓抓脑袋,似乎有些烦恼的样子,“没有发现你身体不舒服是我的疏忽,枉我还是医生呢。”
“不怪你,不怪你。”我赶忙把话说清楚,“因为已经习惯低烧的感觉了,所以是我自己没太在意。”
他惊讶的抬头,奇怪的盯着我,“习惯?你经常发烧?”
“嗯。”轻轻点头,我咽了咽有些干涩的喉咙,声音软得吓人,“基本上每个月都会发个一两次,而且都是低烧,挨个三两天就过去了,没想到这次会加重。”
“你有没有找过原因?每个月都发烧,这种频繁程度很不正常的。”郝义有些担心的说,可能对于医生来说,这种状况代表着很多不同的疾病吧。
“也有查过,但是医生说没问题,可能是体质差的原因。”
“这样啊……”
他了解的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那闪烁的视线显示着他正在考虑着某些问题,我也不打扰他,只是望着输液器里面一滴滴往下掉的药水,慢慢的又感觉犯困起来,不一会儿,咱就已经坐在桌边陪着周公下棋了。
郝义低头思考了一会儿,一抬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虽然脸颊事着一种病态的红,但睡脸却很安祥,像个无梦的孩童一般。
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郝义再会了一会儿,便轻手轻脚的走出病房,将门小心的关上后,立刻迈开大步往门诊大楼的院长室走去。
“哟~小义?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啊?是不是改变主意不当法医了?”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院长大人好笑的望着突然闯进来的年轻人,犀利的眸中带着点点的慈祥。
“爸——!”郝义颇有点无奈的喊了一声,便随意的在沙发上坐下,“我想找你帮个忙。”
“哦?说说看。”院长大人也同样在沙发上坐下,有些调侃的打量着自己的儿子,“我很好奇是什么天大的重要事情让你这个发誓不靠家庭庇荫的儿子跑来找老子。”
“……!”对于父亲这种半是挤兑半是感慨外加一点幽怨的说话方式习惯得视而不见,郝义略有些头疼的揉揉眉心,“我想请您亲自给我一个朋友做一次身体检查,她……。”
“朋友?男的女的?多大?什么工作?家里有什么人?结婚没?……?”
“爸爸——!”郝义揉着越发揪痛的眉,一时间无声胜有声的深呼吸着调整情绪。
所以他才不喜欢回家的嘛~,摊上这么个RP的父亲,他哪里还有逍遥自在的生活可言啊~?!
第二十三章 于是,咱YY了
“咳……,”感觉到自己的失态,S市最大的私立医院的院长大人郝铭绍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立刻恢复自己身为父亲的光辉形象(?!),“你那个朋友……,是什么问题?为什么要我亲自去检查?”
一说到正事,郝义也认真起来,“她说她经常发烧,基本每个月都会发个一两次,而且都是低烧,但医院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您也知道,这种病症可大可小,所以,我希望您能够帮忙弄清楚。”
“好吧。”郝铭绍没什么犹豫的直接点头,目光温和的望着郝义,“会让你这么着重的来请我帮忙,看来这个朋友对你很重要,于公于私我都该去看看。”
“谢谢,爸爸。”
“哈哈,亲父子,谢什么,你要真的想要谢我就回家住个一两月的,你妈想你了。”
“……!”刚刚是谁说不谢的?!郝义满脸黑线,一想到母亲大人的十全大补汤,他背脊上立刻渗出一层冷汗,却还是憋屈的点了点头,“好吧,我尽量。”
“那走吧。”
郝铭绍心情巨好的起身出门,大摇大摆的往电梯走去,宝贝儿子只得赶紧跟上。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醒过来的时候郝义法医已经不见了,病房里空荡荡的,感觉有点冷清,撑着床铺慢慢坐起来,我晃了晃虽然还有些酸却已经不是完全无力的臂膀,好像已经好多了,一抬头却看见还没有完全滴空的药水瓶……,得,咱的自愈能力又高了一个档次。
将枕头垫高,我靠在床头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窗户被一层薄薄的帘子给挡住,虽然光线并不暗,却看不见外面的景色,看来郝义医生垫付了不少钱,不然咱也住不上这么漂亮的单间不是。
实在是很无聊,我便干脆放开精神力来自娱自乐。
绵绵的精神力像无孔不入的空气般透过窗沿渗透出去,飘过窗下绿意盎然的草地,溜上在石砌的小路和凉亭,那里有不少病人在护士的搀扶下慢慢走动着,还有几个是坐在轮椅上的,由护士小姐推着,虽然行动不便,但这些人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消极的表情,凉亭的石桌边,草地旁的石椅上也有不少病人坐在一起聊聊天,晒晒太阳。
感觉着他们自心底散发出来的安祥与淡淡的快乐,我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果然,这个世界都充满了生机,即使是生离死别是严重的医院,也无法掩盖人类本性中的善良。
另一边的精神力透过门钻了出去,外面是一个走廊,开着日光灯,非常亮堂,穿着白衣的医生护士来来往往,一派忙忙碌碌的景象,虽然知道私立医院的规章制度比较严苛,但我相信这些人绝大多数还是出于自己的责任心才会如此尽心尽力的。
'人之初,性本善'是我学会的第一人道理!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拍~,啦啦啦啦——!……'高昂的童音突然在病房里响起,我呆了呆,才终于反应过来,收回有些涣散的目光,转头望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好像……有点远!
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病床,为毛会这么宽啊?
我单手撑着床沿,拼命往柜子上的手机够去……,差一点……,差一点……,还差一点……,拿到……
“嗷~!”
我惨叫一声,整个人就这么往床底下翻,直到咱裹着被子半躺在地上,捂着刺痛的爪子吸冷气的时候,才终于不得不面对自己居然‘如此无能拿个手机都会掉下床’的事实。
而正在此时,病房的门“咔嚓~”一声开了……(~●◇●~),门口一老一少两位帅哥目瞪口呆的望着坐在地上,只剩半个脑袋露出床沿的我,而那充满童趣的歌谣还在不眠不休的不停回放着。
郝义法医托着差点脱节的下巴望着我,“你……你在干什么?”
“呃……,没,没什么。”我扒着床沿艰难的爬了起来,蹭回床铺,不好意思的挠着脸颊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那个,电话响了,抱歉,请等一下。”说着我在郝义法医理解的点头中按开了接听键——
“妈,你电话打这么急干嘛?是着火了还是地震了?”丢人的臊意令我声音急促了很多。
“心啊,你现在在哪?”
老板居然用一种很温柔很慈母的声音问我,直接把我身上的鸡皮疙瘩给惊起一层,我有些怕怕的吞了吞口水,颤巍巍的反问,“妈?什么,什么事啊?”
“没事,没事。”老妈忙不迭的解释,却又继续念叨,“哎~,要是工作做得不开心就不干了吧,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歇歇,啊。”
“……??”我满脑袋问号的晃了晃脖子,有些奇怪的反问,“什么啊?什么不做了?”
“那个……,就是那个啊,现在是上班时间吧,你的包包和衣服都在家里,是不是做得不开心把工作辞了?没关系没关系,出去散散心也好,爱买什么买什么,回头找你老爸报销……,晚上记得早点回来,我给你煲营养汤。”
“……!”我一下子有点哭笑不得,这老妈也太爱遐想了吧,只是提前回一次家就能折腾出这么多疑问,不过……,感觉不坏,母亲果然还是最好的,我忍不住露出最灿烂的笑,“妈,放心吧,我没事,那老板暂时还不敢抄我,今天就是他让我提前走人的,而且还不扣薪水。”
“真的?”
“真的。”我郑重的点头。
“那行,你忙你的,有事一定要告诉妈,还有,晚上早点回来,真的有汤。”
“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还没来得及收回有点白痴的笑,一抬头却对上郝义充满笑意的眼,我微微一愣,歪了歪脑袋,望着他身边的那位老人,“这位是??”
那位老人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似乎有些迷茫有些怀念,整个人透着一种很古朴的气息,有点高兴,又有点感伤,只是,为毛他的眼睛要一直盯着我??
“哦,这是院长。”郝义笑着介绍,“我把你经常发烧的事情跟他说了一下,他说想亲自帮你检查一下,毕竟,这种事情是可大可小的。”
“真的??”我有些受宠若惊的望着这位头发花白却眼神慈祥的老人,“谢谢院长伯伯。”
嘿嘿,老妈必杀第一技——对长辈嘴甜一点,没有坏处的!
“呃……,诶。”那位院长居然还真煞有介事的应了一声,弄得我有点黑线,他上前几步,有些苍老的大手亲亲拍拍我的脑袋,倒真像是个疼爱孩子的长辈,“你叫什么名字?”
“叶心。”对于他莫名的关爱我没有拒绝,虽然不好意思的垂着头,却留了一丝精神力锁定他所有的情绪,这个院长……嗯,很奇怪。
“叶……啊!”他喃喃低叹一声,表情越发和蔼可亲,“刚刚是你妈妈的电话吧?……你妈妈叫什么??”
“我妈?”我奇怪的望了他一眼,“龙涒知。”
“哦,”低低的应了一声除了眼底那一闪而过便泯来的激动以外,这位院长伯伯看不出有任何过激的反应,但就是这一丝不小心泄露出来的激动令我产生了一点点的怀疑。
听到老妈的名字,他激动个毛啊?
还有……,为毛刚刚要用那种混着怀念、痛惜,外加不甘的眼神看着我,就年龄而言,他不可能对我产生任何一丝不该有的粉红色泡泡,那么对象难道是……老妈??
据说我虽然没有遗传到爸爸妈妈的任何优点,但就是这个笑的时候能找到一点点他们的基因痕迹,戚靳舞曾经说过:你如果真心的笑起来能将所有的雄性都迷倒。
看清楚,是雄性,不是男人哦,囧~!
……
混蛋,怎么又想起那个应该被橡皮擦从记忆里擦掉的男人说的话了?
不过话说回来,面对我跟老妈相似的笑容他会产生那种情绪,难道他真的跟老妈在年轻时有过一段不得不说的故事?
囧~,院长怪蜀黍,你可以再雷一点~!
我是病人,不好刺激院长大神,郝义可就没那么多顾虑了,眼见着院长好像在跑马走思,他直接一巴掌糊上人家后背,“院、长、先、生,请、检、查!!”
从回忆里一步三回头的挣扎出来,院长微微有些愣神的点点头,“哦,好,走吧!”
“这个怎么办?”我拿着因为掉下床而脱落的吊针针头惨兮兮的望着两位高级医生。
郝义望一眼基本上已经空了的瓶子,笑笑,“没关系的,检查以后回来再说。”
“哦。”
……
因为对医学知识的贫乏,咱完全不知道到底做了哪些检查,只知道即使是在院长打开一路绿灯的情况下,咱也被折腾了近两个小时,才回到病房,瘫软着靠在床头,用一双不断画着蚊香圈圈的眼睛呆滞的问候天花板。
第二十四章 于是,咱装X了
郝义法医很有爱的为我买来了营养下午餐,一天下来,原本早餐我什么都没吃,还因为发烧折腾了个半死,现在可真的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于是,咱也顾不了什么形象的狼吞虎咽起来。
这个时候,院长大人拿着一堆检验报告进来,我鼓着塞满美味的腮帮子像飞天小松鼠一样好奇的望着他,他安慰的笑笑,将一大叠纸和光片交给郝义,然后对我说,“你的身体很健康,只是精神方面不太稳定,一旦遇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