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盛宠录-后宅极品见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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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盛宠录-后宅极品见闻录-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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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定姚当时根本不相信惠姨娘,更别提再得知与霍元姬有关之后,便处处留心,处处仔细。她原本以为霍元姬不过是欺自个儿懵懂无知,许以利诱,将她、自己和邢氏的利益捆绑在一起,借以说服霍大爷。
    却在一试之下,竟然发现里面包藏祸心。
    试想,如果她真的长住在外男府邸,名不正言不顺,而霍元姬完全可以说成是她霍定姚自个儿不知礼仪廉耻,妄图高攀太子,传了出去,岂不成了连自己亲姐姐的男人也不放过的人了?
    到了那个时候,若霍府指责这霍元姬,她也可以撇得一干二净,说太子只拿自己当妹妹看待,别人瞧不上,难倒还真能硬塞不成!
    霍定姚也沉了脸。
    她没想到,她这个亲姐姐,用心竟然如此险恶。
    红素认真道,“奴婢虽觉得大姑娘顾影自怜了一些,但也想着老爷和大奶奶未曾苛待于她,您与她更是情深意重。却是未曾料到,大姑娘竟然对姑娘你也能下得了狠手。姑娘往后须得离她远一些,不要中了算计才是。”
    再说惠姨娘被霍定姚问得哑口无言,回想起十姑娘的话,简直恨得牙痒。
    回头却把霍元姬记恨上了,没想到人说定姚小姐人小鬼大,这霍元姬才是面上瞧着柔柔弱弱,里子却是真的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若这事十姑娘真说到了大奶奶处,岂不是她成了替死鬼。
    这侯府不扒下她的一层皮?!
    惠姨娘惊起一身冷汗,待听丫头说这李奶娘又来了,面上一沉,没好气冷笑道:“你们大姑娘心肠可真是狠,这事儿给我再多的好处,我也是断然做不了。这人在做,天在看,让我捎带个话,在中间和稀泥倒也无妨。没想到你们还设了个套子,把我当什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这个姨娘嫉恨当家奶奶和嫡出的小姐,乱棍打死出门都不为过!”
    李奶娘心下一凉。惠氏这样说,那就是……被看穿了……
    心头一转,赶紧赔笑:“姨娘说笑了。您这般一说,确实是误会我家小姐。天地良心,大姑娘一心只为了光宗耀祖,又盼着这法子能解了老爷和奶奶的嫌隙。却没想到,定姚小姐会想得如此歪解了我们小姐的心意,可真是无处喊冤!可见怜的,小姐指不定该怎样的伤心了!”
    说着,她递了一匣子东西过去。
    惠姨娘摸了,面上也缓了下来,可是到底心中有疑虑,也没给好脸色。
    李奶娘叹道:“我们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惠大姨奶奶还不清楚吗?往日里连只蚂蚁也舍不得踩着的,哪里会存那些弯弯绕绕的害人心思——说来,还是因着我们姑娘亲娘去得早,我一个下人,私心里也只盼着我家小姐往后能遇见良君。”
    惠氏微微有几分动容。
    “只是这事情终究得大奶奶点头,才想着能托您去表露这样一个意思。唉,可真是没想到,这天家也罢,太子也好,定姚小姐终究是瞧不上一个妾室。罢了,罢了,就当全然没这儿事好了。”
    惠姨娘听了,脸一下又拉老长。
    这次暗恨的对象却变了。
    她自然听懂李奶娘话里的意思,她们这些大房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被拿捏在邢氏的手里?她刚进门时,不一样守了两个月的空房,得了一个下马威,以后更是没几日能见到大老爷的面。
    这一听奶娘哭叹大姑娘,心头不免有了几分兔死狐悲的滋味。若不是为了讨好嫡母,当姐姐的又何必委曲求全让妹妹一同入府,来巴结后母的嘴脸?
    惠姨娘想着,不觉口风转变到,“一个女儿家,成天惦记着怕男人不来提亲。长幼有序,她根本就是不满意大姑娘坐了正位,才在鸡蛋里挑骨头!”
    她打发了李奶娘离开,回头越想越不是滋味。
    李奶娘说到她的痛处了,当初她父亲不过是一个小官,上面无人提携,又没有大笔的银子可以打通关节,这才郁郁不得志,回头就拿母亲出气,最后硬是卖女求了荣华富贵。想她自己,也是嫡出的小姐,还不是给世家的老爷做了妾,硬是和青梅竹马的断了想念。这霍定姚有老爷和大奶奶宠着,到哪里都要最好的,哪里有这样要不完的?
    惠姨娘又正记恨着上次霍定姚和赵姨娘挤兑她生不出孩子,新仇旧恨一添,再见到霍大爷,这嘴里就开始说些有的没的。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这大姑娘如何温顺可人,可惜却活着不像一个大家小姐,委委屈屈的,只怕以后出嫁,也没亲身母亲那样上心选个好人家。
    她见霍大爷沉着脸,心头暗喜,谁叫邢氏和霍元姬不亲厚,顺带也往这大奶奶身上泼泼脏水。反正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
    这话就真被霍大爷听进了心。

☆、第24章 天意

他本就是个举棋不定的性子,听了惠姨娘的话,不禁暗自生疑。
    霍元姬不是那邢老爷的亲外孙女儿,老爷子该不会是怕亲生孙女儿吃亏,这才无中生有吧?!
    这怀疑之念一起,愈发收不住。
    霍大爷原本听了邢氏的话,自然是想着让邢氏赶紧张罗寻一门亲事。
    邢氏倒也上心,几番挑选之下,说了那广平子爵府与侯府也算门当户对。而且那嫡长子又一表人才,年纪轻轻便得了皇帝青眼——又办了诗会请了人过来让霍大爷掌眼。
    霍大爷其实也是满意的。子爵门第虽然是低了一点,但是时间紧,放眼京城里合适又出众的,这广平爵嫡子还真是出挑,而且元姬嫁过去,又是长房主母,确实是一门好亲事。
    两家来往了几次,彼此都相看过了,双方都非常满意。
    ——就等着互换庚帖,就算是正式定下了。
    如今却听了惠姨娘这一吹风,这霍大爷便将事儿缓了缓。慌慌张张下了决断,往后若真是自己妻子夸大其词,他的威严不就荡然无存了?还会被人耻笑糊涂无能。
    这样一想,霍大爷就愈发拿定了主意。现在形势也不明朗,太子府也还没任何动静,谁知道以后情况会怎样——等有了确切的消息,再做决定岂不是两全其美?
    即便永定侯府下定决心不参和谋权的事儿,也得徐徐抽身。太子府的人才给了暗示,他这边就飞快给女儿定了亲事,这不是生生打太子的脸吗?
    他这一慢。邢氏就急了,催促了好几番。广平爵府的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倒是让邢氏和林氏都赔了不少好话。
    就连霍母听了风声,也从旁多有关切。
    霍大爷倒是满口答应,又装模作样回了锦华轩,口头上吩咐邢氏多为霍元姬准备嫁妆,上下打点,暗地里却是挑三拣四,按下了邢氏的多番提议。
    霍大爷回头还吩咐了身边操办此事儿的孙妈妈,含含糊糊的也没说得太清,不过事情要慢着办,倒是表露得一清二楚。
    这孙妈妈得了令,顿时一身冷汗就下来了。
    她琢磨着当家老爷的意思,还以为是不太满意广平子爵府呢!
    ——可是,她却是得了对方嬷嬷的好处,已经偷偷儿把大姑娘的生辰八字提前透露了出去!
    要知道,虽说侯府比子爵府尊贵了不少,但是对方老太君也不是一般人家,自然也想为自家的嫡孙儿寻一个富贵旺夫的孙媳妇儿。这两厢来往熟稔之下,孙妈妈也就没能守得住手脚,反正两家的当家主母有了好些回走动,于是就抄了一张纸偷偷递送了过去。
    哪曾想过这就差言明的事儿还能有变化?!
    这一拖,转眼就逼近了年底。
    这些霍定姚一概不知,等她后来得知的时候,也只有长叹一声,命数啊命数,这万事皆有天意!
    彼时,她正陪着邢氏说话,邢氏在言辞之间也露出了已然为霍元姬选定了一家门当户对的人家,对方也颇为满意,只待两方长辈再甄选一个良辰吉日互换庚帖,便可定下来。
    霍定姚听了暗自高兴,又假装不经意地细问了对方的家世,竟然就是上辈子那家子爵人家。
    她心中大定,只觉得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彻底落了下来。心中无事,便捡了女红功课细说,更惹了邢氏笑意。
    屋子内其乐融融,正说着,大丫鬟璎珞慌慌张张冲进屋,和红素撞做一团。
    霍定姚正不巧学着一幅冬梅图,这笔触一下就下歪了。邢氏便有了几分不满,斥道:“什么事儿,咋咋呼呼的,往日的稳重都去哪儿了?”
    璎珞一时也顾不上那么多,跪下道了一声奴婢该死,才抬头惊惶道:“方才我在外面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宫里正式下旨,广选太子妃。现在整个盛京都议论开了。”
    什么?!
    霍定姚一下就白了脸,手里的狼毫吧嗒一下滑到了地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广选太子妃竟然会在隆里二年就举行了——这怎么都对不上了!
    明明,明明应该是隆里七年才对……
    上一辈子那个时候霍家的大小姐已经出嫁,并没有其他符合要求的适龄女子。
    霍定姚一下子瘫在椅子上,没想到这一遭,所有的事情都提前了,不仅是四皇子羽翼丰满得如此迅速,连这十拿九稳可以避开的祸根,也被他们赶上了!
    大盛王朝隆里二年末,龙戾皇帝正式下诏,为太子遴选太子妃。凡五品官员以上,年满十四且尚未婚配的嫡出之女,一个月内报上名册,春庆之日正式选定。
    这消息顿时来得乍喜,再冷的天也止不住闹得沸沸扬扬。太子将要娶亲,国泰民安,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之事,只是不知道哪家小姐会入了这天家的眼。
    外面议论纷纷,盛京各大世家也不平静。这圣旨来得突然,仿佛一夜之间就敲定,事先竟然没有透露出一点风声,这让一向耳目众多的大家族在莫名惊喜的同时,也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一时间,各家家仆带着自家主人的手信在大街小巷中穿梭,传递信息。
    翔王府内。
    一个幕僚模样的人匆匆从偏门踏入,绕过抄手游廊,进入东边的议事厅。厅内已经坐了好几个人。见人进来,都禁不住将目光放在他身上,性急的还往前跨了几步,叫了一声:“祝大人……”
    来人正是大理寺少卿祝坤宁,他摆摆手,一把撩了衣摆,坐下灌了一口茶才道:“我也用尽了办法,连皇帝身边服侍的小太监都不知情,大总管周及更是咬紧不吐露一个字儿。硬塞了好些银子,又给他寻了个对食的美婢,这老贼也只说了一句,皇太后身体愈发沉疴,太子为了尽孝道,盼望以大喜祈福太后身体康泰。”
    皇太后抱孙心切,大家都理解,其中一个蓄了八字胡的人便满不在乎道:“如此说来,倒是我们一惊一乍吓唬自己了。四爷在外行事谨慎,最近没有大动作,宫中怎会起疑?!”
    祝坤宁睥了说话的人一眼,“圣旨上还写明白了要召在外的几位皇子回京,一是皇家团年,二则正好参加太子新婚大典!”
    这话一出,众人不由得一凛。先前的八字胡更是抹了抹冷汗。
    另一个脸上带疤的人直了身子,这人是羽林郎将陈罗,一向看不起言官出身的傅和,总觉得傅和投机倒把,又爱讲大话和稀泥。他逮住了机会,立刻耻笑道:“傅大人此话说太满收不回来了吧!四爷虽然布局多年,到底上头无风不起浪。再加上南边控制不如西北牢靠,走漏一些风言风语也是可能的!若人人都似大人一般高枕无忧,说不定我们自乱了阵脚,被人倒打一耙,到时候可只能朝阎王爷哭诉了!”
    傅和被人一抢白,顿时觉得老脸无光,只气得翘了翘小胡儿。旁边同系的人帮衬着反击:“陈大人倒是谨慎!只怕半夜一声狗叫也会起来探身查看一番罢?!”
    陈罗顿时反唇相讥,“李大人小时候被狗咬过,听说现在看见狗腿就发软。陈某不才,至少听见狗叫也不会吓得尿裤子!”
    这帮文官,如何能知道战场上的风声鹤唳,若不是四皇子急于扩充在朝势力,他和祝大人也不必与这帮人浪费唇舌。
    傅和恼怒道:“照陈大人的说法,这是宫里布下的*阵了?太子殿下是储君,用这样的法子逼兄弟回来,未免太不好看。将来史官记上一笔,千古英名毁于一旦。”
    迂腐!陈罗心头一声冷笑,江山都没了,谁还管后人评价。
    他拉长声调道:“傅大人果然熟读国家礼法,不过傅大人不也是心里跟个明镜儿似的,否则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了!。即便尊贵如太子殿下,若被逼急了,卖身救命也不是不可能的!不管是太后的意思,还是太子殿下自己的主意,算盘倒是打得震天响。傅大人都明白的事儿,整个盛京的世家岂会不睁大眼睛盯得清清楚楚?我倒是要看看,还有谁犯浑,敢接太子的招?!”
    傅和老脸一红,半天憋不出一个字。心里安慰自己,跟一个武夫磨叽个什么劲。他气呼呼对祝坤宁道:“几位皇子都会回京,就四殿下不回来,难免惹人非议。别怪老臣没提醒,到时候就算是我们没有想法,宫里也会扣一顶抗旨不遵的帽子,如此四皇子就落了下风!”
    祝坤宁皱眉,这两边人各有各理。干这事儿,成了就是开朝功臣,不成就会掉脑袋。四殿下镇守边关六、七年,如今正是紧要的当口,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这个当口被紧急召回,任谁也会心里打鼓。
    陈罗睥了傅和一眼,也对着祝坤宁道:“回不回,什么时候回,带多少亲兵回——我们都得给四殿下拿个主意,这毕竟是皇帝下的圣旨。还有一点,当朝太子妃乃是未来一国之母,保不齐中间派的改变风向。我们在盛京势力本就根基浅,若盛京是世家全面支持太子,我们在这上面可是没有一点胜算!”
    陈罗这话一出,众人顿时议论开来。
    太子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选妃,不说是为了壮大势力在座的谁也不信,他能求得皇帝正式宣告天下,也证明了龙戾帝还是看重着这个太子。众人更加争论得厉害,你来我往吵得面红耳赤。
    有人要求静观其变,有人让四殿下带兵返回。
    还有的人说干脆现在就起事,血洗京城。
    祝坤宁听得头大,不禁捏了捏眉心,都是一干在朝为官几十年的人,居然如此沉不住气,他干脆拱手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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