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之静数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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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时空之静数春日-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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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衣是第一个没有问我这些年来经历了什么的人。这点上我很感激她。
  通常别人问我这些,其实都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揭我的伤疤。尽管我已经放轻力度,可是毕竟是伤疤,就算表面装得再好,揭开的时候还是会痛。我是个习惯乐天的人,所以如果不是必要,我都不会主动想起痛苦的经历,而那些美好的回忆却会一直在脑海里盘旋,陪我度过黑暗的、苦闷的每一个日子。
  沉静了一会儿后琬衣先开口:“小姐走后公子一直……”
  我离开后没人欺负你吧?
  我急急忙忙写道。琬衣的话刚开始就被我打断了。尽管知道琬衣并不会在我面前说她和颜凛多恩爱,但我还是不想听琬衣说颜凛。因为这会让我不自觉地想起那三个字——琬夫人。颜凛的琬夫人。
  “没有,有公子在,怎么会有人欺负我们。小姐放心吧,永晴宫的大家都好好的。”琬衣一边说着“好好的”一边眼眶湿润着。
  我低下头。果然我走了,很多人是要跟着受苦的。如果真的是好好的,琬衣怎么会哭。
  我反过手握住琬衣的手,心里千百遍地默念着:对不起……
  后来琬衣跟我讲,德妃在我走后不久就死在了望尘宫,应该是被毒死的;我离宫将近一年时皇后被废,之后颜凛没有再立后,后宫无后的状态一直到废帝。她还说,新儿离宫前已经能骑马射箭、琴棋书画也很厉害了;又说元铭本来都已经在帮着父皇的忙在处理一些朝中的事了,如果不是一夜朝变……琬衣避重就轻地讲着我走后宫中发生的事,只是因为我的阻挠,她没再提及颜凛。
  我一直嘴角噙笑听琬衣回忆历史,那些曾经很熟悉的人,曾经斗个你死我活或者没着良心联手的人,现在听着却觉得无比遥远。离开那个皇宫四年,离开他们的世界四年,重新听到这些,感觉像四年前我又穿越到别的世界,现在重新穿回来,中间空白了四年。
  后来看到安生给琬衣端来粥,我监督着要琬衣喝了半碗。琬衣很像当年的我,多吃一点都会难受得吐,所以我就没再逼她吃了。和安生一起把琬衣安置到床上睡下,叮嘱了安生好好照顾琬衣后,我就以不打扰她休息离开了。
  站着琬衣的院子外,我茫然地看着陌生的环境,周围连一个能问路的人都没有,我该怎么走回自己的客房?
  “如姐姐!”
  乐生的声音仿佛天籁一样响起。我转过身,刚好看到安生向我行礼。
  “琬夫人说如姐姐不认得路,差我来给如姐姐带路呢!”
  我笑着摸了摸眼前小孩的头,望着琬衣的屋子“说”了声谢谢。
  路上乐生吱吱喳喳地给我讲着顺亲王府里的事儿。讲得最多的自然是颜凛公子和琬夫人。
  她说公子喜静,静静地在莲花池边赏花作画、静静地在树荫底读书抚琴,连在厨房摆弄的时候都是静静的。她说,琬夫人也是静静的,静静地陪在公子身边,他们可以一整天都不用说一句话,可是琬夫人总是会知道公子接下来想做什么。
  所以,原本名以上她和琬夫人都是公子的贴身丫鬟,其实实际上只有琬夫人一个。
  安生说,琬夫人其实比那些大家闺秀还大家闺秀。琬夫人有时候会和公子一起弹琴,她的歌是安生没听到过的天籁;她说琬夫人还会做各种各样好看的玩意儿,她给公子准备的睡袍浴袍都很简便舒服,不像安王的复杂繁琐……
  说到后来,小丫头还笑嘻嘻地凑到我耳边说:“其实我就知道,琬衣最后会成为顺亲王府里的王妃!”
  我的脸在笑,可是只有我知道,这笑容到底有多么的公式化。
  乐生你怎么会来顺亲王府的?
  逃避问题的一种途径就是转移话题。吃不到的葡萄的酸的,很酸很酸。
  “是安王爷派乐生来的。乐生之前一直是安王妃的贴身侍女,乐王妃待安生很好,教会乐生很多名门小姐才能学的才艺。而哥哥是跟在安王爷身边,现在也已经是安王爷的贴身侍卫了。”乐生自豪地说。
  “两个多月前安王爷说交给乐生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来伺候并且保护顺亲王。当时乐生不知道谁是顺亲王,也不明白为什么顺亲王身为堂堂亲王却要乐生这个小角色来保护,那些王爷们不是都很多贴身侍卫的吗?”乐生说到这里,一副同情的样子,“来了之后,才发现,顺亲王府很大、人很多,却不像安王府上每个人都对安王爷和王妃惟命是从,顺亲王府里的下人好像都比主子要大,不是乐生胡说,这个王府里,真心对待公子的只有琬夫人和乐生。”
  那同情的表情突然变为开心,“乐生还差点以为是因为顺亲王人很不好,所以才会大家都不喜欢他。现在发现公子其实人很好,脾气很好,从来都不把我们当下人的,不让我们叫他王爷,要叫他公子,不让我们自称奴婢。有时候还会煮美食给琬夫人吃,然后安生也就沾了光。”
  “乐生从未想过会有主子给自己煮食的一天呢!”

  心锁5

  我以为转移话题就不用听“公子和琬夫人”的故事,原来我只是给了安生一个更大的讲坛……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在笑,是否在听,是否在郁闷。像一桌子的人边看新闻边聊天边吃饭,不知道饭是什么味、不知道新闻报道什么、也不知道在聊着什么。
  安生眉飞色舞地讲着公子和琬夫人的故事,感觉我和颜凛两年都没颜凛和琬衣两个月过得丰富。
  “如姐姐刚刚见到夫人偏厅里挂着的画吧?那是公子画的呢!居然没有画出正面都能把夫人画得那么传神,公子真的太了不起了!”
  我想笑,笑不出来。点点头,连自己都不知道点头是什么意思。
  “不过夫人那天穿的是粉色的衣裙,不懂公子为啥把夫人的衣裙画成浅黄的。安生觉得,夫人还是穿粉色好看。”
  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穿什么颜色画什么衣裙都不关我的事……
  “如姐姐,你住在哪里呢?”安生赶上来,把我叫停了。
  我想了想,摇摇头。
  安生吧嗒吧嗒地眨着眼睛,“那安生要把如姐姐带到哪里啊?”
  哪里?顺亲王府里的哪儿我都不认识都不知道……叹了口气,写道:去有秋千的地方吧。
  偌大的王府里我只去过四个地方:有秋千的园子、我的客房、不知道哪里的饭厅、琬衣的住所,也就只能去那个有秋千的园子了。
  “噢,原来如姐姐被安排住在静园。公子经常都呆在静园的,府里就静园里有一个秋千。不过公子说过没他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去。可是静园一直都没人住……”安生说到这里夸张地打了个冷战,然后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可能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静园,秋千,白熊,留空……
  嘴角扬起的同时,折射着夕阳光芒的液滴从眼角掉落……
  安生把我带到静园后就离开了,她本来要在静园陪我的,不过想到她害怕静园的“鬼怪”,而且她还要回去照顾琬衣,我就让她回去了。
  顺亲王府不是皇宫,所以静园也不是永晴宫。这里只是命名为“静”的一个院落,建筑跟别的院子没两样。
  不一样的就是那个秋千,还有屋里的摆设。大厅里挂着一幅刺绣,绣着这个朝代里我独家发行的Q版龙。还摆着一些手工粗糙的布娃娃。偏厅连通房间的门框上挂着一串珍珠风铃,最大的那颗珍珠上很恶搞地画了个笑脸,一如我的作风。偏厅布置得很舒服,以软塌为主,榻都是淡色原木,上面的软垫都是清新的粉色外罩。一张特别大的贵妃榻摆在了窗边,歪在那里看书或睡觉都肯定很舒适。桌子茶几全都摆在榻的旁边,伸手就能拿到吃的。
  床上坐着两个大大的熊,一个是白白胖胖的北极熊,一个是黄黄胖胖的大维尼熊。维尼熊恢复了它的黄色,不再像在皇宫时硬要穿着不称心的明黄……
  房间里挂着很大的一幅画,是我最后一次御前献舞的特写,阿拉丁裤子、金色宽腰带、白色抹胸、蝴蝶披肩、肚脐上镶着的红宝石、手腕脚腕上叮叮当当一大串的镯子……动作很飘逸,笑容很妖媚,眼神很专注……
  只是看画,都仿佛把我带回四年前。听到台下人的抽气声就偷笑,看到颜凛纵容的笑容就足够让心放晴。
  我抱着白熊,和维尼并排坐在床上看着那幅写真画,全神贯注地,发呆。
  太阳下山了,天开始暗了。然后,那个穿着象牙白衣袍的男子出现了。
  “如儿怎么躲到这里来了?”
  这里不是你为我准备的吗?
  我微笑着抱着熊站起来,心里在问这个问题,却没写出来,天太暗,写了也看不到。
  乳白的衣袍、明亮的眼睛,在越来越暗的背景里越来越亮。如果他不是我熟悉的男子,我绝对会以为自己见鬼。
  我看不到颜凛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否看到我在笑,一如四年前的只为他露的微笑。
  不明所以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我下意识地挣脱。颜凛收紧臂弯,用几近乞求的语气轻道:“一会儿就好。”

  心锁6

  这个本来温存的时刻,最后还是被我破坏了。我轻轻推开颜凛,大步离开那暗得让人容易犯罪的房间。
  颜凛跟了出来,然后两人并排走着,好长一段时间没说话。
  就算哑了后依旧话量不改的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沉默。想了很久,停下来想说“我饿了”的瞬间,颜凛突然开口问:“饿了吗?”
  我点点头。两人依旧并排着走,他没像白天一样牵着我的手。这样刻意地保持关系,让我放心,但是并不觉得开心。
  晚饭乱七八糟吃了一通,满桌子都是我喜欢的菜,可是吃不出什么味道。
  吃完晚饭我就提出回房了。一个人发呆,也比两个人尴尬好。
  好好洗了个澡,身体的疲累洗掉了,心里的又该怎么去洗?我开始后悔,或许我就不该来,我就应该好好呆在冷家庄等哥哥归来娶我。既然四年前选择离开,今日的回来又算什么?
  刚洗完澡,头发都没擦干,一个“下人”就悄无声息地进来了。
  “下人”单膝跪地,用恭敬但不卑不亢的口吻说:“静姑娘,皇上密旨,宣静姑娘明早启程进宫。”
  他说“皇上”的时候我还一直以为是颜凛,因此还跟“启程进宫”联系不上,颜凛明明就在这里啊!半天后才反应过来,颜凛已经不是皇上了,皇上也不再是颜凛了……
  “下人”走后不久颜凛就进来了。我还保持着那对着“下人”单膝跪地的位子没反应过来。本来只打算偷偷看看颜凛过得好不好而已,结果让颜凛会错意、差点破坏了颜凛和琬衣的幸福,现在还得去面对颜浩。
  北上之前,颜浩是誉王爷、是颜凛的哥哥、是我曾经喜欢的人,可是现在,他变成了一个我讨厌却又恨不起来的人。因为他伤害过我,又伤害颜凛。把颜凛的皇位夺走还要软禁他,我真想问问颜浩,他就那么喜欢权势吗,他的位子会坐得舒服吗?!可是因为曾经喜欢过,所以恨不起来。所以我这辈子就不该去见颜浩,见了会左手想扇他一巴掌右手又制止左手。
  颜凛解开我用布包好的头发,一下下地给我擦着头发。
  我琢磨着要不要告诉他颜浩宣我明天进宫的事的时候,他就先开口了:“明天我陪你进宫吧。”
  我猛地转过头:你怎么知道?因为太急,忘记了他不会看唇语。
  也不知道他是这句正好看懂了,还是猜对了。颜凛笑笑,扳过我的身体,继续给我擦着头发。“从你进京城起,皇兄就知道了。隐卫不是白养的。只是,”他轻叹了口气,“皇兄还是念在我们夫妻一场,让我们聚一聚。”
  什么意思?我又猛地转头,岂不料颜凛正给我梳着头,而我这次太激动了,一扯差点扯掉一大撮头发。我揉着扯痛的头皮,五官皱皱地堆在一起。
  也因为扯痛了头,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颜凛没有回答,我乖乖坐定定,没心情再问。生怕再扯一次,整张头皮都被扯下来。
  梳完头后颜凛给我披上衣服,说到外面坐坐。
  月光很好,清风很凉。不过怕写字不够光,他还是点了两盏灯。天很高云很轻,人很静。颜凛说出去坐坐,果然只是坐坐。
  其实……
  本来想写:其实这四年里你有没有想过我找过我?可是最终觉得这样问太自私,明明看过皇榜、明明知道颜凛打锣打鼓地找过我,自己都还是爱上别人,如果不是这个巧合,现在估计都在别人的怀抱中了。我有什么资格去问颜凛这个问题呢?!
  所以,写出来的,最终变成:其实,我准备跟别人成亲了。
  “我知道。”颜凛淡淡地应了声。
  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他居然是这个反应。这次见到的颜凛真的很不一样,好像整个人淡漠了很多,对任何人和事都无惊无喜,没有除淡然外的反应。
  对于他的这个反应,说实在的,失望,总是有一点。
  顺理成章地“问”了句:你怎么知道的?
  “以前,就算是你爱上我之前,我抱你的时候你都不会躲开的;闹脾气的时候你是愤愤地推开我,而不是像今天那样,躲开。”他淡淡笑着,摸摸我的头。“如儿是全有资格得到幸福的人。那人一定会好好待如儿的。”
  颜凛像个大哥哥一样跟我说着这些什么幸福不幸福的话。他的眼里除了火光外我看不到别的东西,他的语气除了淡还是淡,可是,明明说完那些话后他就没开口了,我却产生幻听:
  “我已经没能力给你幸福了……”


  第11卷

  拼凑幸福1

  晚上睡得极不踏实,梦里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一会儿生气骂人一会儿又瓜不啦叽地傻笑。
  因为前一晚睡得不好,第二天一直迷迷糊糊,没注意到颜凛的脸色很不好、没想起为什么被软禁的颜凛能离开王府陪我进宫,更没记起走之前和琬衣道别。却不晓得,我和琬衣这一别从此就各自天涯。
  我问颜凛为什么要陪我进宫。结果他摸摸我的头,说:“睡吧。”
  也就结果,这一整天,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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