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在问他,也是在问自己,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那么地不安。
秀一走到窗前,帮我关了窗帘,我的眼睛也没那么刺眼。他坐在我的床边,冷峻地叉着腰靠着沙发背上,“我还想问为什么自己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会是躺在病床上的你?”
我叹了一口气,脑子傻傻地回答他,“看来会是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孽缘啊?”
秀一走过来,给我倒了杯水,“小东西,又在胡扯些什么?刚刚医生替你检查过了,你头上的伤,并不严重,只是有些贫血,其他没有大碍,休息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接过杯子,问他,“贫血?怎么不干脆流死算了?”
秀一用手弹了我脑门一下,很重,很疼,“小东西,怎么老是胡言乱语?你家里人呢?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我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来医院陪你!”
我哀怨地问道,“你要走?”
秀一反问,“怎么?还想赖着我?”
我摇摇头,指了指还隐隐作痛的脑袋,“你不该负责任吗?还是你想耍赖?或许会有后遗症什么的?”
秀一的脸紧绷,嘴唇微微抽动着,“小东西,你在威胁我?”
我摇摇头,摸了一下已经肿得屁股,弱弱地不敢看他,“我哪敢威胁你?”
秀一逼近我,捏紧我的下巴,眼睛犀利地盯着我,“不敢吗?听你的语气,像是吃定我了?”
我撇过头,忍着眼里的泪花,“如果我想说,我只是想要一个住的地方呢?”
直到我的眼泪流了出来,秀一才放开我的脸,“同样骗人的把戏,玩第二次就没有效果了!离家出走?还是没人要你了?”
我擦了擦眼泪,委曲得看着他,“我被人抛弃了!”
“哦,是么?”秀一不太相信。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揪着大腿上的肉肉,泪眼汪汪地给自己编了个可怜又可悲的身世。那谎撒得水平堪高,又加上自己入戏逼真,他妈的,连我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话说很久以前,我那个风流的老爸,一夜情玩过头,便有了我。因为老爸是个妻管严,我那貌美如花的老妈,始终居于二奶而不能扶正。
后来老妈傍了个大款,把我扔给了老爸。老爸因为胆小怕事,把我直接扔给了一个朋友。那个朋友又嫌麻烦,又直接把我丢给了学校的老师。
因为我年纪小,又老是爱哭,老师被我弄得心烦意乱,老是打我。我因为害怕,所以才从学校跑了出来,然后就遇上了赤井秀一,接下来便是如此如此了。
好半天,秀一都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能不能骗过他,感觉有些对不起他,都不敢看他。
秀一不知在想什么,一会儿的功夫,我看他好像在拨电话。他的声音很低沉,有些不自然,“喂?是警察局吗?我这里有个小男孩……”
电话被挂断了,秀一的手机被我抢了过来。我不顾身上的针管,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你要把我交给警察?”
秀一从我手里夺过手机,阴着脸,“你这小东西撒谎成性,没救了!”
血液倒流到针管里,我感觉有些疼,赶紧又爬回床上,“抱歉,我撒谎了,我下次不敢了,我也不会再赖着你了!”
赤一嘴角冷笑,“肯招供了吗?”
我点点头,双腿抱膝,低着头,“我离家出走了,因为我老妈逼我学钢琴,学小提琴,学唱歌,学跳舞……我受不了,所以出家里跑出来了!”
秀一听后,难得并没有对我动粗,那双大手按着我的头,我感觉不到他的温柔,因为很冷。
他的表情我也看不清,因为不敢看,只是听到他说道,“个个都希想望子成龙?”
我嗤笑,点了一下头,“可惜啊,我就是一臭虫,飞不上天的!”
有电话响,是找秀一的。我看秀一似乎并不想接,但神情却很凝重。我躺了下来,看着天花板对秀一说,“你有事就走吧,我也吃够了离家出走的苦了,我会让护士帮我电话给家里人的,他们很快会来陪我的!”
秀一说什么,可是电话一直响个不停,似乎有着急的事情。
我对他挥挥手,“慢走,不送了!出去的时候帮我关一下门,趁我老妈没来没发火之前,我得好好睡一会觉,不然会吃不消的!”
秀一在我枕头旁放了个纸条,“上面是我的电话号码,你家里人来了帮我说声抱歉,你的医疗费用我会负责的!”
我嗯了一声,懒得理他。
秀一出了门,在关门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正儿巴经地问我,“你应该没有再骗我吧?”
我转过身子,红着眼睛,“还敢骗你?你当我脑残啊?”
秀一走后,我哭了,躲在被窝里哭得泣不成声。我感觉自己在害怕,我努力地想要抓住什么,可是看看手里,什么也没有。
我没有办法睡着,只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在想出了院,我该去哪儿,该做什么呢。
护士小姐进来了,帮我换盐水。很年轻的护士,很温柔,“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如果感觉不好,要说出来了哦!”
我笑笑地点了点头。
护士小姐帮我量了体温,还温柔地摸了我的额头,“真是个乖孩子!”
我再次温柔地点点头,心里却酸酸得想要爆发。
护士小姐帮我擦去眼角刚出来的眼泪,“怎么哭了呢?是不是想你爸爸了?不要哭啊,你爸爸忙完事情,很快就会来陪你的!”
我咦了一下,抬头说道,“我爸爸?”
护士小姐笑笑,一副不好意思地表情,脸有些红,“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不是你爸爸吗?爸爸长得真帅,呵呵,不过你更好看,你遗传了你爸爸优秀的基因呢,说不定你长大后会比你爸爸更好看呢!你老妈一定也很漂亮吧?”
我恶寒,胃疼得不行。幸好秀一不在,不然小护士的脸,恐怕要被他捏碎了。我收好秀一的手机号,放在了枕头下。
我突然想到什么,问护士,“漂亮姐姐,我爸爸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啊?”
护士小姐说,“嗯,你爸爸留了电话号码,说是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打电话给他!还说如果有人来看你,让我打电话和他说一下!”
我问护士小姐手机号是多少,她给我看了。看完后,我大笑,“这个糊涂老爸,号码都留错了,他究竟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啊?”
护士咦了一下,显然很吃惊。我告诉护士,最后一个号码写错了。
护士小姐特别激动,而且还感激我,她说她那里有好吃的点心,问我要不要吃。我笑得嘴巴都酸了,点头说好。
护士走后,我就拔了管子。换好柜子里的衣服,还有一些血,我也顾不得了。看看床上的枕头,我想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打开窗,幸好只是一楼。天气很热,我爬出去后,迷惘了,去哪儿呢?
顶着烈日,我想先找个阴凉的地方歇会。幸好医院后面,有个小公园,种了很多的树。坐在树下的藤椅上,我靠着想躺会。
“咦?大哥哥,你的身上怎么会有血啊?”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
我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指了指头顶,“因为天很热啊,我上火了,所以就流鼻血了!”
小女孩围着我转了一圈,然后又问,“那大哥哥的身后,怎么也有血啊?”
我嗯了一声,“因为脑袋也很热,也要放点血散散热啊!”
我都在胡说八道什么啊,看来我病得不轻。女孩显然不太相信我的话,大眼睛咕噜咕噜地在我身上打转,“你生病了吗?”
她指了指我的手背,被针管扎过留有的青痕。我点点头,“现在已经好了啊!”
她又问,“大哥哥的家人呢?他们没有陪你吗?大哥哥受了什么伤啊?严重吗?是意外,还是人为……”
我努力地平静下来,拍拍女孩的小脑袋,“小鬼,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啊?”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我笑笑,懒懒地看着天空,“好奇啊?不过,我不想告诉你啊!”
“为什么啊?”女孩认真地问我。
我将手指放在嘴上,对她眨了一下眼睛,“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那是什么意思?”她问我。
我笑笑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很软的,“不告诉你,This is a secret!”
小女孩还在思考我的话,这地方我也呆不下去了。说了声拜,我便要走。女孩在后面大声地说道,“我叫步美,吉田步美,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That’s also a secret!”我背对着后面,笑着挥手。
医院里,护士小姐拿着一大堆吃的,进到房间,男孩早已不在,床上还有他脱下来的病人服。急得护士到底找,都没有找到人,想起秀一留的电话,打过去却是空号。
后来,想到什么,护士重新拨了秀一的电话,只是将最后的数字改成先前的那个,果然通了,护士小姐气呼呼地哼了一句,“这孩子怎么这么会骗人呢?”
秀一接到医院的电话,立即放下手头的工作,驾着爱车,疯了似的飞到医院。床上是他脱下的衣服,还有不挂完的盐水。
秀一气得抓起床上的枕头就朝被打开的窗户扔了过去,有一张纸条在枕头下。秀一打开,这是自己留给他的号码。
秀一将纸条揉碎了,然后气急败坏地跑出医院,跑到医院后面的小公园时,只看见一个不知在发呆的小女孩。
“这臭东西真的是皮痒了!”秀一咬牙切齿地说道,脸色难看。
耀眼的太阳洒在地上,全是热气。两个本不该交集的人,在十字路口相遇,却又在十字路口间擦肩而过。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如果没有爱情、没有亲情、没有友情,那你活着,究竟是为了谁?如果是自己的话,那自己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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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华丽的穿越3 。。。
那个漂亮的男孩,他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woman?woman?是在说她吗?步美的年纪还小,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步美妈妈开车过来接她了。
步美想,等开学了一定要告诉柯南,或许他会知道那个大哥哥说的话是什么?那个大哥哥,他长得真好看啊!
当秀一找到阿岚,并没有花很长时间。秀一有感觉,在这个城市里,那个小东西,根本没地方去。秀一知道自己一定会找到他,找到后,一定要狠狠地打他的屁股。
就在昨晚的那个十字路口,秀一看见岚了。他蹲在路边上,抱着头,瘦弱的很,看起来很可怜。秀一握紧了拳头,准备过去给他一巴掌。
男孩,却倒在了秀一的怀里。头上全是汗,嘴唇发白,一摸,头好烫。
秀一顾不得和他算帐了,立即开车将他又送到先前的医院。还是那个病房,还是那个护士。医生说阿岚只是有些中暑,没有大碍。
护士泪眼满面地不敢看秀一发青的脸,“对不起,赤井先生!你儿子真是太活泼了,都怪我没有看好你的儿子!”
秀一的脸不自然地纠结了,指了指昏睡在床上的阿岚,“儿子?你说他?”
护士小姐点点头,“你儿子长得和你可真像啊!都是那么帅,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儿子跑出去,是因为想你去找你了吧?”
听护士这么一说,秀一差点咬破嘴皮。他趴在阿岚的面前,离他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仔细眯着他的小脸,小鼻子小嘴的,哪像他了?
秀一板着脸对护士说,“我还没有结婚!”
护士咦了一下,一副吃惊不已的表情,“哦,原来是这样啊!原来你是单亲爸爸啊,真是难为你了,照顾小孩一定很累吧?不过,你儿子很乖啊,一定很听你的话吧?你们两个关系一定很好,他老是‘爸爸、爸爸’地把你挂在嘴上呢!”
秀一捏紧拳头,冷冷地问道,“他老是‘爸爸、爸爸’的挂在嘴边?”
护士完全没有看到秀一眼里的杀气,傻傻地点头。
“等这瓶水掉完了,我想接他出院!”秀一说得很冷淡,看也不看床上的人。
小护士似乎有些不舍,“呃,这么急吗?那个,那个,要是医生同意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不过,还是留院观察两天比较好吧?”
“医生同意就行了,是吧?我想赶紧接他回家,把他一个人放在医院里,我怎么能放心呢?”秀一几乎是咬着牙走出门的,去找医生谈判了。
小护士感慨地羡慕阿岚,“你爸爸对你真好啊!”
躺在床上的阿岚,刚刚就醒了,只是他不敢出声,也不敢看秀一,小手止不住地在发抖,这下子,恐怕要死定了!
一个小时后,秀一帮阿岚办好出院手续。临走时,小护士不放心地跑来送行,关切地嘱咐秀一,如果有什么问题,得赶紧送医院。
秀一哦了一声,抱着一直不肯睁眼的阿岚走到停车场。打开车门后,嘭的直接将人扔在后座,左手抽着烟,右手掌握方向盘,速度很快。
秀一的家很大,却很乱,地上全是垃圾。书本、CD丢得到处都是,桌子上,都是吃过的饭菜碗盘,还没有来得及刷。
不知道秀一是不是很热,冷气开得很低。秀一将阿岚扔在沙发上,低闷地说道,“臭东西,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我只能睁开眼睛,身子酸痛酸痛的,全是秀一摔得,“被你发现了啊?”
秀一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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