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最近的夏焰好整以暇地望着刺客,眼中倒有几分幸灾乐祸。
傅云若知道以夏焰的本事绝对不是挡不住刺客,他现在,只不过是在看热闹。
“皇上果然是皇上,我今日来,你当也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虽然这满殿的御林军,但此刻若是你动一分,我就要了你的脑袋。即便我
逃不出这皇宫,拉上一个皇帝做陪葬,却也值了!”
南宫郁冷冷道:“那样东西皇室所有,岂容你小贼拥有?何况,即便是给了你,又有何用?”
那人哼了一声:“有没有用,这就不需要皇上您考虑了!”
“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东西?”夏焰突然开口问道:“若是要玉玺,陛下只怕是不会答应的。阁下光天化日就闯入皇宫必然是抱着必
死的信念了。只是拿到了东西之后立刻就赴死,这到底有什么意思呢?”
夏焰问的同样也是众人奇怪的。
就算拿到了东西,在重重包围下,他又能如何离开呢?
“我也没有傻到以为得到玉玺就能得到皇位。我只问皇帝陛下要一样无足轻重的小东西。你御书房原来挂在墙上的那幅清明春景图,
这对皇上您并不重要不是么?”
南宫郁冷冷道:“你是燕氏的后人吧?”
“既然皇上也猜到了,也就没必要为难于我了。我只要那幅画,这点要求不过分吧?一幅画跟皇帝陛下的命比较起来,谁比较重要呢
?”
傅云若奇怪地问南宫昕,“燕氏是干什么的?这么大费周章的,只为了找一幅画,皇帝好像也知道他在找画似的。”
南宫昕面色严肃:“燕氏是前朝亡国之君的后代,那幅清明春景图出自燕氏最后一位皇帝之手,倒是听说其中藏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燕氏后人匿居天下,不知为何却是对这幅画念念不忘,数代以来还有人心心念念地要找这幅画,哪怕冒着会被诛灭的危险。说来也是奇怪。此
人估计已经光顾过几次了,但是御书房挂的并不是真正的清明春景图,所以他这才逼迫皇兄的。”
傅云若好奇:“既然是人家的画,给就给了,他总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吧?”
南宫郁敛眸,“燕氏叛逆妄想卷土重来,只可惜江山早已不是当年的燕氏江山了,拿到那幅画又能怎么样?”他目光转向一旁的高公
公:“高全,你去把那幅清明春景图取来。”
高公公连滚带爬地匆匆向御书房跑去。
面具男以为自己一定得画有望,目光一瞥,忽然发现了傅云若坐在南宫昕身边,二人正在说话。
他眸光一敛,想到了什么。
这女人如果只是个宫嫔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中呢?何况她身边的男人和她态度亲昵,分明是夫妻。
上次,果然被她骗了。她不是个王妃也是个世子妃。
正在这时高全气喘吁吁地一边叫着“奴才把画拿来了!”一边冲进殿内。
南宫郁看了看面具男,“这幅清明春景图据说藏着些什么东西,朕从未发现过。高全,把画展开!”
高全立刻和旁人一道将这幅画卷展开。
画卷上所画的是清明时节的江南春景,典型的水墨江南画。
画倒是好画,只是怎么看也看不出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
面具男一见画卷,顿时有些激动,但是他还是押着皇帝一道走到画卷前。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南宫郁淡淡道:“放心吧,这画是真的。”
“哼,上回已经被你骗过一回了,如果不细看我不能确定是真是假。”
南宫郁冷笑:“既然如此,高全,把画撕掉!”
“等等!”面具男出声阻止:“把画卷上给我!”
高全立刻将画递给他,“你还不放了皇上?”
“等我安全离开皇宫,我自然会放了你们尊贵的皇帝陛下。”面具男架着皇帝走出大殿,虽然御林军人数众多,但碍于皇帝在他手中
被挟持,也不敢轻举妄动。
傅云若幸灾乐祸地看着南宫郁被挟持,心想,活该也让你受一回苦,谁让你上次让我也被他给挟持了呢。
傅云若拉着南宫昕一道跟了上去。
面具男果真挟持着皇帝飞身离开,到了宫门口。
众人担心皇帝安危,全都急的满头大汗。
到了宫门口,面具男果真守约放了南宫郁,低头看了看那幅画上的印鉴,确定是真的画,即刻想要遁逃离开。
不料他才刚要离开,从四周竟忽然冒出为数众多的大批御林军!
他们张弓搭箭,刀剑准备,早已是在此等候了。
南宫郁已经退到了保护圈之内,摸了摸刚刚被刀刃划伤的颈项肌肤,眼眸闪过一抹冷:“你以为,朕就这么容易被你挟持了?”
“原来你早就做了准备。”面具男眸光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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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青丝懒缠绵(十三)
南宫郁回眸,立刻有人将一个容貌秀丽娴雅的女人推倒在他们面前。
有老太监已经发现了那竟是静妃。
“静妹!”面具男语气一变,握住画卷的手顿时收紧,他一时有些不能自已:“你,你,你!”
这三个你可喊得跌宕起伏,声声都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怀疑,惊诧,气愤等等情绪同时在他语气中浮现,他眸光冷得出奇,望着那女子秀丽的面庞,半晌都没有说话。
南宫郁低眸,抓起女子的秀发,对上她苍白的脸庞:“你没有话跟他说吗,静妃?”
静妃浑身一震,望着那面具男子,忽然低笑了起来,她笑得苍凉而无奈,却更多带着一分解脱。“鸣哥,这回你满意了吧?画,为了
这幅画,死了多少人?如今你终于拿到了这幅画,你是不是很满意?”
“莫静!你居然敢背叛燕氏家族,是你向南宫郁告密的对不对?不然他何以知晓今日我会来?”面具男低吼着,再也维持不了冷静。
傅云若大感意外,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般牵扯。
“背叛?是谁先背叛谁呢?是你!”静妃凄凉地笑着:“当年你跟我海誓山盟之时,约定娶我为妻。但不过三日时光,你就将我这个
你的未婚妻亲手——送给了燕氏最大的仇家,南宫家的皇帝。从你将我推进别人的怀中之时,我莫静就死了心,再也不爱你了。我恨你,恨你
的无情无义,更恨我为何要生在燕家。表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对,是我出卖了你,就像你当初背叛了我!”
“有没有搞错,这男人居然连自己的未婚妻都能送给敌人,只为了那幅狗屁的破画?”傅云若冷哼一声:“这些个臭男人,说送就送
,怎么不考虑考虑女人的感受?”
燕鸣半晌没有说话,因为面具遮挡了他的脸,也看不清楚他的情绪。忽然,他冷冷地笑了起来:“你以为你出卖我就会有好下场么?
”
“我知道我没有好下场。”静妃怪笑了起来,她笑得夸张,这让她本来美丽的脸庞变得扭曲起来。
“其实皇上早就调查我的身份了,我不过是顺理成章地告诉了他而已。我知道,皇上也只是利用我,说什么荣华富贵,恩宠,都是假
的。”她的笑转向了南宫郁:“对吧,皇上?”
南宫郁放开了她,“燕氏一族,尽当族灭。”
莫静咳嗽了几声,忽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要是我娘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杀了我。她天天嚷着燕氏复国,哈,复国
,真是一群傻瓜。”
“对,不需要姑姑动手,我现在就杀了你!”燕鸣足尖一点竟向莫静扑了过去,长剑对上了她的咽喉。
莫静敛眸,动也不动地趴在地上:“杀就杀吧,反正你也逃不了了。正好陪我一起死。”
傅云若看得快气死了,这该死的燕鸣把自己的女人让出去,现在还要杀了她,这算什么男人?
为了狗屁的一幅画,她看他是魔怔了。
“不行,我不能让他杀了莫静!”傅云若说着就要上去,却被南宫昕拉住:“危险,云若,你疯了吗?”
“我没疯,我还冷静的很。”
南宫昕将她扯回怀中,低声道:“就算你上就阻止了他,待会皇兄一样不会饶过莫静的。她既然是燕氏族人,按例当斩。”
“那就看着他这样把人杀了不成?不行,今天不管是谁来挡我,我都不管了。我一定要救莫静。”她低头将纱巾往脸上一蒙,就冲将
出去。
南宫昕一看不妙,连忙追了上去。
包围重重的御林军中倏然闯进一个蒙面女子,这女子足尖一点立刻直朝燕鸣和莫静奔去。
燕鸣眸光一转,立刻将剑尖对准了那女子。
正在这时,忽然一颗白色丸子碰的一声掉落在地,顿时荡起阵阵浓烟。
傅云若正奇怪这突如其来的怪异场面,忽然感到纤腰被人搂住,继而飞天而去。
现场烟雾弥漫,众人害怕是毒烟,全都用布捂住鼻子。
等到烟雾散去,现场只剩下一个燕鸣。哪里还有莫静和傅云若?
南宫昕脸色一变,刚刚他隐约看到有人带着傅云若和莫静离开。
坏了,不会又是什么胆大包天的人劫走了傅云若吧?
想到这儿,他顿时心头一凉,勉强维持镇定。
但是他更不能到处声张,让人知道那是傅云若,更惨了。
南宫郁见莫静不见了,随即吩咐人关闭城门,务必找出莫静和那个女子。
而至于燕鸣,那就是御林军的事了。
南宫昕立刻打马回家,赶回睿亲王府一看,并无半点傅云若的踪迹。
“糟了,她一定是被人劫走了。”他在屋中来回走动着。
不对啊,为什么刚刚傅云若居然会轻功?她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东西?记得她并不会武功的啊。
南宫昕一头雾水,让人去寻找傅云若更是不行,被人知道了还不立刻怀疑傅云若就是刚刚的女子?那恐怕更是大罪。
南宫昕这边急的一头大汗,傅云若这边奇怪的莫名其妙。
此刻离开了烟雾圈子的包围,傅云若这才看清是一个男人将她和莫静二人带走的。
因为被夹在他手臂中,她不能昂头,极其不舒服,半天也没看到这人的长相。
但不知为何,隐约有一股极其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好似曾经十分熟悉的味道。
等到他终于停了下来,傅云若脚踏实地之后,回眸一看,顿时浑身一震,惊诧万分,捂住嘴低喊:“怎么是你?”
正文 青丝懒缠绵(十四)
容不得她不惊讶,容不得她不震惊。
此刻他们正在一个小湖前,莫静昏迷了过去,只剩他和她,两两相望。
今日天晴气朗,湖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淡淡的金光,绿树环绕,青山相对而出,将他们完全阻隔在尘世之外。
她的视线里映出他的容颜。
淡薄的肤色,淡淡的银眸,带着诡谲嗜血的颜色。波光流转间,将她的脸庞倒映得一清二楚。
她在他眸底看到了自己此时的模样,捂住嘴,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仿佛看到天上掉馅饼一样的奇观。
忽然,她闭上了眼睛。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有淡淡的男儿气息渐渐扑面而来,他的声音低沉的,暗哑的:“为什么不睁开眼睛,怕我杀了你么?”
真的是他?
她倏然睁开了眼睛,正对上他的眼眸,近在咫尺。
她眨了眨眼睛,然而眼前的一切都并没有消失。
他依旧在她面前,微风缓缓撩动他的发丝在她脸颊前摇晃起来。
她就这样与他对视,半晌,没有动。
阳光,微风,她。
离开了纷繁尘世,他和她在这绝美的地方再度重逢。
轩辕隐望着她的眸,一时间心头绞痛,几乎想抬手一掌打上自己的天灵盖,死了才好。这样就能解除自己身心的痛苦,也好过这样活
死人般活着。
分开这么久了,前两天到了京都,他甚至不敢上去见她一面。
直到今日,在皇宫外为了保护她,他终于出手将她带走。
而此刻,当他真正和她见面,当他真正用轩辕隐的身份见到她,沸腾的思念和汹涌的情潮都在心底盘旋起来,几乎要将他溺毙其中。
此刻,他才忽然发现,自己,竟已情根深种,爱她至深。
本来他想,就这样默不作声地离开,让她永远也不知道,之后远居隐宫,再无相逢之日。
可是,理智却无法控制情思。
他伸出了手——
她往后退了一步。
轩辕隐浑身一僵,伸出的手臂顿时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
“是你。”她顿了顿,不知道为何感觉喉头紧缩,什么也说不出来。
心头千思万绪涌动,竟分不清是喜悦还是愤怒。
好像有什么在心里开出了一朵花来。
她握紧了粉拳,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她答应过南宫昕,她不会再想起轩辕隐。
是,她是在离开他之后感到过失落,这个爱情傻瓜让她曾经心痛过。
他是个傻瓜,傻瓜。
不是说好了的,再不见面吗?
“你来京都做什么?你又想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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