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春情晚(7)
这天晚上,南宫夜又再次来到了朝凤宫。
傅云若依旧在和夏平阳一起吃饭,现在不用她劝,她自己就在努力地吃了。
傅云若百无聊赖地一边随意吃着菜,一边等着南宫夜的到来。
很快的,她就再次看到南宫夜。
这回身着便服的他并没有带多少人来,也并未通传,进来看到这‘妻妾和睦’的画面,他似笑非笑地说:“看来朕又赶上好时候了。
”
“给皇上摆上一副碗筷。”她淡淡说着,连起身都懒了。
南宫夜在夏平阳身边坐下,亲昵地问:“朕让人送来的礼物,你还喜欢么?”
“多谢皇上赏赐,臣妾万分感激,很喜欢。”平阳顿时脸颊微红地说。
傅云若敛眸,淡定地说:“皇上,臣妾那还有几个千年老人参,一并送给妹妹进补。”
南宫夜抬头,眸中闪过一抹怒气:“皇后真是贤惠有加,朕心幸甚。”
“皇上过奖了。”
两人你来我往,暗藏锋芒。
饭毕,他陪着夏贵妃去紫薇殿,她转身出了朝凤宫直接去找南宫旬。
怕什么,她才不在乎,让南宫夜知道最好!
她不偷偷摸摸,她就正大光明的去。
踏进他宫中,南宫旬正在林间舞剑。
他握住宝剑,身形如同临风玉树,一动,便似杨柳春风,旋转似舞。
他舞剑的时候,仿佛天地一瞬间都会为之停止呼吸。
他在轻柔的月光之中舞动长剑,剑光如雪,缠绕着月色。
随着他身形一定,顿时整个人气势一变,立刻如同出柙猛虎,龙虎争霸。
剑随身动,舞动一道道白光。
是钢铁力量的阳刚之舞,当那剑光舞动,恍如一条巨龙在空中舞动!
柔时婉转,刚时坚毅,而他舞动的身姿更是如同临风幽竹,刚毅不凡。
柔与刚同时在瞬间交汇,御收为一弯月色。
她并不懂剑法,此刻却也觉得他舞起剑来十分赏心悦目,不由鼓掌叫好:“好!”
南宫旬回眸看到她,有些讶异:“你怎么来了,皇嫂?”
傅云若大大方方地朝他走了过去,“我来找你,商量些事情。怎么样,换个地方谈吧。”
南宫旬低声问:“你怎么就这么到我宫里来了?人多眼杂的,他们会议论你的,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你的名声——”
傅云若懒懒地笑:“反正我早就没什么名声了,管他们怎么说呢。我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他们爱说说去好了。”
南宫旬挑眉,欣赏地大笑了起来:“你都敢,我何尝不敢呢?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性子!”他当即也不再拘束,两人走进寝殿内。
“我听说二哥宠幸了那个大夏国的公主,你跟他闹别扭了,这才来找我的吧?”他挂好宝剑,笑着问。
傅云若耸耸肩:“反正就那么回事吧。他能出轨,我就不能吗?我呀,还光明正大地出给他看,气死他才好。”
南宫旬大笑起来,声音豪迈:“光明正大就光明正大,我也不要做那些偷偷摸摸的事。”他弯腰抱起她:“你不要后悔,宫里人多眼
杂,我们在一起的事情,很快就会传进所有人耳朵里。”
她妖娆地勾住他的颈项:“我不后悔自己做的决定。怎么,你怕啦?怕被他砍头?”
他摇头:“我征战多年,还怕砍头么?既然做了,就一错到底好了。”他低眸擒住她的红唇,转身将她带入罗帏之中。
傅云若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骄傲地像是一个女神:“我今天要在上面,旬。”
南宫旬玩味地笑着:“你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你真是没趣的男人。”她笑吟吟地咬了他一口。
“唔,我哪里没趣了?”他的手指轻巧地解开了罗衫,停留在她兜儿的细绳上:“待会你就知道,我比你想象中要有趣的多。”
“只喜欢打仗的男人有什么有趣的么?你懂得情趣么?”
他扯掉她的肚兜:“我懂不懂,你马上就知道了。”
随着手指轻缓的游弋,她轻喘低吟,“你可别说大话……”
“我从来不说大话……”
低笑声从低垂的帷幔飘落出来。
高燃的描金蜡烛照出他和她映在罗帏上的剪影。
窈窕与刚强,纤柔与威猛同时在画面上铺展开来。
灯影摇晃,罗帏随着大床的波动而摇碎了剪影,将他和她凌乱的呼吸,欲情时刻的羞人话语一并摇乱。
画面乱了,清浅的水墨画,被浓墨重彩的西洋油画取代。
烈情从浅到深,从缓到急,偶尔,伴随女子的娇嗔低喃:“你坏死了……”
“你不喜欢吗?”男人的嗓音带了一分情动的沙哑与魅惑。
女子笑了起来,愉快地仿佛有只百灵鸟儿歌唱。“喜欢,我还要——”
说话声渐渐消去,另一种让人耳热的声音缓缓响起。
低吟,浅唱。
直到,歌声停止,一切淡去。
“你是我见过,最奇怪的女人。”南宫旬望着趴在他怀中的傅云若,手指轻轻地在她发间穿梭着,感触着那顺滑的感觉。
他偏爱发丝滑过手指那种细微的柔软与丝绸般的触感。
“我哪里奇怪了?”她坏心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是你自己少见多怪。”
“我算得上见识广博了,还是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子。不把世俗规矩当回事的男人我见过,这样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太耀
眼夺目,注定不会甘于平淡。”
正文 春情晚(8)
“你看人倒是很准啊。”这家伙基本上看清了,她确实是个不会甘于平淡的人。
她的目标,可是当一个绝代的的祸水,甘于平淡那还有什么意思?
她宁愿要烟花般短暂的绚烂,也不要枯井般无趣的漫长。
人这一辈子不过短短数十载,不及时行乐,还等到白发苍苍再后悔虚度一生么?
要的就是现在的快乐,她才不当一个每天忙于皇宫事务的皇宫主妇呢。
累成了黄脸婆,还没享受到半分的快乐。
何必呢?
“时候不早了呢,我该回去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穿衣。
南宫旬从身后搂住她,在她的耳边轻吻着:“回去之后,二哥估计会有所察觉。”
傅云若嗤笑道:“你怕了不成?我就是要他察觉,最好气死他才好。不过你不用担心,他忙着陪那个夏贵妃呢,哪有空来查我?”
“自然会有有心人去告诉他的。”
傅云若不屑道:“我才不怕呢。好啦,你放开吧,我可真要回去了。”
“明天,你还来么?”他轻吻着她的香肩,低喃:“你好香。”
傅云若嗔笑着推开他:“好啦,你这贪心家伙。”她穿上衣服,坐在铜镜前梳理了一下鬓发,从铜镜中看到他正斜倚在床头看着她。
“看什么?没见过女人梳发么?”
他点头:“我还真是没有看过。”
傅云若一想也是,这家伙常年征战,即便军队有军妓,也只是生理需要。更何况他不好女色,又没成亲,至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想到这儿,他眨眨眼:“怎么样,要不要嫂子我给你找个哪家的小姐,成个家呀?”
南宫旬顿时脸色一整,“你这没良心的女人,刚刚还柔情蜜意,这会儿就要把我推给别人了?”
傅云若无辜地蹙眉:“我可是好心好意的。你不要,算了。”她优雅地起身,不急不缓地离开。
南宫旬一时间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这个女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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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数日,南宫夜每夜都去夏贵妃那儿,傅云若每日都去找南宫旬。
这对夫妻,可算是极品了。
时间一晃很快,傅云若每日去南宫旬那里,宫中早已传开了风言风语,只是碍于皇后的身份,才不敢多讲。
这天晚上,南宫夜正在紫薇殿中和夏贵妃下棋,桂嬷嬷从殿外走进来,端了参茶来:“皇上,娘娘,您二位下棋累了吧,喝杯参茶提
神。”
南宫夜点点头,目光虽然停留在黑白棋子之间,思绪却还在想着傅云若。
“皇后最近好么?”他问。
明明几步路的距离,冷战之中,他却不想去找她问一句话。
否则,他不是太没面子了?
他其实,只在等她一句道歉,只等她一个承诺。
可是,她连承诺和道歉都不肯给他。
“皇后姐姐一切安好。”平阳欲言又止,又停了下来。
南宫夜看她的样子:“你有话要说?”
“没有,平阳只是在想,皇上的棋招该怎么破。”她拿着白子想了想,细眉微蹙,“皇上的这一局,太难破解了。”
桂嬷嬷忽然插了一句:“娘娘,您有什么话就跟皇上说吧,这事宫里都知道了……”
“嬷嬷!”夏平阳连忙阻止她:“你胡说些什么,我哪有话要对皇上说?还不下去!”
南宫夜挑眉:“站住,有什么话就说,朕要你说!”
桂嬷嬷连忙道:“皇上您是不知道,皇后娘娘这些日子每晚都去旬王爷那里过夜……”
“嬷嬷,你别乱说了!”夏平阳站起来拉住她的手:“皇后姐姐什么事也没有。”
桂嬷嬷急道:“娘娘你就是太善良了,此事千真万确,宫里人常见她光明正大地去虎啸宫,很晚才出来。你不说,就说欺瞒皇上,是
大不敬。此事纸包不住火,早晚为皇上所知的——”
“皇上,你别听她瞎说,姐姐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南宫夜脸色微变,傅云若每夜去南宫旬宫里过夜?
他握着棋子的手顿时收紧,一股熊熊怒火顿时在胸口蔓延起来。
他抬眸,整张脸阴鸷吓人:“平阳,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为什么不报!”
他的声音严厉至极,平阳吓得脸色惨白,退了几步,咬着嘴唇喃喃道:“臣妾是想,姐姐虽然貌美如花,独守空闺,可到底是一国之
母。她怎么可能去跟旬王爷有什么呢?想来是宫里的奴才们碎嘴谣传。臣妾也不知道其中内情,不敢妄断。”
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倒是更坐实了一切。
南宫夜深吸口气,半晌才平复心情。他将棋子放回该放的位置,低声道:“你去休息吧。朕要去批阅奏折了。”
他起身离开紫薇殿。
待他一走,桂嬷嬷立刻得意地笑了起来:“公主,皇上绝不会是去批阅奏折的,他一定是去看看皇后还在不在的。这个不知检点的女
人,这回可让我们抓着把柄了。皇上若是发现,说不定一怒之下将她打入冷宫呢。”
平阳一颗颗拾着棋子,敛眸,楚楚可怜的神情被另一种冷漠取代。
“那也是她自找的。”她勾唇:“嬷嬷,我当皇后,比她合适。”
桂嬷嬷笑道:“这是当然了,公主可比她好多了,您好歹是公主,当皇后也比她更合适。看她那样子,勾引这个勾引那个,怎么配当
皇后呢?”
正文 春情晚(9)
“回娘娘,皇上刚刚进了皇后娘娘的寝殿,之后黑着脸出去了。”陪嫁来的贴身宫女小声回报着。
“好啊。估计要有好戏看了。”她微微一笑:“嬷嬷,准备准备,看戏。”
这边厢南宫夜闯进皇后寝宫,进去的时候,他还在帷幔之外踌躇了片刻。
他希望这不是真的。
伸手,他握住帷幔,心中犹豫,手一松,又放了下来。
该死的,她不会真的这么做吧?
他猛然掀开帷幔看到空无一人的床铺,愤怒顿时像疯长的野草迅速蔓延。
她真的不在!
“傅云若!你真是好样的!”他恼得恨不得杀了她,妒意在胸口积聚着酸水,他大步走出朝凤宫,直接往南宫旬的虎啸宫去了。
“皇上,皇上您这是去哪儿呀?”太监在身后紧跟着他。
南宫夜没理他,此刻他什么都听不见了,他眼泛杀气,嗜血而狂暴地冲进了虎啸宫。
一众宫人看热闹地在虎啸宫外面议论了起来。
“嘿嘿,这下皇后娘娘惨了,被皇上发现了!这不就是去捉奸的么?”
“那当然了,捉奸捉双,他们可没法抵赖了,我看这回皇后娘娘非得被打进冷宫不可,她可真够大胆的呢。”
外面议论纷纷,里面南宫夜推开面前一脸糊涂的宫人,直闯寝殿。
他屏退了所有人,一个人走进去。
寝殿内的大床此刻帷幔低垂,看不到其中的景象,但烛光已经将其中的情形映照得一清二楚了。
女子和男子交缠的身影、喘息低吟声顿时让他的眼前,耳前都泛起了晕眩和长鸣。
脑中一阵轰鸣,他突然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僵住了。
他收紧了双拳,低吼一声:“傅云若!”帐中的身影停了下来。
她居然真的跟三弟一起!
他要疯了,嫉妒得疯掉了!
一只酥手掀开了帷幔,接着是一截藕臂顿时出现在他面前。
帷幔拉开了一半,挂上了小银钩。
傅云若躺在南宫旬怀中,锦被不过只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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