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君宁抬手按在长安嘴上,后退一步,恭敬道,“我乃云游的天机道长。。。的小徒弟,路过此地,特来拜访贵国的主人,并献上忠诚的祝福。”
长安眉间一舒,回头对身边的侍卫道,“将他们散了,今日的事,朕不追究,告诉萧妃,让她规矩些。”
君宁听得一知半解,见长安已经离开,便也快步跟上。
长安走得飞快,君宁只得提了步子紧紧跟着,君宁向后看,那些跟着的侍卫被甩得远了,刚一转身就被人拉着藏在处石头堆里。
长安对君宁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君宁会意调整呼吸,听着外边脚步声散了,长安才松手。
“长。。。”
“阿姐,你什么都不要说,”长安静默一瞬后,看着君宁坚定道,“阿姐,离开国师,去一个谁也找不到你的地方。”
“这些年,暗中查阿姐的人一直都有,甚至今日,那些人仍不死心,夜国已经他们被掌控了,我不知其它两国如何,但是这里不能再待下去。”
君宁看着长安一脸的肃杀,“那些人是谁?”
“阿姐,没有时间了,这些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躲起来,”长安皱眉,不知碰了哪,君宁身后的石头开始转动起来,“阿姐,在这里,不要相信任何人。”
君宁来不及问,就被十三推着进了石洞里,看着石门合上,君宁满心沉重朝着身后走去。
出口是一出废井,君宁直接翻到墙外,朝着宫门口走去。
对于长安的话,君宁没有彻底相信,只是站在门口。
“阿姐。”
君宁看着行色匆匆的十三,低头调整好情绪,抬盼笑着,“十三,你去哪了?我都见了长安,你怎么没到?”
“阿姐,怎么出来了?”
“嗯。。。”看着十三盼子的紧张,君宁心里又是一沉,“我见不到你,以为你出来了,便和十三告辞走了啊。”
“是么,阿姐告诉陛下了?”
君宁脸顿时一垮,“十三,这五年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长安。。。”
长安微微一滞,“阿姐,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人也不是一成不变的,经历这么多,总会改变。”
“怎么会。。。可连本性都能改变么?”
“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只是阿姐还是阿姐。。。”
作者有话要说:
☆、恐婚和抑郁
快要入夏这几天,天气不冷不燥,尽管天色已黑,街上却是依旧热闹,君宁捏着脖子上的挂坠,看着天黑尽了才抱起脚边的布袋,起身却看到对面站着一人。
君宁果断无视掉,转身就走,路过巷子,君宁身子一停,暼了那人一眼,“我说,你跟着我做什么?你不是当官的么,你不忙么?”
“不忙。”元亓笑了下,“解药。”
“没有。”
元亓笑得莫名,君宁心情本就不怎么好,她已经下定决心了,若是元亓再敢说半个字,她就敢把毕生所学全都施展了,不过——这次元亓却也不在继续难为君宁,轻轻地不见了。
君宁哼了声便也离开。
君宁打开门就看到琉璃一人呆坐在树下,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河。
“我回来了,你是不是饿了?我今天挑了只很肥的鱼,你想吃水煮的还是清炖的啊?”
“阿宁,”在君宁推门那刻,琉璃就起身了,此刻缓缓朝着君宁走来,“你做的,都喜欢。”
君宁笑着扬起右手的纸袋,“饭前甜点,饭后惊喜。”
琉璃接来君宁手里的鱼,又拉着君宁走到林子的石桌边,浅笑着将君宁抱进怀里,“阿宁,事情都办完了?”
君宁剥开烤红薯,举到琉璃嘴边,“嗯,明早不是要起早嘛,晚上吃过就休息好了。”
琉璃轻咬一口,“那阿宁有什么忘记的么?”
“没啊。”君宁也咬了口红薯,然后塞进琉璃手里,“你自个吃吧,我去把这鱼处理了。”
君宁立刻推开琉璃,拿起桌上的鱼就朝厨房奔去。
“阿宁,你听我说。。。”
君宁看着不轻不重捏着自己袖子的手,心里不由有些慌,口里不住喊着不听,手上猛的向后扯着袖子。
“嘶啦” 一声,君宁看着滑溜溜的手臂,身子受不住地朝后倒去,看着琉璃过来,君宁向后退了步坐在地上,顿时从尾巴骨传来钻心的疼。
“琉璃,我疼。。。”君宁眼泪汪汪瞅着蹲下来的人,“我好像听到骨头断的声音了。。。”
君宁趴在床上,看着琉璃抿成条线的唇,眨了眨眼,“很严重么?它会不会以后都不翘了啊?”
琉璃眉间还未松开,此刻听到君宁的话,忍俊不禁,样子破为怪异。
“没有,只是碰到骨头,休养几天就好。”
“哦,那我是不是要一直趴着了?”看着琉璃要开口,君宁急忙打着哈欠摆摆手,“我眼睛好困。。。”
琉璃看着君宁已经眯起眼,低头看着地面,发丝垂在肩边,“阿亓来过,在你回来不久前。”
“哦。。。”君宁嗯了声,“他来送礼啊?”
“阿宁就没有想说的?”
君宁皱眉,将头扭开,“你既然都听完小舅子打的小报告了,你还问我做什么?”
琉璃猛的抬头,一双盼子明灭不定看着君宁。
见此君宁不由冷笑,“你还准备再瞒多久?”
琉璃微微皱眉,“不是阿宁说的,不会计较我的过去。”
君宁一哽,“是,我今日对她动手了,但是,我不会去道歉的,”君宁想了想,又道,“我也不会给她解药,你若是想责备骂我,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今天我哪也不去。”
“我没想过责备你,怎么可能骂你,”琉璃有些无奈地抬手捏了捏鼻梁,“你好生休息。”
眼看着琉璃就要离开,君宁慢腾腾吐出,“你今日不许去元府。”
琉璃身子一顿,“若是我一定要去呢?”
“你敢!”君宁腾地爬起来,一手指着琉璃,“你要是去,你。。。你今天就不许进来!”
“院子不止这一间房。”
君宁慢慢睁大眼,气急败坏道,“不许进这个院子!”
“阿宁,这是我买下的。”
“可现在是我的!”
“你不要不讲理。”
琉璃似是不愿再说什么,打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很绅士将门缓缓关上。
刚下了台阶,身后的门被大力推开,琉璃步子没停,走了一步就被一软软的物体袭击在背上,琉璃看着脚边的枕头,侧盼看着站在门口的君宁,眉头轻轻蹙起。
“你是欠了他们么?”君宁红着眼,“一扯到他们,你就这般上心?什么都不问就要去!”
琉璃微微沉默,“对不起,阿宁,我不能不去。”
就算她哭得那么厉害,琉璃都未曾说过道歉的话,可此刻这样情况下却跟她说这三个字,君宁心头一凉,抬盼看着琉璃,“我想知道,元家大小姐是什么时候去的?”
“未足仲商。”
“仲商。。。”君宁低头唇边笑容讽刺,“琉璃,我只问这最后一事,你且坦白告诉我,我被带回云墨那段时间,你突然离开,是到这了吗?”
良久不听回答,君宁不由笑出声来,“她让店家将我赶出,受到那些人侮辱,我不计较,我让福六去找回铃铛,被她顺着陷害我,我没关系,元亓那般对我我也不计较,因为你都不愿说什么,我凭什么去计较啊。。。”
“是不是就算哪天元小芷她杀了我,你怕是都不忍心伤她了?”
“不会有这事。。。”琉璃皱紧眉却被君宁打断。
“不是的话,你证明给我看啊,”君宁走到琉璃面前,拾起枕头,“你同我回去,我便不同你计较。”
君宁握着琉璃的手转身朝前走,却被琉璃慢慢拂开。
看着空了的左手,君宁咬紧下唇,忍着不掉泪,“琉璃,今日你若是去了,你就别想我再原谅你了。”
听着身后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君宁终是忍不住,抱着枕头慢慢蹲下,将头埋进枕间,用力哭了起来。
君宁醒来时,屋子就她一人,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窗前,看了一眼,顿时又开始难过起来。
她昨夜确实做得够愚蠢,没逼成琉璃,倒是把自己陷进困境,不知顺了哪方,可是这件事君宁想过,她不能先去认错,但又想知道琉璃昨夜有没有趁她睡着过来,所以她锁了门,只留一扇窗,然后撒了些脂粉,结果今日起来看时,却连半个脚印都没有。
她觉得,婚前若是服软,那么婚后肯定是被欺压那一方,她可以服软,但一定不可以先服软。
君宁收拾好出来时,门口停着辆大马车,君宁冷眼扫过那几个寒暄中的人,在瞥到某人时,君宁冷哼一声。
这一声不大不小,刚好能让练武的人听得清楚。
君宁唇一动,挂着笑,“早。”
她和元亓不熟,和琉璃又是在闹别扭中,所以是冲着维桑说的,维桑不止很给面子地回笑了下,还很给力地朝着君宁过来。
“把这些带上。”
君宁接过维桑递来的一个小袋子,隔着袋子摸索着,惊奇道,“这么多!”
“总能用到。”
君宁没来得及感谢,轿中忽窜出一人,直扑君宁面前的人,维桑速度极快地避开,然后君宁只觉得身子似被猛地弹到,不稳地朝后栽去,君宁心里急吼,不是吧,她屁股还没利索啊,这次是真的骨折了吧?
然后身子停住,然接着被人托着抱起,君宁横了琉璃一眼,推着琉璃的身子跳下来。
君宁左右看了看,但却不见十三,便挑开帘子进去。马车里不止躺着个昏迷不醒的花隐,还有个正笑看着君宁的小桃花。
“你们花家的,到齐了吧?”
“阿姐是跟着百里哥哥一起的,我是专程负责小叔叔的,阿槿呢?”
“我是蹭车的。”君宁小心坐好,心不在焉回答。
“蹭车?”花久笑着,“听阿姐说,你要和璃哥哥成亲了?”
君宁看着上车的琉璃,目光平静转到前面,“我决定不结了。”
“为什么?”
反应最大的是花瑶,“姐姐你不会是悔婚吧,这对女子名声不好啊。”
君宁直翻白眼,敢情你把以前做采花贼的事忘了么?
“反正没聘没礼的,怎么不行?”君宁反问。
“姐姐,你不会是因为百里哥哥吧?不可以,我都快成功了,你能不能等我嫁给他了再说啊?”
“医书上讲,有一种症状名为抑郁症,有一种病,叫恐婚,现在我就处于这种阶段,婚前恐婚抑郁中。”
君宁扫了眼顿时安静的人,“发病症状是肝火旺盛,脾气暴躁,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行为古怪,治疗方法是宜静养,多走路,现在我暂时做不到第二个,麻烦你们此刻开始,请保持安静,谢谢配合。”
君宁说完,耳边就传来声笑,君宁也不理会那笑的人,调整好坐姿,眼一闭,便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孤岛奇遇
睡得太舒服,脑子便不顶用,君宁迷糊着眼看着对面睡相颇是不雅的姐弟俩,人怎么是显高啊?君宁皱眉看着和自己平行的茶几,顿时脑子清灵不少,感情又睡到人家身上了?
君宁被琉璃护得很好,减轻了不少颠簸,虽然怀里舒服,但君宁是个有骨气的。
慢慢坐起身,君宁看着靠在车上的人,身子被马车晃得厉害,君宁不禁开始心疼起来,动手去搬琉璃的脑袋,刚摸上,琉璃就醒了,先是很警惕地看了君宁眼,下一刻盼子又倏的合上,歪头靠上君宁的肩膀,然后非常自觉地环上君宁的腰。
君宁拍开腰上的爪子,又放,再拍,最后琉璃含糊嘀咕了句阿宁,君宁顿时心软了,于是放任那爪子,心里不停念着,最后一次,下不为例,最后一次。。。
车子猛的停住,君宁再次抬头,车上几人都已醒了,君宁去看琉璃,却见那厮神色凝重。
琉璃握了下君宁的手,轻声道,“待在这里,不要出去。”
说完便挑了帘子嗖的不见了,花久跟在琉璃身后,笑吟吟回头重复了遍琉璃的话,若不是花久跑得快——君宁慢悠悠收回手里的针,看着花瑶。
“若是等会儿出了意外,你自可驾车带着花隐离开。”
“那姐姐你呢?”
“我。。。看情况定吧。”
“姐姐那会儿是气话吧?”花瑶暧昧一笑,“姐姐口上那般说,其实心里还是很在意吧?”
“那又如何?”君宁淡淡道。
花瑶一愣,“姐姐既然喜欢,为什么说那种气话,万一成真了,那可如何?”
“不如何,”君宁面色平静看了花瑶一眼,“喜欢又不是非要那一纸婚书,不过一场空架子,我不在乎。”
“姐姐所言。。。当真胆大!”
花瑶眼中含着敬佩,君宁笑着合上眼,“但是喜欢又非溺爱,不是什么都要忍让,若是你苦求不得,若是你身心疲惫了,你得到又如何?”
花瑶闪着大眼,望着君宁会儿,忽然抽出剑朝着君宁左侧刺去,君宁斜了眼木板上渗出的血,朝着花瑶颔首,身子便飞了出去。
外边是黑漆漆的夜,君宁站在马车外,看着同样黑漆漆的人,花瑶提剑也跟了出来了,君宁小声道,“你守在马车这,不管如何都不要离开,若是我难以迎战,你抽中时机便驾车离开。”
“姐姐,你。。。”
“你们走了我才能全身而退,放心。”君宁猛的甩出袖子里的针,身子轻飘飘落在树上。
那些针不过是掩饰,君宁手里的药粉才是真的攻击。
花瑶见机也出动了,君宁只管下毒,花瑶负责彻底消灭,看着全都倒下的人,君宁来不及喜悦,便见从四面飞来短箭,同时飞来的还有不知去哪的花久。
“你去哪了?”君宁也加进花久的圈子。
“璃哥哥在那边,你过去帮他,这里交给我和阿姐。”
花久为君宁劈开一箭,看着君宁犹豫,花久笑着,“阿槿你放心,我跟阿姐没你想得那么弱,你在这才让人担心。”
君宁盼子一闪,将一袋药粉解下给花久,“实在不行你就撒它,若是有火最好点了它。”
花久接下后,君宁便朝着花久指的方向飞去。
去江边的路安静许多,也没有埋伏,君宁沿着江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