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娇滴滴声音又响起。
“老爷喜欢香茗?隔壁的更好。”
君宁转头,棋盘上还未摆了多少子,但君宁还是一眼能看出白字被吃得死死的,这是赢了?
出了门,琉璃拐进另一间,如法炮制,只是这次君宁挨了点水,从第七个房间出来时,君宁小声道,“我知你厉害,可能让老爷喝口水先?虽然每次距离喝到水进了一步,可我还是很渴。”
“老爷口渴怎么不早说?”琉璃盼子含笑,“我还以为老爷在研究那些茶叶。”
“我确实研究茶叶来着,每次泡出的茶颜色都深了一点,”君宁压低声音道,“可否直接找到那个茶水最深的房间?”
“为何?”
“这怎么着也要百来个房间吧?我想看看那最后的茶是不是只有叶没有茶了。”
琉璃盼中笑意更甚,“老爷果真聪明。”
“是啊,那就麻烦聪明的容儿带我去三楼好了。”
到现在若君宁还不能看出什么,连她也会鄙视自己,每次琉璃滞留的时间会久一点,虽然一点点,但君宁也知这七人的水平一个比一个高,没人来为他们指引,整个二楼也不见端茶送水或是引路的人,这意思是闯关么?
琉璃是在一楼赢完的情况下,才有人来引路,二楼的楼梯在那,可似乎那些人都没上,楼上的人也没下的,君宁后悔上船,是怕又进了不该进的地方。
琉璃扫了眼走廊两边的房,最后走进一间白胡子老头独自对羿的房间。
君宁率先拉着琉璃,琉璃侧盼看着君宁,盼中带着询问,“老爷?”
“不了,”君宁收回手,“我们就找个房间坐那等船靠岸,可好?”
“老爷是怕奴家不能赢么?”
“老爷我没甚可求,这二楼我也看不上谁,我们回去自己对羿。。。”
“口气好大?这位老爷,可否进来一试?”
屋子里的白胡子突然看着君宁,一双眼睛里尽是精明。
君宁抬手在肚子上摸了摸,“不。”
“怕输给老朽?”
“我不怕输,”君宁盼子一转,“我曾在而立之年,为自己改名求败。”
白胡子老头轻瞥了君宁一眼,胡子一颤,“好大口气,就是不知是真的有那么大的肚子盛那口气,还是。。。只是表面那样,全是肥油。”
君宁一噎,这话好犀利,于是清了清嗓子,示意了琉璃一眼,就要离开。
“若是你能赢了老朽,老朽可亲自为二人带领参观三楼。”
“不了,我对三楼不感兴趣,还是留给感兴趣的人好了。”君宁提步。
“你想拿什么做赌注?”那老头突然问出这么一句。
君宁皱眉,刚要说没有,琉璃却道,“不知老先生的麒麟玉今日可有带在身上。?”
白胡子老头看着琉璃,带着警惕道,“你们是谁?”
“先生真是有意思,进了这幻灵,还想知道对方是谁?”
君宁皱紧眉转身,看着琉璃,盼中尽是审问。
“若他赢了老朽,老朽会奉上这玉,若是他输了,那。。。”
“我们会奉上另外半块。”
白胡子老头顿时盼中精光咋现,“请吧。”
君宁眉头皱的快要连在一起了,你来我往的,当她不存在么?
“不下。”君宁斩钉截铁道,“容儿忘了,老爷我下过毒誓的。”
琉璃看了君宁半晌,又看着那老头,“我家老爷不愿,可否由奴家代替?”
“老朽从不和女子下棋。”
“为何?”这是君宁问的,因为琉璃在老头拒绝时就转了身,似是不再纠缠。
“女子只会玷污了这片神圣。”
君宁挑眉,这是故意刺激她呢还是刺激她呢?
“老夫当年立下的毒誓是不同男子下这围棋,若是违势,连同对方,不得好死,家门受累。”
白胡子老头胡子微微动了动,看着君宁,“那便可惜了。”
君宁看着老头一副不打算再搭理他们的样子,君宁冷笑了声,出声就被吓到了,这声音,好怪。
老头和琉璃都看着君宁,君宁咳了声,“但是,老夫偶尔也会心痒难耐,于是研究了另一种下法,此法虽然简单,但先生愿意试一试么?”
“什么下法?”
“此法名为五行连珠,你我各执一色,若一方五子连成一线,则胜,赌注不变,如何?”
老头拂着胡子,“请。”
君宁一步一晃坐到对面,琉璃就一直默默跟着,抬手为君宁到了杯水,“老爷,您不必勉强。”
杯子的水泛着黑色,黑色中似乎又有紫色,君宁一怔,“容儿,你看这茶水好奇怪啊。”
琉璃有意无意的暼了君宁一眼,“想必是这世上最深的茶水了。”
君宁咬着唇,看着那老头,平静道,“公平起见,您请先执子。”
老头很不客气拿了黑子,放下,君宁一手撑在桌上,侧着头随意放了一子,远远的不在黑子周围。
君宁明白琉璃的话,能被琉璃认可,对方是这世上少有的高手,君宁如此随意,并不是因为她有多大把握,就算她五子棋下的再好,可对方指不定是玩了几十年的老高手了,她此刻心虚得不行,所以,只能打打心理战,所谓高深莫测,无非就是乱和慢。
果然,老头看了良久,才将子落下,君宁依旧离黑子几步的地方又下了一子,老头看着已经连在一起的两子,君宁的也一样,于是将黑子落在别处,原来老头也是担心有炸,君宁笑笑,这才开始决定展开攻击,既然老头不走,她就走。
“姑娘,你输了。”老头看着满满的棋盘,捏着胡子,角落处已有五子连在一起,“你看,你还差一子,不若我们三局两胜,你看。。。”
君宁笑笑,“先生请看这里,”说着君宁落下手里的白子。
“你。。。你什么时候落下的?居然。。。”白胡子老头看着君宁手边白子,若是算上君宁刚才那子,便是六子连成一起的。
“先生也是刚刚上手,这局便作废,我们下局再定输赢,你看如何?”
白胡子没有开口,看着棋盘思索良久,“你开始那三步也是在让我?”
君宁含蓄一笑。
白胡子老头叹了一声,“罢罢罢!输便是输,不分先到后到,这个,还
请收下。”
君宁看着老头从身后暗格中拿出的锦盒,放在君宁面前,然后便站起出了房间。
君宁刚要张口留住那老头,琉璃却一挥袖子,门便被合上,君宁回头就看到琉璃已经拿起了锦盒。
“我的。”
君宁劈手夺来,看到盒子的东西时,怔住了,盒子的是由许多珠子编出的挂饰,红色的花瓣,君宁留意到下面作为装饰的珠子是完整的。
“你要这个做什么?”
“原本就是我的。”琉璃将挂饰放进盒子里,然后递给君宁,“别再让它丢了。”
君宁又递给琉璃,“还是你拿回府好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两位客人,方便出来么?”
声音听着同一楼的那个带着花脸的人一样,君宁看着琉璃,琉璃盼子转向门口,“我家老爷累了,决定在这里休息了。”
门外的人沉默一瞬,“那请二位好生休息。”
门口静了,君宁才道,“在这里等到停船么?”
“若是这般,那便好了。”琉璃打开窗,君宁瞟着闪着阳光的湖面,似乎忘不到尽头一般。
“这是哪啊?怎么连个岸也看不见?难不成到海里了?”
“这湖确实可以通到海里。”
“什么?”
“但不是轻易就能出去的。”
“老爷若是休息够了,要去三楼看看么?”
“三楼?可以不去么?”君宁犹豫。
“我劝过阿宁了。”
琉璃扫了眼棋盘,君宁会意,“是不是我通关了?”
琉璃盼子映着笑意,“比这里好。
君宁半信半疑去了三楼,三楼比二楼有趣,比一楼要雅致,墙上画着卷轴,也是分为隔间,君宁看着两边的走廊,偶尔有人会从房间出来,然后进别的房间,脸上表情看上去都极为奇怪。
“画?”
“老爷去看看。”
琉璃推了一把君宁,君宁挑了间进去,屋子挂了几幅画,君宁扫了眼就退了出来。
“老爷不看看?”琉璃看着君宁已经换了几间,每次都是进去一会儿就出来。
“你又不是不知老爷是一粗人,看那些做什么?”
“那些都是出自最好的画师。”
“哦?可是我看那些鱼虫鸟兽,名山大水做什么?”
“老爷喜欢什么?”
“我喜欢看人。”君宁笑着道,尤其是美人,转头看到旁边的房间还真有几幅人物画。
君宁踏进去,看着画中的女子,“这些你可知道?”
“这黑衣女子是上官家的三小姐,这粉衣女子曾是名公主。”
“你怎么知道?”君宁扭头看着琉璃。
琉璃抬盼暼了画角,“这上面都有说明。”
君宁去看那下方,写了几行小字,确实是说明来着。往后的房间都挂着美人图,什么公主,侠女,门派创始人,甚至有的画上是历国的皇后,当然,君宁看过那些注明才知,这些人普遍的一个共同便是或多或少有了惊人的贡献,或者什么或凄美或成功的人生经历。
“还有男子?”
君宁的这间房除了两幅画中人是女子,其余的是男子。
“这一层的画都是江湖上有着盛名的人。”琉璃跟在后边解释。
“哦?江青语,居云第一代阁主,生不详。”君宁皱眉,“居云?”
“居云是三国的第一杀手阁。”
君宁了然点头,“遇到过。”
“什么时候?”
“容儿忘了,初见时便遇过。”
琉璃盼子移到画上,君宁道,“就是不知能不能看到熟人在这?”
君宁暼了琉璃眼,“不如我们一起找找看,说不定还能知道点不能知道的。”
琉璃看着君宁,盼子一闪一闪,“那老爷找找看。”
君宁还真找了,但也不是就随便浏览其它的,毕竟这些对她还是有帮助的。
“嗯?花不回,桃花庄庄主,其妻画眉,妾晚娘,育有两子,宠爱小儿花隐,并传给庄主之位。。。”君宁突然没声了,然后立刻去看别的几幅,最后在屋子里找到花隐的画,花隐一身粉衣,面若桃花,盼子里闪着不桀,君宁看到一怔,这样的花隐,她从未看到,只看注释,却是只有短短两行,只说在沐历三年,突然消失,君宁又找到花榆的,沐历三年,其弟消失,现为桃花庄庄主。
君宁凝盼深思,觉得此可以问一问琉璃,扭头去看,身后却是没了人。君宁蹙眉出了房间,走廊上也没有人影,君宁以为琉璃是不想她问什么,才离开去别间了,君宁想了想,走进下一间。
进来后,却是一怔,这间里居然挂的是元家的画。
君宁直接走到那幅女画前,画中人样貌清秀,一双大眼里闪着笑意,画中的女子坐在一块青石上,专注的看着前方,这画不同别的,那些画让君宁感觉动作有些假,像是凭空画出来的,而这幅画者似乎就在女子面前,所以,或许是幅真正的实图。
君宁去看那些说明,说的那些君宁也知,但却被一处吸引了注意,画上有落款,虽然只有一容字。
停了一刻君宁才起身,又将其它几幅也看了看,这才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玄机宝图
君宁又朝最里边的房间走去,本以为也是画,君宁进去后却发现像是武功之类的卷轴,房间站着一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卷轴,君宁进来也没引起那人的注意。
君宁扫了眼退了出去,连着几间都有人,君宁看着没有琉璃,就去了别间。走到尽头时,都没看到琉璃,君宁站在一口窗前,有些着急。
这时走廊另一边出来一名粉衣,却又很快闪进了一间屋内,君宁刚想喊又停住,朝着那边小跑过去。
停在站在一间门口,君宁贴着耳朵听,房间静悄悄的,君宁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进去。
君宁合上门,打量着屋子,屋子和别的房间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却没人。君宁蹙眉,她确实见人进来,就算不是琉璃,那该有人才对。
莫不是还有别的出口?君宁在屋子里转了圈,目光停在画边的花瓶上,她记得,别的房间花瓶是放在门口边,且花瓶有人高,可以遮着画。。。君宁抬手动了下,没撼动,又转了下也是纹丝不动,君宁一愣,难道不是这花瓶?
君宁有些苦恼靠在一边墙上,一声轻响,感觉似乎压着什么,君宁立刻移开身子去看,在靠近腰部高度的地方的一块木板微微凹了点,君宁抬手一按,这才是机关所在么?君宁看着花瓶被移开,原来的站着的位置出现一个方洞,君宁看着里边的楼梯,明亮普通外边,壁上镶有明珠,君宁犹豫片刻,才决定去看看。
等君宁完全进入后,头顶的木块缓缓合上,君宁立刻去看左右,没见什么凸起,于是伸手朝着一边摸索着,摸不出墙壁的组成,只觉得光凉之极,君宁看着离木板最近的明珠,按上,头顶隐隐传来声音,君宁这才松了手朝着下边走去。
楼梯尽处,是一个窄窄的入口,君宁站在入口的过道处看着面前的大厅,
正前边是一个台子,台子上放了一个半人高的架子,台子后上方当悬空一个座位,台下场地较大,放着椅子,旁边是简易的小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脸上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君宁的出现没引起别人注意,看着这几排,君宁挑了个角落坐下,刚坐下不久,就有人端着盘子朝君宁走来,一壶茶,一盘点心,放好后便离开了。
君宁倒了杯水,拿到鼻间嗅了嗅,茶香很重,比外边的茶水明显不是一个级别。
扫了眼那些人,相互之间都不说话,而且都是一人坐一张桌子,除了有几桌不是一人,君宁看了眼,那几桌的人偶尔会低声说两句,应该是一起来的。
君宁一一扫过那些人,没看到琉璃就想离开了,刚起身就被人撞了下,君宁抬头,看着那张狐狸面具,皱了下眉,于是收回腿,示意那人过去。
“想和你见上一面,真是麻烦。”
听着如此熟悉的口气,君宁忍住立刻抬头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