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那人过去。
“想和你见上一面,真是麻烦。”
听着如此熟悉的口气,君宁忍住立刻抬头的冲动,“你认错人了。”
“是么?”那人坐下,不停打量着君宁,“你这样打扮,我的确认不出来,若非我有那个不得不认出你的手法,你这样确实可以。。。远走高飞。”
最后四个字落下,君宁皱着眉起身,那人慢悠悠道,“他没在这。”
君宁看着那人,“我不找人,我是要离开。”
“哦,这么说他掉进水里你也不在意?”
君宁身子一顿,立刻折回,“你说什么?”
那人盼子带着笑意,“你出不去,除非停岸,你总该听说吧?”
君宁坐下,压低声音道,“行了,你要和我说什么?”
对面人执起君宁的杯子,凑到唇边,抿了口,“我找我家公主殿下,你又是谁?”
君宁攥紧拳头,这是逼她承认么?可看素锦的样子,又不得不相信,琉璃也说不能随便离开,她一直是走的“上”,还没下过,来到这,怕是这船最后的地方,若琉璃没在这,她又不清楚这,现在不得不和素锦一起。
“我就是。”君宁咬牙切齿道,“你若还是不信,我便走了,管它什么规不规矩的,要知道,规矩就是用来破的。”
素锦望着君宁,笑意渐浓,“听你如此口气,不信也难。”
“这些年,可好?”
“非常好,无与伦比的好。”君宁慢慢一笑,“而且若是不见你,会更好。”
“是么?”素锦不在意道,“那你要习惯了,因为我恐怕以后你会越来越不好。”
“你什么意思?”
“听说你要成亲,开心吗?”
“不关你的事。”
“你真是无情,好歹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小尾巴。”
“够了,你要说什么?”君宁扫了眼周围,压下口气,“麻烦快点。”
“我是来告诉你,跟我回去。”
“你是不是没睡醒?还是出门忘吃药了?”君宁看着素锦,认真道,“我不会回去。”
“你会。”素锦唇边带着莫测,“因为你不能拒绝。”
君宁刚要开口,面前一阵涌动,君宁抬头,那台子上此刻多出三人,两名女子手托着被红布盖着的一个盘子,放在架子上便退到两边,那名蓝脸面具的男子现在架子边,“今日进行拍卖的是——玄机宝图,在坐的既然到了这里,都是有谋有势的,那想必也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珍宝阁共举行了十次这样的拍卖,其中就玄机宝图。。。这已经是三次了吧?”
“可。。。来的人每次有多无少,”蓝脸面具的人扫了一眼场下,“愿意相信的可买走,不愿相信的不强求,我们只是为他人拍卖,还请各位不要为难我们。”
“那是什么?”
“地图,开启宝藏的钥匙。”素锦收回目光。
“宝藏?是不是那个?”君宁对宝藏熟悉,对钥匙这两个字更熟悉。
素锦勾唇,“天下所求,你说呢?”
“你是为这而来?”
“我是为你而来。”
君宁别扭的转开目光,“你这样说,容易误会。”
素锦笑笑,“阿七病危,你也不回么?”
“病危?怎么会?”君宁看着素锦,“你就是让我回去,也不能这样说。”
“你在担心?”素锦暼了君宁眼,“若我说他活不过明年呢?”
君宁心口跳了下,却还是咬牙道,“我很抱歉,但我也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素锦哂笑,“阿宁,你不会知道,你有多能耐。”
“既然你要成亲,那便为你送上份礼。”素锦拿出一个锦瓶放在君宁面前,“差不多就这些天了,若是感到哪里不适,就把这个服下。”
君宁没有接下,只是警惕盯着素锦。
“因为要找到阿宁,不得不唤醒你体内的蛊。。。也是,你也真是藏得厉害。”素锦微微笑着,“若是想通了,你点燃这个,我便来寻你。”
素锦又放了一个细细小小的竹筒,“你不要以为是我给你下的,因为这蛊在你占用安宁身子那刻,便已经有了,阿宁。”
君宁瞳孔微微放大,听到最后一句时,君宁倏的抬头,面前已空,君宁却和刚进来的琉璃对上盼子,然后立刻低头将桌上的东西藏好。
“阿宁,你怎来这了?”琉璃扫了眼素锦做过的椅子,“见过谁了?”
君宁咬着唇,“我见了素锦。”
“他?”琉璃弯腰抬起君宁的下额,“他说什么了?”
“他说让我回去,我拒绝了。”君宁如实道。
“还有呢?”
君宁看着琉璃,摇了摇头,“你到了,他就离开了。”
琉璃抬手擦去君宁脸尖的水,“那你哭什么?”
“哭了?”君宁低头揉着眼,委屈道,“他说你掉进水里了。。。”
“因为这?”琉璃笑着坐在君宁身边,“你就信了?”
“那要怎么办?谁叫你突然消失的?谁叫我找不到你。。。”
“方才被些事耽搁了,回去时你便不见了。”琉璃看了眼高台,“只是,你是怎么找到这的?”
“我见你进来了。。。”君宁低头,怀里还揣着两样小东西,估计就是被素锦引来的,琉璃没再说什么,只是沉默握着君宁的手。
琉璃看着高台,轻声道,“台上那个据说是玄机图,就是不知是真是假。”
琉璃看着台上那个卷轴,微微凝眉,“等会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轻易动手。”
“难不成这还会乱起来?”
“指不定就会,”琉璃看了眼台下的人,“就是怕你会凑这热闹。”
“我才不会,倒是你,我警告你,你哪也不准去,你就在我周边,以我为圆心,半臂为半径,自行活动。”君宁送去带着明显威胁的眼神。
琉璃失笑,“我对那不感兴趣,你不用担心我会凑那热闹。”
君宁没再吭声,只是默默观察着场上,直到一男子以最高价得到时,君宁看那人刚上台拿过,一道细长的箭划过空中,君宁看到那箭时是在自己这个方向,下一瞬那人便倒在地上。
好快!君宁刚想抬头朝上看,就被琉璃一手按着脖子。
“做什么?”场上已经混乱了,各种兵器出壳声,络绎不绝。
“不是说了,别去凑么?”
“连看也不行?”君宁脖子有些酸了。
“太血气,不适合你。”琉璃淡淡回答。
不让看就不看,她瞄总可以吧,君宁眼珠子三百六十度旋转着寻找好的视角,只能看到场中多出几个黑衣人,没人手中的剑都快成一道银光,君宁看着眼疼还酸得不行。
“你别按着我,我脖子痛,我自己闭着眼成么?”
君宁说着抬起脖子,却发现琉璃根本没用力,一抬脖子上的手就滑开了,君宁回头望着琉璃,却见那人眼珠不转看着那群乱斗的人。
君宁也瞟了眼,却发现他们这边简直是天堂,隔着几步就是地狱分界处,对面是分解的尸体和一摊一摊的血。
“啧,真是血腥残暴,惨不忍睹,这都是从屠宰场找来的杀手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不爱女子好龙阳
琉璃暼了君宁一眼,离自己很远但又是那群人中最近的一名男子也暼了君宁一眼,琉璃这一眼她习惯了,那么冰的视线还真是。。。君宁不由打了个冷颤。
“阿宁很冷么?”察觉到君宁的颤抖,琉璃低头看着君宁,朝自己怀里紧了紧,船忽的停下,君宁身子不由自主朝前倾了下。
“走了,阿宁。”身后传来琉璃的声音。
“嗯?”君宁看着出现在琉璃身后的有棱有角的洞,琉璃已经站进去了,君宁也起身进去,奈何君宁此刻不是个娇小玲珑的,一个大肚子硬是卡那了,君宁看着进退不能的肚子,叹气,“琉璃,我太胖了。”
琉璃哑然失笑,一扯君宁的腰带,然后拍在那鼓鼓的一坨上,君宁只觉身子一轻,似有什么朝前推着自己,然后一个惯性扑了过去,琉璃被君宁压在身后的板上,身后的墙又缓缓合上。
“阿宁,先起来。”
君宁站直后一边摸着周围一边脑补着这东西的样子,黑不窿洞的,但君宁感到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而且还是在上升着。
“电梯?”
“千机。”琉璃环着君宁,“想这些稀奇古怪的多半就是千机门的东西。”
“你怎么找到的?”
“若我说这船的每处我都熟悉呢?”
头顶缓缓透出光来,直到升到最订,君宁看着熟悉的房间,“这里?居然还能这样?”
出来的地方就在君宁打开机关的脚下,“你告诉我,坐这个下去按哪个?”
“这个只上不下。”琉璃开门,“可以走了。”
君宁看着走廊朝着同一方向去的人,好奇道,“难不成已经到岸了?”
“没有,”琉璃也朝着楼梯口走去,“只是,船要沉了。”
“是方才那一下么?可是,没到岸,怎么回去?”
君宁站在二层的外边,看着不约而同选择游水的人,又扫了眼四周,白茫茫的看不见岸边,皱眉,“这往哪游啊?”
“你水性不是很好么?”
“那你呢?”君宁对琉璃能不能游,一直想问来着,几次三番都是她救他的。
琉璃微微一笑,“我可以为阿宁渡气。”
君宁白了琉璃一眼,不会水直说,至于这么暧昧?
“那跳不跳?”虽然船大,沉的速度慢,可也就一会儿半会儿的事,君宁看着已经游出挺远的黑点,伸腿就要跨上去。
“等等。”琉璃拉着君宁,又进了船内。君宁看着琉璃越带越往里,不由问道,“难道你有更好的法子,说出来吧,我也不是外人。”
琉璃将君宁带到一楼楼梯隔间,伸手在墙上摸索一阵,君宁就看到又开出的一条暗道。
然后君宁就傻眼了,怪不得那会儿在二楼看那些人跳水时,琉璃一直都是个乐呵呵看戏的样子,感情别人出丑娱乐完你,你在藏一手开着小船走?
“我第一次觉得,有个如此本事的人做相公,到哪都不用操心。”君宁举着脸坐在船头,看着琉璃划船。
琉璃没回答,君宁又道,“上次你不是说不会划船的?今日却见你把船划得如此平稳,且手法娴熟,说吧,你是不是那次故意的?”
琉璃勾唇,顿时现出一梨涡,“我请人学的,万一你哪天想来游湖,也不至于扫了阿宁的兴。”
阳光落进琉璃双盼中,明晃晃映着君宁的影子,君宁一颗心顿时荡漾成了船边的湖水。
花朝会和看花真没啥联系,倒是和鬼节差不多,周遭来往的人们脸上带着的或张牙舞爪或凶神恶煞的面具。
虽然这节日不怎么喜庆,可君宁发现,这的姑娘真大胆,街上来往最多的就是一群群女子,然后君宁就发现了,虽然姑娘多不是错,可左边那几个她来回走了两条街,就见了不下三次。
君宁皱眉,“你就是块磁铁,走哪吸引到哪。”
琉璃也发现了,看了那群姑娘,又低头看着君宁一脸不悦,“可我不是听你的,都带了这个?”
君宁看着琉璃那张青面獠牙的脸,“也是,我都把你弄的这么吓人,她们还是穷追不舍,估计是你这一身气质太过非凡,见不到就越是想一探究竟吧。”
“那阿宁有什么好的主意么?”
“有是有,怕是做了,从此你的名声就更不怎么好了。”
“哦?”琉璃挑眉笑道,“阿宁说来听听。”
君宁伸手慢慢拿下琉璃那张面具,听到周围不约而同的抽气声,君宁笑道,“有什么能比给人希望再亲手破碎它更好的主意。”
然后就勾着琉璃贴了上去,君宁弯着唇轻咬着琉璃,瞥了眼旁边惊悚的目光,松开站好后,身子微微前倾着,“一劳永逸,怎么样?就怕你以后多了一个不爱女子好龙阳的怪癖。”
琉璃眸光潋滟着芳华,唇角微微翘起,“这样也不好,就算那样,也要是独宠一人。”
“嗯?什么意思?”
君宁疑惑间就见琉璃已经拉着她靠近了,“应该这样的,阿宁。”
唇上一凉,这次君宁震惊了,show time也不是这个地方。。。更何况真的引来围观的人了,君宁盼子乱转,脸颊热烘烘的烫手。
琉璃看着君宁心神不在这,眯眼,果断伸手盖严了君宁的乱转的眼。
怎么回去的,君宁觉得晕回去最好,奈何琉璃松开她时,还是街边,君宁羞愧的实在不能抬头。倒不是她见不得人,而是见不得光,她一身男装,和一个男子在如此繁华的路口,还是十字路口。。。
她只记得,琉璃一松手,她就撒丫子跑了,至于往哪跑的?君宁看着僻静的巷子,十分为难,琉璃没跟来,她也不好意思跑去找他,她此刻只想立刻换个马甲。
君宁左右瞧了瞧,跳进一家后院里,准备先换个衣服先,后院确实晾的有衣服,君宁摸着薄薄的几层纱,又看了眼院子外偶尔经过的侍女,个个坦肩露胳膊的,君宁心里顿时生出不怎么好的想法,她偷衣服偷到花楼了?
君宁胡乱抱了团衣服,跳进院子里的一间房内,刚站好,脖子上就是一凉。
“老大,动手么?”
君宁一听,顿时道,“动什么手啊,熟人,熟人啦。”
“二爷从不跟人熟!”
“毒鸠,松开。”屋子里一女声道,“你怎么来了?”
君宁看着顿时亮堂的屋子,“不是该我问你么?”
“君姑娘?”毒鸠收回匕首,歉意道,“老大今日才到,我出来迎她。”
“哦。。。怪不得一大早就没见你,那花隐怎么在这?”君宁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又看着凤九手里的药碗,“你跟他。。。”
“也就是下山时,半路碰见了,就顺手也带来了。”
“顺手?”君宁一脸不信,“那就是你们也认识了?”
凤九抬手放在唇边,“认识了十来天。”
君宁咋舌,“这样你就护他一路到这?”
“琉璃的话,我从来都是照做的,这个解释你可满意?”凤九盼子转向门口,毒鸠身子也贴在门边。
门上渐渐映出个人影来,“是我。”
毒鸠拉开门,接过玉郎手里的一个布包,然后等玉郎一进来,立刻掩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