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真的姓容啊。”
“我母亲复姓容成,师父为我起的名字为琉璃,我各取了一半。”
君宁不由想起凤九到这不久告诉她的,凤九说你看到此刻的他,真是你一生的殊荣,她说琉璃此刻的荣耀和尊贵是他一步一步蹋着尸体走来,人们只看到他的夺目自己残暴,但没有人生来就是如此。。。琉璃他真的。。。命真的很苦,君宁你真的很特殊,所以,请你一定好好待他。
目里有些不自然,看着琉璃写完最后一笔,君宁叹了声。
“你的字很。。。”君宁目里一顿,“特殊。”
琉璃笑着收回簪子,“阿宁,哪里特殊了?”
琉璃的字很符他的为人,别扭,张扬中带着自然而然的风情。
君宁不说,看着琉璃动了动胳膊,似乎又要动笔,不由道,“那个。。。不是要各自写各自的才有效么?”
琉璃看着君宁,直言道,“这些藤没有百年,也有很久了,你自己不能。”
琉璃将簪子放进君宁手里,从外慢慢握紧,“所以,阿宁的字,我也要同阿宁一起。”
君宁身子顿时空了,只觉得被琉璃牵引着方向,被人这样教着写字,还是第一次,君宁所有的注意都在琉璃那手上。
手上顿时被松开,君宁失神看着自己的名字,然后转头,“再帮我一下。”
君宁在指定的位置比划了下,“就这个,我们一起。”
君宁比的是个心形图案,在两人名字中上方,琉璃先是自己比划了下,然后才握着君宁的手一起画出一个小小的心。
“好了,”君宁先起身,然后扒拉出琉璃带着的绳坠,将上面两枚戒指取下,其实她这个准备在成亲时相互戴上,可那时戒指被君宁扔在村子里,有次,她为琉璃拿衣服时,从里边的小盒子找到。
“做这件事前,男方一般要对女方说句话。”君宁煞有介事道,“哎啦无忧。”
“哎啦无忧?”
君宁听着这极其别扭的发音,忍不住一笑,“嗯嗯,你多说几次,改改口音。”
琉璃并肩坐在旁边,低声又重复了遍,琉璃掌握能力不是一般快,第二次时就已是很标准了。
“那阿宁要说什么?”琉璃忽然问道。
君宁一惊,“我不能说话,只做一件事。”
“是这样?”
琉璃看着手里的戒指,似在深思。君宁就一直盯着琉璃,然后突然的,琉璃转头,轻缓一笑,眼角染着喜色。
“哎啦无忧。”
冷不丁的,君宁还一心不知想什么时,琉璃就这样开口了,很正式很深情的,虽然还是觉得别扭。。。
君宁缓缓一笑,虽然手法不正规了点,可也算是听到琉璃表了个白。
君宁看着右手那抹银色,轻轻执起琉璃左手,将指环套上,末了,君宁缓缓握紧琉璃手里,然后笑着压上琉璃唇角,又很快离开。
“现在,我们才算有了完整的婚礼。”君宁依偎进琉璃怀里,一手摸进琉璃衣襟里,“琉璃,我知道你带了短笛,你要不是不吹一下,岂不是太浪费了。”
“那阿宁喜欢听什么?”琉璃笑着拉出君宁的手,然后拿过君宁手里的半截笛子。
君宁眯了眼,又打了个哈欠,“这里我看着不错,你先随便来首应应景的。”
其实君宁倒不是困,只是想借着睡觉来缓解一下身上的痛,她出城那会儿,好像看到一抹很像素锦的影子,本来不确定,可出了城后,心口就隐约在痛,现在,君宁都把力气用在维持自己表情上了,所以,琉璃笛声一响,君宁就眯上了眼,平躺在琉璃怀里,侧着脸睡去。
笛声不知何时又停下,琉璃持着笛子看着君宁半张苍白的脸,一手不自觉放在心口,盼子中顿时变得沉寂起来,似有暗流涌动,然后一手握在君宁手上,最后又将笛子凑进唇边,手指快速上下移动,指法奇妙,却是没一点声音流出。
君宁醒来时,天空已是霞光绚烂,侧头动了下,才发现自己同琉璃平躺在船舱里,琉璃一手垫着君宁,一手环着君宁,将君宁揽进怀里。
身子也没那么痛了,这一觉君宁睡得很舒服,君宁看着琉璃唇边带着满足,知道琉璃睡眠一直都浅,此刻也是醒了,于是凑进在那张光洁的额上浅浅一吻。
“琉璃,该回去了。”
君宁的打算是打道回府,出来一天,琉璃虽然没说什么,可那会叫琉璃时,琉璃居然没醒,君宁不由紧张起来,琉璃不会跟她开这玩笑,而且那张脸也变得异样白,君宁不知该怎么办,只呆呆抱着会儿琉璃,摸着琉璃脉相平稳,君宁才自己划着船回去。好在划到半路时,琉璃就醒了。
琉璃没说什么,君宁也不敢问,只说见琉璃睡得熟,没叫他,于是自作主张回来,琉璃听后,只是浅浅笑着,君宁不由更加心疼了。
琉璃的身子,其实一直都没好过,君宁知道但是不敢问,一开始君宁以为维桑是来为花隐看病的,可现在明着有病的人都好了,而维桑就一直没离开,这就意味着。。。
“啊——看那边!”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高呼,引得路边的人同时停下,看着前方的街道。
君宁也望了过去,那边涌来一批士兵,走到不远处时分为两队,然后沿着人群而朝这里逐渐靠近。
“是女帝,女帝来了!”
“听说那皇夫是丞相家的三公子。”
“莫不是那个传说中落颜公子?他不是五年前出家了?”
“怎么还不来?不是说会经过安平街?”
君宁听着周围人的讨论,然后抬头看着琉璃那张侧脸,轻轻笑着,“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再说了,早就说好了,今天只有你我,不问其他的。”
琉璃收回视线,然后落在君宁身上,勾了勾嘴角,“阿宁,现在大街上都被封上了,哪里都是人,你要怎么回去?”
君宁咬着唇,暼向四周,人挨人,就她这里还是很宽松,看了眼此刻如神祗一般的人,若非琉璃此刻身边不停散发闲杂人等禁止靠近的电波,她这会就得贴着琉璃。
“这的人好热情。”
电波没能持续多久,君宁垫着脚尖,努力伸着脖子看着,却也只能看到冒着黑色的头尖。
君宁目光一顿,停在黑幽幽的洞口那,忽的瞥见其中一人低头耸肩,脸色匆匆。
“啊——抓小偷啊!”
君宁拉着琉璃朝着后边跑去,果然人群让开了,接着都看向身后。
君宁指着一位灰衣男子,“站住!”
琉璃拉着君宁,没让君宁过去,刚低头唤了句阿宁,君宁已经对着旁边愣愣看着自己的妇女道。
“大姐,你钱袋——”
旁边的妇女匆忙摸向腰间,然后一把抓住那个来不及走的人。
剩下的君宁也不再掺和,只是瞄着人少得地方,拉着琉璃左钻右蹿的。
“阿宁,”琉璃被君宁拉进胡同时,盼子里含着无奈道,“你。。。要走,也不是就这一种办法。”
“可那人偷钱是事实啊,”君宁看着琉璃,最后妥协道,“好吧,那你的方法是什么?”
琉璃从怀里拿出一块挂坠,“拿着这个,皇城里哪里都可以去。”
“连皇宫都可以?”
琉璃淡淡一笑,似是赞同君宁的话。
君宁看着那块似乎发着光的玉,透着月光,依稀可辨出是红色的花瓣,不由好奇道,“是不是很维桑那个一样,这么神奇,万一被谁拿去冒充了怎么办?”
琉璃笑笑不语,将玉挂在君宁腰上,君宁看着琉璃的举动,想了想,又伸手要去解开。
过了今夜,她就离开了,拿着这玉,万一被素锦利用了怎么办?
“阿宁,你带着。”琉璃制止了君宁的动作,最后将玉又绑好才收手。
“这是我生来就一直带着的。。。也算是他们留下的。”
君宁心里一暖,然后取出今天买的玉,“这个虽然不是陪我那么久的,也没你这块看上去价值不菲,但是。。。”
君宁看着系毫的玉佩,手指摸索着背后的字,“可这上边有我想说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局中人
回房后,君宁坐在桌边,看着琉璃从暗格里取出蛋糕,忍不住笑起来。
“你居然把它放那里?”
“阿宁说了要确保它的安全,自然就要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君宁听着,心里一酸,然后接过盒子,又将琉璃眼上蒙上面纱。
“你先等下。”
君宁拉着琉璃坐好,将房间的夜明珠蒙上布,这才点了两根红烛,她实在买不到蜡烛,于是就拿红烛凑合了,就算是烛光蛋糕。
君宁打开盒子,看着还没变形的蛋糕,微微吐出口气。
“琉璃,在我们那都有吃蛋糕前许愿一说,”君宁缓缓解下琉璃面纱,“许完愿后,把这两根蜡烛吹灭,就会愿望成真。”
看着琉璃一脸沉默的样子,君宁有些担心他不会做这个,刚要说算了,却见琉璃慢慢合上盼子。
君宁看着琉璃良久都没再睁开,不由调侃道,“你这愿望好长。”
“因为怕不能实现,所以多念了几遍。”
琉璃看着摆在蛋糕边的红烛,然后吹灭。
“然后要做。。。”
琉璃还未说完,怀里就扑来一软软身子,然后就被君宁抱着。
“阿宁。。。”
“对不起。。。”君宁低头环着琉璃,声音一顿,“只是麻药,你不用担心。”
“药是不久前朝维桑讨来的,我又添了其它的。。。你可能不能开口。。。”
她就怕琉璃开口,她怕听到后她就下不了决心离开,她也怕看到琉璃那双眼,她怕看到琉璃眼里的悲痛。。。
“原谅我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可还是对不起。”
君宁嘴角咸湿一片,她本来想说很多,可又怕琉璃起疑,她不想说明一切,只是编了一个谎言。
“琉璃,其实我不是安宁,你可能听我这样说了很多次,现在,我就告诉你,这话里的意思。”
君宁叹了声,开始说起自己这离奇的经历,君宁说得很多,又很乱,她把自己的半生经历差不多都说了。
然后又说找到回去的办法,今夜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琉璃依旧不动,只是一双盼子变得越来越暗。
“其实,我做过最叛逆的事,就是一把火烧了那个大院,然后带着一帮孩子逃离了那个城市。”
想到这,君宁忍不住笑起来,“你都不知道,那时侯我有多害怕,害怕那个老头报警,但没想到,事后那老头只说是被人恶意纵火,孩子自己逃走了。”
“其实哎啦无忧不是这样念的,是I love you,谐音过来就是。。。”君宁呼了口气,心口又开始疼了,君宁凑到琉璃耳边,轻轻道,“我爱你。”
麻药的效果很厉害,维桑说一点就能让人睡很久,君宁下的不多,以为琉璃早就睡了,不由说得多了。
“你看你,正正经经表白都没有,我只能用这个法子骗你了。”
君宁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鼻子一酸,再次哭起来,“琉璃,我喜欢这里,是因为你在这个世界里。。。我才爱上可这里,可这个世界似乎容不下我。。。”
君宁跑到郊外,那里就停着辆马车。
“都说好了?”素锦靠在马车上,笑吟吟看着君宁。
君宁看了素锦眼,一言不发上了车,进了车里,君宁就开始睡。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三天。
“你还要睡多久?”
手腕被人握着,君宁也不反抗,睁开眼动了动胳膊,没抽出,于是看了眼外边,这才看着素锦。
“到这做什么?”
君宁看着周遭的石头,挑眉看了眼前方的高高的悬崖。
“终于舍得开口了?”素锦停好马,然后朝着崖边走去,“等人。”
“你们的人?”
素锦朝着君宁莫测一笑,“或许也是是你朝思暮想的人。”
君宁心里一惊,皱眉朝着素锦跨了一步,“你做什么!我不是答应要走了!”
“我不做什么,只是见你日夜思念,而且马上就要离开,就让你再见他最后一眼。”
“什么最后一眼,”君宁冷哼,“你又利用我做什么龌龊事?”
素锦看着远处的山脉,盼子里闪过几丝薄雾,“事情未到最后,阿宁还是莫要下结论。”
“不用到最后我都知道。”
“是么?”素锦突然转身,目里透着凉意,“他在你心里,可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你可以确定么?”
看着君宁语塞,素锦笑道,“你真是可怜,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君宁心里闪过不安,顷刻看着素锦,心里顿时一片明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不过是为了离间我们,我告诉你,我只会相信他,他的人,他的话。”
素锦看着君宁的眼里透着怜悯,“你这般相信他,是你爱得太深还是你早知这些而选择甘愿如此?”
君宁不再理会素锦,转身就朝着马车那走去。
“你以为,他对你就是真心实意的?你以为他娶你,就是因为爱你么?”
看着君宁步子停下,素锦缓缓道,“相信了么?”
君宁握着右手,转身看着素锦,目里没有丝毫动摇道,“我停下,是因为想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而已,因为只有这样。。。”
“我才能试试我对他的执着,可以有多深。”
素锦挑眉笑着,“果真是执着。”
“说吧,我洗耳恭听。”
“流传这世间某处,有着可以改变历史的某样宝物,说是改变历史,是因为它有着穿透时间的能力,对于这,阿宁应该是很熟悉的吧?”
君宁也不否决,点头道,“那你是如何知道我是那个人?为何不是他人?”
“因为。。。”素锦看了君宁一眼,慢慢道,“是我选中了你。”
君宁猛的抬头看着素锦,只见那人现在崖边,半只脚悬空在那,身子却是稳稳不动。
青月是月族的祭司,天生灵力,可占未知,他曾占卜得知,知月族一劫不可避免,于是他耗尽所有修为并以生命为代价卜出一天命之人,来找到世间散落的三把钥匙,然后打开找到宝物,再由月族遗孤回到过去,改变月族那一劫。素锦就作为这次计划中的一人,一直隐名在云墨。
“若是这样,可我不是安宁,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