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常出门,一般隔两三日出去一次。她大部分时间待在蔡婆婆的院子里,侍弄蔡婆婆院子里种的花草。每天的早饭兰竹过来拿,在自己房里用。午饭和晚饭就和蔡婆婆一起吃了。”
“是府里的厨子做的,端过去的吗?”
“不是,从来没听府里的厨子提过。倒是前院做事的人总听一个叫小喜的说少夫人陪嫁的丫鬟小岩做的饭比御厨还好吃,可是柳小姐根本没有陪嫁的丫鬟啊。”
“小喜?是总去照顾蔡婆婆的那个人吗?”
“是,少爷。所以我猜想那个小岩应该就是柳小姐。”
“那是说她的午饭和晚饭都是自己做的?”
“应该是这样的。”
她竟然天天自己做饭吃,难道不知道女子远庖厨,君府真的这样委屈了她?“兰衣,晚上请柳小姐一起用餐。”
“少爷,吴掌柜来了。”
“让她进来吧!”他差点忘了今天约吴掌柜要谈聚仙楼的经营情况。
“少爷,我把聚仙楼这几月的账本给您带来了。自从对面的凤阳楼开业以来,聚仙楼的生意一直不见起色,不知什么原因,大家都被凤阳楼给吸引去了。现在聚仙楼一个月的入账只有以前的一半不到。”
“不知什么原因,你没有去凤阳楼查看一下吗?”
“我派人去过了,可派去的人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同的地方,连菜品也没什么不同。就是吃过饭后给了张红色的书签,说是每月十五号有什么礼品要奉送,其余的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凤阳楼的老板是谁?”
“这个嘛,只知道是之前锦绣布庄的王掌柜在打理。”
“王掌柜?那个人倒是谨慎有余,可灵活不足,不然好好地锦绣布庄也不会卖给我们,真正的老板绝不会是她。你去查查凤阳楼的幕后老板是谁,竟有这样独特的手段?”君流年听后皱了皱眉吩咐道。
“少爷说的是,我这就去查。”
“把账本留下你先回去吧,过几日我去酒楼再与你商议。”
送走了吴掌柜,君流年随意翻了翻账本,这几个月的入账竟然越来越少。究竟是谁呢?他不停地在记忆中搜索,也想不到都城里什么时候多了这号人物,难道是从外地来的?
他用手揉了揉眉心,头疼的毛病又犯了。去年那次赏梅受寒之后,就落下了头疼的毛病,请了宫里的御医也一直没有根治。
暖心之举
晚上柳岩应邀和君流年一起吃晚餐,发现他的脸色很不好,一直皱着眉头。“公子你不舒服吗?”
“没事。”忍痛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如果哪里不舒服你一定要和我说,小病不治可是会成大病的。”柳岩很高兴现在终于可以和他和平共处了。
“你一直在蔡婆婆那里自己做饭吃?”
“哦。”看来在君家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主君和少爷的眼睛。
“君府就这样委屈了你不成,连饭也不给你吃吗?虽然你不是我的妻主,可是我君府还不至于待你若此!传出去怕我君流年又成了虐待妻主,蛇蝎心肠的人了。”君流年不清楚自己这股气从哪里来。
柳岩有些不解,他这又是为什么在发脾气?是怕传出去坏了他的名声?有这么严重吗?她是不知道这件事严不严重,但她知道如果惹恼了君少爷后果可是很严重,连忙解释“公子你误会了,我去蔡婆婆那里不是因为君府没有人给我做饭,而是我很喜欢蔡婆婆,她年纪大了,所以给她做些合适的饭菜而已,况且做饭本就是我的爱好啊!”
“做饭是你一个大女子的爱好?这爱好难免太没有出息了吧!现在你在君府不愁吃穿,可半年后你离开这里何以为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是希望她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女子。
柳岩现在更不明白他究竟在气什么了,可能是怕自己离开君府向他要安家费,或者因为无法生活回来骚扰他。“公子放心,我离开君府什么都不会要的,而且以后也绝不和君府有任何牵连。”
她不会要君府的东西,不会和君府有任何牵连,这本是他希望的,可听到她说出来心口凉凉的,头更痛了。“最好如此,你慢慢吃。”君流年拂袖而去。
柳岩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看来他们想和睦相处还需要些时日,一起吃饭两人都会消化不良,他究竟找自己来做什么。
深夜,柳岩被一阵风吹醒了,睡觉之前竟然忘记了关窗户。柳岩起身来到窗边,屋外月光皎洁,满天繁星,风吹动湖水波光粼粼。在都市中生活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美的月色了,这让她忽然起了兴致,穿好衣服,披了件披风出去欣赏夜色。
她慢慢地走在院子里,发现书房的窗户还透着光,这么晚了是忘记了灭灯吗?柳岩走近,是君流年还在那里看账本,算盘声噼里啪啦的响着。这么晚了还不睡,身体怎么受得了,今天晚上的时候他还不舒服呢,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君府偌大的家业就是他这样牺牲自己维护的吧!
她敲了敲门,君流年专注于自己的事情,没有听见,柳岩就擅自走了进去。“公子,这么晚了还不睡?”
君流年以为是兰衣来催他睡觉,他吩咐过他不要打扰的。可又觉得不对,抬头一看,居然是柳岩。“你怎么不睡到这里来了?”
“我是起夜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以为是忘记灭灯了,就过来看一看,原来是公子在忙。”
“你看过了,回去睡吧!”
“夜深了,公子也该睡了。晚饭的时候看你好像不舒服的样子,要好好休息,作息总不规律也会影响平日的睡眠。”
想到晚饭时和柳岩的对话,君流年心里憋着一股气,“柳小姐管得太多了吧?我的身体我自会注意,不用你操心。”
“你晚饭的时候是头痛吧,我给你把把脉如何?”柳岩没有在在意他不善的语气。
“我没什么大碍,不必了。柳小姐的医术师承何人啊?君府还会少了大夫不成?”好强的讽刺。
柳岩很无奈,看来今晚的对话不能和平进行了,需要采取点强制手段。她靠近君流年,在他的穴道上轻轻一点,君流年立刻瘫软在椅子上。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使不上一点劲儿。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合作一点点。”柳岩解下身上的披风,和君流年靠的更近了。
“你???你???”君流年发现自己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柳岩觉得很好笑,自己那么像个色狼吗?这个世界真是反了,这在以前明明应该是自己的反应好不好。
她把手里的披风披在了君流年的身上,仔细的把带子系紧,打横抱起他出了书房。君流年看着她给他披上披风,温柔地系紧带子,然后把他抱起,这一系列的动作让他惊呆了,僵直在她的臂弯里。
柳岩感觉到他的僵硬,轻轻地抚慰她“我现在送你回房睡觉,生意是忙不完的,可身体只有一个,君府需要你,主君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忍心让他们为你担心吗?”
听了她的话,君流年感觉一股暖流游走了全身,也不那么抗拒了,渐渐放松了身体。柳岩把他放在了床上,帮他脱了外袍和鞋袜,盖上被子。
“我点了你一个穴道,只是让你全身放松,有助于睡眠,等你睡着就解开了。我现在给你把下脉。”柳岩从被子里拉出了他的一只手,把手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上。他的脉象有些紊乱,身体虚弱的很,还有伤寒未愈的病根。
君流年一直定定地看着她,她的手自从搭上他的脉,眉心一直蹙着未曾舒展过,而且从她的身上散发出的气场,把他冰封住了。柳岩仔细的切脉,寻找治疗的方法,君流年则因柳岩的反应而惴惴不安,两人之间始终环绕着低气压。
“你曾经得过很严重的风寒?”柳岩终于开口了。
“恩。”他开始有些相信柳岩的医术了,一般的大夫只会发现他的脉象紊乱,却不知从何而来。
“风寒留下了病根,你有没有比如头痛,胸口闷之类的症状?”
“偶尔会头痛,不过已经习惯了,宫里的御医都没办法根治。无所谓了,反正不会影响什么,只是头痛忍忍就过去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君流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偶尔,恐怕不是吧!你的头痛隔两三天就会发作一次,也不是忍忍那么简单吧!难道你一直都是硬撑过去的?”
这她竟然也能知晓,确实每次头痛发作都会让君流年痛不欲生,可是连宫里的御医都没有办法,告诉身边的人也于事无补,只会徒增他们的担心而已。所以,他从没告诉过任何人,只是自己独自忍受。没想到,她只是把一把脉就明了了。
“你的医术看来真的不错。”他由衷的赞赏,“不过你也不用做出什尝试,神医我看得也多了,可还是这样。”
“说的倒轻巧,你可知道,如果这个头痛之症不马上治疗的话,会更加频繁的,到时候,可就忍无可忍了。而且,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治好你。”
君流年看着她熠熠发光的眼睛,受蛊惑般的点了点头。
“至于现在呢,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个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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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新年快乐,兔年吉祥啊!
初一至初三串门去了,停更,抱歉了! 结识朋友
君流年真的觉得累了,也不顾柳岩的去留,不一会儿就传出了他均匀的呼吸声。柳岩一直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东方泛白,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君流年清晨起床,他的眼睛在屋子里四处寻找,心不在焉的模样。这时兰衣端着洗漱的水和毛巾走了进来,发现君流年似乎在找东西,“少爷,你在找什么?”他四处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啊。
“没什么。”君流年敛了敛心神,柳岩怎么可能一晚上都待在这里呢。虽然知道她一定不会在,可心里还是难掩的失落。还是会忍不住问,“柳小姐在哪里?不吃早饭了吗?”
“柳小姐吩咐过兰竹不用准备早饭了,还让兰竹中午去给蔡婆婆送饭,应该午饭也不在府里用了。”兰衣把刚从兰竹那里问过的话汇报给了君流年,他就知道少爷一定会问柳小姐的去向,这几天少爷可是天天问,难道他自己没有发现柳小姐占据了他越来越多的注意力吗?如果自己去提醒他,少爷一定会否认,还会训自己一顿。哎,但愿少爷自己发现的时候,为时未晚。君流年没有注意到兰衣脸上或了然或担忧的表情,一顿早饭让他吃得魂不守舍。
柳岩几乎一个晚上都没有睡,之前一直守在君流年的床边,直到凌晨才回房,回房后就开始研究治愈他头痛的药方,等到她写好药方,已经近中午了。药方中有几味药寻常的药铺是找不到的,她只好出门去墨家医馆找墨凌。
另外,她需要去凤阳楼去考察一番,她打算帮帮君流年。昨天晚上她无意中看了一眼账本,这几月聚仙楼的收入一直在下降,应该就是现在困扰他的问题,如果能帮他一把,让他少操些心,对于身体比较好,治疗也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了,尽自己的能力去保护他,帮他守着君家。
她来到墨家医馆的时候,恰巧墨凌给病人诊完病。墨凌见柳岩来了,很是兴奋,箭步冲了上来,朝她肩头就是一拳,“妹妹,你可好久没来看姐姐了!”
柳岩虽然最近因为联系心法身体强壮了不少,可结结实实的一下还是让她脚下一个踉跄。“墨凌,你这是谋杀吧!我才五天没来好不好?”
“五天可是很久了,我搜集了几个罕见的药方要和你探讨呢。”墨凌提到药方时就和打了鸡血一样。说着,就引着柳岩朝内室走去。
“今天我来时想和你讨几味药。”柳岩把药方递给了墨凌。墨凌接过药方仔细看,过了片刻,突然大喊“妹妹你太天才了,这样的药方你都想得到,这治疗顽固头痛药到病除嘛。”之后她意识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药方倒是好,可是里面的野生天麻和叶甲红却实在是不好得到。”
“这个我自是明白,不然也不会专程找姐姐了。”
“这个药方是给谁的?”
“不瞒姐姐,这是给我夫君的药方。他从去年受寒后,一直有头痛的毛病。我几经周折才弄到根治的药方。”柳岩没有承认这个药方是她自己的,墨凌一直询问她师承何人,关于蔡婆婆的一切是不可以让任何人知晓的,这是她答应蔡婆婆的。
“你娶夫了?什么时候能让姐姐去你家拜访一下啊!”墨凌还不知道林玉妍的真名是柳岩,君府的入赘少夫人。
“夫君身体一直不好,过一阵子等他好些了,我一定请姐姐过府一叙,如何?”真的不是故意要隐瞒墨凌,只是有些事知道的人多了,便不好脱身了。
“好,妹妹可不要忘了。”之后她言归正传,“野生天麻虽然罕见了些,可市面上还是可以得到的,墨府就收藏了些,我拿来送于妹妹就好。可叶甲红只有宫里才有收藏,想得到就太困难了。”
“野生天麻那么昂贵,我怎么好意思要呢?姐姐还是卖给我吧!”
“你我之间的情分抵不过野生天麻?墨府收藏它一直没有派上用场,既然能用来治疗妹妹的夫君,我又岂会不舍得?”对于柳岩的客套,墨凌有些生气。
“那可我可就收了,不过不能白拿。我最近研究了几种保健药,墨家医馆可以做出来卖。”
“保健药?”
“就是强身健体的药。都城富贵人家多,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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