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也没有发生。直到我八岁那年,有一天我阿尔吉伯父过来喝茶,他把我的脚脖子朝上从楼上窗口吊了下,正好我的艾妮伯母递给他一块蛋白蛋糕。他一失手,没有拿稳我。我自己弹了起来——飞过整个花园,摔到马路上。他们都高兴极了。艾妮伯母甚至高兴得哭了起来。你要是能看看我接到入学通知书时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好了,你看,他们原以为我的魔法功力不够,不能进这所学校呢。我的阿尔吉伯父一时高兴,还买了一只蟾蜍送给我呢。”
另一边的珀西·韦斯莱和赫敏正在议论他们的功课(“我真希望直截了当,要学的东西太多了,我对变形术特别感兴趣。你知道,把一样东西变成另一样东西,当然,应该是非常困难的——”;“你应当从小的东西变起,比如把火柴变成针什么的——”
最后,布丁也消失了,邓布利多教授又站了起来。餐厅也复归肃静。
“哦,现在大家都吃饱了,喝足了,我要再对大家说几句话。在学期开始的时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几点注意事项。”
“一年级新生注意,校园里树林一律禁止学生进入。我们有些高年级的同学也要好好记住这一点。”
邓布利多闪亮的目光朝韦斯莱孪生兄弟那边扫了一下。
“再有,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课间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
“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二周举行。凡有志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霍琦夫人联系。”
“最后,我必须告诉大家,凡不愿遭遇以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
哈利哈哈大笑起来,但笑的人毕竟只有少数几个。
“你不会认为他是认真的吧?”哈利看着邦斯问道。
“别拿你的小命去做赌注,那不值得。”邦斯又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现在,在大家就寝之前,让我们一起来唱校歌!”邓布利多大声的说道。邦斯发现其他老师的笑容似乎都凝固了。
邓布利多将魔杖轻轻一弹,魔杖中就飘飞出一条长长的金色彩带,在高高的餐桌上空像蛇一样扭动盘绕出一行行文字。
“每个人选择自己喜欢的曲调。”邓布利多说,“预备,唱!”
于是全体师生放声高唱起来: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请教给我们知识,
不论我们是谢顶的老人
还是跌伤膝盖的孩子,
我们的头脑可以接纳
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为现在我们头脑空空,充满空气,
死苍蝇和鸡毛蒜皮,
教给我们一些有价值的知识,
把被我们遗忘的,还给我们,
你们只要尽全力,其他的交给我们自己,
我们将努力学习,直到化为粪土。
大家七零八落地唱完了这首校歌。只有韦斯莱家的孪生兄弟仍随着《葬礼进行曲》徐缓的旋律继续歌唱。邓布利多用魔杖为他们俩指挥了最后几个小节,等他们唱完,他的掌声最响亮。
“音乐啊,”他揩了揩眼睛说,“比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更富魅力!现在是就寝的时间了。大家回宿舍去吧。”
格兰芬多的一年级新生跟着珀西,穿过嘈杂的人群,走出餐厅,登上大理石楼梯。邦斯感到自己的有点疲倦,走廊画像上的人在他们经过时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当珀西两次带领他们穿过暗藏在滑动挡板和垂挂的布幔后边的门时,他甚至没一点吃惊或新奇。他们哈欠连天,拖着沉重的脚步又爬了许多楼梯。邦斯正在纳闷,不知他们还要走多久,这时,前边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在他们前边,一捆手杖在半空中飘荡,珀西距后面的人仅一步之遥,于是后面的都纷纷朝他扑倒下去。
“是皮皮鬼,”珀西小声对一年级新生说,“一个专门喜欢恶作剧的幽灵。”他又抬高嗓门;“皮皮鬼——显形吧。”
回答他的是响亮、刺耳、像气球泄气似的噗噗的声。
“你是要我去找血人巴罗吗?”
噗的一声,突然冒出一个小矮人,一对邪恶的黑眼睛,一张大嘴,盘腿在半空中飘荡,双手牢牢抓着那捆手杖。
“嗬嗬嗬!”他咯咯地阴笑,“原来是讨厌的一年级小鬼头啊!太好玩了!”
他突然朝他们猛扑过来。新生一下子惊呆了。
“走开,皮皮鬼,不然我去告诉血人巴罗,我可不是开玩笑的!”珀西大吼起来。
皮皮鬼伸出舌头,不见了。手杖正好砸在纳威的头上。他们听见他腾空而去,飞过时盔甲哐啷作响。
“你们应当对皮皮鬼有所防备。”珀西说,领着大家继续朝前走,“血人巴罗是唯一能降住他的,他甚至连我们这些级长的话都听不进去。我们到了。”
走廊尽头挂着一副画像,画像上一个非常富态的女人穿着一身粉色的衣服。
“口令?”她说。
“龙渣。”珀西说道。只见这副画摇摇晃晃朝前移去,露出墙上的一个圆形洞口。他们都从墙洞里爬了过去——纳威还得有人拉他一把——之后,他们就发现已经来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了。这是一个舒适的圆形房间,摆满了软绵绵的扶手椅。
珀西指引姑娘们进一扇门,去往它们的寝室,然后再带男生们走进另一道门。在一部螺旋形的楼梯顶上——他们显然是在一座塔里——他们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铺位:六张带四根锥柱的床,垂挂着深红色法蓝绒幔帐。他们的箱子早已经送了上来。他们已筋疲力尽,不想再多说话,一个个换上睡衣就倒下睡了。
正文 第四章 魔药课
霍格沃茨的楼梯总共有一百四十二处之多。它们有的又宽又大;有的又窄又小,而且摇摇晃晃;有的每逢星期五就通到不同的地方;有些上到半截,一个台阶会突然消失,你得记住什么地方应当跳过去。另外,这里还有许多门,如果你不客客气气地请它们打开,或者确切地捅对地方,它们是不会为你开门的;还有些门根本不是真正的门,只是一堵堵貌似是门的坚固的墙壁。想要记住哪些东西在什么地方很不容易,因为一切似乎都在不停地移动。画像上的人也不断地互访,而且可以肯定的是连盔甲都会行走。
你拿幽灵们也没有办法。常常是当你正要开一扇门时,一个幽灵突然从门后蹿出来,吓你一大跳。邦斯已经无数次被惊吓了,麻木了。差点没头的尼克当然乐意为格兰芬多的新生们指路;可如果你上课已经要迟到,但偏偏又碰上喜欢恶作剧的皮皮鬼,那就比碰到上了锁的两道门外加一道机关重重的楼梯更加难办,他会想尽办法的作弄你。
如果还有什么比皮皮鬼更糟糕的,那就要数管理员阿格斯·费尔奇了。费尔奇养了一只猫,名叫洛丽丝夫人。这只骨瘦如柴、毛色暗灰的活物长着像费尔奇那样灯泡似的鼓眼睛。它经常独自在走廊里巡逻。如果当它的面犯规,即使一个脚趾尖出线,它也会飞快地跑去找费尔奇。两分钟后,费尔奇就会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费尔奇比谁都清楚校园里的秘密通道(也许韦斯莱家的孪生兄弟除外),而且会像幽灵一样冷不丁蹿出来。同学们对他恨之入骨,许多人都恨不得照他的洛丽丝夫人狠狠地蹿上一脚。邦斯自己就做过尝试,可惜猫的反应太快,迅速的跑掉了,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费尔奇不断地寻找所谓的伤猫者。为此,哈利和罗恩大呼得意。
然后,一旦你找到教师,那就要面对课程本身了。邦斯很快发现除了挥动手中的魔杖,念几句咒语之外,魔法还有许多很高深的学问。
每星期三晚上,他们都要由一个叫斯普劳特的矮胖女巫带着到城堡后边的温室去研读药草学,学习如何培育这些奇异的植物和菌类并了解它们的用途。
最令人厌烦的课程大概要算魔法史了,这也是唯一由幽灵教授的课程。想当年宾斯教授在教员休息室的壁炉前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去上课时竟忘记带上自己的身体,足见宾斯教授确实已经很老了。上课时宾斯教授用单调乏味的声音不停地讲,学生们则潦潦草草地记下人名和日期,把恶人墨瑞克和怪人尤里克也搞混了。
教授魔咒的是一位身材小得出奇的男巫弗立维教授,上课时他只得站在一大堆书上,这才够得着讲桌。开始上第一堂课时,他拿出花名册点名,念到哈利·波特时,他激动得尖叫一声,倒在地上不见了。
麦格教授跟其他老师都不一样,她严格、聪明,他们刚坐下来上第一堂课就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
“变形术是你们在霍格沃茨课程中最复杂也是最危险的法术。”她说,“任何人要在我的课堂上调皮捣蛋,我就请他出去,永远不准他再进来。我可是警告过你们了。”
然后,她把她的讲桌变成一头猪,然后又变了回来。学生们个个被吸引了,恨不得马上开始学,可他们很快就明白,要把家具变成动物,还需要好长一段时间呢。他们记下了一大堆复杂艰深的笔记之后,她发给他们每人一根火柴,开始让他们试着变成一根针。到下课的时候,只有赫敏·格兰杰让她的火柴起了些变化;麦格教授让全班看火柴怎么变成针的,而且一头很很尖,又向赫敏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全班除邦斯以外都真正期待的课程是黑魔法防御术。可奇洛教授这一课几乎成了一场笑话。他上课的教室里充满了一股大蒜味,人人都说这是为了驱走他在罗马尼亚遇到的一个吸血鬼,怕那个吸血鬼会回过头来抓他。他告诉他们,他的大围巾是一位非洲王子送给他的礼物,那位王子为了答谢他帮助他摆脱了还魂僵尸的纠缠,不过谁也说不上是真的相信他说的这个故事。首先,当西莫·斐尼甘急不可耐地问奇洛教授是怎么打败还魂僵尸的时候,教授满脸涨得通红,含含糊糊,说起了天气;其次,他们发现他的那块大围巾也散发出一股怪味,韦斯莱家的孪生兄弟坚持说那里面肯定也塞满了大蒜。这样无论奇洛教授走到哪里,他都有了防护。
星期五,对邦斯他们来说是个关键而又美好的日子。他们终于找到了去餐厅吃早饭的路,中途没有迷失方向。
“今天我们都有哪些课?”哈利一半往麦片粥里放糖,一边问罗恩。
“跟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一起上两节魔药课。”罗恩说,“斯内普是斯莱特林的学院院长,都说他偏向自己的学生,现在倒可以看看是不是真的这样。”
“不需要看了,我敢保证,绝对偏心的让你们嫉妒。”邦斯喝着粥说道。
“但愿麦格教授也能偏向我们就好了。”哈利说道。麦格教授是格兰芬多学院的院长,但她昨天照样给他们留了一大堆作业。
就在这说,邮件到了。现在邦斯已经习惯了。可是在第一天吃早饭的时候,数百只猫头鹰突然飞进餐厅,着实把他吓了一跳。这些猫头鹰围着餐桌飞来飞去,直到找到各自的主人,把信件或包裹扔到他们腿上或桌上。
到目前为止,哈利那个宝贝海德薇还没有给他带来过任何东西。它有时飞进来啄一下哈利的耳朵,讨上一小口吐司,然后飞回猫头鹰屋,和校园里的其他猫头鹰一起睡觉去了。但是今天早上,它却扑凌着翅膀落到果酱盘和糖罐之间,将一张字条放到了哈利的餐盘上。
“是海格的邀请吧。”邦斯头也不抬的说道。
哈利用惊讶地眼神望着邦斯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很多,等下魔药课,如果你不想格兰芬多被扣分的话。就记住这些:生死水、牛的胃里、都是乌头。”邦斯说道。
“为什么?这都是些什么?”哈利问道。
“别问太多,你等下会知道的。”邦斯拉起还在那狼吞虎咽的罗恩,“别吃了,你想长成高尔那样吗?”
“什么?”罗恩望了望正在斯莱特林桌上大吃特吃的高尔说道。
“该去上课了,你这个饭桶。”邦斯说道。
魔药课是在一间地下教室里上课。这里要比上边城堡主楼阴冷,沿墙摆放着玻璃罐,里面浸泡着各种动物标本。
斯内普和弗立维一样,一上课就拿起花名册,而且也像弗立维一样,点到哈利的名字总停下来。
“哦,是的,“他小声的说,“哈利·波特,这是我们新来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德拉科·马尔福和他的朋友克拉布和高尔用手捂着嘴吃吃地笑起来。斯内普点完名,便抬眼看着全班同学,眼睛像海格的一样乌黑,却没有海格的那股暖意。他的眼神冷漠、空洞,使你想到两条漆黑的隧道。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他开口说道,说话的声音几乎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的清楚他说的每一个字。像麦格教授一样,斯内普教授也有不费吹灰之力能让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慑力量。“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里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旷神怡、意志迷离的那种神秘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么提高声望,酿造荣誉,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他讲完短短的开场白之后,全班哑然无声。邦斯注意到哈利和罗恩两活宝在交换眼色,而赫敏·格兰杰则几乎挪到椅子边上,朝前探着身子,那迫不及待的样子真像个兔子。
“波特!”斯内普突然说,“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唔,是生死水。”哈利茫然地回答道。
斯内普轻蔑地撇了撇嘴。
“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牛黄,你会到哪里去找。”
“牛的胃里?先生。”哈利回答道。
斯内普不信邪的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