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从男孩子的帐篷里伸出了脑袋。
“怎么回事,爸爸?”他在黑暗中喊道,“弗雷德、乔治疗和金妮都平安回来了,可是他们几个——”
“我把他们都带回来了。”韦斯莱先生弯腰钻进帐篷时说道,邦斯他们也跟着钻了进去。
比尔坐在小餐桌旁,用一条床单捂着手臂,鲜血正从那里不断地冒出来。查理的衬衫撕了一个大口子,珀西则在炫耀着流着血的鼻子。弗雷德、乔治和金妮都安然无恙,不过都惊魂未定。
“把你的手伸出来,比尔。”邦斯抽出魔杖说道。
“没用的,这是黑魔法弄的。”比尔说道。
邦斯用魔杖指着比尔手臂上的伤口嘴里唱歌般地念道,只见伤口不断变小,接着消失了。
“谢谢你,邦斯。”比尔吃惊地说道。
“不用。”邦斯把魔杖放回衣服内部口袋了平淡地说道。
“你们抓住他们了吗,爸爸?”比尔问道。
“没有,”韦斯莱先生收回望向邦斯的那惊讶地目光说道,“我们发现了巴蒂…克劳奇的家养小精灵拿着哈利的魔杖,但到底是谁变出那个标记,我们就一点儿也不知道了。”
“什么?”比尔、查理和珀西异口同声地问道。
“哈利的魔杖?”弗雷德说道。
“克劳奇先生的家养小精灵?”珀西震惊地问道。
韦斯莱先生在哈利、罗恩和赫敏的帮助下,把树林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大家。他们说完了,珀西气得直喘粗气。
“要我说,克劳奇先生就应该赶走这样一个家养小精灵!”他说道,“主人明确告诉她待着别动,她却逃跑了还在这么多魔法部官员面前让主人难堪如果她被带到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接受审问,那就太——”
“她什么也没有干——她只是不该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个地点罢了!”赫敏厉声反驳道,令众人大吃一惊。要知道赫敏和珀西的关系一向是很好的——实际上比其他人都要好。
“赫敏,处在克劳奇先生那个位置的巫师,如果他的家养小精灵拿着一根魔杖到处胡作非为,这个责任他可担当不起!”珀西自负地说道。
“她没有到处胡作非为!”赫敏嚷道,“她只是从地上捡起了魔杖!”
“好了,好了,有谁能解释一下那个骷髅到底是什么东西?”罗恩不耐烦地说道,“它并没有伤害什么人为什么人人都那么大惊小怪呢?”
“我来告诉你吧,罗恩,这是神秘人的符号,”赫敏说道,“我在《黑魔法的兴衰》里读到过。”
“已经有十三年没看见它了,”韦斯莱先生轻声说道,“人们自然很紧张这简直就像是又看见了神秘人。”
“我不明白,”罗恩皱着眉头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到底,这只是半空中的一个影子罢了”
“罗恩,神秘人和他的信徒每次杀了人,都要在空中显示黑魔标记。”韦斯莱先生说道,“它带来的恐惧你不了解,你还太小。想象一下吧,你回到几里,发现黑魔标记就在你家房子上空盘旋,你知道你进去后会看见什么”韦斯莱先生打了个哆嗦,“这是每个人最恐惧最不愿意看到的”
接着是片刻沉默,比尔说道:“哎,不管这个标记究竟是谁变出来的,今天晚上可给我们帮了倒忙。那些食死徒一看见它就跑了。他们一个个匆匆幻影移形,我们还没来得及接近他们,揭开他们脸上的面罩。不过,幸好我们及时接住了罗伯茨一家,没让他们摔在地上。现在他们的记忆正在被修改。
“食死徒?”哈利问道,“食死徒是什么?”
“这是神秘人的信徒对他们自己的称呼。”比尔说道,“我认为我们今晚看见的就是这些人的残余——不知道他们怎么逃脱的,没有被关进阿兹卡班。”
“我们没法证明就是他们,比尔。”韦斯莱先生说道,“不过很有可能。”他无奈地补充道。
“可是伏地魔的信徒——”哈利说道。除邦斯以外大家都打了个寒噤——韦斯莱一家跟魔法世界的大多数人一样,一向避免说出伏地魔的名字。“对不起,”哈利赶紧说道,“神秘人的信徒想干什么,把麻瓜弄到半空悬着?我的意思是,这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韦斯莱先生干笑道,“哈利,那就是他们的作乐方式。过去神秘人当道的时候,他们杀害麻瓜多数都是为了取乐。我猜想他们今晚兴许多喝了几杯,就忍不住提醒我们一下:他们还有很多人逍遥法外。这只不过是搞了一次愉快的小聚会。”他厌恶地说道。
“可是如果他们就是食死徒,为什么一看见黑魔标记就幻影移形了呢?”罗恩问道,“他们应该很高兴看见它呀,对不对?”
“用点脑子想想吧,罗恩。”比尔说道,“如果他们真是食死徒,神秘人失势之后,他们就会千方百计设法别被关进阿兹卡班,并编造各种谎言,说当初是怎么的怎么的。我敢保证,他们比我们更害怕看见他回来。要知道,神秘人倒台之后,他们百般否认自己跟他有关系,又重新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我认为神秘人对他们不会很满意,你说呢?”
“那么变出黑魔标记的人”赫敏慢慢地说道,“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别想太多了,早点睡吧,赫敏。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一点,只有食死徒才知道怎样变出那个标记。”邦斯说道。
“邦斯说得对,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得抓紧时间睡几个小时,然后早早地弄到门钥匙,离开这里。”韦斯莱先生吩咐道。
正文 第四十章 忙碌的魔法部
大约几个小时以后,韦斯莱先生就把他们叫醒了。他用魔法把帐篷收起来塞进背包,然后带着大家尽快离开了营地,路上看见罗伯茨先生站在他小石屋的门口。罗伯茨先生的样子怪怪的,神情恍惚,他朝他们挥手告别的时候还含混地说了句“圣诞快乐。”
“他不会有事的,”韦斯莱先生看着赫敏担忧的神情解释道,“有时候,当一个人的记忆被修改时,他会暂时性地犯点糊涂况且他们想使他忘记的又是这么一件大事。”
当他们走近放门钥匙的地方时,听见许多人在急切地吵吵嚷嚷;再走过去一点儿,他们发现,一大堆巫师把门钥匙管理员巴兹尔团团围住,都吵闹着要尽快离开营地。韦斯莱先生和巴兹尔三言两语言地商量了一下,大家就都站进了队伍里,作后总算在太阳还没升起前领到了一只旧轮胎,可以靠它返回白鼬山了。在拂晓的微光中,他们穿过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沿着湿漉漉的小路朝陋居走去。一路上大家都很少说话,因为都累得要命,一心只想赶紧吃到早饭。他们转了个弯,陋居便赫然出现了,小路上传来一声喊叫。
“哦,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韦斯莱夫人显然一直在前院等着他们,这时撒腿向他们奔来,脚上还穿着在她在卧室里穿的拖鞋。她的脸色苍白,神情紧张,手里攥着一张卷起来的《预言家日报》。
“亚瑟——我真是太担心了——太担心了——”
她一把搂住韦斯莱先生的脖子,《预言家日报》从她的手中无力地滑落到地上。邦斯低头一看,标题果然是:“魁地奇世界杯赛上的恐怖场面”,还配有黑魔标记悬在树梢上的闪光黑白照片。
“你们都没事,”韦斯莱夫人惊魂未定地念叨着,松开了韦斯莱先生,一双通红的眼睛挨个地看着他们,“你们都还活着哦儿子”
出了大多数人的意料,她一把抓住弗雷德和乔治,狠狠地搂了一下。她用的劲太大了,以至于双胞胎的脑袋“咚”地撞到了一起。
“哎哟!妈妈——你要把我们勒死了——”
“你们走之前我冲你们嚷嚷来着!”韦斯莱夫人哭着说道,“我一直在想这个事!如果神秘人把你们抓去,而我对你们说的最后一句话竟是你们的O。W。Ls成绩不理想?哦弗雷德乔治”
“好了,好了,莫丽,我们大家都平安无事。”韦斯莱先生安慰道,从她怀里拽出一对双胞胎,然后领着她向房子里走去。“比尔,”他压低声音说道,“把那张报纸捡起来,我想看看那上面怎么说的”
他们都挤进了狭小的厨房,赫敏给韦斯莱夫人泡了杯浓茶,韦斯莱先生坚持往里面倒了一点奥格登陈年威士忌,然后,比尔把报纸递给了父亲。韦斯莱先生匆匆浏览着第一版,珀西也越过他的肩头看着。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韦斯莱先生沉重地说道,“魔法部惊慌失措罪犯未被抓获治安松懈黑巫师仍然逍遥法外给国家带来耻辱这是谁写的?啊自然是她丽塔…斯基特。”
“那个女人专门同魔法部作对!”珀西气愤地说道,“她上个星期说道,我们本该全力以赴地去消灭吸血鬼,可却在坩埚的厚度上吹毛求疵,浪费时间!难道《非巫师的半人类待遇准则》的第十二段不是专门指出——”
“行行好吧,珀西,”比尔打着哈欠说道,“不要再说了。”
“提到我了。”韦斯莱先生读到《预言家日报》那篇文章的结尾处时,突然瞪大了镜片后面的眼睛。
“哪儿?”韦斯莱夫人呛了一口威士忌茶水,咳嗽地问道,“我刚才要是看见了,就不必这么担心了!”
“没有点名,”韦斯莱先生说道,“听听这段:
那些巫师惊慌失措,在树林边屏住呼吸等候着消息,希望能得到魔法部的安慰,令人遗憾的是,他们大失所望。在黑魔标记出现后不久,一位魔法部的官员露面了,宣称没有人受到伤害,但拒绝透露更多的情况。究竟他的话是否能平息那种一小时后从树林里抬出几具尸体的谣传,还有待于继续观察。“
“哦,天哪,”韦斯莱先生恼火地说道,把报纸递给珀西,“确实没有人受到伤害呀!我应该怎么说呢?几具尸体从树林里抬出的谣传好了,现在她写出这种话,肯定会谣言四起的。”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莫丽,我得去办公室了,这件事需要澄清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爸爸,”珀西自傲地说道,“克劳奇先生肯定需要大家各就各位,而且,我还可以把我的坩埚报告亲自交给他。”
他说完就冲出了厨房。韦斯莱夫人显得非常难过。“亚瑟,按理说你是在休假啊!这件事跟你们办公室毫无关系;没有你,他们也能处理好的,是不是?”
“我必须去,莫丽,”韦斯莱先生说道,“是我把事情搞得更糟糕的。我去换上我的长袍就走”
在以后的一个星期里,韦斯莱先生和珀西都很少在家。每天一早,家里其他人还没有起床的时候,他们俩就离开了家,一直到晚饭以后很久才回来。
“真是乱成一锅粥,”珀西煞有介事地告诉他们——这是一个星期天的晚上,第二天他们就要返回霍格沃茨了,“整整一个星期,我都像在救火一样。人们不断地寄来吼叫信,当然啦,如果你不马上拆开的话,它就会爆炸。搞的我桌子上到处都是被烧焦的痕迹,那支最好的羽毛笔也变成了一堆炭渣。”
“他们为什么都要寄吼叫信呢?”金妮问道。她正坐在客厅炉火前的地毯上,用透明魔法胶带修补她那本《千种神奇药草和菌类》。
“抱怨世界杯赛的安全问题。”珀西说道,“他们希望对他们被损坏的财物进行赔偿。蒙顿格斯…弗莱奇提出索赔一顶带十二个卧室和配套按摩浴缸的帐篷,可是我摸透了他的底细。我知道他实际上是在一件用棍子支着的斗篷下面过的夜。”
韦斯莱夫人瞥了一眼墙角上的那座老爷钟。邦斯很喜欢这座钟。如果你想知道时间,它是完全不管用的,可它却能向你提供许多其他情况。它有九根金质指针,每根针上都刻着韦斯莱家一个人的名字。钟面上没有数字,却写着每位家庭成员可能会在的地方。有“家”、“学校”和“上班”,也有“路上”、“失踪”、“医院”、“监狱”,在普通钟上十二点的地方,标着“生命危险”。
此刻,八根针都指着“家”的位置,韦斯莱先生的那根——是九根针里最长的一根,仍然指着“上班”。韦斯莱夫人叹了口气。
“从神秘人失势那天起,你爸爸周末一直不需要加班。”她说道,“现在他们要把他累坏了。如果他再不赶快回来,他的晚饭就要糟蹋了。”
“嘿,爸爸觉得他必须弥补他在决赛那天犯下的过错,对吗?”珀西说道,“说老实话,他没有请示他的部门领导就当众发言,有点不够明智——”
“都是斯基特那个讨厌的女人信笔胡写,你怎么敢因此责怪你爸爸呢?”韦斯莱夫人恼火地说道。
“如果爸爸什么都不说的话,丽塔那老家伙又会评论魔法部的人一言不发,有失身分。”正在跟罗恩下棋的比尔说道,“丽塔…斯基特从来不写别人的好话。记得吗,她有一次采访了古灵阁的所有解咒员,然后管我叫‘长毛鬼’!”
“我说,你的头发确实有点儿长,亲爱的,”韦斯莱夫人温柔地说道,“你只要让我——”
“不行,妈妈。”比尔坚决地说道。
雨点啪嗒啪嗒地打在客厅的窗户上。赫敏在专心地读着《标准咒语,四级》,韦斯莱夫人在对角巷给她、邦斯、哈利和罗恩各买了一本。查理在织补一个防火的套头帽兜。哈利正在护理他的宝贝火弩箭。邦斯靠在椅子的后背上闭目养神。弗雷德和乔治正在那里玩着劈啪扑克。
“啊,你们的爸爸回来了!”韦斯莱夫人抬头望了望钟,突然说道。
韦斯莱先生的那根针突然从“上班”跳到了“路上”,一秒钟后,它就颤巍巍地和其他针一起,停在了“家”的位置上。这时,大家听见厨房里传来韦斯莱先生的喊声。
“来了,亚瑟!”韦斯莱夫人大声说道,匆匆走出了房间。
片刻之后,韦斯莱先生用托盘端着他的晚饭,走进了温暖的客厅。他一副累坏了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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