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个形状抽象的石洞洞口面前,看着里面漆黑的一片,默然,“到了?”不是吧,晓不是很有钱吗?为什么基地会建在这种比流星街还堕落的地方?
鼬点了点头,然后率先走了进去,鬼鲛扛着大刀站在我身后,大声的笑着,“柒夜,你先走吧。”
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轻叹,随即走进了洞中,唯一的光亮也被遮住了。
石洞里虽然很黑,但是对于习惯了黑暗的人来说,和平常没什么区别,毕竟黑暗境界的夜晚,要比这里黑得多。
小心翼翼的探索着前进,为了不让他们知道我看得见黑暗中的一切,还得腾出一只手沿着石壁摸索过去。
鹫铖在耳边小声的抱怨,“什么嘛~这个烂地方,连个蜡烛都没有,穷到家了。”它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我听得到。
摸了摸鹫铖的下巴,轻笑,“不要抱怨了,没有被拿去换成钱,已经很幸运了。”和它这么说着,忘记脚下的路并不平坦,一不小心踩空了。
“啊!”很短的一声轻叫,或许没人听见吧!尖叫声伴随着的,是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去,本来以为会倒在凹凸不平的石地上。但是,并没有预料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温软的物体。
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双红色的眼睛,勾玉泡在血里,清冷又悲伤。
从他身上站起来,拍了拍沾了灰尘的衣摆,顺便把手伸到他面前,“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歪着头,向他道歉。
鼬冷冷的看着那只手,没有去握住,慢慢的站了起了,“没什么。”声音依旧带着冷淡,但却又多出一种说不明的情绪。
也不再说什么,继续跟着他往前走,肩上的鹫铖小声的道着歉,“对不起啦,小夜夜,都是因为我。”它如果不和她说话,或许她就不会摔倒了。
“不是你的错,只是我不小心摔倒了而已。”
我可不希望,因为这点小事情,就让鹫铖变成那种委屈的样子,那样太不美观了。
很快,就到了一个宽敞的石厅里,鹫铖也闭上了嘴巴,不再说什么,安分的当起了‘普普通通’黑猫。
石厅里,有几个灵压,其中还有三个熟悉的灵压,朝着那个特殊的灵压望去,呢喃,“神乐……”没想到你真的来了,也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这里。
黑暗中走出了那个穿着红白相间和服的少女,她尖锐的耳朵已经消失了,不再有妖怪的形状,红润的嘴唇一开一合,“柒夜,终于找到你了。”她的救赎,她的归宿,她的全部,她终于找到了。
“神乐,你认识她吗?”
毫无情感的声音在空旷的石厅中响起,佩恩坐在石凳上,双手放在嘴边,一双圈圈眼死盯着我和神乐。
神乐将我护在身后,对上佩恩那一双轮回眼,带着高傲,“那又怎样?别忘了,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你没有权利,也没有能力命令我。”她已经自由了,死后来到这个世界,找到了她的归宿,现在,她满足了。
佩恩的一双眼睛从神乐的身上,又转移到我的身上,“异色的眼睛,很少见呢。”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就像机械一般,有些刺耳。
曾几何时,我的声音也如他那般,甚至可以说比他更甚。
“咦,旦那,是她!”略带惊喜的声音,突然在大厅中出现,随后而来的是那个有着金色头发的少年,和那个把自己隐藏在傀儡之中的……小孩吧!那种性格和做法,不是小孩是什么?
转头看着望这边走来的两个人,淡然的勾着唇角,“啊,是你们啊。”毫无波澜的语调,冷然的看着他们慢慢朝着我围拢。
神乐慢慢的打开了那把好久都不曾开启的风之扇,“柒夜,你先走吧。”她永远都是那种性格,想做什么就做,她也只属于这种性格。
拉住了她想要摇扇子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然后转过头,看着那个坐在石凳上的人,轻笑,“我想,你们应该不会为难一个女子吧!”将目光瞥向鼬,然后看到那双红色的眼睛微微漂移了那么一厘米。
鹫铖一双黑色的眼睛冒着点点杀意,目光流淌在晓众人的周围,它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它所在意的人,违者——死。
对视了良久,佩恩终于开口了,“放他们走。”晓要开始收集尾兽了,所以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他们必须养精蓄锐。
指尖凝聚的灵力刹那间消散,重新挂上了云淡风轻的微笑,“那么就不多打扰了。”朝佩恩微微颔首,带着神乐瞬间消失。
晓众人看着突然消失的少女,各有各的想法,鬼鲛怪异的看着鼬,“鼬,你怎么了?”鼬看上去,似乎有点不对劲。
鼬回过神来,冷冷的扫了鬼鲛一眼,什么也没说,离开了大厅。他刚才在少女离开的时候,听到了少女说的话。
“佐助一切安好,勿忧。”
出了那个黑漆漆的石洞,打量了一下身边的神乐,她依旧是那身装备,只是样子改变了。原本尖尖的耳朵,变得与人无异,眼睛和头发,恢复了正常的黑色。
“神乐,你为什么会加入晓。”
神乐用折扇挡在嘴边,邪邪一笑,“柒夜,还不是为了找你啊。”她死的那一天,才知道自由是什么意思,而后,就被一个黑衣服的人带到了这里。
拍掉她捂嘴的扇子,“我说你啊,怎么就找上晓了呢?”或者说,是被晓找上了。
神乐看着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一直在笑。
看着她的样子,心中闪过那么一丝不自在的感觉,我知道那种感觉名为愧疚。对不起,神乐,不能让你跟在我身边,这样,对你来说,会很危险。
我身上的封印,会判断气息,神乐的气息里,始终带着点点的妖气,从她接近我的那一刻开始,封印就在吸收她的力量。
“神乐。”轻声的呼唤她,在她转过头的时候,让鹫铖用迷药将她迷倒,随后又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门,将她推入那个空间,“对不起。”这样,你就不会受到封印的威胁,你依旧是自由的。
抱起落在地上的鹫铖,最后望了一眼已经关闭的异时空大门,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处理完神乐的问题后,我抱着鹫铖,在云之国四处乱逛,反正现在回木叶也没什么大事,倒不如在外面旅游旅游。
云之国的天空上,漂浮着千奇百怪的云朵,形状都很独特,所以才被称为云之国。
坐在一条有很多鱼的小溪边,看着漂浮在天空的云,歪着头浅笑,“鹫铖,这里的空气真好。”黑暗境界里的空气都带着妖异的味道,没有这里这般清新。
右手撑着头,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水面发呆。
天很蓝,水很清,少女撑着头在发呆,微笑的脸庞被反射的水光照耀着,梦幻之极,却又飘渺之极。
难得宁静的时刻,却硬生生的被人打断了。
没有回头去看正朝这边走来的人,凭灵压就可以知道是谁,“找我有事吗?”摘下一朵红色的山茶花,放到手中,仔细观察。
“佐助他……还好吗?”鼬站到我身后,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
我就知道他会问我佐助的事情,在红色山茶花的周围筑起了一道隔离时间的结界,从外面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这朵花从此以后将不再枯萎。
“小团扇很可爱呢,中忍考试也蛮好的,而且又刻苦,不像小狐狸。”将红色山茶花递到他手里,笑了笑,“送给你,不要弄丢了,这是一朵永远都不会枯萎的花。”说完,站起来拍了拍衣摆准备离开。
“……”鼬看着手里的红色山茶花,嘴巴张了张,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视线从鼬身上扫过,温柔的笑着,抱着鹫铖继续往东边走,刚走没几步,地面开始摇晃,脚下的土地开始裂缝。
还没来得及从那条缝隙上跳开,就被地底伸出来的枯藤缠住,眼前的东西在迅速下落,最后被拖入了缝隙中。
抱着鹫铖,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任凭身体自由下落,也不去看下面到底有什么,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鹫铖。
下落的途中突然被人抱住,耳边传来凌乱的心跳。
抓住他的衣服,淡淡的说,“抱歉,把你连累了。”这次的攻击,好像是冲着我来的。
鼬抬头的看着头顶的那条缝隙,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什么,佐助还要靠你照顾。”
言外之意就是说,我要是出什么事,就没人照顾小团扇了?怎么可能,有很多人都想要拐跑我家的团扇耶~~!(作者在此乱入:真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靠在他胸前,捂着嘴轻笑,“你们两个,一个控弟一个控兄。”佐助的房间里全都是他和他哥哥以前的合照,到现在还没有扔掉,不是控兄是什么?
鼬抽了抽嘴角,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这是事实。
黑暗中,那条枯藤缠得越来越紧,脚踝已经脱臼了,而且有碎裂的倾向,如果在不快点将它斩断,到时候,我就会变成要出这个地缝的障碍。
摸了摸腰间的浅打,双手在鼬胸前一推,从他怀里离开直直往下掉落。
让鹫铖自己先漂浮在虚空中,抽出浅打,将脚上的藤条斩断,在将刀收起来,抱起鹫铖闭上眼睛等待落地。
‘咚’
依旧没有预料的硬质触感,依旧是那个温软的感觉,依旧是那熟悉的呼吸。
“我没有要你救,这是第二次。”我不喜欢欠人情,更不喜欢送人情。
鼬有些艰难的开口,“我说过,佐助还得由你照顾。”他的声音,有点奇怪。
伏在他身上,拍了拍他的脸,“喂,宇智波家的黄鼠狼,你没事吧。”要是你有事,被佐助知道了,会被他恨死的,那他以后就不会乖乖的出卖色相了。
鼬淡定的抽了抽嘴角,然后摇了摇头,“恩,还好。”他动了动肩膀,血红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你应该起来了。”
“哈?!”听他这么说,才想起我还趴在他身上,抽了抽嘴角,站起来拍了拍衣袖,“啊,抱歉。”说起来,这个人肉垫子还蛮舒服的。
鼬也一同站了起来,若无其事的拍拍衣摆,“好了,现在想想怎么出去吧。”他将苦无拿出来,连着钢丝往地面上抛去。
但是很可惜,地面已经开始慢慢合拢,苦无还没有出了那条缝,就被挡了回来。
“太高了,而且地质很硬,出去似乎有点困难。”况且他现在……
抽了抽鼻子,空气中散发着血腥味,“嗯?喂,佐助他哥,你受伤了。”鹫铖和我即使受伤了,也不会流血的,那么唯一剩下的就只有某小团扇的哥哥了。
鼬微微僵了僵身形,“……”依旧什么都没说,打着火折沿着土壁走
无奈的轻叹一声,想起了家里那只别扭的小团扇,和现在这个一模一样,难道团扇家族的人都是这么别捏的吗?
“留了这么多血,你不怕死吗?”从身后拉住了他的衣服,一片湿热的感觉,“团扇哥哥,你和小团扇,还真不愧是兄弟。”
鼬对他的别称从黄鼠狼变成团扇哥哥很是无语,但是却很听话的仍由少女摆弄,“佐助他,这几年,有没有认真学习忍术。”他始终还是放不下他的弟弟,也本来就未曾放下。
用苦无划开团扇哥哥的衣服,入眼的就是血肉模糊的背脊,深浅不一的伤口,混合着衣服的碎步,有些已经镶进肉里。
“团扇哥哥,你真能忍。”要换了别人,说不定就被痛死了,他倒好,一声不吭,要不是我闻到了血腥味,他是不是就准备一直瞒下去?
鼬沉默了一阵,幽幽的开口,“这点伤,不碍事。”
对他无所谓的态度,很是无奈,“不管怎么说,先治疗吧。”反正,我大概知道该怎么出去了,还是先治疗一下才行啊。
虚无的异色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光亮,左边的眼睛依旧是血红一片,红的想要溢出血般,右边原本银紫色的眼睛开始变得幽深,从银紫色变成了深紫色。
“糟糕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发作。”
捂着头,皱了皱眉,“鹫铖,团扇哥哥的伤,就交给你了。我可能要……”依旧还没说完话,便昏了过去。
*
“哥哥,夜儿怕黑。好怕好怕!为什么父亲和母亲要把我们丢在这里?”小小的她不明白,她和哥哥明明有幸福的家庭,却被父亲和母亲亲手丢到这个地方,恐惧绝望黑暗,这里什么都没有……
“夜儿乖,不要怕,哥哥会保护你,等我们出去的那一天,就可以自由了,再也不受任何东西的束缚。”和她一样都是小孩的他,自然充当起了大人的角色,安慰她。
女孩小小的身子蜷缩在男孩的怀中,嘴边带着满足的微笑,然后香甜的睡去。
当女孩在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女孩满心欢喜的去找父亲和母亲,却在他们门边听到了一个秘密,关乎她和她哥哥的生死。
“老公,这两个孩子是要献给祖先的祭品,他们已经通过了考验,接下来只要让柒夜和漓安安稳稳的睡一觉,明天晚上,就可以开始祭奠了。”
“是啊,这样,我们家的地位就会得到更高的稳固。为了我们家,柒夜和漓的牺牲,是值得的。”
“也是啊,谁让他们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呢,黑暗和光明本来就不能再一起,可笑的是那个女人明知道这两个孩子不被任何一族所认同,却还是要把他们交给你。现在好了,他们的价值终于可以在祭奠中体现出来了,呵呵呵……”女人尖细的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女孩捂着嘴,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狠狠的关上了门。
第二天晚上,男孩和女孩被送上了一个祭台,祭台上凝固着黑色的血迹,女孩愣愣的盯着那一团团的血迹,面无表情。
女孩的样子让男孩异常担忧,但是男孩却无法唤醒她。
“祭奠开始!”
随着鼓声的震动,女孩的眼睛开始变得空洞,原本漂亮的蓝色眼睛,开始变化,变成了深邃的紫色。
她手里紧握着一把泛着红光的刀,周围浮起了强烈的风刃,她赤脚站在火石上,这么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两个她所谓的亲人。
刀尖刺进了男人的身体,然后被女孩用力的划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