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皇妃 (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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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皇妃 (全本)-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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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的卡布斯可就没那么多顾忌了,皇帝的伤虽然是惨不忍睹,但他是医生,见惯了,无所谓病患痛不痛,现下最要紧的就是帮他治疗,见阿尔缇妮斯一副慢吞吞的样子,要撕到什么时候,长痛不如短痛,心一狠,猛地用力一扯,血丝泛着粘稠的浓液顿时飞溅,伤口上结的痂也一并被他扯下。

    萨鲁蒙哼了一声,脸色惨白,咬牙切齿的看着他,痛得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拿眼睛狠瞪他。

    卡布斯扯出一笑,顿时有种报复的快感,暗道,你也有今天,这是帮阿尔报仇。

    “你想杀了他吗?”她惊叫,下意识的推了卡布斯一把,老天,她光是用看得就觉得痛。

    被推得踉跄了几步的卡布斯,没有忽略她怒气冲冲的脸色,“这样比较快嘛!”他摸了摸鼻子,狡辩道。

    她知道自己表现得太过担心了,这是不该的,她必须冷淡才对,但她就是做不到。

    “他是皇帝,是这个国家最重要的人,你好歹轻一点。”

    听到她的话,萨鲁暗喜在心头,“你在关心我?”

    “躺下,你在了流血!”见他又扯到伤口了,她瞪着他说道。

    他听话的躺了回去,热切执着地问道,“你在关心我是吗?”

    “你多心了,我是怕你死了,日子就难过了。”她不得不泼他一盆冷水,免得他自以为是。

    她淡然地回答浇灭了萨鲁心头窜起的火花,冒起了一缕名为失败的烟丝,他别过头,不再说什么。

    见他不再问了,她也松了口气,示意卡布斯替他上药,走到一边,看着刚才卡鲁伊交给她的东西。

    那是用黄金打造的小盒子,巴掌大小,精致非凡,上面还雕刻着手拿权杖的神像,盒盖正中央是太阳的标记,用贵重二字还不足以形容,那是一种权势的感觉。

    她打开盒盖,等看清了盒中之物,不由得大吃一惊,迅速关上,她看向躺在床上的萨鲁。

    原来他是为此才去卡斯城的。

    将盒子放回矮桌上,她踱步来到床边,见卡布斯已经包扎得差不多了,便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他点头,收拾着医药箱离开寝殿。

    殿内,瞬间变得冷清,她站立在床边思索着要如何打破沉默。

    首先,她必须先解决亚莉一干人的问题,这件事不解决,就不能安心,打定主意,她轻拍了一下假寐的萨鲁,“放了他们如何。”

    他猛得睁眼,绿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什么意思?”他认为她是疯了。

    她勾起笑容,知道要和这种精明的男人说话,就必须懂得分析利害关系,“你也很清楚,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参与此事的人,一个是他的妃子,其余的都是赫梯高层的官员,杀,谈何容易。

    “我不是个无能的皇帝。”他坐起身,目光深沉,“擅自违抗皇命的人,死不足惜。”

    “他们死了,会有多少人不平,皇帝为了一个女人杀十数个官员,不管错在谁,都必定是流言蜚语,你的脑门上绝对会扣上昏君二字。”

    他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这算不算是关心我。”

    “我在和你说正事,别开玩笑。”她想挣脱,却被他握更紧,只能怒目瞪他。

    “你对任何人都心软,唯独对我。”她可以原谅奥利的背叛,可以不怪那些想要她命的人,却唯独不肯放开心接纳他。

    “这不一样。”她的确心软,但心软不能用来爱人。

    “我是不是昏君无所谓,倒是你,你有没有想过,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放过他们一次,不代表他们会感恩,下一次或许会变本加厉,防得了一次,防得了下一次,或是无数次吗?

    他的话不无道理,她也想过,但来到这个时代,虽然没有亲手杀过人,但间接死在她手里的人已经太多了,当叛军首领攻打米特王军的时候,就算在怎么控制死伤,也还是死了几千人,这对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是多大的罪孽。

    “我不想有人因我而死!”心软也好,仁慈也好,杀人她无法苟同。

    “即使我要杀,你也要阻止。”

    “除非,你认为他们伤得了我。”他要杀,无非是她的安全,如果无法伤害,他们活着也不存在危险。

    他轻笑,的确,以她的能力,要伤得了她,还真是难呢,在奥利的密报中,他获悉了一切,她的精心布局,运筹帷幄,着实令他惊叹。

    双手突然圈住她的腰身,感叹着那么娇小的身子,却有万夫莫敌的智慧,她是个珍宝,“我深深体会到,你不是男人可以掌握的女人。”包括他。

    任由他抱着,她没有推开,一是顾忌他身上带着伤,二是,毕竟那些伤大半是因为她的缘故造成的,“我生来就不需要依靠男人。”也是在暗示,她能保护得了自己,再者,身为皇帝,滥杀官员不是件好事,他也清楚,也没否认过,想杀,也不过是气头上,他只下令让奥利将人囚禁在议事殿里,就可见一斑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想出除之而后快的心情,依然存在,只不过,皇帝也有无奈的时候,她说得对,句句戳中要点,但帝王的原则和自尊让他必须给他们一点惩罚。

    “这就不是我能阻止得了,你看着办吧。”看来第一件事情解决了,她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她若有所思地看向矮桌上的黄金盒子,“你似乎还应该解释些什么?”

    他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大手一拉,迫使她坐在身边,“你猜到了什么?”

    “老实说,我很不明白。”盒子里的东西太过令她吃惊。

    “为了给你在赫梯一个至高无尚,无法动摇的地位,它是必须的。”他捧起她的脸颊,严肃而认真地说道。

    她在心底苦笑,“何必呢?”

    “你以为女神的地位就可以安枕无忧了吗?”她聪明归聪明,有些事却永远不会明白。

    “不够?”她只想图个清静,好让自己能活着离开,但他的话仿佛在告诉她,现在的情势仍然对她不利。

    他轻笑,弹了一下她的鼻尖,“嫡出的皇子和庶出的皇子,你认为哪个地位更高些。”

    “嫡出的!”说完,她顿时明了他话中的含义,皇子的地位虽然高普通人一等,但皇子和皇子对比,嫡出显然身份更高贵一些,那么同样的,女神和女神也是如此,平民出生的女神和贵族出生的女神,地位自然也会有差异。

    女神还要分贵贱,这时代真是烦人。

    不过,她很奇怪,他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她滥用女神的地位,他是这个时代的人,又是帝王,对于神论也应该很重视才对。

    “你不介意吗,我可是有亵渎了神哦!”

    “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办到得,不过我对神,没有过分的尊崇。”他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幽怨的望向远处,像是想起了什么,冷哼了一句,“他们在我需要的时候,根本就没帮过我。”说话得同时,他神色竟痛苦地扭曲起来,阴狠之色尽现,像只残暴的野兽。

    她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觉得在这副凶狠的表象下隐藏了某种东西。

    那是……无助和悲伤。

    她的心因为这个发现而一阵抽痛,头脑里一片空白,无意识的伸手摩挲着他的脸颊,想要平抚他那抹伤痛。

    他一愣,有些诧异,她也猛然醒了过来,急忙想收回手,却被他一把攫住,然后将他的脸贴在她的手心上,定睛看着她。

    她慌乱的撇开视线,该死,她又忘记要淡漠以对了。

    她起身,打算离开这里,膝盖上突然一沉,垂眸一看,他竟然将头枕在了她的大腿上。

    “我想睡一会儿,可以吗?”他侧着头,贴进她的小腹,问道。

    她本想拒绝,但他的语气有着浓浓的忧伤,令她说不出口。

    “只有一会儿。”她妥协,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他不语,只是更贴近她,炙热的呼吸吹拂着。

    两人就此安静了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说道,“姆尔希理?”

    回答她的是一阵均匀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她想起在奇卡鲁,他总喜欢抱着她,或是枕着她的大腿睡觉,他这个习惯还是没有变,她思考着要不要叫醒他,但他睡得很沉,想必是太累了,叹了一口气,她拉过棉被,披在他身上。

    这次,又是多久?

    她苦笑了一下,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好让自己靠在墙壁上,不过多久,也有了困意,挣扎了许久,终究抵不住睡意,她靠在墙上合上了双眼。

    阿尔缇妮斯从睡梦中醒来,已是夕阳西下之时,金桔色的晚霞染红了片片白云,她支起身子,揉着惺忪的睡眼,朦胧间忘了身在何处,视线移向窗边,一阵微风拂来,纱幔飘动,霞光倾泻,令尚未掌灯的殿内蒙上了一层暗红的光泽,宛如梦境,小手触摸到身上的软被,温热被褥令她满足得轻叹,她垂眸看向大腿,怔忡了片刻,这才想起这里是皇帝的寝殿,四下张望,却没发现皇帝人影,不禁轻笑出声,想来是自己睡沉了,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回忆着他枕在她腿上安睡的感觉,有些重,也有些暖,此刻却轻地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剥离了,竟感到些许怅然若失。

    想到此,她心中突然一沉,问自己,一年,是不是太长了?

    她无言反驳,只能呆坐在床榻上轻叹。

    她不敢再想下去,轻摇臻首,她起身下床,按照上午来时的路,原路返回,路经议事殿时,她发现不再有重兵把守,知道皇帝已经饶了那些人的性命,也就安心了,心里的沉重也散了些,然后往后宫方向走去。

    走近寝殿时,一阵吵闹声突兀的传进耳朵里。

    “不见了,真的不见了,你们看,太神奇了。”塔卡粗犷的声音透着不可置信,大声嚷嚷着,嗓门够大,即使离殿门还尚有一段距离,也使得她耳朵嗡嗡作响。

    她双手捂耳,不由地皱眉,步子加快了速度,走了进去。

    殿内,依然是之前的朴素无华,空间虽大,但在进占了五个高壮的男人后,也就显得窄小了起来。

    塔卡大手上正捧着一只正方形的木盒子,正对着它,死命的朝上方的小孔里张望,还不时摇晃了几下,盒子因此发出叩叩响声。

    除了卡尔坐在椅子上一脸凝重表情外,其余的四人也和塔卡一样,对这盒子露出惊奇之色,仿佛它是世间少有的宝物,不时地伸手摸几下。

    那只盒子,是她玩心大起时地杰作,也是那次实验镜子是否可用时,随手做的小东西,看他们一脸的惊叹与疑惑,笑着说道,“它很有意思是不是?”

    她的出现,令玩得正起劲的四人吓了一跳,慌忙朝她看去,塔卡惊了一记,大手一松,盒子眼看着就要落地,幸好他眼明手快探手一接,将它抓住。

    卡尔回首,见她安然回来了,脸上的凝重也消散的无影无踪,起身颔首,“主人!”

    她应了声,迈开步子,走到塔卡身边,伸手取过盒子,打开盖底,将引起盒子发声的小东西拿了出来,抬眼看着惊奇的四人,“想不想知道其中的奥秘?”

    四人如捣蒜的点头,塔卡指着她取出的弹珠,那是他刚才从盒子上方不小心扔进去的,“明明就是扔进去了,可是看不到,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看不到,因为有障眼法嘛!”她将在盒子捧在手心里,一眼看去,它的构造与一般的小木盒无异,只不过有一面是透明的,可以看到盒子里面,正上方则多个小孔。

    她轻笑,又将弹珠从小孔中扔了进去,可是从那透明的一面,却没有看到弹珠落在里面,盒子里还是空的。

    “看不到,不是因为弹珠消失了,而是里面的镜子搞得鬼!”她捧起小盒,走到软榻上坐下。

    “镜子!?”伊斯联想到神殿里的一幕,“就像消失的女神像一样。”

    她点头,将盒子放在腿上,然后掰开盒子的两面,赫然盒子里几块小镜子正按照五芒星的放为排列着,弹珠就在镜子间,但从另一面却只能看到盒子对面的盒壁。

    “人的眼睛只能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东西,即便是镜子反射的,也一样,一个空间里如果放上些镜子,空间里又会多出一个虚假的空间,弹珠其实就在里面,只不过镜子没有反射而已,你们之所以看不到,是因为镜子反射了盒面,形成了一个假象。”

    奥利听后,思量着,有些明白了,“也就是说,卡布之所以没看到女神像是因为他看到了镜子里反射的贡品台。”

    “嗯,我在另一面摆了一个同样的贡品台,由镜子反射,正好对上女神像前的镜子,所以他看到的是反射出来的东西,而当时的女神像已经盖上了黑布,视觉上就会有差异,自然就看不到。”

    伊斯细细思考着其中的奥妙,只有塔卡皱着眉,苦恼不已,他完全没听懂,不过也没人指望他会听得懂。

    “那你的影子呢?”奥利明白了其中一个奥秘,又问到另一个困惑他的疑问。

    她将盒子恢复原状,放在身边的矮桌上,笑道,“投影呀,我让塔卡、卡尔、伊斯、卡布斯各自拿着镜子,呈阶梯形错落摆放,我在另一面做出各种动作,再让他们用镜子互相反射,加上烟雾迷漫,使得整个空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幕帘,经由光线反射到上头,便会像有人在空气中浮现一样,我只是利用了人在眨眼间的盲点罢了。”这其实跟现代的投影仪是一个原理,非常之简单,而她之所以选择晚上,是因为神殿里会比较昏暗,所以看不真切,不过真真假假,反而让人容易相信。

    “所以,他看到了,却碰不到。”卡布斯了然的说道。

    “这就是人的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

    “那么树叶也是一样?”伊斯问道,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能看到红云,照她的解释,估计也跟眼睛的盲点有关系。

    “视觉疲劳!”

    没听过的名词,四人懵懂的看着她。

    “人的眼睛一旦看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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