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大清之恍然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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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清之恍然如梦-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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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什么?要宝贝也是我宝贝,你的孩子多了。”我咬牙,刚刚看到云珠居然也有了身孕,还没来得及品味的委屈一股脑涌了上来,正好又痛,看他拿着帕子来擦我额头的汗,手在我眼前一晃,我想也不想,抓过来,就一口咬了上去。
感觉上,一下口的时候,他的手臂震了一下,不过没有反抗,只任我用力了。
“上次,你咬的我好痛。”脑海中忽然有一个声音在说。
“那我让你咬回去好了。”另一个人说。
“婉然,我怎么舍得。”
婉然,婉然……忽然,好多个声音一下子涌入了我的脑海中,头裂开了一般的痛,让我不觉送了口,也松了手。
“你怎么了?”胤禛感觉到我的变化,忙低头来看我,我也想看他,只是,却没有一丝的气力。
“大夫呢?”他大约是见我脸色不好,“呼”的站起来,几乎撞到正走过来的小星。
“主子,大夫说,先让福晋喝点参汤,养养精神。”小星利落的退了一步,吓了一跳,不过对上胤禛有些狂燥的眼神,还是马上想到了自保的办法。
“也好,叫他过来,在这里候着。”胤禛缓了缓语气,接过参汤,小心的端着吹了吹,才柔声对我说:“大夫马上来,你那里痛先告诉我,不——还是先喝口汤吧。”
参汤的味道冲到鼻端,我莫名的想吐,可是胤禛的勺子却固执的放在我的嘴唇上,等我开口,不,我不要这个,我头痛,我肚子痛,痛到我想抓狂的地步,去他的参汤。
我挥手,推开勺子,也推他手里的碗,自然,参汤散满了他的衣衫,也有几滴落在了我的手上,很烫。
皮肤的刺痛,短暂的唤回了我的理智,“去换衣服,好烫。”我对胤禛说。
“你烫到哪里了?”他却握住我推他的手,反复看。
一直在外面的大夫和稳婆这时一股脑的进来了。
“爷,您到外面吧,这里交给奴才们。”有人跪下,哀求胤禛。“爷,求您了,别难为奴才。”更多的人说,我抽空一看,屋子里跪倒一片。
“你先出去吧,换了衣服再来,我没事。”我强笑,推他,既然所有人都认为男人不能呆在产房,那么也该尊重习俗,何况他在,也不能替我痛,不能替我难受。
“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能走开?”胤禛皱眉,不肯移动。
“那你替我去告诉厨房,我想吃竹笋炒的虾仁,竹笋要切成十根发丝那样粗细的,虾仁要大而圆润的,菜的火候要正好,不能太咸也不能太淡。别人监工不细心,竹笋总是切得太粗了。”我说,忽然很想吃这个,借此支开他也好。
“你——”胤禛看了我,又看了屋子里跪的一地的人,只得说:“那我替你去看,保证竹笋每根都达到你的要求,”起身,又对跪着的人说:“这里有一点差错,都仔细你们的……”
后面的恐吓咽了回去,我想,总是不外乎仔细你们的皮了、命了之类的,不过这会孩子就要降生了,大约,他也知道,要给孩子积福吧。
这个孩子是天生的贵族,因为他举止优雅。
我的阵痛从早晨开始,却始终并不严重,只是一阵一阵的,更多的时候和吃坏了东西差不多,而且是只吃了一点点不该吃的东西那种,并不严重的疼痛。
大夫和稳婆轮流看着我,但是也没别的办法,因为孩子很沉稳,并不着急看到母体外这个大千世界。
竹笋炒虾仁来了,我叫小星扶我起来,吃了两口,竹笋的丝果然很细,细嚼也很清香,味道不错。
不过我也只吃了这两口,毕竟躺着吃东西不舒服,坐起来又有些喘不过气。
就这么折腾了一天,天黑的时候,胤禛在外面摔碎了第十个杯子,瓷器碎裂的声音,让大夫和稳婆都不觉颤抖了一下。
“福晋,您试试,深呼吸,吸气,用力,呼气。”外面一个小丫头慌张的跑进屋,在稳婆耳边嘀咕了两句,又到床前看了看我,便连忙跑出去,她前脚出去,后脚,稳婆和大夫说了句什么,便齐聚到我的床头,鼓励我用力。
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我也明白,眼见这孩子大有和我靠到底的打算,为了我不用再挨一个夜晚,主动点把他生出来也是好办法。
我用力的吸气、呼气,只是却没有办法把他用力的推出体外。
反倒是用力的过程中,好像不少的劲都用到了头顶一般,在呼吸之间,觉得头皮都被冲击的有些发麻。
真正的痛到入夜才降临,撕烈一般的,仿佛要将我整个撕开两半,我仍在潜意识里用着力,头浑顿顿的,伴随着每一次用的力,一阵清醒一阵糊涂。
我渐渐分辨不清,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
“叫人快马回京去叫十三阿哥了,他就来,你用些力。”一个宫装的年轻美妇握着我的手,对我说。
“不骗你,真的叫人回京去叫十三阿哥了,姑姑不骗你的,但是你要用力,这可是十三阿哥的第一个孩子,他在意着呢!”年轻美妇继续说。
我很恍惚,我生孩子,怎么有人不停的说十三阿哥?关他什么事情?可是仿佛又觉得,这个孩子本来就是我同十三阿哥的。
“福晋您用力,看到头了。”耳边,有人在说着,是对我说吗?我不知道,我只是咬紧嘴唇,死命的用力。
吸气、呼气,直到自己被彻底撕裂……
那一刹那,伴随着进入腹腔的清冷空气的,还有一道划过脑海的闪电。
我应该是睡了很久,久到自己都记不清自己做过怎样一个个绵长而真实的梦了,是的,都是梦,我安慰自己,那些,都只是梦而已。
    梦回大清?恍然如梦第八卷
 
   
番外:十三福晋篇
一个人的天长地久康熙四十九年正月二十日,如同每一个期盼幸福的女人一样,我永远的牢记着这个日子。因为,在这一天里,我穿上大红的吉服,在声声祝福中,走向我往后生命中惟一的依靠,我的夫君。
我仍然记得半个月前,指婚的诏书宣读完毕时,我沉浸在一种无比的喜悦当中,而额娘却悄悄背过身,眼角的泪痕宛然,阿玛虽然笑着,对内务府的官员说着:祖宗庇佑,小女能进入十三阿哥府,实在是我们一家几生修来的福气之类的话,但是我看得出,他并不觉得兴奋,至少不像他嘴里说的那般觉得荣耀。
我要嫁的人,是十三阿哥呀,我早就知道,他是叫做胤祥的。
胤祥,多么熟悉的名字,在过去的数不清的日子里,我悄悄的念着他的名字入梦,他大概不会知道,不,将来我一定要告诉他,我一定要告诉他的,我曾经是怎样的期盼能够站在他的身边,不是梦里,不是我的想象中,而是,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边,接受任何人的眼光,因为,我是他的妻。
是的,早在指婚前,我已经见过他了,从当初草原上的惊鸿一瞥,到后来悄悄守侯在他的府门外,只为看他骑着马,自外面回来。
我很羡慕那个每天站在府门口等候他的女人,不只羡慕,甚至是毫无理由的嫉妒,嫉妒她能够得到他深情的注视,嫉妒她能成为他眼中的惟一,是的,我早就知道,有她在的地方,胤祥永远看不到别的女人,他的眼中,就只有她。
很自然的,我也打听到了她的名字,瓜尔佳婉然,曾经乾清宫一名非常受宠的女官,后来的十三福晋。
她的故事,一直就是一场传奇,这是很多年后,我才慢慢品味出来的。一个女人能够让自己成为传奇,不仅因为她有很多年中,始终让人念念不忘的姿容,也不仅因为,她有与众不同的见解和胆识,更因为,她留给爱她的人的,是永远的伤痛和遗憾。如同一朵最美的花朵,骤然在人们还来不及欣赏其芬芳和姿容时凋谢,快的让人来不及阻止,甚至没机会再看上一眼。于是,她的美丽,她的……她的一切,永远的凝固在那年盛夏,他们分手的时候,没有日后的柴米油盐生活的琐碎,没有日后的腥风血雨经历的坎坷,没有日后的一切苦难和痛苦……
她留下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美好到我无论怎样,都不能给予胤祥同样美好的回忆,那么,我还能够说些什么?
在她走后的很多年里,我看着他痛苦,看着他追忆他们的点点滴滴,看着他们共同拥有的孩子弘昌一点点的长大成人,看着他在孩子的身上寻找她曾经的风华绝代,然后,释然。
回忆终究也只能是回忆,陪在他身边的人,始终是我。
在他人生最痛苦的十年中,陪伴他在养蜂夹道中的人是我;在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时候,每天为他的书房点燃一盏盏烛火,然后在外面悄然伴他到深夜的人是我;为他生儿育女,延续香火的人是我;甚至他百年归老后,与他同穴而葬的人,还会是我。
人的一生终究是有很多遗憾的,他有他的遗憾,我有我的遗憾,而那个为他所深爱的人,未尝就没有自己的遗憾。
尤记得最初相识的日子,我的期盼单纯却也快乐,我要求的,不也就是可以陪伴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天冷的日子,为他递上一件披风,下雨的日子,为他撑一把雨伞吗?
如今,我所盼望的,全部都实现了,我还有什么不满呢?
也许那个叫婉然的女子,是带走了他一生的爱恋,但是,却给了我得以一生相随胤祥的机会,这样看来,我是该感谢她的。因为到了最后,胤祥的身边,只有我呀。
胤祥是一个好丈夫,他虽然没有给我爱情,但是他给予了我尊重和信赖。他没有其他的女人,一个都没有,比起别的阿哥府里日复一日上演的争风吃醋,我知道,我其实已经是幸福了。
“这样你就觉得幸福?他不再娶,是因为他觉得连你的存在,对她都是一种亵渎。”说这话的,是八福晋,她常常来看弘昌,我看得出,她对这个孩子有一种莫名的情感。
“因为她当时托付我要关照这个孩子,答应死人的话,一定要做到。”见我投去探询的眼光,八福晋总是马上直起腰,生硬的收回她对着孩子才会流露出的温暖的笑容,有些冷漠,有些高傲的说,说完,留下她为弘昌准备的礼物,转身离开。
我知道,八福晋心中其实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冷漠。
自然,我也知道八福晋口中的“她”,仍旧是婉然。
“其实你也可以幸福的。”我由衷的说,对着八福晋的背影。
“幸福?我和你一样,不会有真正的幸福。”她说,声音忽然惆怅而萧然,“我们拿什么和一个死掉这么多年的人争?”后面的话,她说的声音小的近乎喃呢,我站在原地,分析了很久,才理清了她的话。
“我们拿什么和一个死掉这么多年的人争?”
这话,是说八阿哥吗?我一愣。印象中,八阿哥永远是对人温和的笑着的,这样的男人是危险的,因为他看起来,对什么人都有情,同样的,也对什么人都无情。我很难想象,他也曾经对什么人执着过,就如胤祥一般,刻骨铭心的爱过什么人,而那个人,也离开了吗?
我以为,这个疑问我永远也不会有答案,但是,一些年后,八福晋看着弘昌手中的九连环时那掩饰不住的异样眼光,还是让我追寻到了一些眉目,那天她离开时曾说过一句,“那副九连环,是良妃娘娘给她惟一儿子的礼物。”
于是,很多事情,在隔了许多年后,如同拨开云雾的青天一般,在我眼前清晰起来。
八阿哥爱着的人,原来……
只是,关于婉然的一切,却又朦胧了起来,我开始不能想象,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能够在自己无声陨落如此多年以后,仍旧为这样两个优秀的男人记着、爱着……
(未完待续)
我是在婴儿的啼哭声中清醒的,他哭的那么大声,有点受了天大的委屈般的感觉,睁开眼睛,云珠正坐在我身边,挺着肚子,却怀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孩。
我一时有些恍惚,怎么睡了这么久,弘昌还是哭起来奶声奶气的婴儿?什么时候,云珠也要做母亲了?她又怎么会坐在我的床前?
狠狠的迟疑了一阵,很多事情就如同潮水一般灌进了脑海中,伴随着胀胀的头痛,和撕裂般的心痛,速度快的让人来不及制止,甚至无力抗拒。
我无声的用力咬住嘴唇,直到痛和着血腥的味道,弥散在我的口中。
婴儿还在哭着,委屈无限。
“让我看看他。”我终于还是说了,压住了心中的痛,声音却哑得自己都吓了一跳。
“姐姐,你醒了?”云珠连忙回头,惊讶的看着我,又站起身来叫人。
很多人涌进了屋子,走在最前面的,却是……胤禛。我咬住嘴唇,咸咸的血的滋味,很痛,却是让人不歇斯底里的爆发的惟一渠道。
闭了闭眼睛再张开时,他已经坐在了床边,“觉得怎么样,还好吗?”他却问。
我有一瞬的恍惚,又晕起来,如果不是躺着,也许会昏倒也不一定吧,梦……多希望这就是我的梦呀,却原来……
疲惫,只是从心底涌起深深的疲惫感,让我合上眼睛,又陷入深深的睡眠中。
新出生的婴儿没有正式命名,胤禛只为他起了乳名,叫做元寿。
“孩子的名字要等宗人府拟了,再请示皇阿玛才能确定,可能还要等等,不过元寿这两个字却很好。”说这话的时候,他正坐在我的身边,专注的看我怀里的孩子。
新生的婴儿,有一双圆而精灵的眼睛,我知道这时,这双眼睛虽然可爱,实际却还看不到多远的东西,于是总是把头低的很低,安静的看着他,也透过他,去看另一双婴儿的眼。
“晓晓,你在听吗?”胤禛等了会,见我不说话,于是问我。
他子息单薄,元寿这两个字,该是他对孩子最深的希望和祝福吧,我又能说什么,只能在摇晃孩子的时候,点了点头,表示我的认同。
只是,他竟然会叫我晓晓,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这样叫我了。
这是冥冥中的天意吗?
兜兜转转,在我忘记了自己曾经是司徒晓的时候,忽然有人为我取了晓晓这样的名字。
是的,我记起了,全部的,十年中的,十年前的,我从何处来,又到了何处。
只是我沉默着,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清醒的面对。
清醒,本该是我不带任何牵挂离去的时候,只是,伴随我的清醒,我却又有了生命中另一重最深的牵挂。
因为一场意外,我失去了弘昌,在他还只刚刚满月的时候。
我可怜的孩子,这一年,他该长的多高了,该成了什么样子,我还能不能再见他一面?
想到这些的时候,我便不能原谅自己,因为我知道,我永远错过了他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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