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宜室宜家 秋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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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宜室宜家 秋十三-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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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

  “这怎么成,小姑快收回去吧,我若真拿了,岂不让你哥哥埋怨。”

  姚氏一听这话,什么气恼都抛到九霄云外,她就知道,真正的好东西,都在华府宅子里,这望山阁里,不过都是些垃圾次货而已,只是表面还是要假惺惺地推拒一下。

  “这是我送给嫂嫂和几位侄女的礼,哥哥做什么埋怨你。”方氏心里不在自,可脸上却笑得越发自然起来,“嫂嫂拿去,打造几样首饰,戴在头上,不但好看,也可让那些没眼力的丫头下人们长长眼,别把破珠子也当宝贝。”

  她说着,从华灼手中捏起一颗珠子,全不当一回事地扔到窗外,又道:“这种货色,便是当扔的。”

  姚氏脸色一僵,也不知道方氏是真不当一回事,还是言外有意,但她此时心里记挂着方氏许下的那一匣子上等南珠,哪里还有心思去琢磨,脸上堆出笑来,附和道:“确实,该扔的货色。”

  华灼心中痛快,便把手中的珠子全部扔出了窗外,笑道:“舅母说得是,通通都是该扔的货色。”

  姚氏这回听出点味道来,顿时气得两眼直瞪,越发觉得这个外甥女真是讨厌之极,万万不能教自家儿子娶了她,也不行,那些嫁妆她还舍不得呢,当年小姑出嫁时,几乎把整个方家掏空了一半,现在想来仍叫她心疼,把华灼娶回家,好歹能把当年贴出去的嫁妆全部补回来。

  哼,等自己当了婆婆,再教这个外甥女在她面前好生立上几年规矩,方才出了这一口恶气。

  姚氏的如算盘算,拨得哗啦啦地响。

 第七十章 风雅之居

说是搬进华府宅子,却也忙了两日才算定下来。方家不在乎挤一挤,可是华家是丢不得这个面子的,一个大些的院子的格局,是三间正房两个偏房,再加两个下人房,总共七间屋子,若真按姚氏说的,倒也勉强能挤下,不过方氏无论如何,也不能委屈了娘家人,只得忍痛把两间相邻的院子打通,旁边的院子小一点,只有一间正房两间偏房,再带一个下人房,索性就让姨娘和一般的下人住着,大院子自不用说,正房让方孝和与姚氏住了,左、右两间两个嫡子一人一间,庶出的方烈住了东边那间偏房,另一间偏房则留给了两个庶女,下人房又安排了八个近身伺候的丫环仆妇,剩下一个嫡出的方怀柔,就跟华灼一块儿住了。

  方氏的这个安排,华灼虽有些不大乐意,但比起让三个表姐一起挤到她的秀阁来,已经算是好很多了,她也只能不甘不愿地接受,庆幸的是,方怀柔年纪也小,还不像上一世见到的那样自私可恨。

  在双成姨娘帮着收拾房间的时候,华灼悄悄拉了七巧和八秀道:“你们把我屋里值钱的东西全部装进箱子锁起来,钥匙收好。还有我的首饰盒子,把里头那些金啊玉的,全部收起来,只留下银的,琉璃珠子,还有那些不值钱的绒花就行了。”

  八秀愣愣的,道:“为什么要收啊,小姐,你那么多首饰,戴出才好呢。”

  七巧扯了她一把,道:“按小姐说的做便是。”

  华灼也不好说是防人手脚不干净,小脸蛋一本正经道:“你们不知道,我舅舅家祖上虽然也显贵过,但现在到底不如前了,我若在四表姐面前穿戴得太好,岂不是让她自卑。”

  “那小姐你挑几件不常用的首饰送她戴就是了。”八秀傻傻道。

  真是个胳膊肘儿往外拐的,华灼被她气得哭笑不得,面上装出更正经的样子,道:“不成不成,舅家好歹也是个清贵,我这样做了,岂不是明打明的嘲笑四表姐没穿没用,连件好首饰都戴不上嘛。八秀,等四表姐搬进来,你可得把嘴管好了,我这儿有什么好东西,你一件不许说,若害得四表姐难过,我头一个不饶你。”

  八秀一捂嘴巴,不吭声了。

  七巧在边上道:“小姐,那些摆设也要收起来吗?若都收了,屋里可就空荡荡的,咱们华家的气派岂不是一点都没有了。”

  “全收了。”华灼一挥手,“空出来的地方,你寻些普通的瓶儿摆着,再摘些菊花来插进去,再不够,找刘嬷嬷到外院寻几盆好看的盆栽摆着,咱们要气派做什么,紧要的是风雅,清贵们都爱这两个字儿,还有墙上那幅古画儿,也收起来,把杜大哥前些日给我画的那张《春意图》挂上去,还有这边,挂上宛儿画的《螃蟹戏虾图》……”

  她话还没说完,七巧和八秀就都噗哧一笑。

  《春意图》便也罢了,是杜宏送给华灼这个小师妹的见面礼,画虽非绝好,但也得了几分杜学士的真传,很有意境,挂出来有模有样,可杜宛的那幅《螃蟹戏虾图》,却是中秋节时,她来拜望义母方氏,和华灼玩耍时,随手涂着玩的,只占一个“趣”字,其他的就没什么好称道了,这样的画儿,挂在小姐的屋中,不伦不类,十分可笑。

  “笑什么,让你们挂上就挂上……”华灼瞪着眼,没一会儿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琢磨着这几天绝对不能让杜宛上她这儿来玩,不然她非跟自己拼命不可,书虫儿吊起书袋,那是能活活把人逼疯的。

  双成姨娘把旁边的隔间收拾出来,一看这么会儿工夫,华灼的秀阁就跟被扫荡过似的,什么好东西都没了踪影,墙上、几上都空荡荡的,就连那银红烟罗帐儿,也换成了普通的青纱帐,顿时眼神一滞,失笑道:“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呢?”

  华灼只是笑,摇着手不说话,双成姨娘是个知道进退的,见她不说,也就不问了,转身进了隔间,把里面那些摆设全部撤了,换上普通的瓶儿画儿,就连帐儿,也换成了跟华灼一样的,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姐站在门口对着她盈盈福礼,双成姨娘噗哧一笑,坦然受了她这一礼,径自走了。

  黄昏的时候,方怀柔来了,是姚氏亲自送过来的,原本方氏也要陪同的,但是听双成姨娘禀报了华灼的行为之后,她还真没这个脸过来,心中也不免有些生气,觉得女儿做得过火了,一点面子也没给娘家人留。

  双成姨娘就在边上劝道:“小姐是个有主意,她这样做,必有深意,又岂会故意怠慢表小姐,恐怕是怕表小姐见了屋子太过华丽,住着不安心吧。”

  她这话说得隐晦,望山阁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独善最后带着人去清点的时候,发现很多值钱的物什都移了位儿,到底是怎么回事,稍有些心眼的人都能猜得出来,如果不是小姐多说了一句,恐怕这些东西早就不在望山阁里了。

  这事情让方氏很没有面子,但毕竟方家人搬出来的时候,那些值钱的物什还留在望山阁里,没给人留下什么话柄,所以方氏很不愿意把娘家人往坏里头想,自欺欺人地想着幸许是方家的下人中,有几个手脚不干净的。

  听出双成姨娘暗地里的提醒,方氏的脸上越发挂不住,长叹了一声,自然就不想亲自送侄女去女儿的秀阁,推托府里事情多,让双成姨娘领着方怀柔过去。

  姚氏见是双成姨娘来接的人,便摆出一副主母的架势,道:“这不是当日陪小姑一起出嫁的双成嘛,独善那丫头成了管事媳妇,你又嫁了哪个?我原就说,小姑身边的几个丫头里,独属你的相貌人品最出挑,想来嫁得总不能比独善差吧。”

  话自然不是好话,这是讽刺双成的相貌人品再出挑,还不就是个做姨娘的。

  双成姨娘当时就脸色发青,强忍住了,没接姚氏这个茬儿,只低头道:“夫人命我来接表小姐去秀阁。”

  姚氏当时就有些不悦,道:“小姑怎么这么不懂事,她不亲自来便也罢了,好歹让外甥女过来接她表姐,怎么就派个奴婢来,罢了罢了,我也是个劳碍命,只能亲自走一趟了。”

  于是这般,姚氏就也到了秀阁,送女儿是假,想看看华灼的秀阁里摆了多少好东西才是真。

  华灼这里早已经准备妥当,见姚氏也跟着来了,哪里还不知道她的心思,心中暗笑一声,面上却是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礼,道:“舅母好。”

  姚氏心中可真是恨透了这个女孩儿,她就想不通,这么丁点大的孩儿,个头儿才到她的腰间呢,怎么就这么蔫坏的,一句话就坏了她的好事,原想这次来,就从这秀阁里顺走点什么,结果打眼一晃,差点没一头撞上门栏。

  好朴素简单的房间,里头除了全套红檀木的家具还算名贵,其他的摆件,没一件是值钱货色,只怕连望山阁里那几颗被扔了的珠子都不如。能拿走的,都是垃圾货色,值钱的,没一件是能搬得走的。

  这是一个女孩儿的房间?

  这是堂堂华家大小姐的屋子?

  姚氏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外甥女儿,这、这是你的秀阁?不会弄错了吧。”

  双成姨娘看着姚氏青青白白的脸色,心中好笑,颇有出了一口气的快感,这时才明白之前小姐为什么要把屋里值钱的物什都收起来,这时见姚氏置疑,她便道:“舅夫人这是什么话来,小姐的秀阁,难道还能有假的。我家小姐向来节俭,不爱那些金的玉的,屋子布置得越是简单越好,你看这满屋子的花儿草儿,还是小姐听说表小姐要住过来,想到方家是清贵人家,最爱风雅二字,特地叫人送了来,摆满了屋子,闻着香,看着雅致,可不就风雅起来了。”

  姚氏更气了,只觉得眼前阵阵发晕,清贵,清贵个鬼啊,她命歹,嫁了个败家子儿,把个偌大的方家,弄得只剩下一个空架子,全靠她的嫁妆补贴着,才维持住脸面,原是想这次从小姑这里捞一些补补亏空,结果这个可恨的外甥女居然用风雅两个字来打发她,真真是气煞人也。

  手上没有银子,风雅,喝西北风还差不多。

  华灼只装做没有看到姚氏的气急模样,亲热地拉起方怀柔的手,笑道:“四表姐,我带你去看屋子,就在隔间,那里原是摆了杂物的,因你要来,双成姨娘特地帮我整理了,你看看满意不满意。”

  说着,没再理会姚氏,扔下她径自拉着方怀柔进了隔间。

  有意无意被外甥女给冷落了,姚氏闹了个没脸,只觉得胸口发闷,气得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来,偏这时双成姨娘还在边上笑道:“她们姐妹自去看屋子,舅夫人,咱们也该走了,天色已晚,秀阁不方便留外人,再者,客院那边,过了酉时就要关门闭户放狗,不容人出入了。”

  姚氏又被气着了,这是把自己一家子当贼防了。

 第七十一章 不堪一提

“你是没见着,当时舅夫人那个脸色啊,可真教一个五颜六色,好看之极……”

  这是双成姨娘跟四喜说悄悄话,从小姐的秀阁里回来后,双成姨娘就又多了一个心眼,防着姚氏要来看望小外甥,伙同四喜两个人,连夜把华焰的屋子,里里外外也收拾了一通。虽不像华灼那样,把好好一间秀阁几乎全部搬空,但稍贵重些的摆设器皿,却是全部锁进了箱子里。

  方氏知道了,长叹一声,没说话,只是打量着自己屋里,犹豫再三,还是把一些万万丢不得的首饰给收了起来,另外把她不常用的那些名贵首饰,挑了几件出来,凑成一套头面,预备着等姚氏离开的时候,再送过去。

  无论如可,她是不能亏待娘家人的。

  隔日华顼沐休,方氏强拉了他在家中,说是要让三个侄儿过来拜见姑父,其实那日接风宴华顼就已经见过这三个侄儿了,不过当时出了方焘的事,所以也就来不及考校方家三兄弟的学问才识,接风宴匆匆散了。因望山阁的事情让方氏脸上颇为挂不住,便想借着这一回挽回娘家人在华顼跟前的面子。

  为了万无一失,她私底下问过方孝和,三个侄儿的学问如何,方孝和那是拍着胸脯担保:“不敢说经史子集全部学过,但你大侄儿是个童生,二侄儿一手好丹青,在青州颇受追捧,老三年纪小些,论语却是能背诵的。”

  于是方氏放心了,只要侄儿们争气,望山阁那件事儿,随便推到几个不老实的下人身上,自然就揭过去了,绝不会碍着方家的声誉。

  华顼本不想再理会舅家的人,但看在方氏面儿上,也只得应了,恰好这一日杜宏又来府上请教策论,正好做了个陪客,于是华顼便在华府后园里置了一桌酒席,请了舅兄和三个内侄吃酒赏菊,也没为难,只请大侄儿写一篇《菊赋》,二侄儿画一幅菊花图,三侄儿吟诵一首菊诗就行。

  方氏信了方孝和的话,华顼却是个明白人,这位舅兄的话,能有三分真便算是难得了,所以他根本就没出难题,亲戚一场,彼此面子上过得去就成了。

  方煦倒是文思如泉涌,抬笔就行云流水地写下了一篇《菊赋》,华顼先看字,面色好看些,不说这赋做得如何,只这一笔字,倒还堪可入目,但再仔细一看内容,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杜宏原就站在方煦边上,比华顼还先一步看清这篇《菊赋》内容,当时就噗哧一笑,忽见华顼脸色难看,连忙也收敛表情,一副正经的模样,道:“方兄的字尚可一观,我瞧着仿佛是馆阁之风,可见是常抄书的吧。”

  比起温文敦厚的杜宜,杜宏的性格里明显多了几分风趣和圆润。

  没错,这首《菊赋》就是抄的,方煦虽是个童生,但却并不是个好学上进的,死记硬背还成,若要临场发挥,他肚子里哪儿真有墨水,作赋他不会,抄赋倒是会一些,这首《菊赋》,原是他从别处看来,因不是什么绝妙好赋,未见流传,所以他刻意记下以备不时之需,却哪里知道杜家本是书香世家,又藏书万卷,华顼也常到杜家去借书看。

  不巧得很,前些时候中秋宴上,杜宽不知从哪里翻出这篇《菊赋》,跟自己做的摆在一起,很是贬低了一番,然后不无得意地说自个儿做的《菊赋》,也可录入书中了,当时还博得华、杜两家不少人一笑。

  剽窃被人当场看穿,虽然杜宏还是给他留了面子,说得很隐晦,但方煦一张白白净净的脸还是一下子红欲滴血,这一招在青州时他干了不知多少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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