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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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继妃-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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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今年苏子柏春闱的时候中了二甲七十六名进士,很快就会放了外任。这也算是兄弟几个里头第一个要出去单过的。
  “我知道了。”
  说罢了这个话,三太太又想起来二房的事情,遂对三老爷说了安哥儿成亲的日子。
  

  ☆、第五章  妾室

  “二哥如今也才是个举人,要入仕也不知道要到哪一年了。”三老爷说话常常叹息了一声。
  安氏懂得三老爷的心思,便劝慰道:“老爷也不必太着急,到了四五十岁才入仕为官的也大有人在。何况我们这样的人家,就算是一辈子不入仕,难道就能缺了吃喝不成?”
  “这个我何尝不懂,只是现今四弟中了进士要分开单过,也不知道二哥心里会怎样难受,难免就有了这样的感慨。”三老爷略带些惆怅的说道。
  当年苏子栎二十二岁中了探花,苏子槐就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这些苏子栎都记在心中。
  且从苏子柏中了进士到现在,苏子槐都不曾出过门,说是在书房闭门苦读。
  只是这样的情况下,读书真的能有效果?可是到底别人又不好多说,哪怕是作为亲兄弟,也只能听着也就罢了,有些事情总还要自己想清楚才好。
  三太太听了这话,也是沉默下来。两口子都不说话,屋子里的气氛立刻沉闷下来。
  “要是四叔走了,是不是苹姐儿也要跟着去?”
  苏幼贞可不愿意在这样的环境里待着,因此便笑着开口问道,面上还带了三分的不舍得。
  果然,在苏幼贞说话以后,气氛立刻好多了。
  “我们贞姐儿这是舍不得苹姐儿呢!”三太太听了笑着对三老爷说道。
  “姊妹们能相亲相爱也好。”三老爷微微颔首,显然对于女儿这样的表现很是满意。
  三太太看着女儿也满意的点头,她统共就生了两个孩子,且这身子伤的太厉害,以后只怕也再不能生。要是儿子女儿都能和堂兄弟姊妹们相亲相爱,将来也彼此只能能有个照顾。
  何况如今长子苏幼钦在保定读书,三太太的身边也就只剩下这个女儿承欢,平日里的教养总是更加严格一些。就算是娇宠,可也不忘记好生教导,让她知书识礼。
  如今看起来,她学的很好,并不是很让人费心。
  “你三姐姐到时候就要随着你四伯父上任去了,你要是当真舍不得你三姐姐,就送些东西给她。”三太太和蔼可亲的笑着对苏幼贞说道,这笑容里比起往日里又多了几分的赞许和满足。
  苏幼贞点头应了,她说这个话,不过是为了缓和气氛罢了,至于送什么却也不是很要紧。
  就听着父亲对母亲道:“安哥儿的婚事是我们府中孩子里头的第一个,轻不得重不得,你虽然主持中馈,可还是该和娘多商量,免得到了最后落下口舌。”
  三太太低声的应了。
  老爷顾虑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二太太虽然也读过书,可是到底不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女儿,凡事比起别人来计较的多了些。加上现在二老爷迟迟不能入仕,她只怕是更多心。
  再说两句闲话,三老爷子去了书房,这边就只留下苏幼贞和安氏两个人。
  三太太拿出自己的针线活来做,苏幼贞懒懒的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用手撑着小脑袋想着到底要做什么送给苹姐儿才好。
  既然话说出口了,总还是要花些心思才好。
  记得以前看小说的时候,就经常能看到女子之间互相送帕子、珠络、荷包等物件,还觉得奇怪,为什么不送些别的,如今倒是知道了,原来竟是因为没有旁的可以送。
  要不然自己也乘着这几天的时间做一对荷包两块帕子给苹姐儿?可是要画新鲜的图样儿却不容易。
  “三太太,卞姨娘和秦姨娘来了。”三太太身边的大丫鬟双玉进来道。
  双玉是三太太身边最得力的丫鬟,当初安氏嫁过来的时候,她不过才是个六岁的小丫鬟,是安氏陪嫁丫鬟里面年纪最小的一个。
  当时才六岁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鬟在十多年的时间里,已经长大,大到足够独当一面。
  安氏当初从娘家带来的六个陪嫁丫鬟其余的五个都嫁出去了,身边也只剩下这一个了。安氏不想委屈了双玉,所以一直都在给她物色合适的人,仔细程度不亚于嫁一个女儿。
  “让她们进来吧。”三太太一面搁下手中的针线,一面颔首道。
  双玉对小丫鬟吩咐了一声,又转回来,把一个弹墨大引枕放在安氏的背后,让安氏靠在上面。
  苏幼贞也不像是之前那样懒懒的趴着,只在安氏身边规规矩矩的坐好了。
  随即就见两个女子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前头一个穿着湖水蓝杭绸褙子,白色挑线裙子,年纪大概三十岁左右。虽然她年纪大了,可是依然能从她的脸上看到年轻时候的容颜姝色。
  后面的一位年纪小一些,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二三岁,穿着粉色十样锦褙子,葱绿色月华裙,容貌俊俏艳丽。
  “妾身卞氏见过太太,见过四小姐。”
  “妾身秦氏见过太太,见过四小姐。”
  因见苏幼贞也在,两位姨娘倒也没有忽略了她,只是毕恭毕敬的对着三太太和苏幼贞蹲身行礼。
  “免了,起来吧。”三太太为人比较随和,就是姨娘们也不曾让在自己房中立规矩,只是每日晨昏定省。
  三太太让小丫鬟给两位姨娘端了小杌子过来让二人坐了说话。
  两位姨娘谢了座,小心翼翼的坐下来,又有小丫鬟用红漆海棠花的盘子捧了茶来给两位姨娘。
  卞姨娘接了茶并不喝却只是在手中端着,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可是却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头看着地上,好像地上有花儿一般。
  秦姨娘轻轻的抿了一小口笑着说道:“一样的茶叶,偏生就是太太这里沏出来的味道不一样。”
  “你都说了是一样的茶叶,怎么会有不一样的味道。”三太太似笑非笑的道。
  “想来是太太屋里的丫鬟们会沏茶的缘故,奴婢身边的人愚笨,自是比不得太太这里的心灵手巧。”秦姨娘抿嘴笑道。
  苏幼贞听着,只觉得秦姨娘是个会说话的人,相对比较起来,卞姨娘就老实嘴拙的多了。
  

  ☆、第六章  挑衅

  不过这也不奇怪,卞姨娘原本是自小服侍苏子栎的丫鬟,后来收房做了通房丫头,只是因为生了儿子才抬了姨娘。
  当初苏老太太看中她的原因也是因为她老实。
  秦姨娘却是从外面用小轿子抬进府中的。她虽然出生低了些,是商人家里的小姐,可到底也是有钱人家培养出来的。听说是从小也是读过书,只是并不精通于诗词歌赋,反而是懂得记账打算盘这样的手艺。
  她四年前到了这府中,可是却比从小就在这府中长大的卞姨娘更加得到众人的肯定。
  这就和她为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不无关系了。
  再加上她年轻,人又生的漂亮,颇得三老爷的喜欢,又生了十少爷苏幼锺,这几年在内院算是风生水起。
  三太太听了秦姨娘的话,知道她这是曲意奉承,因此并不答话。
  “太太这又是在给四小姐做的衣裳?”秦姨娘看看三太太手边针线篓子里面的料子道。
  “马上就端午节了,想着给贞姐儿做件衣裳,只是府中琐事多,也不知道能不能赶的出来。”看着手中才做了一点的活,三太太瞥了一眼也有些怅然。
  “太太果然是最心疼四小姐的,就是连三少爷也比下去了,更别说是四少爷和十少爷了。”秦姨娘看着安氏抿嘴笑道。
  虽然在安氏心中是自己生的两个儿女更加贴心一些,可是却也没有做过刻薄庶子的事情来,怎么如今秦氏口中说出来的话却这样难听?当下,安氏的眉头已经紧缩。
  她有心要和秦氏说句什么,可又顾及到自己到底是正室,难不成还能和一个姨娘嘴上过招不成?没得传出去还自降了身份,让人笑话罢了。
  苏幼贞悄悄儿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便看出母亲心中的不痛快来了。一个念头子脑海中闪过,连三少爷都比下去了,就更别说是四少爷和十少爷?言下之意可不是说两位庶出的少爷在这个家中没有地位?要是这话传扬出去,母亲成了什么人了?
  这秦姨娘果然是胆子大,连这样不敬的话也如此随口道出,这只怕是挑衅呢,她想知道母亲的底线?
  不过,母亲的忍耐也太好了,这样的人,原就应该让她知道自己的本份和位置,才不会僭越。苏幼贞终于还是觉得自己要说话。
  “姨娘这话要是让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母亲刻薄庶子,只关心自己生的女儿呢。要是真的成了那样,别说是母亲,便是我这个做女儿的,只怕是也没脸。”
  苏幼贞的话说的不紧不慢不轻不重,可是听在秦姨娘的耳中,却好像是耳边响起一声惊雷一般。
  今日这话,确实是她僭越。
  作为姨娘,莫说是三太太本身没有做厚此薄彼的事情,就算是做了,也轮不到她一个姨娘来说。
  只是从秦氏进了苏府,就一直都觉得太太是个软弱的,四年时间,她从来没有给自己甩过脸子,甚至都没有让自己立过规矩,相比是因为自己生了儿子,又得老爷喜欢的关系。
  却不想四小姐倒是个厉害的,太太没说的话,她居然说了出来。
  四小姐年纪小,要是真的抓住这个把柄闹将起来,不要说自己,便是连十少爷也要被自己连累了。
  心下想着,秦氏忙就跪下来磕头求安氏饶恕。
  “奴婢一时口快,就说出这等话来,并不是有意的,还求着太太饶恕这一回。”
  秦氏倒是个会做戏的,一面跪在地上说话,一面泪珠儿已经从光洁的面颊上滚落下来,才说了这几句话,已经是泣不成声。
  知道的说是她错了,这是在给太太赔罪呢,要是不知道的,大概就要以为是安氏难缠,刻薄了她。
  “秦姨娘还是赶紧起来吧,您这样子要是给不知情的人看了,还当我们家太太不光是刻薄庶子,还虐待姨娘呢。”双玉在一旁冷冷的说道,到底是商人家中养出来的轻狂样子。
  秦姨娘仗着年轻受宠,又生下了哥儿,就连太太都不放在眼中了。如今连这样诛心的话都能说出来,来日谁知道还会说出什么不中听,做出什么不中看的,也亏得太太能忍下这口气来。
  双玉说话,三太太并没有制止,有些事情她说了自降身份,可是自己身边的丫头若是说了,倒是也无妨。因此三太太只是靠在大引枕上冷冷的看着秦氏,一句话都不说。
  苏幼贞冷眼看着这两位姨娘,虽然今日这事情是因为秦氏而起,可是一旁的卞姨娘却已经脸色苍白,连人都有些轻微的颤抖了。
  反而是秦氏,虽然哭的厉害,可却也不过是面子上的功夫罢了,她不经意从眼中流露出来的神色中就能看出来,她心里头对这件事情可没有什么恐惧,如今的表现不过是给人看的罢了。
  苏幼贞不由的瞥了秦氏一眼,果然是个厉害不省心的。她如今就这样,要是一两年再生下个儿子,岂不是要连母亲都被她压住了?
  却说秦氏并没有想到,自己今日先被四小姐下了面子,这会子便连太太身边的丫鬟也敢这样和自己说话,心下不由的对双玉恨在了心上。
  她恃宠而骄,是轻狂了些,可到底不是个傻的。
  今日的事情,到底是她有错在先,说到那里都是她没理,莫说是言语上有些委屈,就算是太太处置了她也是应当。要是再不做低伏小,只怕是要吃了大亏。
  “太太,是奴婢错了,看在十少爷的面子上,您就饶恕了奴婢这一回吧。”秦氏心中想着,只是哭的越发厉害,不过是片刻功夫已经是泪流满面、凄凄惶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就算三太太是女人,看着她这样也有些心软了。
  看着安氏面上神色一松,苏幼贞忙用仅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唤了一声母亲。
  三太太侧过脸看看女儿,却见苏幼贞正在轻轻的摇头,眼中流出来的是坚定。
  她不由好奇,苏幼贞是从来不管她和姨娘之间的事,怎么今日一反常态?难不成她也觉得自己对姨娘们过于宽纵?也是,要是别人家中的姨娘说了这话出来,这会子不一定已经被发落到哪里去了。
  连孩子都明白的事情,怎么自己倒是糊涂了,要是今日轻饶了秦姨娘,兴许到了来日都有学有样,自己在这府中还能有什么地位?
  三太太心下也打定了主意,并不说话,只是端着茶碗等着秦氏哭。
  秦氏原本想着自己做低伏小,三太太就会乘势让自己起来。那里知道她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三太太却依然不肯说一句话。
  一旁的卞氏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帮着秦氏说话,可她却也清楚,自己不过是个姨娘罢了,因为生了四少爷,太太才给了自己脸面。要为秦氏求情,只怕也不够份量。
  

  ☆、第七章  惩处

  秦氏假模假样的哭了很长时间,屋里的人却不不像是预期中的一样有反应,她心下觉得奇怪,倒是略微收敛一些哭哭啼啼的声响。
  “哭够了?”看秦氏哭的慢了,三太太这才冷冰冰的说道。
  秦氏听三太太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怜意,只得低声的应了。她如同被欺压的小媳妇一般只是低垂着脑袋,并不大声说话。
  苏幼贞看着她这样,倒觉得可笑了,这满屋子的都是女人,她做这样的轻狂样子给谁看呢?
  “好歹也是府中正经的姨娘,这样子在主屋哭哭啼啼的是做给谁看呢?是我这个做主母的虐待了你不成?”
  三太太一面拿着茶碗盖子轻轻的撇着茶沫子,一面轻声的说出这样的话来。慢吞吞的不带温度的声音搭配着冷冰冰的瓷器碰撞的声音,只让人觉得有些诡异的难受。
  听见三太太不带温度的声音,秦氏心中一个激灵,忙就打住了还在抽抽噎噎的破碎的哭声,连声说道:“奴婢不敢,奴婢再也不敢了。只是,只是想着说了不该的话,绝对对不起太太平日的关照,所以心中自愧,才哭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还求太太饶恕。”
  “因着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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