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孱弱不一样,是十分健康阳刚的。
如果不是有那样不好的传言,凭着这孩子的人品长相和家世地位,也算的上是多少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多少父母眼中的乘龙快婿,那里就能和如今一样,求亲的时候屡屡受挫。恨就恨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好端端的借题发挥说出这些流言蜚语,恨不得能毁了自己的儿子这一辈子。
想着这些,王妃眼中不由闪过意思晦暗不明的神色来,不过却也只是一闪而过。
两位太太原本听到世子来了的话就想告辞,结果王妃说出这样一句来,倒是不好开口说要走的话了,只能留下来。
片刻之后,顺王府世子李玢大步流星的从外间走了进来,一袭朱红的长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整个的人越发的精神抖擞,果然是个难得的少年郎。
两位太太倒是有些惊讶,虽然早就料想到了世子必然是天人之姿,可不想比起自己预想中的还要好上几分。以前总觉得自己家里的孩子就很不错,可是和眼前这位世子相比,一个个都成了乡下土包子。
妯娌二人对视一眼,心下不由一叹,这样的孩子,若不是传出那样的话,怎么能不是人人想要的乘龙快婿,只怕是自己家打着灯笼上赶着也找不到呢,只是如今——,好好的孩子,当真是可惜了。
虽然王妃说了让世子拜见的话,可眼前的少年郎虽然算是晚辈,却到底是世子,将来就是正经的顺王,谁敢接受他的拜见?
因此两位太太忙就起身笑着,侧身避过世子的礼,又少不得说了些夸赞的话,也就算是全了礼数。
李玢见了人,因为是女眷,并不好一直在这里,因此就训了借口打算出去。
李玢走到门口刚才掀开帘子,哪里知道正巧就在门口遇见了自己妹妹带着几个女孩儿正要进门,几个人就这样呼啦啦的碰在门口。
李玢不想忽然有人出来,一时倒是也就僵在了门口,连回避都没有机会。
李佳阳那里想着本来没来的哥哥这会子忽然就出现在了母亲的房中,因此只是和小姐妹们说说笑笑的走过来,并不曾想着要回避,甚至都没有想过找个丫鬟先问一句房中是不是还有人的话,这时候情况突然也愣住了。
几个人就这样傻傻的站在一处。
无端端的就这样见到了男人,几个姑娘的连都要羞红了。可是就这样面对面了,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又能怎么样?总不能这时候再退回去吧?
苏幼贞虽然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她骨子里到底是穿越过去的,即便过了这些年,男女大防这样的思想也并不严重,因此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李玢在多年前她已经见过了,当时也是说了几句话的,因此算不得是陌生人。何况如今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是说话,也无伤大雅,因此她索性就落落大方的上前李玢行礼。
“小女见过顺王世子。”
因苏幼贞见礼,其他几个姑娘这才知道眼前这俊美无双的男子原来是顺王世子,其他几个姑娘这才忙就行礼拜见。
虽然事发突然,可到底都是大户人家调教出来的女孩子,一个个都稳妥得很,局面倒是不显得混乱。
这时候李佳阳也反应过来了,忙就一个个的给李玢做了介绍,又再三的给小姐妹们道歉说是自己的不是。
这样的事情原本就在预料之外,因此也没有怪罪李佳阳的道理。
却说李玢只看了苏幼贞一眼,才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却是自己早就见过的恍然间好像是还记得,这女孩子是苏家的小姐,貌似还拥有一个花房。记得那一年在诚王府见过面,当时听说她的花房里培育出了好品种,只是后来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这几年不见,也不知道她的花房如今是不是还好,可有更好的品种种出来。
心下想着,李玢忽然就道:“不知姑娘府中的花房里如今可有培育出来新鲜的品种?”
☆、第一百零五章 回忆
心下想着,李玢忽然就道:“不知姑娘府中的花房里如今可有培育出来新鲜的品种?”
李玢这句话,倒是让安家的几个女孩大吃一惊,这样的话明显的就透露出来这二人原本就是相识的,可是贞姐儿什么时候和王府的世子有了交集的?原本就是表姐妹,平日里关系又是极好的,因此安家几个姑娘对苏幼贞可以说是很了解的。其实不光是安家的几位小姐觉得奇怪,就是李佳阳,也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见过贞姐儿了,她记得自己自己虽然在母妃跟前说过许多次贞姐儿的好处,可并没有请到过贞姐儿去王府做客。
“近两年倒是没有什么新品种,不过还是以前的一些品种罢了。花房里的人虽然用心,可是许多的事,并不是用心就能做得好。”
世子乃是爱花之人,这一点苏幼贞也清楚的很,因此倒是没有觉得世子问这句话有什么不妥,她也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花房的情况说了。
“原来哥哥也是心系着贞姐儿家里的花房呢,这一点到适合佳怡姐姐一样。哥哥您就放心吧,若是贞姐儿家中有了什么好的,我便是讨要也要帮着哥哥讨要过来,哥哥就不必总是念想了。”小郡主看哥哥突兀的问了这句话,忙就笑着说道。
哥哥今日这话问的确实有些突兀,要是被旁人听见,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是非呢。哥哥也真是的,他是男子,可贞姐儿是女孩子,要是有个万一清誉可就毁了,这世上的人多是洗好说些闲话的,即便是清清白白的,没准也能说出许多是非来,便是连哥哥也是深受其害了。
李玢听出了妹妹话中的意思,也不由就失笑了,自己今日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问出这样的话来了,要是不知道的人听见了,还不知道怎么说是非呢。
不过李玢最好奇的是,这都几年时间了,自己怎么还能清清楚楚的记得这个不相干的小姑娘?
“原是我的不是了,冒犯各位姑娘之处,请多原谅。我先告辞,不打扰各位姑娘了。”李玢说罢这话,笑着对各人点头示意,然后翩然离去,就好像是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我哥哥就是这样的性子,并不是有意冒犯各位姐姐的,还请各位姐姐不要和他计较。”李佳阳怕个人多心了,忙就解释道。
其实今日虽然突兀相见,可到底是大庭广众之下,因此众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妥的地方,因此不过就是一笑了之罢了。
山上的日子清静,女孩子们也没有什么事情,外面天气又热,等从王妃的院子里出来,苏幼贞姊妹几个也就是在各自的房中歇息纳凉。
苏幼贞在屋里躺着歇了一会子,倒是觉得一丝睡意也没有,索性便起身了。想着难得来山里一趟,总要去外面看看才好,因此苏幼贞就越发的坐不住了,尤其是在闻到从远处若有似无的飘过的熟悉的花香之后。
这一次因为王府的面子,所以安排的院子是一等一的好,背面靠着的就是一大片的栀子林,此时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随风飘过来,倒是让苏幼贞的心里痒痒的。
她去找几个姐妹同去看花,结果几个人都说是今日上山累了,这会子乏的厉害要休息,无奈之下,苏幼贞就决定了自己去看。
栀子花虽然好,可是在北方却轻易不能成活,苏幼贞的花房里倒是种了,可是每每移植出来以后,就难以成活,苏幼贞几乎都要放弃移植到外面的想法了。
那里知道难得这里有这么一大片呢,在北方这也算是难得一见的了。
记得前世的时候,大学校园里就有这么一大片的栀子花树,每每到了开花的季节,她就喜欢在这树下拿着一本书静静的读。原以为这样的情景只能是远古的回忆,那里知道,居然就真的情景再现。这样偌大的一片栀子花此刻就在自己的身边,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苏幼贞心中只觉得,要是这一次错过,也不知道多长时间以后才能再见。因此她不打算错过。
顺着沁人心脾的花香味道一路缓缓走过去,如果不是不熟悉路,她都想着就这样闭着眼睛走过去,一路只有花香袭人,再无其他,便是连所有的忧愁都随着花香飘远了。
一路顺顺利利的到了栀子花树林,苏幼贞也没有遇见一个人。因此大胆了许多,就跑到了树林里站着,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似乎是在吸取花树的馨香一般沉醉其中。
这一刻的苏幼贞,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以前曾经熟悉的大学校园里一般,好像又见到了那些熟悉的人和熟悉的景色。
只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自己所熟悉的人们是不是还记得曾经有过自己这么一个人。或者,在他们的心里,自己是已经死了吧,化作一抔尘土。又有谁能知道,自己当真是活在另一个世界里,如今好端端的再这样一片悠远的花树林里缅怀着曾经的过往?
不知不觉中,连苏幼贞自己都没有发觉,清澈的泪水从她的眼角缓缓的滑落,没入林间的尘土中,似乎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一刻的苏幼贞是如此的脆弱,从到了这个地方到现在这许多年的时间,她都在全心全意扮演好苏幼贞这个角色,把自己当作真正的苏家四小姐在生活,连她自己都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是另外一个人,是另外一个受过良好现代教育的女子。
只有在灵魂深处,苏幼贞清醒的知道,前世的过往是那么清楚的铭刻在自己记忆的最深处,便是终其一生也难以忘怀。
“原来姑娘也喜欢栀子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幼贞忽然就被略带磁性的声音惊醒过来。
苏幼贞忙就睁开眼睛,眼前的男子,可不就是今日才见过的顺王府世子李玢,他怎么来了这里?
“小女见过世子!”苏幼贞仓皇行礼。
☆、第一百零六章 情愫
“小女见过世子!”苏幼贞仓皇行礼。
“罢了,在此地这么多礼数做什么?”李玢盯着远处的花树看着,口中的话却很是随意。
苏幼贞倒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因此只是低头不语。
“只是,姑娘就算是再怎么喜欢这栀子花,也不至于为此垂泪。难不成,姑娘心里有什么放不下的事?”
李玢今日原本也不过是觉得有些烦闷,所以才到了后山来寻求片刻的清静和安宁。哪里知道,才待了不久,就察觉有人来了,原想着既然来人了,自己离开也就是了,却发现来的人正是有过两面之缘的苏幼贞。
既然来人是女子,他想着自己就该退出去,可神使鬼差的,他偏偏就觉得一个女孩子在后山让人有些担心,再加上苏幼贞也没有看见他,所以索性就在一旁看着。
却不曾想这好像一直以来都很坚强的姑娘眼角忽然滑落泪水,虽然只是很快的一瞬间便消失不见,可那晶莹的光芒却深入他心中,让他的心好似被锐器扎了一下一般的疼。
也就是这泪水让李玢的心中忽然就有了一丝触动,早就听说这姑娘在府中的日子过的不好,可是自己见了她两次,似乎都没有表现出来,她一直都是那样宁静祥和,似乎便是那世界上最幸福安乐的人。
可是这一刻,确实让人相信她过的的确不尽如人意,或许在这几年里受尽磨难也未可知。只是她善于隐藏,把自己心中的真实情绪都隐藏起来不被人发现而已。
忽然之间,李玢觉得自己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眼前的小女子触动了,酸酸的,软软的,因此他才会不由自主的上前和苏幼贞说话。
苏幼贞忽然被人惊醒,又仓皇的和李玢见礼,在听李玢说出这样一席话,这才察觉到自己失态了,她忙就抬起手中的帕子拭去眼角已经干涸的泪痕。
“是小女一时情难自禁,打扰之处还请世子大人大量。”这一刻苏幼贞已经重新给自己上了面具。
“那里就有打扰之处了,这后山原本就是人人能来的地方,倒是我扰了姑娘清静,原是不该。”
看着苏幼贞面上的伪装再度挂上,李玢忽然之间觉得,眼前这女孩子当真是个应该值得人怜惜的,小小年纪,便要这般掩饰自己真实情绪。
“正像是世子所说一般,这后山是人人都可以来的,又怎么能说是世子扰了小女的清静呢?”苏幼贞笑着回道。
真是没有想到,今日自己到这里走一趟,居然能遇到一个和自己聊在一起的人。
才流过泪的眼睛此时看起来是如此清澈见底,好像一湾清泓一般,看的李玢也不由沉醉其中。她原来竟然是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只可惜的是自己——
从来没有一刻,李玢是这样的讨厌自己在外面有那样的一个坏名声。
“姑娘果然是爱花之人,只是不知道姑娘如此喜欢栀子花树,这些年可曾在府中种植?”不打算继续提起苏幼贞的伤心之事,所以李玢找了个话题道。
“说起来倒是也有些不好意思,这花原本不是在北方种植的树种,因此虽然我的温室里倒是有不少,可惜的是每每移植出来便难以成活。也不值得为了自己的一时喜恶就浪费这些精力财力,所以我也就是在温室里种着罢了。”苏幼贞的情绪已经缓和过来,所以温婉的笑着对李玢说道。
“原来如此。不过既然这后山能种植这样一大片的栀子花林,可见就有让它在北方成活的办法,姑娘可有想过去观里找专门操务花木的问问?说不一定他们有什么好方法也未可知。”
“算了,我也不去问了。今日能得见这一大片的栀子花林,已经没有什么遗憾的了,何况来年或许还可以来这里小住,只要是这一片栀子林还在,再见便是可期待的。”苏幼贞也不是没想过去问问,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如今已经十三岁了,不过三两年的时间就要出阁,到了那时候,便是种成了栀子花,只怕也无人操心也是辜负了花期,不如不种罢了。
“姑娘说的极是,难得姑娘能想的这样通透,倒是我俗气了。”李玢听了苏幼贞的话,笑着道。
“那里就是我通透,是世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要一次次的种植这些,少不得要花费许多银子,我原本是个大俗之人,舍不得这些银子罢了,这番话也就是说着好听的。倒是小女曾听说世子也是爱花之人,府中的花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