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在客栈楼下用早膳,欧阳泽吩咐侍卫继续找寻菲儿,他想回‘月影城’看看薇儿,因为昨晚突然心绪不宁一夜未眠,担心薇儿有什么不测,其实现在薇儿一人留在城内,更是让自己担心不已。
可就在这时,一个宦官带着昨日那帮侍卫过来问安,奇怪?怎么昨日就没看见这个宦官与他们一起呢?
在宦官的奉承过后,竟然听他说他是来寻找他们的‘宁王爷’的,仔细打听,‘宁王爷’的外貌特征,出乎意料的和那个带菲儿出城的男子相吻合。
还有,这宦官居然也知道自己是来寻找菲儿的,说他们的国师算出他们二人是结伴朝南边去了,特别派他来的,还邀自己一起上路追赶。
欧阳泽听后犹豫了一下,素闻他们的国师有‘天师’之称,应该不会骗他的吧?但他十分担心薇儿呀……在宦官的一再催促下,欧阳泽也不好再做推辞,就一起上路了,还是快去快回吧!
一上路,那宦官就磨磨蹭蹭的让欧阳泽不免有些怀疑,可又看不出什么端倪。半天的路用了足足一天才走到一个小镇,本来还可以继续赶路,可这宦官说累了,便找了间客栈歇息。
是夜,欧阳泽躺在床上,狭长斜飞的凤眸渐渐冷冽起,这个突然出来的宦官说是‘好心’带路,却又不象带路,好似在故意绕行拖延时间般,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阵阵异样不安也开始波衣他脑内,正在这时,听见外面突然几声鸟叫,是暗号!欧阳泽蓦然起身,站在窗前,冷冽的凤眸细量了四周,便一个掠身闪飞出窗外……
来人告诉他行馆被蓝月国的兵包围了,是什么原因还不知道。欧阳泽在心里骂了声自己“该死”,便悄声向‘月影城’飞奔而去……
原来,他们各国之间也有潜卫,专门收集他活的情报。凤鸣国的耳目在那天晚上,一见行馆被严密‘保护’起来,又打听不出发生了什么事,就赶快来向欧阳泽通风报信。
等欧阳泽赶到‘月影城’,已经是薇儿她们被挂在树上睡觉的时辰了。他潜进行馆,一问话,惊出一身冷汗。
这么多年担心的事,真的要发生了吗?恨自己太过大意!
听说薇儿用特别的方法逃出生天了,欧阳泽又为她的安危着急。
他本想立即去寻找薇儿的,可一听说‘月影城’和周边的城池都戒严了,他马上衡量了一下。看来蓝月国是誓必要找到薇儿,如果薇儿能逃出去固然好,可……一旦薇儿被抓,而自己已再次出城,那……到时候还有谁去救她呢?!
回想起带路宦官的举动,怕是国师的调虎离山之计吧。是呀,最好的办法就是‘等’。
心急火燎地过了一天,就象过了漫长的一年,占卜、算卦什么办法都用尽了,依然毫无头绪。
次日清晨,蓝月国宫里派了一个宦官来请,说是菲儿找着了,请欧阳泽去宫里接,顺便准备举行大婚。
欧阳泽带着愤然和疑虑的心情跟着来人去,也好,他誓要搞清楚这里面埋藏的玄机。
欧阳泽剑眉紧蹙随一名青衣宦官进皇宫,宦官恭谨带到礼部便退下,礼部侍郎笑容可掬从朱红镂门走出来,拱手谨道,“下官李元瑞见过永乐王爷。”
“李大人不必多礼。”欧阳泽神情淡冷拂过衣袖,狭长凤眼清碎细冷一掠而过,不紧不慢缓道:“李大人,和亲事宜不是已经商议好了吗?今日不知李大人有何事?”
“永乐王爷,您这边请。”李元瑞谦逊的笑笑,敛身一侧,腰椎微弯拂手迎请欧阳泽进礼部正院,“王爷,您上座。”心道,今日这永乐王爷怎么这么冲呀?是不是前些日子我招呼不周呀?
欧阳泽颔首而谢,撩起月牙素色银绣袍裾敛身而坐,从容淡定的气色加其身上隐隐散发的皇家尊贵让人不禁折服,修长手指按在刚刚由宫女沏上的清茶茶盏盖边上,静等李元瑞说话。
“王爷,今日下官是需同王爷商议贵国公主与宁王爷大婚之事。呃……虽说之前是商议好了,可……王爷您看,这不是出了点周折嘛?呵呵,当然了,棘手的事,你我两国都解决了,现在大婚之日已经再定了,所以为了万全,下官才斗胆再请王爷来看看,如果有错漏处,还请王爷提示。”李元瑞正尔笑言,将案上的一本红色册子端递给欧阳泽,道,“王爷,此乃礼部官员初拟的大婚礼仪程序,还请王爷过目,如下官有考虑不周或王爷需要增加什么,王爷请尽管吩咐。
欧阳泽接过册子打开,凝看一遍,合上册子放在案上,指间轻轻在册上敲叩起,缓轻缓快的叩响声让李元瑞心跳陡的加快,好像欧阳泽敲叩的是他心上般。
一柱香过间,李元瑞敛起袖口擦擦额间冷汗,直叹自已怎遇上一位冷面王爷?江湖不是传安乐王爷是位潇洒写意的浊世佳公子么?今怎么与潇洒完全扯不上关系啊。
李元瑞颤颤啜口清茶,小心翼翼问道,“王爷,您看礼程是否合贵国之意呢?”
欧阳泽轻轻扫看李元瑞一看,幽黑碎亮的凤眼潋潋如水,原本以为此次进宫会有一番险阻,没想到皇帝和国师一个都没见着,还真是礼部的官员接待的他,人家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认真谨慎的谈着宁王爷和菲儿五日后的大婚事宜。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欧阳泽薄唇笑意宛如春风拂过,清清扬扬沁人心脾,狭长的凤眼似目寒星璀璨,“未尔,李大人考虑甚合本王意,大婚之事便有劳礼部众官员操劳。”
李元瑞被欧阳泽突地一笑,像似被摄了魄般,肚子里的文人酸气一下便冒出泡,很想摇头脱口说几句诗时,李元瑞极力忍住,人家可是王爷啊,自己若真是开了口,估计得带落下个调戏王爷之大罪。
“贵国公主与宁王爷大婚乃两国联姻大喜,下官理由效劳,安乐王爷太抬举下官了。”
“呃……今日不知道本王可否拜见贵国皇帝陛下?”欧阳泽决定主动出击。
“呀!王爷敢情还不知道?”李元瑞惊奇的望着欧阳泽,然后左右看看,故意压低嗓门,“皇帝陛下前夜突然遇刺,眼下正在养伤,国师大人传旨,陛下需要静养,任何人都不得打扰,现在国都可是戒严了的呀。”
欧阳泽听后也不多语,与李元瑞再详细商榷一番后,便出了皇宫。
为了礼仪礼节,菲儿跟着皇叔欧阳泽回到了行馆。
欧阳泽对菲儿的事也了然了,也没有对菲儿有丝毫的责备,责备她也没有用,感情的事谁能说的清呢。
不过让他惊喜的是,是从菲儿口里得到了薇儿的近况。可……薇儿她真的能安全出城?欧阳泽止不住心慌起来,薇儿这个精灵古怪的小妮子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行啊。
还有就是蓝月国皇帝遇刺之事,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故意掩人耳目,为他们争取时间?
夜深时,欧阳泽换好夜行衣,他准备今晚潜入皇宫,去一探究竟。
正当他跃身飞出窗外之时,突然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飘然而进……
……
“美差”生活(三)
夜深时,欧阳泽换好夜行衣,他准备今夜潜入皇宫,打算去一探究竟……
正当他就要跃身飞出窗外时,突然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飘然而进……
“师祖?您……”欧阳泽看清来人是外祖父——玄真子,甚为惊讶。
“怎么,你是打算夜探蓝国的皇宫?”玄真子看着欧阳泽身上那一身夜行衣,和缓的问道,也不去解释为什么来蓝月国。
“是,孩儿正有此意。薇儿她……”
“诶,为师正是为薇儿而来的。”玄真子伸出一只手来,示意他不必多说,“薇儿之事没有如此简单的。”
“师祖,此话怎讲?”欧阳泽心中一紧,十分不安的问道。
“那……为师问你,薇儿是不是得了蓝月国的一块玉佩?”玄真子信步走到茶案旁的椅子坐下,不急不慢的问着话。
“玉佩?蓝月国的玉佩?”欧阳泽微微皱着眉思索着,为玄真子斟了一杯茶,“哦,对了,好象是有一块,应该是十二年前皇兄在寿宴上赏她的吧。这么多年也没见她带过呀。”
“那就是了,如若为师没有猜错,那一块玉佩想必就是蓝月国的传国之宝‘蓝月白玉佩”了,唉!想不到师兄会出此下策呀。”玄真子微微点头叹道。
“……”欧阳泽心中一阵寒流袭来,他眉头深锁等待外祖父的下言。
单单那块薇儿无意之中得来的玉佩竟然是蓝月国传闻中神奇的镇国之宝,就让他吃惊不小,因为自己也曾经听说过那块玉佩的神奇之处,如果真的是那样就麻烦了。还让他奇怪的是外祖父有个师兄,是谁呢?是他?!
“哦,是这样的,你太师祖当年在收为师为徒之前,云游到此处时,有缘遇到当时天资聪明,又醉心玄学和医术的嫡出皇长子,就收他为徒,也就是现在蓝月国的大国师。”外祖父看看欧阳泽,平静地说着,“为师和他倒是一直缘堪一见,不过……听说他为了行医施药和解开那玉佩的非凡之处,连皇位也放弃了。”说道此处,玄真子脸上流露出钦佩之色。
“原来薇儿的难测之处其一在于此,可为何偏偏选中她呢?还有就是……关系她的身份之事,龙女之说不可全信,你现在先去‘水镜国’把这件事办了,这也是为师专门来此一趟的原因。”玄真子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之色,是的,他这时是隐瞒了一些实情,说着把一个锦囊递给了欧阳泽。
“这……可是薇儿现在……”欧阳泽打开来看了一眼,很是不解。
“薇儿如今之事,你暂时不用理会,是缘是劫到时自有分晓的。再说了,为师在来之前也为她卜了一卦,倒也是有惊无险之象,可奇就奇在为师怎么也算不出她的方位,想必定是她带着那块灵玉的缘故。所以泽儿你现在还是去把此事弄明白为好,如果传言属实,说不定对你对薇儿会有帮助的。”玄真子安慰着欧阳泽,他当然明白此时泽儿的心情,但泽儿不宜再留在此地,要不一定会做出傻事的。
“那……孩儿现在就去?”带着犹豫,不是他不相信外祖父,实在是对薇儿是万分的担心。
“恩,去吧,早点弄清楚早点有对策,为师会在此照应的。呃……至于蓝国王爷与凤活公主和亲之事,相信蓝月国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所以就算泽儿你不出席,他们也应该不会有何怪罪的。”玄真子似心有成竹的捻着胡须。
“那……有劳师祖了。”欧阳泽踌躇半晌,终于对玄真子抱拳行礼,飞身而去了……
“泽儿,外祖父也是一片苦心呀,是不是可以人定胜天,就要看你们自己了。”玄真子望着窗外欧阳泽消失的方向,喃喃说道。
……
蓝月国,誉王府‘幽兰轩’,小郡王蓝旋齐的住处。
“嘭!嘭!嘭!芍药,芍药,小郡王找你呢。”叶菱薇一大早就听见有人急促地砸门,很是厌烦的转了个身,折起软枕堵住了耳朵——谁是芍药?什么小郡王?反正不关自己的事,继续睡觉!
“嘭!嘭!嘭!芍药,你,你快点起来呀,小郡王都发火了。”烦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啪!”叶菱薇把枕头摔向房门,“滚!还让人睡嘛?什么狗屁芍药小郡王的,我还发火……”骂了一半突然停下,呀!坏了,坏了,“诶,来了,来了,我马上就来!”叶菱薇在醒悟过来自己是什么身份时,急忙应着门外的小厮,并且慌手慌脚地穿衣服。对着镜子‘打扮’一下,开门朝小郡王房间跑去……
来这儿‘避难’两天了,还是一点儿都不适应自己现在的身份。
“小郡王早!”一进门就看见他穿戴整齐的坐在椅子上,微微皱着眉。
小郡王蓝旋齐冷冷的目光将面黄肌瘦又极丑的丫头全身扫一片,挪开目线嘲讽的说着,“早呀,还有半个时辰就用午膳了。”
而小妮子垂着头,用脚画悄悄的画着圈圈——没办法,她自知理亏也不敢答话,干脆少言少说站在那儿等人家的指示就好。
蓝旋齐倚靠在椅背上,柔顺亮滑的长发由紫玉冠束好垂散肩头,青墨长衫衬得这个小郡王更是风流倜傥,不过桃花般俊美的脸上似是有点不奈烦,“你……饿了吗?”
在叶菱薇脚都快站麻了的时候,听见他问自己,还真的是心地好,于是小妮子小声回道,“回小郡王,奴婢刚起身,肚子还不饿。多谢小郡王关心。”
“你……你……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你不饿,小王我可是饿了,你想在这儿杵多久?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午膳送来没有?”小郡王蓝旋齐气结,忍不住吼起来,这丫头到底会不会伺候人?怎么看都像是个被别人伺候惯了的样子,真不知道母妃怎么找上这么个货色给自己!
完了,原来是小郡王等着她伺候他用午餐呢,自己竟然还傻不咙咚自以为小郡王在关心她呢!于是小妮子很“机灵”的忙跑去张罗着午膳——什么嘛,就算自己忘记了,你一男子汉大丈夫地说话还拐弯抹角的,阴险小人!!!
在蓝旋齐冷哼哼下用过膳后,便说早上约了友人在‘清香居’品茶,就带着叶菱薇和两个护卫出府了。
蓝旋齐总算舍得带小妮子出门了,这两天,他老是心神不宁的在叶菱薇面前晃悠,对她是左看右看的,就是下不定决心带她出去丢人现眼,他自己也试图着偷偷溜出王府,可次次都被家丁客客气气的‘请’回园子了,唉,可怜之极,谁让自己不喜习武呢。
出到府外,叶菱薇见小郡王不骑马也不乘轿,想必茶楼离这儿不远,于是大大的嘘了口气,之前她生怕自己会在大街上象个傻大姑一样,气喘吁吁的对他拼命追逐。
大街上充满着喜庆的气氛,但巡查的官兵确实是多了不少,还好也不见他们过分扰民。
“小郡王,你可‘出关’了,来,来,来,上座,上座。”一上到‘清香居’的二楼雅阁,一个白衫的年轻公子哥儿就迎了过来,把小郡王让到了上座。
在座的还有一个穿青衫的公子也起身问候,叶菱薇听小郡王对他们称呼,知道了,那白色长衫的是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