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这个东西,应该向来与君主无缘的吧?悲莫大于心死!
沮丧颓废的蓝啸瀚,跃上马背策马而去……
可……就在蓝啸瀚刚离开不久,只见湖泊上方的空中突然一道电光划过,天地动容,湖水翻腾,随即一切归与平静,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尔后,依然恬静的湖心,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慢慢的这个黑影游近了湖边,艰难的爬上了岸。
定睛一瞧,从此人玲珑俊秀的身型得知,她是个女性,可是……可是……她的装扮太不可思议了,她竟然穿着全套的潜水装置,只见她脸露痛苦状,松开捂住的左手臂的手,原来潜水服划破了,左手臂有一道新伤口,她小心缓慢的把沉重的气瓶和头上的装置卸了下来,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及腰间,如雪的肌肤,小巧的脸盘,精致的五官,在夕阳的投射下,显得更加的娇艳迷人,她无助迷茫的看看四周……
这是哪儿?怎么象一个淡水湖泊?可自己刚才明明在深海区潜水呀?她痛苦的抬抬左臂,摊开手掌,低头望着躺在手心里的罪魁祸首——一块发着蓝光的东西,好象是玉器之类的东西,看着这个无端打伤自己的东西,她是相当气愤……
她,是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儿,名字叫林楚楚,是个开朗向上的女孩,家庭环境是不错,可父母是无国界医生,常年不在她生边,一年都见不上一次面,是奶奶把她带大的,奶奶前年去世后,她就独自生活,今年十七岁,刚考上大学,为了庆祝自己能考上重点大学,今天和朋友相邀,出海潜水,别看她年级小,她可是个继承了父母的慈善因子,虽不够格做个无国际医生,可倒是个忧天下而忧的狂热环保人士。
潜水对她来说是易如反掌,正当她被那色彩斑斓,美妙如梦幻般的海底世界深深吸引着的时候,突然一阵急流冲击席卷着她,她抵受不住强烈的压力,顿时头晕目眩昏厥过去。
等她清醒过来,虽然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变了,体力也快不支了,可她还是为自己庆幸着,遇上这么强劲的激流,能捡回一条命,能不算是大难不死吗?
可倒霉的事情好象还没结束,正当她奋力向上游去时,突然看见前上方有道奇怪的光束袭来,她急忙一侧身,可还是躲闪不及,那东西却划过了她左手臂,看着血丝涌出,她知道坏大事了,她急忙捂紧伤口,使出吃奶的劲儿,逃命似的往上冲,心里不停的祈祷,希望这个区域没有鲨鱼。
事实也证明上天接受到了她的祈祷,鲨鱼倒还真的没出现,可……自己怎么就到了一个湖里了呢?
她看看自己的伤势,好象不严重,于是开始研究起手里这个发着蓝光的东西,这块东西是什么时候到了她手里的?是刚才捂伤口的时候吗?她很快的得到了三条信息:
其一:看它光洁细腻的表面,这东西肯定不是天然形成的,换句话说,这次使她无端遭罪的事件是人为的,自己在海底,不,是湖中心受的伤,所以此人肯定是故意把这东西扔进湖泊的;
其二:根据这东西入水后还能伤得了她,所以可以肯定‘罪犯’不但孔武有力,而且还动用了弹弓之类的工具;
其三:这东西应该比较值钱,可‘罪犯’却想把它隐埋湖底,所以肯定‘罪犯’受到了心灵的创伤,准确的说,应该是失恋了,爱之切就恨之深嘛,曾经有不计其数的人因为失恋,把定情的钻石戒子都扔了嘛。
随即一个犯罪嫌疑人初步的体貌特征清晰的浮现在她脑里:一个身体魁梧,五大三粗的男人手拿弹弓,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修边幅,十分邋遢,或者应该还加点满脸的落腮胡子,反正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林楚楚是越分析,就越气愤,心里把这个没有一点点公德意识之人骂了千百回,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个不知道环保,乱向这美丽的湖泊扔垃圾的社会败类给揪出来,好好给他上一节课,随便让他赔偿自己的潜水服费,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
呃……可眼下,四处连个鬼影都没有,整个湖泊被阴森的树林环抱着,太阳已经西沉了,看来现在紧要关头是要在天黑之前找条出路,最好能把肚子填饱。她把气瓶和不必携带的装备隐藏好,带上潜水刀,因为没有衣物,惟有穿着潜水服,踩着潜水靴,捂着受伤的手臂勇敢的向树林移去……
唉……不知道如果林楚楚知道自己不知不觉的穿越了时空,会有什么想法?
现在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上天怜悯蓝啸瀚,在他刚为自己关上一道门时,又为他打开了一扇窗;还是欧阳泽的父母天上有知,为了报答他的成人之美,为他重新扦了这条特别的红线……
……
……
千里莺啼映春芳,红妆十里迎佳人。
三月春芳明媚动人,姹紫嫣红只为佳人盛,十里红妆分外盈然,只为迎得佳人归,清风悄然拂过缀绿的梢头,丝丝缕缕带着千万喜气。
水镜国皇宫一月前迎回来失踪多年的‘天恩公主’,皇帝陛下更收了一名女子为义女,册封为‘护恩公主’,就在几日前送往蓝月国与誉王爷之独子蓝旋齐和亲了。
今儿个又是‘天恩公主’与凤鸣国‘永乐王爷’欧阳泽大婚之日,这可是谓是双喜临门,喜上加喜。
三更天不过,皇宫里已是华灯结彩,各宫各门是宫女、宦官奔走忙碌,添布大婚细琐要事。
公主大婚之所的‘凤翔殿’外是双喜宫灯高垂于檐,雕龙绘凤的金柱贴着的金漆双喜大字在宫灯的灯晕里耀目生辉,走入殿内恍若走进红的海洋,金的世界,大殿正中的紫檀蟠龙凤飞案上撂着龙凤吉祥喜烛盈盈摇曳,雍容喜庆的大殿是帘飞彩凤,金银焕彩。
宫廷喜娘嬷嬷眉开眼笑的进了薇儿居住的‘羽祥殿’,轻手掀起杏色床帷,恭谨唤道:“公主,三更天了,您看是否该洗漱了?”
叶菱薇蹬开撂在脚边的绸被,睡朦朦的挥手打断恼人的聒噪,“唔……再睡睡,再睡睡。”郁闷,怎么三更天唤她起床了?平时都是到日晒三竿才唤她的啊,不理了,睡觉是老大。
“公主,让老奴给你洗濑着穿吧,三更天不早了,今儿个可是您大婚啊。”喜娘嬷嬷眼角逸了丝微笑,公主敢情是忘记今儿个是她大婚吧。
“改天大婚,改天大婚,我要睡觉,我要睡觉。”重新把蹬开的绸被用脚勾起,小妮子几扭几扭钻到被子里拒绝外问的声音。
喜娘嬷嬷有点愣了,改天大婚?这……这……这可能吗?脸上的笑是挂不住了,见到公主蒙在被里是一副天打雷不醒的样子,喜娘嬷嬷嘴角开始抽搐,带连掉了脸上一层厚粉。
“嬷嬷,公主她……”这几天一直伺候公主的宫女霞月也知道公主的起床秉性,无奈的看了眼床上的人,再瞅了瞅一脸为难的嬷嬷,小心翼翼道,“公主她平儿个起床非得日晒三竿才行,您这会子唤,是很难唤醒。”
喜娘嬷嬷听到急忙放下床帷,扯住霞月的衣袖出了寝殿,急虑道:“啊呀,这可如何是何?吉时一到,王爷可是要来迎亲了呀。”
霞月回头看了眼还在床上甜睡的人,眉心蹙紧一下,便建议道:“您还是请皇后娘娘来的好,误了吉时你我可担当不起。”
“啊,对对对对,嬷嬷我这就去,霞月便赶紧将凤冠霞帔准备,这一来一回费了不少时辰,真要误了吉时那可当出大事。”喜娘嬷嬷急急的走了。
不一会儿,‘羽祥殿’迎来了神色匆忙的皇后娘娘,连两旁福礼的宫女宦官,皇后娘娘也未得正眼瞧,“皇儿,皇儿,快醒醒。别睡觉了,今个可是你大婚啊。”
“唔……改天大婚,我好困……”小妮子再次拒绝聒噪的声音,大婚,什么大婚啊,改天再大婚。
“来人那!给公主洗漱。”皇后娘娘是又好笑又好气,一声令下将床上卷睡的人给强行唤起床。
于是乎那个毫不理会外界情况的某人,被宫女强行给托起床,又在皇后娘娘的一声令下,被不知谁人用凉水洗脸时,某人一个激灵是彻底给醒过来,回过神的某人眼睛还有点花,说话也有点不着边际,“嗯?母后?你……你怎会在我这里?”
“皇儿啊,今日可是你大婚,怎么连起床都不愿呢?待会子‘永乐王爷’可要来迎亲了。”皇后娘娘嘴角漾开慈祥而欣慰的笑意,“不过……如若皇儿真想改日再大婚也好,母后这就让人去‘永乐王爷’处说说。”保养还算好的双手轻轻握住失踪多年的女儿,虽是说笑,一时间也是百感交集,本是真想再留女儿在身边,无奈永乐王爷是千万不乐呀,这女儿也是胳膊肘儿向外转,那能由得自个与皇上做主呢?
倒地!她好像忘记今天是自己大婚了!叶菱薇不由挠挠后脑讪笑道:“呵呵,母后,皇儿好像忘记今天是自己和欧阳哥哥的大婚了,那……那个你们开始吧。”然后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感觉。
前几日宫里宫娥们给她试喜服,所带来的‘酷刑’小妮子可是再世难忘啊,光那凤冠就有十二斤重,要再加其它什么金银佩饰,她全身上下至少也有四十斤重,想想今日一天自己都得带着四十斤重的东西,心里是发麻。
在皇后与宫女,嬷嬷的笑声里便开始忙乎起来,而叶菱薇的‘酷刑’也由此开始,大殿内时不时会发出几声惨叫声……
“啊!!!痛!痛!痛!轻点,轻点。”叶菱薇手死命捂住发痛的半边脸,眼里含着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母后,再可怜巴巴求道:“母后,能不能不用它?太痛了。”
皇后娘娘摇了摇头,还是笑道,“薇儿,这篦头绞面是没法儿省的,你就忍忍吧。”
抗议无效,叶菱薇继续受折腾……
“啊!!!我头皮都快扯掉了!”吼!!!结婚也不能这折腾人啊?被梳篦纠住的头发痛得要她的命。
许是小妮子惨叫声太大,惊得窗外几只黄莺蓦地从树树上掉了一下,又蓦地扑翅飞走!她是咬牙切齿直骂“欧阳哥哥,你笔账我可是算到你头上了!”
天际微亮时,叶菱薇的惨叫声也结束了,本想看看打扮成什么样儿,结果一块龙凤金绣红盖巾就从天而降,把她眼线给遮得严严实实。
耳畔是宫女嬷嬷嗡嗡的称美声,闭月羞红,沉鱼落雁……等等等,凡是与美有关的词儿都一股脑儿砸到她头上,嘿嘿,是人都爱听赞美词,再加上她母后的称美,小妮子便是飘飘然然了,把刚刚所受的痛苦彻底丢到后脑边。
在叶菱薇肚子饿得咕咕叫时,殿门喜炮轰轰震耳,她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听到殿外一声唱喝:“吉时已到,恭送公主出阁!”
心无端快跳几拍——妈妈咪啊,好紧张啊。欧阳哥哥,今天我真要成为你的贤妻了吗?你今日将成为我的夫君了吗?心神更加荡漾起,亦是紧张亦是期待。
韶乐悠扬里叶菱薇被人搀扶着缓缓向殿外走去,一方红巾遮着她一方天地,她低头脸红似霞,带着喜悦带着羞涩向殿外等候她的欧阳哥哥走去。
脚迈出殿坎,红巾下狭长的天地里小妮子看到一双金绣喜靴映入眼帘来,心里微震,小声念了声,“欧阳哥哥……”
“嗯,薇儿,我来接你了。”欧阳泽牵住了日思夜想的人儿的手,如玉的眸子深透着欢悦的潋滟,喜服衬着他伟岸修长的身影更显风姿神朗。
幸福的感觉溢满周身,感受欧阳哥哥真情,嘴角的浅笑再次漾开,叶菱薇紧紧回握住她欧阳哥哥的手,轻柔而坚道说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皆老。”
笑,缓缓从欧阳泽墨玉眸子里流出,周身笼在晨曦里的欧阳泽是俊美无铸,玉树临风,凝望着眼前凤冠霞帔的人儿,心神荡漾如同见回到十八九岁情窦初开的年纪。
皇家公主身份尊贵,无需什么踢轿门,震夫纲,欧阳泽也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牵住脚步有些沉重的人儿一直到带华盖流苏,流苏缀飞,轿檐挂银玲的八抬大轿,亲手迎了她上轿,欧阳泽策马在前,在悠扬的韶乐里向大婚之殿‘凤翔殿’行去。
公主大婚,水镜国陛下雨君政舍不得女儿千里迢迢跑去凤鸣国完婚,再来雨君政就这么一个女儿,更是宝贝得不行,在下圣旨时,雨君政是开拓先例让公主在皇宫内成婚,并充许‘永乐王爷’可在皇宫里策马相迎。
凤鸣国陛下启明浩天原本还有点微词,可在欧阳泽游说下也是龙颜开悦,御笔一挥,依皇家制,圣谕礼部执典行纳采礼、问名礼、纳吉礼直至水国。赏赐更是丰厚极多,似有要与水镜国的嫁礼一决高低。
彩礼并且由凤鸣国太子护送,檀衣,铁衣也协妻子,爱女,爱子同来观礼拜贺。
琴瑟合鸣里,主婚仪官宣布谒礼毕,请新人入内殿,叶菱薇摇着酸痛的脖子手握着红绫花绸,晕乎晕乎被动的由人搀扶入内殿。
几番折腾,她是又累又饿,只差没白眼一番直接晕厥过去。肚子咕噜一声,小妮子脚一下打了个趔趄,头重脚轻直直向前倒去!呜呼哀哉,这下要出丑了。在直叹倒霉时,腰瞬间一紧,一双温暖的手臂紧紧环住她脚身,耳边听到她欧阳哥哥低声一笑,熟悉的气息吹入喜帕内,惹得她双颊霞飞。
总之来说,叶菱薇这个婚礼是有惊无危的安全渡过,坐在鎏金漆红的龙凤喜床上,小妮子又开始忐忑不安了,欧阳哥哥已被朝臣请入宴席,屋里只有几名嬷嬷与十来名宫女伺着,这会子应该是傍晚了吧,自己是一天都没有吃东西,整人都快要脱水了。
手指攥着红艳的袖口,心里一个劲儿叫直不公平!手开始慢慢在床上摸索起,试图想摸到几颗红枣、栗子、桂圆什么的。结果在周身摸了个围我是半颗都没有摸到。奇怪了,古代成亲时不都要在床上洒点什么点的吗?怎么这里没有呢?
手悄悄的抬起,想把喜帕撩起一点,手还没有探上去,就听到殿外宫女道:“恭迎王爷。”这可是吓得小妮子连忙把手放下,端端正正的坐好,不敢起轻举妄动。
殿内龙凤花烛高照,倾了满殿流曦溢彩,欧阳泽快步进了内殿,在宫女嬷嬷的恭祝声中,接过如意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