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伯说:“老爷,我打听了,昨儿个夜里,少爷确实和云少爷领着一个女子进了香王府的大门,不过说那女人面色惨白,认不出来是谁,不过八九不离十。”
“还有什么?没出来过吗?”御南风问。
“从昨夜到今早都没有出来过,另外。”方伯离着御老爷更近一步,低声小声道:“听说,昨天夜里,皇上微服去了香王府。”
“竟有此事?也不知道他们几个怎么样了现在。”
盛香楼碧仙
花府。
凌晨晨曦微露,花乾扶着宿醉的额头从床上坐起,正欲拨开床帏下地,身后贴上一句温热细腻的身子,雪白的臂藕恋恋不舍的圈上他的脖颈。
帖耳软语,“花——爷——”逶迤着让人舒断骨头的嗓音,盛香楼里的头牌之一碧仙,昨天被请到花府与花乾一夜欢好,当夜头一次被留宿,此刻满心欢喜,认为花爷对她依然恩爱如初,想着不久的将来,她就会在这座富丽堂皇的宅子里过贵夫人的生活,心底就一阵激动。
不知不觉间,动作更加柔美勾魂,真真儿希望能一下子迷住花乾,让他纳她为妾,当然,若是能扶为正室那就更好了。
只不过,她明白,像她这样的出身,大户人家是瞧不起的,所以她也有自知之明,只要能脱离千人拥万人枕的日子,是妻是妾,她管得了那许多?
花乾扒开她如八爪鱼一般的双臂,穿上鞋子,“喜欢什么东西,让人领你去。”说完起身唤来外面值夜的下人端来洗脸水。
碧仙的笑脸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好在消失的快,不怕,以后日子还长得是,只要他肯来找我,什么都不是问题。
她穿上衣服,也从床帏里出来,就着镜子轻轻的将长发挽起,回身妩媚的笑道:“花爷,起这么早是妾身服侍的不周?”
刚掬了一把清凉的水在脸上,花乾倒抽一口凉气,听闻她在一旁说话,吭了一声,“昨儿爷喝多之后,谁走了?”
他问的是昨天和汴京城内几个商铺老板的饭局,七八个人喝的酩酊大醉,他不甚在意的问。
碧仙心中一笑,欺身上前,拿起梳洗架上的棉巾递给洗好脸的花乾,“爷好酒量,他们都醉趴了,哪还走的出去啊。”
花乾擦过脸,下人进来将水端出去,负责更衣的丫鬟从衣柜中挑选出剪裁得体的新衣为主子换上。
两家怎么会扯上关系
 ; 碧仙本打算抢来亲手为花乾更衣,不过花乾却将她拉到身前问道:“御哥这个人,你知道多少?”
碧仙不由笑道,“御公子啊,怎么,爷有兴趣?”
“还行。”
还行,就是有兴趣喽,碧仙聪明的说:“那个财神爷一般的公子啊,可着实让人喜欢的紧,不过碧仙与这少爷没多大的交情,倒是依红楼里的芙蓉姑娘,坊间传言似乎亲密的紧,花爷要是有兴趣,碧仙可以代为细致的打听一番,可好?”
穿好衣服的花乾手轻轻一笑,“辛苦碧仙姑娘了。”、
“花爷这话说的就见外了,您是碧仙什么人啊,您的事情碧仙自会放在心想,花爷放心。”
花乾颔首,看看外面的天色,微微开始泛白,想起今天要下去巡视一下各个分店商号,收拾收拾准备出门。
碧仙撒药一样的揽住他,水蛇一样缠住花乾的腰,“爷,再多陪妾身多呆一刻钟可好?”撒娇的意味意思很浓。
花乾拍了拍要上的手背,和煦道:“乖,爷有事要办,你无聊可让人配上上街,相中的东西只管拿。”说完巧妙的扯开碧仙的手臂,出了寝房。
走到一半的时候,刘安急急忙慌的跟了上来,“爷?”
花乾脚下打住,上下打量他一眼,“怎么有事?急急忙忙的。”
“爷,小的去打听了,御府这几天好像是得罪了香王,御家的小少爷和御家小姐都被‘请’到了香王府,两天没出来了。”
花乾笑道:“两天而已又不是两年,什么原因打听到没有?”
“听说,好像香王前些日子亲自下了聘礼。”
花乾吃惊的回过头,“你是说香王?”
刘安道:“正是,香王放话三日内着御府将小姐送进王府,听闻御家公子和小姐现在都已进了王府,还未听说出来过,不清楚这里面是什么事情。”
花乾抬头沉思了一会,“去打听,多备些银两去打听打听,我要知道御府和王府之间是什么关系。”
“是。”刘安退下。
御家,怎么会和香王扯上关系?
救命丹药
宝妹靠着四爹爹云柳喜的肩头,幽幽的问:“四爹爹,你说大爹爹和小爹爹会醒过来吗?”
云柳喜摸了摸她的脸,有些冰凉,于是安慰道:“放心吧,大夫不是说这两日便会醒么,我们再耐心等等。”
宝妹迟疑了许久,“是不是因为我,所以害的大家都不安宁。”
“傻孩子,胡说什么呢。”云柳喜轻声斥责道,他不喜欢这孩子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害怕。”
“不怕,有我陪着你呢。”
两个人一言一语轻轻说着话,身后的门口站着一个人,静静的看着他们俩父女情深。
云柳喜随意回过头正巧看见香王,虽然不喜欢但礼数还是有,“王爷。”
香王颔首,走到近前,宝妹不敢回头看,瑟缩着身子往云柳喜的怀里挤。
“宝妹?”云柳喜抚着她的头对上她的视线,轻轻摇着头,不希望她以这种逃避的方式来面对王爷,也许也是她的亲人。
显然,宝妹的举动伤了欧子夫,他定定的看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的身上找到一些某人的影子。
他抬眼看了一下床上,“还没醒?”
“大夫说这两日便可。”云柳喜如实答道。
香王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巧的锦盒,“两颗丹药。”
云柳喜看了眼他手中的锦盒,十分不解,“王爷伤人在先,救人在后,恕在下斗胆,可以知道王爷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么?”至少,也应该让他们知道一些。
“明日之后,她会是瑾容郡主,这就是原因。”
“我不要做什么瑾容郡主,我只要我的爹爹们好好的活着。”宝妹突然从云柳喜的怀中抬起头。
“我没打算让他们死。”香王淡然道。
“我也不希望任何人受伤。”宝妹倔强的抬起头。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牙齿间打着颤,但依然强装镇定。
一如既往的霸道
香王许久没有开口说话,最后像是征求她的意见一样,“不希望他们受伤?”
“对!”宝妹响亮道。不想看见任何一个爹爹受伤,所有的人都好好的生活,开心的生活,她所要的、所图的就是合家欢庆。
“我知道了。”
香王离开了很长时间,宝妹才倏地转过脑袋,胆战心惊的问云柳喜,“爹,我是不是太放肆了?”
云柳喜笑,“现在才后反劲?”
“笑话我。”宝妹不满的咕哝一句,软下身子坐在旁边,望着床上两个人,“小爹爹,你再不醒,我就是别人的闺女了,你能睡的着吗?”哀怨的低头叹道。
“我睡不着!”一声嘶哑的嗓音突然在房内响起,带着御哥一如既往的霸道和无赖。
云柳喜和宝妹欣喜若狂,冲到御哥面前,云柳喜伸手探他额头,“感觉如何?”
“小爹爹,你终于活过来了!”说着说着,宝妹喜极而泣。
御哥叹了口气,“你俩先给我弄点水行不行,渴!”
一句话,宝妹愣了一下,破涕为笑,“好,我马上给你拿。”回身马上端来一杯清水,云柳喜扶起御哥的身子,就着宝妹端着的杯沿一口一口饮下清水,一股甘凉顺喉而下,御哥舒服的长吁了一口气。
“叶大哥呢?怎么样了?”御哥问道。
云柳喜指了指旁边依然昏迷中的叶傲天,“叶大哥伤的重一些,怕是需要十天半月来养。”
“王爷这小子可够狠的。”御哥嘶哑着嗓音说道。
“御哥,小心点说话,现在还在王府呢。”云柳喜担忧的提醒道。
“知道啦,我不怕我还不为你们着想么,叶大哥真的没事?”御哥有些不放心。
“生命已无大碍,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哦,对了,刚才王爷送来两颗丹药,我拿给你。”云柳喜俯身将锦盒拿了过来,拿出里面其中的一颗递给御哥,给宝妹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再倒一杯水。
他不敢再下毒 ; ;
御哥瞅着黑乌乌的药丸,仰起头咳了两声耍赖,“可不可以不吃?”
“不行!”云柳喜和宝妹两人一口同声。
“不怕他再下毒?”御哥拿过药丸随口说道,将药往嘴里一扔。
云柳喜突然大力拍了一下御哥的后背,御哥刚吞进去的药便被云柳喜这一拍给吐了出来,幸好他手快接住。
御哥不解的抬起头看着云柳喜刷白的脸,后者怔了一会儿,迟疑道:“御哥,你还是别吃了。”他怕真的如同御哥说的一般,王爷会再次下毒。
宝妹也是担忧不已的望着他。
御哥笑眯眯的指着他们俩,促狭道:“害怕了?哈哈,放心吧,我是他的筹码,他怎么会让我死在他的府中。”
“还是小心为上。御哥,王爷想要让宝妹进封郡主。”云柳喜想了想还是应该将这件御哥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告诉御哥。
御哥呛了一嗓子的水,咳咳——咳咳——
好半晌儿平缓过来,御哥猛的抬头,“你说什么?”
于是,云柳喜将后来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重新复述给御哥听,包括皇帝当时的神态表情,和方才王爷进屋时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御哥听。
听过之后,御哥露出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云柳喜和宝妹面面相觑,十分诧异,今儿御哥转性了,若放在以前,御哥铁定火冒三丈,今天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实在很奇怪。
“小爹爹?”宝妹不放心的凑了上去。
御哥喃喃道:“瑾容?这个封号怎么这么熟悉呢。”
宝妹闻言,讶然道:“小爹爹,你知道?”
御哥看着宝妹,脑子里却在想着其它的事情,“这两个字我肯定在哪里听过,一定!”御哥的双目炯炯有神。
云柳喜和宝妹屏息而待,等这下一句。
“可是我现在想不起来了。”御哥甩口道。
宝妹轰的倒在床上,嗔怪道:“还不如不说。”
三日之内的大事 ;
日子一晃过了三天,这三天之中发生了很多事,先是叶傲天服下香王送来的丹药之后病情突然加重,御哥因此同香王在王府的院子里大打出手,最后以御哥的花拳绣腿惨败而告终,御哥顶着两个熊猫眼怒火冲天的发誓,这辈子和老五势不两立。
云柳喜因为无法理解香王的所做所为深更半夜冲进香王的书房,得到的结果竟然是连王爷自己都难以理解的原因,两颗丹药的药性相同,何以一人受惠,比如御哥,服下第二日便活蹦乱跳以至于敢不要命的同王爷动手。
而另一人却加重,叶傲天的体质迥然与普通人;连宫廷请来的御医都百思不得其解之后,云柳喜只剩下最后一招,想办法给老三楼清儒发消息,请他收到消息之后速回。
香王所能做的唯有一件,便是以皇族的身份要求御医留守王府为叶傲天诊治,以期能够尽可能的控制病情的蔓延。
宝妹终日守在叶傲天的身边,饿了就在旁边吃,困了就在旁边睡,深恐一个不察会失去大爹爹。
期间发生的最大的一件事,便是皇帝下的诏书。
接圣旨的那一天,宝妹完全是被香王威胁押逼着跪在宫里派来的人面前,公公尖细走音的嗓子高声宣读圣旨。
自此,宝妹摇身一变成为王爷府的‘瑾容郡主’,赏赐无数。
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圣旨,待宫里的人走后,宝妹气急的将圣旨甩给香王,转身哭着跑开,“这是你要的,不是我要的!”她大吼。
所有的一切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她没想过成为皇亲国戚,她也不想以这样的方式认回五爹爹,她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可即便是想要利用她得到一些东西,也不该以这么不近人情的手段。
为了一己私欲可以罔顾其他人的幸福,这就是身为王爷的五爹爹吗?
云柳喜说:宝妹,你过分了。
宝妹抿嘴沉默。她没觉得过分,她怒了!
心中疑惑
御哥扇着扇子说:宝丫头,这爹你不要了?
宝妹点头不是,摇头不是。
云柳喜:去道个歉吧,他毕竟是王爷,你那么做已是犯上了。
御哥:你看她那样儿,倔劲儿又上来了,
宝妹怒:他不是我爹!
御哥笑喷:好样儿的,这才是我闺女!
云柳喜无奈:御哥,你别跟着起哄,明知道他们俩会是什么关系。
御哥不在意的笑道:跟他混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封个郡主,有个屁用啊,搞不好前脚刚封为郡主,后脚就把这傻丫头嫁了出去。
“王爷?”宝妹看见香王突然进来不由吃惊道,忽而想起方才,一下子住了口。
御哥和云柳喜转过头去,香王傲然站在后面,御哥微微挑了挑眉,不甚在意的转过脸来和宝妹挤眉弄眼,完全不把香王放在眼里。他已经发过誓了,不能言而无信,所以不鸟他。
云柳喜离开座位起身,“王爷。”
香王颔首,绕过云柳喜来到床边,看着脸色有些暗青的叶傲天。
“王爷良心过不去了?”御哥不要命的挑衅道。
云柳喜不赞成的摇头,这回宝妹也阻拦了,扭过头和御哥一个鼻孔出气,爷俩一个熊德行。
云柳喜无奈,只能趋身上前,“我已经寻人来诊治,王爷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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