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妹皱着眉头支支吾吾,“就是那个啊!”还能有哪个嘛。
欧阳文殊天性聪颖,有些事情也并非不知,瞧着宝妹一脸酡红的低头支吾,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惊了一下,一口气没提上来,咳的满脸通红,吓的宝妹连连轻拍他的后背。
“文殊,你没事吧?”
欧阳文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止住她的轻拍,目光飘到一旁,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从来没有想过,宝妹会有那样的念头。
“宝妹……”
“呃?”
“那个……”
“哪个?”文殊要说什么?
欧阳文殊看了她几眼,终于开口说道:“宝妹,那个,自古婚姻嫁娶,但凭父母做主……”
“嗯、嗯,我知道。”宝妹点头吭声,他爹娘挺喜欢她的,她六个爹过半数以上也没强烈反对啊。
她是有听没有懂,欧阳文殊换了一个,“宝妹,女儿家最重名誉,像你我这样同住一园虽不同屋已然是对你不好,我理应为你着想。”
宝妹大咧咧的哈哈笑道:“我都不在乎,你干嘛那么迂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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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提亲都一样
欧阳文殊看了她几眼,终于开口说道:“宝妹,那个,自古婚姻嫁娶,但凭父母做主……”
“嗯、嗯,我知道。”宝妹点头吭声,他爹娘挺喜欢她的,她六个爹过半数以上也没强烈反对啊。
她是有听没有懂,欧阳文殊换了一个,“宝妹,女儿家最重名誉,像你我这样同住一园虽不同屋已然是对你不好,我理应为你着想。”
宝妹大咧咧的哈哈笑道:“我都不在乎,你干嘛那么迂腐啊!”
就是你不在乎我才要更为你想着啊,欧阳文殊心说。看宝妹一脸大笑,她还是没听懂他的话。
“宝妹?”“你说,我在听。”
“等我他日归家,择日前来提亲可好?”他已经说的很白了。
“好,当然好。我等你。”宝妹喜滋滋的。
欧阳文殊仔细观察宝妹的表情,发现她的反应还是不对。宝妹见他好像对她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于是歪头笑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了?我等你来提亲对啊,要不,我去你家提亲吧?”
回答她的是一连串激烈的咳喘,宝妹的后脑勺突然被人用力的敲打,“笨蛋!笨蛋!蠢货!”
“谁呀?敲的我痛死啦!”宝妹来不及照顾欧阳文殊捂着后脑勺转过头来,居然看见一张讨人厌的脸,气的腮帮子顿时鼓起来,大吼道:“耶、律、鸣、人!!你要死啊?!”
耶律鸣人手指刮着脸颊,“羞、羞、羞,一个姑娘家居然能说出去男方家提亲的话。”
宝妹一跺脚,“我要你管!哪凉快哪儿呆着去。文殊,咱们走,不跟疯子说话。”说着转身要推着欧阳文殊离开。
耶律鸣人晃到两人面前挡住去路,“别介啊,他还没说完话呢,你不等他说完?”耶律鸣人指着欧阳文殊。
姓耶的
宝妹眨了眨眼,低头看着欧阳文殊,问道:“文殊,你还有话没说完吗?”
文殊心中叹气,就算有话现在也说不出来了啊。轻轻摇头,道:“没了。”
“不对!,姓欧的,你刚才明明有话没说完。”
“姓耶的,你闪开,我家文殊说没了就是没了。”
“姓宝的,我那是复姓,叫耶律!不是姓耶的!”耶律鸣人强烈抗议。
“我家文殊还是复姓呢,叫欧阳,你瞎叫唤什么?切!”宝妹冷哼的撇了撇嘴角,大吼大叫,“让开啦!”说着气哼哼的推着欧阳文殊出了清园往外走。
坐在车上的文殊知道身后的宝妹此刻有些生气,于是默不作声任她推着他快步往前走,沿途一些下人看见他出了清园在山庄的大道上,纷纷露出吃惊的表情,视线再往上一挪看见宝妹那张母夜叉的脸,立马转过头当没看见。
待宝妹从方才回过神儿来,她已经推着欧阳文殊回到了两个人的园子中,宝园。
“咦?我怎么推你回来了?”宝妹回过神来诧异不已,那一脸吃惊不已的表情逗得欧阳文殊不由失笑。
“你笑什么?”宝妹尴尬的挠挠头,气过之后忽然想起三爹爹明令禁止不允许在治病期间将病人从他的园子中带出,她今日居然违反三爹爹的话,完蛋了,呆会儿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文殊,呆会儿三爹爹训我,你要帮我哦。”
“呵呵,没事,是我让你推我出来的。”欧阳文殊依然笑的合不拢嘴。想起方才宝妹因为别人一句称呼而气的小脸通红的样子,他便觉得这些日子以来身上的疼痛也瞬间减轻了许多。
“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
欧阳文殊怔愣一下,支吾道:“啊,没,没什么,都说完了。”算了,等事情到了跟前再说吧。
虽然欧阳文殊想着等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可是总有人吃饱了闲的没事干,宝园一棵大树上忽然传出一道戏谑的声音,“宝姑娘,你怎么不问我呢?他想说什么,我知道。”
耶律鸣人的提亲炸弹
宝妹一听声音,忍不住狠狠的往地上使劲跺了跺脚,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瞪向树杈上的那个人,咬牙道:“你干嘛阴魂不散的?!”真是怪了,他不是外人嘛?怎么会在宝家山庄里这么随便。
“你不是想知道他说什么吗?你问我啊?我知道。”
“不问!你闪开!”
“那你永远都不知道喽。”
“那我也不问!”文殊想说什么她不会回了屋子自己问,切!她小声嘀咕道:“文殊一会进屋你再说啊。”
宝妹的声音小,可那耶律鸣人本就是练武之人,耳力极好,闻言哈哈大笑,“他进屋更不会说了。”
宝妹快要抓狂了,吼道,“你烦不烦啊?我跟他之间的事情,管你什么事啊?你怎么这么八婆?!”
耶律鸣人眯眼打量端坐在轮椅之上的欧阳文殊,唇角笑意加深,目光凝视对方避开的脸略有挑战的笑道:“当然关我耶律鸣人的事情啊,因为!不久之后,你会是我耶律鸣人的,妻子!!!”
果然,他看见欧阳文殊震惊的转过头来,诧异的望着他,目光难测。耶律鸣人对欧阳文殊的表情很是满意。
欧阳文殊试图在耶律鸣人的笑意中寻找他说这句话的真实性,却在一番目光对视中发现对方竟然没有开玩笑,心口一下子慌乱,目光波动一时失神。
宝妹听完,愣了半晌之后反应过来,“耶律鸣人,你说话注意点!”她担忧的瞄了一眼欧阳文殊,发现他正低头沉思,害怕他多想,对耶律鸣人更是没有好脸色,“我跟你没冤没仇吧?你能不能别来搅合?”
耶律鸣人好笑,盯着欧阳文殊认真道:“我已经提过亲了,没有搅合啊。所以,他如果有什么话要对你说,我看最好还是尽早,不然,等你大红霞帔的嫁给我,岂不是空留余恨?”
“提亲?!!!”宝妹大叫,“你提的哪门子亲啊?”
欧阳文殊握紧了收在衣袖中的手,下颌收紧。
“提你跟我的啊!”耶律鸣人故意笑的很夸张,“未来的娘子,为夫先行一步,隔两日再来见你。”耶律鸣人在树上站起身,远远看见一道火光在远处直冲天际,目光测动,冲着他们笑了笑纵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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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妹蹦高(1) ; ;
自打耶律鸣人欠揍的扔下那句“我已经提过亲了”滚蛋之后,欧阳文殊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宝妹在一旁心里干着急也套不出一句话。
她猜不透文殊时不时看着外面失神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更猜不透文殊对她的态度会不会因为耶律鸣人的一句话有所改变。如果真的变成那样,她一定饶不了耶律鸣人。
宝妹终于耐不住性子,起身跑去找几位爹爹,首当其冲是三爹爹楼清儒和五爹爹欧子夫,因为整个山庄前些日子只有他们两个人和耶律鸣人有过近距离的接触。
问到欧子夫的时候,他承认耶律鸣人的确是当面向他提过亲事的事。
宝妹一蹦三尺高,惊呼道:“五爹爹,你怎么能答应他呢!”
欧子夫擦拭手中的长剑,瞥了她一眼,冷冷道:“我没答应。”
“那你反对了吗?”宝妹再次问。
“没有。”
宝妹拍着额头恨不得仰翻在地,哀鸣道:“那不就结了,那个脸皮厚的家伙,你没拒绝他,他自然会当你同意啊,怎么办,现在文殊都误会了。苍天啊!挑个男人怎么就这么难。”
欧子夫拿着剑,伸到宝妹面前,淡淡道:“不然,剑给你,你去杀了他。”
宝妹吓的往后退了两步,小心的将剑尖从她面前移开,拍着胸脯,“五爹爹,你不要逗我玩了好不好,我杀他?我连鸡都不敢杀。”还不如让他把她杀了呢。
两个人都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欧子夫收起剑,盘膝坐在榻上,自斟自饮,“宝妹,他是云蛟国的王子。”
宝妹听出这话里有点不一样的东西,于是自动自发的爬上五爹爹的软榻之上,隔着一张矮桌与欧子夫面对面坐着。
“五爹爹,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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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你是我香王的女儿(2)
欧子夫饮下一杯,看着她淡然一笑,“有我这样一个爹,不知道是你的幸亦或是不幸。”
宝妹听不明白了,“五爹爹,宝妹有你是天大的幸运,我从来没想过找到你们任何一个事不幸的事情,你为什么这么说啊。”
欧子夫轻叹一口气,“宝妹,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儿,也许他不会动了和亲的念头;就因为你是我香王的女儿,如他现在这样一般的境地,必是争取你的。”
宝妹眨巴两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欧子夫,她突然意识到有些事情看来已经脱离了当初的轨道,她乖巧的端起酒壶为五爹爹斟酒,怪不得今日冲进来没有看见五爹爹如往常一般不是睡觉就是看书,而是一反常态的反复擦拭他那柄随身携带的青龙玄月剑,还喝起酒来。
宝妹不傻,她晓得几位爹爹之中,五爹爹的性情最是冷淡,变脸的三爹爹是绝情,而五爹爹却是对世间一切皆抱着冷眼想看的心情,从来不是因为失望,而是天性没有能让他追求的东西。
她相信哪怕耶律鸣人心中不满,五爹爹也不会怕他回到云蛟国因此事兴起腥风血雨或是两国交战,一句不中听,他是极有可能将耶律鸣人一劈两半的。
但是他容忍了他的提亲,容忍了他在宝家山庄内的随处游荡,他心中必然是有些思虑的事情。
斟满酒,宝妹放下酒壶,想了想,“五爹爹,你在担心我吗?”如果不是怕她伤心,他会与天下为敌的吧。
如果不是为了她,他才不会管两国是否交战,也不会在乎世间死了多少人,又活了多少人。
多数时候,她都不太敢跟五爹爹撒娇,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五爹爹对她的纵容让她更加忐忑,虽然他一直淡泊生活,话少喜好也少,但是她就是有那种感觉,她的一个表情都能影响到他的决定。  ;
皇帝的馊主意(3) ;
就因为这样,她时常觉得自己对很多人有着生杀予夺的大权,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她随时都可能成为救人无数或者杀人无数的那个幕后的人。
这样的感觉有时候看起来很好、很棒,可是,当这样的权力聚集在手中的时候,特别是聚集在她这个十几岁的女孩子的手中,她手会不由自主的发抖。
她害怕自己不小心露出的一个不满意的表情,某个角落里就有人因为她不明不白的失去生命。
她很庆幸她能够拥有现在这样的幸福,让人的心安定、温暖、舒适。可是,她从来不希望用别人的绝望来换取自己的幸福,更不希望有人因为她的幸福而送命。
每次五爹爹出征,她都睡不好觉,做梦都能看见他骑在战马之上,手举长剑在敌人的咽喉飞驰般掠过,身后倒下一片,殷红的鲜血迸发出来每每都让她从梦中惊醒,黑夜之中她双手捂住双眼,念叨着他的名字,盼他早早归家。祈祷有一天,大家只需要平安的呆在宝家山庄生活就好了。
这一年多以来,她约略意识到,当今万岁对他们这一家人的态度,不动不问却不代表不监视,生怕哪一天,他们这个“沉睡”卧虎昂首站起怒吼。
“那么,这个和亲的主意是不是皇宫里的那个皇帝出的?”宝妹试探的问道。
“我想,也许是吧。”欧子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个男人,始终对他心有芥蒂,任何对他有影响的人,他都不放心;
和亲,居然动到了宝妹的头上,将耶律鸣人推到他这里,让他来做决定;
同意,两国皆大欢喜,将宝妹从他身边剥离送到塞外他国,终年见不上一两次。
不同意,两国交战,他就必须领命打仗,为高高在上的他开疆辟土。,事情没完没了,只要他想守护宝妹,他就必须付出一生的的代价为他拼命,为他双手染满鲜血,为他犯下滔天大罪,为他下地狱。
敬酒(4)
欧子夫握着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晃,没有抬头低声问道:“宝妹,你不喜欢爹征战沙场是不是?”
宝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凝望着垂首的五爹爹,忽然发现他的脸上一瞬间布满了一种叫做疲惫的神色。
“五爹爹?”
“我没事,你只要诚实的告诉我,你不喜欢的是吧?从心里不喜欢?”他盯着她的眼睛。
宝妹闪躲不了,顿了顿,终于诚实的点点头,“我不希望别人死在爹的剑下,更不希望爹将来有一天会死在别人的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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