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输了,我不能让他再为所欲为下去。我的脑子突然反应过来,抽出了腰上地匕首。
“不要!”关键时刻,希娃猛的清醒,惊叫着。
离烙看我地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其实,这个时候,他只要松开我,我就会掉下去,但他却没有。
我没有时间犹豫,刀锋对准他地右肩刺了下去,刀刃刺入身体的声音让我地心也跟着抽痛了一下,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怔怔的看着我。
当我们安全着地的时候,我的手仍停留在刀柄上,刀,仍插在他的身上,希娃眼泪唰的流了下来,一把推开我,为他检查伤势。
“我赢了。”我淡淡的说着,心里却有一点莫名的难受。
“你输了。”离烙若无其事的说着,唇角浮起一丝笑意。
“你受了伤,这是有目共睹的,想赖也赖不掉。”我指了指他流血的伤口,虽然心里有一点怪怪的,但是为了江家一家的性命,就算我赢得并不光彩,但倒底是赢了。
离烙任由希娃替他清理着伤口,冷冷的道:“可是巳时已过。”
巳时了吗?好不容易做到了,可是,却过了游戏时间?“那个,一定是你们这的计时器不准,你再回去看清楚。”
“不用看了,刚才的钟声你没听到吗?每过一个时辰,钟声便会响,巳时已过,你可以死心了。”离烙的话语让我有如六月天掉入了冰窖,打心里凉透了。
希娃既是心疼离烙的伤,又忍不住得意,“你们,都要死。”
我没有心情去理会她的话,双腿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族人听到爆炸声,此刻都惶恐的聚了过来,见离烙受了伤,更是紧张不已,嘀嘀咕咕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我只觉得世界一片黑暗,那种由希望到绝望的过程让我再也无法支撑自己。
离烙和族人说了些什么,众人才安静下来,他冷笑着走过我身边,突然笑道:“虽然你输了游戏,可是,却赢了一样东西。”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正当我诧异时,他高声吩咐着什么,两个大汉愣了一下,前去打开笼子,将江玉娇带了出来,塞进我来时的那辆马车。
“你要干什么?要送她去哪里?”我惊慌的爬了起来,挡在车前。
离烙脸上的笑意不减,淡淡的道:“我叫人送她出啼露山,至于她下山后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从此,她与我貊仓族再无恩怨瓜葛。”说话间,他上前来一把拖开了我,不等江玉娇惊呼,车夫一扬鞭,马车便绝尘而去。
“你真的会放过她?”我有些不敢置信。
“我有必要骗你吗?”他看起来心情不错。
“为什么?”难道是被我刺了一刀,良心发现了?
“为什么?”希娃满脸不快的问。
离烙想了想,道:“当然,也不是没条件的,从现在起,你要负责我房里的一切杂扫事务,以作为你对我的报答。”说完,也不顾我的反应和希娃的反对,扬长而去。
第三卷天涯篇第一百七十八章 夜惊魂
从皇后沦为丫环,我的人生也算是大起大落了,其实,每天也没什么重活要干,而且有吃有住,倒是比关在笼子里强多了,离烙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只是添了一个爱好,看我打扫,每次看到我忙得满头是汗,他都很开心似的,虽然他从来不怎么笑,但我知道他一定是在心里乐翻了。
跟这样变态的男人,我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不过,希娃每天还是把我盯得很紧,也不知是怕我逃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在我三番五次的苦心建议下,江家一家的待遇也有所改善,从露天的笼子里搬到了土牢,每天虽然要干不少活,但总算能有一口饭吃。
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这一天,貊仓族来了一批着装怪异的人,好像是汝越国派来的使者,午饭过后,离烙安排了一下族中事务,便随一干人等骑马下山了。
他不在屋里,我的差事便少了很多,能省的活全省了,反正又没人来检查。吃过晚饭,我正要回旁边的小木屋休息,希娃突然出现,将我拉进了房中。
“他去汝越国,你,逃走。”希娃开门见山的道。
我颇有些意外,“你让我逃走?为什么?你不怕他回来追究?”
希娃摇了摇头,丝毫不掩饰她对我的敌意,“我,讨厌你,你走,别回来。”
我早知道她喜欢离烙,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才要帮我逃走?可是,她的狠毒我是见识过的。她会这么狠心吗?不会又是一个什么诡计吧?
见我迟疑,她从身上掏出一张厚厚的油纸张开,上面是一幅地图。她指了指画中那条主线,“可以出去。”
说完。将图纸塞进我手中,“天亮,没人。”丢下这几个字,她再不多说,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
这图是真地吗?我没有把握。但,想要离开这鬼地方的决心却是从来没有断过的,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也不会轻易放弃。现在,离烙不在啼露山,这无疑就是最好地机会,且不管这图是真是假,只要有机会离开貊仓族,一切都有可能。
打定主意。我开始着手准备,干粮,药。还有防身用的东西,等一切都备齐了。便坐在床头等待黎明。
终于。鸡鸣声响起,我迫不及待地背起行囊。窜入黑暗中。虽然东方尚未泛白,但我知道,阳光很快就会到来,属于我的希望也会到来的。
许是希娃的刻意安排,并没有人发现我的离开,我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黑暗中地貊仓族一眼,江家的人,我恐怕是无能为力了,他们的恩怨,就让他们自己和紫菜头去解决吧。
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已经过去,隐隐的能看清脚下的路,我再不迟疑,顺着山路往前走去。
上山之前好像也就用了一两个时辰,虽然是坐马车,但现在徒步下山,不管怎么走,天黑之前,一定能够出山。
心情无比的雀跃,脚步也不由得轻快了,虽然希娃给我了地图,但每走一个岔路,我还是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并沿图用匕首在树干上做下记号,以防万一。
可是,到中午的时候,我隐约发现有些不对劲,虽然脚下地路看起来是通往山下的,却似怎么也走不完一样,这啼露山倒底有多大?如果连绵数十里或者更远,而我是横向在走的话,那就很可怕了,但看地图又不像。
好在,现在已经是深秋,天有点凉,那些个毒虫猛兽倒也没有露面,但如果天黑我还下不了山,就很危险了。
心里虽有些焦燥,但我地脚步却并没有停下,反而更快了。当太阳稍稍西斜的时候,山里竟开始起雾,现在应该也就是两三点钟吧,可是,雾气却越来越浓,到最后,能见度已经变得很低。
我像是一个被孤独地遗弃在陌生空间里地行者,进退两难,不知该何去何从。这种未知的看不见地彷徨感让我心慌害怕,可是,对自由的渴望还是支撑着我的意志,让我不停的走下去。
时间过去了多久我不知道,只是看着天色一点点的变暗,我的心也越来越往下沉,就在我快支撑不住的时候,雾开始变淡了,周围的景致清晰起来,却并不乐观。
这是哪里?四周都是参天古树,野草丛生,诡异的是,这林子里竟听不到一丁点声音,哪怕是虫鸣声也没有。
我就知道希娃没那么好心帮我,但我并不怪她,至少,我努力过,争取过,再说,现在我还活着,没准还是能找到下山的路的。
凭着感觉,我一路朝着下山的方向走着,直到天快黑了,看不到路,才停下。为了安全起见,我爬上了身边的一棵大树,取出干粮,开始吃晚饭。
只要能在树上安全的度过一晚,明天我还有一整天的时间慢慢的研究下山的路。
当四周彻底变得漆黑的时候,我的心也害怕到了极点,在这个看不见,听不到的丛林里过夜,实在是比在貊仓族的铁笼里更让我心寒,我紧紧握住了胸前的石坠,闻着熟悉的气味,想像着医鹤就在我身边,心渐渐的平静下来。也许是昨夜为了逃走激动得一夜未睡的原因,不久后,我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山中的夜很凉,不知过去了多久,颈间一阵炽热让我猛的惊醒。睁开眼睛,就见胸口隐隐发出一股幽蓝色的光芒,那种灼热的感觉贴着肌肤传递过来,是那块石坠。
可平时,它都像冰一样沁凉,怎么会突然热起来?还会发光?我将石坠握入手中,脑子里莫名的冒出一句诗,“蓝田日暖玉生烟”,听说有些玉石就是带有温度的,难道这块石头也是?
随着石坠的加温,药草的香味也比平时更加浓郁,我没有在意,反正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吧。
刚闭上眼睛,耳边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嘶嘶”声,我心中一惊,寒毛立刻竖了起来,接着,又有一些其它怪异的响动,似乎有什么在树下爬动,呻吟。
我咬着牙,颤抖的掏出火折子打亮,朝周围一照,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三魂七魄都移了位,树干之上,居然爬满了一只只巴掌大的蜘蛛,还有一些长得奇形怪状,见都没见过的虫类。
“啊!”一声尖利的惊呼在这寂静的丛林中久久回荡,使夜色更添几分惊悚。
接着,是一阵“沙沙”声,这些虫子似乎也被我的高分贝嗓音吓到了,纷纷后退,有的不小心“叭哒”一声便挤掉在了树下,然后,此起彼伏的咀嚼声从树下传来。
老天!这树下是什么怪物?我举着火折子,却根本看不到底下,唯一能确定的是,下面的东西长着牙齿,连毒虫都敢吃!
意识到这一点,我又是一声惊叫,又有不少虫子被震落,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刚才居然还睡着了?如果不是胸前这块石头,我只怕被这些虫子当成了宵夜都不知道。
想到这一层,我忙用火折子照了一遍全身,确定身上没有毒虫,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后背我照不到,又不敢用手摸,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总觉得背上有东西。
“啊!救命啊!”
第三卷天涯篇第一百七十九章 强攻
嘶叫了大半夜,直到嗓子发干,再也叫不出声,我才静下来,在树上颤抖着,恐惧着,直到天亮,这一夜对我来说过得比一年还要漫长。
当周围的一切变得亮堂的时候,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放松了。
树上的毒虫不知什么时候跑得一干二净,树底下也没有什么怪兽,仿佛昨夜的种种都是我的幻像,但我知道,一切都是真实的。
胸口的石坠也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以往的冰冷,香味渐渐变淡。难道,是因为它,所以那些毒虫才不敢靠近我?记得在秦水河边,我和左大人他们明明都喝了毒粥,但只有我没事,那时胸口就隐隐有种发烫的感觉,现在想来,一定就是这块石坠了。可是,为什么那天在藏龙寨,我还是中了春药呢?难道是因为春药不是毒药,所以?
原来它俱有解毒驱毒的功能?我只当它是医鹤的随身饰品,却没想到这不显眼的石头竟是一件宝物,鹤,原来你一直在保护着我。
勇气似乎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体,我背起包袱下到地面,重新开始赶路。地图现在根本没有用,因为我连自己在哪个位置都不知道。
刚走不远,脚下突然一绊,我回头一看,草丛里竟露出几颗森寒的骷髅头,我差点惊叫起来,突然想起江继远说过,啼露山有很多瘴气林,误入者都不得生还,难道这里就是?不过,历经了昨晚那么恐怖的一夜。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再能吓到我了,我一路做记号,一路顺着感觉朝山下走着。
突然。前面不远处传来一阵声响,树枝蔌蔌作响。我心中一惊,忙止住脚步,闪身到一棵大树后,不会是有什么丛林怪兽出现了吧?
就在我全神戒备时,林子里突然窜出来几个人。。 。为首的白色身影居然是北宫离烙。
离烙犀利的眸光一眼便扫到了我从树后探出的头,紧绷地脸色顿时柔和下来,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眼中似乎闪过一抹惊喜。
可是,我眼中却只有惊吓,愣了一秒后,回过神来,惨叫一声,拔腿就往林子里跑。
“该死的。”身后。离烙嘴里轻咒着,飞身一步便抢到了我前面,我来不及刹住脚。一头便冲进了他怀里,“哎哟。”头撞得好疼。
“你居然敢趁我不在逃跑?”离烙地语气瞬间转为愤怒。不容我喘息便一把拎起了我。逼视着我的脸,“看来。你是希望我把你也关起来。”
费了这么大周章,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惊吓,居然还是落入了他手里,我满怀地希望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大侠,求求你,放过我吧。”
离烙嘴角抽动了一下,让人摸不清他是想笑还是想发脾气,但语气却依旧恶狠狠的道:“这么怕死,就不要枉想逃跑,这里是瘴气林,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你以为那么容易就能逃下山去吗?”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我不就差点逃出来了吗?若不是突然遇上了他的话。
“你还敢嘴硬?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能活到现在的。”离烙怒意不减,手上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不由分说,拖住我就走。
“我不要跟你回去。”这次,我没有顺从他,藏在袖中的药粉冲他脸上洒去,离烙没有料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对他出手,我们的距离又太近,竟不慎吸入了一些药粉,他怔了怔,眼神有些迷离起来,我趁机甩开他的手,跟在他身后的几个貊仓族人见状朝我扑了过来,手中的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直袭向我。
“不许伤她。”离烙支撑住意志,挥掌将几个人逼开,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猛的反应过来,转身就跑。
离烙正要追上来,但药效已经发作,他的脚步不禁慢了下来,那几个手下忙上前扶住他,我回头瞥了一眼,便迅速窜入林中。本来我就不认识路,此刻又担心他们再追上来,因此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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