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怎么处理的?”木森寒着脸。
舒珂将过程一一述说,当然也将证据那一段说了出来,东君和橙子在一边点头,证明舒珂没有说错。
“木森叔叔,不管你信不信我,我可以肯定下药的是吴琼,而红果也脱不了干系,至于通风报信的是谁,我怀疑是景涛。”那两个人脚底都有湿掉的泥土,而且还是一前一后出现的,从他们来时的方向很容易判断两人是一起的,虽然也有可能是巧合性的碰倒的,但是终究几率太小。
东君和橙子是第一次听到舒珂说这个,立马吃惊不已,随即又开始赞同的点头,“很有可能,毕竟景涛喜欢吴琼那个坏蛋。”
舒珂看向东君,“你说什么?那个景涛吴琼有关系?”他想不通的就是这个,猜来猜去,还以为景涛和景阳是一路的,只为了对付自己,看来还有其他原因。
“哥哥说的,上次你不是做了螺狮吗?我带回去,他非要吃,我就说用一个秘密交换,他就告诉我这个了。”东风叮嘱他不可以再告诉别人,但是那个景涛反正也不是好人,舒珂和自己这么好,不算是别人。
原来如此吗?
“崔波和祭祀的意思是夏日祭结束后在调查吗?”那时候就算是调查,又能查出什么,有证据也早没了。
舒珂点头,“木森叔叔,这件事我没办法证明不是我,同样的我也没办法找出证据是他,但是您放心,我不会让木娟白白中这个毒的,我会让他们后悔做了这件事的。”
东君和橙子见过舒珂冷着脸发火的样子,那就是上一次,吴琼和红果去他家里闹得时候,可却从来没见过这么平静,平静的让人感觉异常可怕的舒珂。
“不要,我要好吃的作为补偿。”一道有些嘶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几个人都惊喜的看着已经睁开眼睛的木娟。
多林紧张的握住了木娟的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一颗悬浮的心终于落了地。
“雌父,我没事,就是……”木娟皱着眉头,稍显苍白的脸色让原本就瘦小的他看起来更加脆弱。
众人紧张的看着他,连兰斯都紧张了,还以为自己用错了药,赶紧在脑子里回想白牙的嘱咐,然后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记错。
“怎么了,怎么了?”多林都快哭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雌父,雌父,我没事,就是肚子好饿。”眨眨眼睛,故意调皮的吐着舌头。
舒珂哭笑不得,“等你好了,想吃什么我都做,”小吃货,还有谢谢!
其他人也都忍不住笑了,被吓出一身冷汗的兰斯出了房门,暗骂一群神经病,差点死了,居然还不忘记好吃的!
白牙脸色沉了再沉,最终想着在场的人隐晦的摇了摇头,哪知道红果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一把抓住白牙的手,“祭祀大人,孩子没事对不对,他没事的对不对?”语气里带着恳求,作为一个雌父,不管他再狠,再恨,孩子都是最重要的。
周围的人有些转过头,似乎不想看,白牙也保持沉默。
从目前的情况看,红果肚子里的孩子没生气,恐怕已经有七八天了,腹腔内甚至已经有积水,别说孩子,现在就是红果也是有危险的。
只是,让白牙觉得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听说红果这几天有什么不对劲的,那几个跟着自己的孩子,早就已经学会怎么判别幼崽在雌性肚子里的情况了,跟着他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为了避免出错,他还特意让他们轮着给怀孕的雌性做检查。
“祭祀大人,请您告诉我,孩子没事对吧,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好不容易才怀上的,我这么幸运,这么年轻就怀上了,怎么可能会有事呢,兽神这么宠幸我,不会的对吧?”
白牙知道这个小雌性不怎么好,但是此时此刻却也不忍心直接告诉他了。
“放心吧,没事的,我们红果的孩子当然是受兽神庇佑的,现在先好好休息,兽父保证,不会有事的,睡一觉,醒来就不会有事了,放心吧。”
兽人微笑着将红果被汗水弄湿的刘海,理到后面,“怀孕生病是正常的,对吧,祭祀大人。”
白牙无奈点头,人家兽父都这样说了,他还怎么说,“放心吧,你先睡一觉。”
红果笑了,手摸着肚子,点点头,安心的闭上了眼睛,这么折腾了一会,他早就累了。
红果被小心的带回了家,白牙先去宣布了勇士争夺战,然后将夏日祭匆忙结束,灯笼草的光芒依旧明亮,而这一个混乱的夜晚却远远还没有结束。
“祭司大人,你说什么?”兽人震惊的叫出声,顺便伸手扶了扶自己快要晕倒的伴侣。
他是想过情况不好,但是万万没想到会到这个程度,别说是红果还有李四的兽父和雌父就是他们都完全不能接受。
“确定吗?”
白牙点头,“恩,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如果用药去除的话,就是红果也会危险。”
本来还坚、挺着不晕倒的雌性,这次是直接昏死过去了,兽人将人抱进屋子里,然后出来直接跌坐在凳子上。
白牙也不再开口,思考着,那几个孩子到底是什么回事,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他除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不知道这有多严重吗?
“祭祀大人,用药吧。”
半响兽人才压着嗓子开口。
白牙点点头,“他现在情绪太不稳定了,恐怕很难实施,要是在他昏迷中进行,我怕危险加剧,你看——”
“……我会找机会和他说的,”兽人闭了闭眼睛,“祭祀大人,我就不送了,家里有些——”
“没关系,我先回去准备药了,你要尽快,要不是今天出了这事,再拖几天,我也没办法了。”
白牙说完走了,兽人却身体一颤,睁开了眼睛,那个石头是舒珂打过去的,而且直接打在了红果的肚子上,兽人想到舒珂笑着说的的那三个字,也来不及多想,直接冲出了门。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长到他们无法想象!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夏日祭平静的后半夜
舒珂将东君和橙子分别送回家;然后自己又去了木娟那里;到的时候;白牙已经回来了,兰斯也被他兽父接回家了。
木娟趴在木森背上,正在和白牙道别,看见舒珂又过来了;慌忙抬手,“珂珂,你怎么又来了,都这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
舒珂摇头,“没关系;你要回家了吗?”他还以为会在这里带上一晚上呢。
“恩,这里味道好奇怪,我总是睡不着,所以想回家了,祭祀大人说没关系的,可以回去。”
“那就好,我和你们一起走吧。”
木森拍拍舒珂的肩膀,叹口气,“回去休息吧,木娟不会有事的。”
舒珂低头,他知道自己心里压力有些大了,可是不看着木娟,心里总有些不安。
“舒珂,木娟没事了,毒已经全部去除了,现在好好睡一觉就行了,”白牙站在门口,开口解释,“你不用多忧心。”
在两人的劝说下,舒珂只得回家了,白牙提出松松他,被直接拒绝了,“祭祀大人,我只希望您能弄清楚,那些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牙沉默,木森看了一会转过头,有些失望的背着木娟离开,多林和舒珂打了声招呼就跟了上去。
作为朋友,自己和白牙的关系比一般人要好,木森他一直这么认为的,但是现在,他不觉得了,好朋友的孩子被下毒,毒还是从对方那里流出来的,对方居然一句话都没有,不论是辩解,还是关于调查。
“木森?”多林有些担忧的开口,“白牙他也是——”
“我知道,”发现背上的木娟已经打起了小呼噜,木森压低声音,“只是有些失望而已,不过想想,自己这些年都想太多了,我们和白牙早在他成为祭祀的那时候,关系就变了。”
一个是令人尊敬的祭祀,一个是作为部落里的普通族人,差距已经很明显了。
多林也不多说,一家三口默默的回家去了。
舒珂在木森他们走后,没有多留一刻,就离开了,因为差不多已经算是凌晨一点多了,大多数人回家洗洗就睡了,这个时候的部落也没有什么光亮,舒珂干脆直接跳跃着前进了。
白牙看着喘着粗气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兽人,还以为红果又出了什么意外,正要进去拿药箱,却听兽人嘴里叫着的人是舒珂。
“他在吗?舒珂他在这里吗?”跑去舒珂家里,却发现贝塔也正在门口等着,还以为贝塔说谎的兽人,狠狠的拍了门,果然没有人出来,也没有光亮,他就离开了,突然想到木娟去了白牙这里,也许舒珂也在,就过来了。
“你找他干什么?”白牙可没有忘记红果那些话,小雌性可是让他兽父杀了舒珂呢,想到这里,白牙脸就一沉。
“红果的话,你不会真的打算做吧,你想过红果和你伴侣没有,要是杀族人,那可是要被处死的,就算不处死,你现在被赶出部落,他们也就没有活路了!”
“……不不不,祭祀大人,我只是找他有事。”将自己发现舒珂向红果打了石头的事情告诉白牙,兽人搓着手,“他肯定有办法救红果的,你看谁都不知道,只有他发现红果的身体有问题,他一定有办法救红果和孩子的。”
白牙狠狠的给了兽人一拳头,“你是一个兽父,还是一个伴侣,作为兽人,你能不能清醒点,孩子已经完全气绝了,”不可能复活的,“红果的身体我比谁都清楚,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药,要不然连他的生命都有危险!”
“祭司大人,不是我对您不敬,而是——”兽人猛地抬头,双手攥紧白牙的衣领,“你说你清楚,那你倒是说说,你清楚什么,红果身体变成这样,为什么你一点都不知道!”
白牙沉默。
“祭司大人,您说孩子没了,可是是怎么没的,什么时候出现的意外?这些能不能告诉我们?”
“……对不起。”那些孩子,没有一个人告诉他红果身体有问题,他现在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所以兽人的指责,白牙全部接受,由于他的疏忽,一个幼崽甚至还有一个雌性,也许就这样没了。
兽人愣了,然后松开手,“白牙,你还是这样,你觉得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吗?为什么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能够多些兽人的感情呢,你是祭祀,可是你不是石头!”
兽人转身,“后天,后天,过来给红果用药吧,请保住他的命,我只有他一个孩子,石青也不能再遭受打击了。”
白牙看着兽人向他自己家方向去了,才转身进屋,手却放在门拴上久久没动,他是一个石头吗?无心无情的石头吗?
舒珂打开门锁,“进来吧。”
贝塔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只开了厨房的灯笼草,舒珂往洗澡锅里装了些水,点燃柴火,然后坐在火灶旁边。
“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贝塔背靠着墙壁,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想来看看舒珂怎么样,总觉得今天的事情也有他一部分原因。
“今天的事,抱歉。”
舒珂白了贝塔一眼,“他们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和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不是,我来是想告诉你,早上说的话我是认真的,没有邀你一起血祭,是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因为这个才想和你在一起,我是认真的!”
贝塔耳朵发烫,心口也扑通扑通的直跳,有一股想要变成兽型的兴奋感和紧张感。
舒珂将柴火填进火坑里。
锅上开始冒水汽,温度在上升,贝塔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
“如果,”舒珂开口,“如果我要你现在和我离开部落,你愿意吗?”
贝塔摇头,舒珂有些失望,看来这个也不行。
“离开部落,我们就必须找到另一处可以生活的地方,我还没学会怎么建房,怎么织布,也不会做铁器和陶器,如果现在走,我们会过的很艰难,而且雌父身体也不好,我并不能一直背着她,兽父现在变不了兽身,行动受限制,要离开必须要好好计划才行。”
“……”舒珂眉头跳了跳,他似乎想错了什么。
“首先,我们要确定去往哪个方向,还需要估算好,野兽出没是否频繁,要避开……叽里呱啦……咕噜叽里……大体上就差不多了,不过就算是我们成功的找到了地方,一开始的生活依旧会很辛苦。”
贝塔一口气说完,舒珂的洗澡水已经开始滚了。
无语的搬着木桶,开始装冷水,兑进去,舒珂开始考虑刚辞贝塔说的那些话的真实性,然后得出的结论是:观点是正确的,分析是透彻的,决心是坚定的,逻辑是缜密的……
这个男人真可怕,舒珂得出这么一个答案!
“我说笑而已,对了,天也不晚了,你该回去了。”
“那,我想和你在一起的事情?”贝塔有些不死心的追问。
“追求,追求,你不追,就想要求吗?”舒珂双手抱胸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太多的兽人,“这要看你的诚意,不过我建议你最近还是什么都不要做比较好,要不然很容易刺激到一些神经病人。”
神经病人是什么?贝塔不是很了解,但是大抵上能猜到舒珂说的是谁。
兽人离开,舒珂关上门,上了锁,然后不动了。
离开部落,新建家园吗?
吴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慌慌的,原本想要将那件事推到舒珂头上的,没想到居然提前发生了,该怎么办?要是祭祀大人问起来,肯定就会知道是自己做的,到底该怎么办?
再次转了一个身,突然发现墙上有一个阴影,在他发愣的时候,飘忽一下动了。
“啊!”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睡得迷糊的高英推推旁边的崔波。
“什么?”崔波坐起来,竖起耳朵,突然掀开被子,“好像是琼琼的声音,我去看看。”
灯笼草一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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