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出来再说,先去换衣服。”
被打发了的舒珂无语。
洗澡房是平顶,上面搭了几根结实的不会虫蛀的木板,木板之间用的是黑胶,夏天太阳大,可以直接透过黑胶,将下面的洗澡房里的水晒热,晒热的水通过竹子制作的管道,顺留下来,就可以淋浴了,当然想要关的话,直接将竹管下面两分米处的竹片塞进去就好,很简单的设计,很舒适的享受。
换了衣服,自然就顺手洗了,等舒珂出来,天色也不早了,两个兽人在厨房做饭,舒珂原本想去帮忙,被安岳和老人叫了过去。
“爷爷,安叔,出什么事了吗?”他刚才可是听到两人提到自己和贝塔了。
安岳点点舒珂的额头,没想到两孩子在这件事上都是这么迟钝,“你觉得贝塔怎么样?”
舒珂一愣,什么怎么样?
“挺好的啊。”不好,他也不会决定真的和他在——想到这里,舒珂耳朵红了,他大概猜到安岳和老人是在说什么了。
“你哥哥今上午去木家了。”
“……去木家?”舒珂没反应过来,暗想自己是想太多了,原来说的是夏展和木娟吗?
“木家那边已经同意了,我还听说鹰飞那孩子和东君也定了,除了他们还有几对,都已经定下了,他们准备初冬那天举行仪式。”
舒珂抬头,看着眼神热烈的安岳,这是想要说什么呢?
老人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干脆直接点开了,“你和贝塔要不也一起定了吧。”
舒珂秒懂了,这样再不明白,他就是个十足的傻瓜了。
可是举行仪式,这种事应该就是和结婚是一样的吧,那结婚什么的,难道不是应该先求婚?贝塔好像没说过啊。
有心答应,却又钻了牛角尖了。
“……再说吧。”
满腔的热情一下子灭了,安岳急了。
“怎么了?是贝塔有什么不好吗?”安岳迟疑了一下,“还是因为我和贝十拖累——”
“安叔,”舒珂有些伤心了,“安叔,我不是那样的人。”
安岳也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过分了,赶紧道歉,又追问舒珂是为什么。
“……这种事,贝塔没和我提过啊。”舒珂低着头,郁闷的开口。
安岳忘了现在的舒珂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自己去追,去逼迫兽人和自己举行仪式的人了,而是一个不一样的舒珂。
“是我太急了,”不过贝塔那边应该有人说了,估计这件事也十拿九稳了,想到这里,安岳又高兴了,“那好,咱们就等贝塔说了,不过你要先答应我,要是被他说了,你可不能拒绝了,到时候,咱们部落就有好几对一起举行仪式了。”
大概是常年在屋子里,安岳对这次的事情异常上心,也异常兴奋。
晚上贝塔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怪异,舒珂也没多想,因为他也满心烦躁,部落确实逐渐安定下来了,两个部落已经很好的融合在了一起,这不这么快就有兽人追上了达尔的雌性。而他们居然真的没有一点进展,虽然进森林的时候,没人也稍微亲热一下,只是稍微,比如亲亲嘴什么的。
舒珂不是没感觉到贝塔的欲、望,但是总是在要继续下去的时候停下来。
晚饭没有吃多少,舒珂收拾了东西就回房间去睡了。
躺在床上却完全没有睡意,他甚至在想,他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贝塔大概是后悔了吧?要不然为什么两个人同进同出都多长时间了,贝塔也从来不提仪式的事情。
“珂珂,你睡了吗?”
贝塔有些紧张的敲了两下门,手心里的东西彷如火般滚烫滚烫的,他可是求了老族长好长时间,特地背着舒珂做的。
“没有,有什么事情吗?”舒珂没动,情绪还是有些低落,他知道有可能是自己想太多,却控制不住思绪。
“珂珂,我有事想和你说。”
舒珂坐起来,叹口气去开门。
“什么事?”
贝塔脸色有些不自然,“能进去说吗?”
“可以,”舒珂转身,坐到桌子边,顺便将灯笼草点燃,也不去看贝塔,所以也就没发现兽人紧张的已经开始冒汗。
半天没有声音,舒珂无语的抬头,“到底——”
兽人单膝下跪,右手向上举着,手心躺着的赫然是两枚绿色的指环,或者说是戒指。
“……珂珂,我问过正太了,他说你们那里在举行仪式之前要先求婚,我记得你之前也和我说过,所以在迁移之前我就找了老族长,求他帮我用这种绿石做了两枚戒指。”
舒珂喉咙哽了哽,没开口,就那么坐着和兽人对视。
“珂珂,上辈子,我没能遇见你,和你经历那些事情,这辈子,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相互扶持,白头偕老,让我爱你一生一世吗?”
原本准备了很多话,可是临到头却说得乱七八糟,贝塔心里忐忑。
舒珂突然双手捂住脸,贝塔不知所措的站起来,将人拥进怀里,“怎么了?怎么了?”
“咕噜咕噜咕噜……”
贝塔没听清楚,疑惑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说还不把戒指给我戴上!”
第七十三章
早冬开始;天气陡然之间就变冷了;部落里在忙着收集食物的同时,也沉浸在喜悦当中。
他们一不缺食物;二不缺住处,就连冬天的安全都很有保障;两个部落,一个兽人多,一个雌性多;正好互补,本来只有一对成功的,现在又有了好几对的迹象。
新部落的第一次祭祀活动兼结伴仪式;在同一天举行。
族长贝塔、副族长有四人——弥海、鹰飞、木森、白牙。祭祀为兰斯,祭祀助手有三人,其中包括正太,至于原部落的长老什么的,直接被去除了,本部落并不需要。
只有几百人的小部落,舒珂也不打算建议他们建立完善的管理制度,因为人少,管理多了,反而不好。
这一天被舒珂郑重的记录在了部落的史书上,甚至连每一个幼崽的名字都记录了下来,他还考虑等冬天来了,教他们识字,就算是简单的数字和各自的名字也是好的。
上午是祭祀祭神,还有族长上任,以及任命其他人的职责,等到下午,所有人都在忙着布置广场,鲜花、食物少不了。
广场不大,用石板铺了一层。,也在周围围了一圈,中间还竖立了不少高大木桩,木桩之间缠绕了铁丝,而铁丝上面目前是空的,等再一次变热后,就可以在上面铺一些东西,整个广场就能变成阴凉的地方。
舒珂的新衣服是安岳和多林一起做的,利用兽皮还有少有的白布,加上各种颜色的羽毛,看起来也是很华丽,只是稍显艳了一点,舒珂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很高兴的穿了。
木娟的衣服是多林早就准备好的,只是看了舒珂的那一身后,他撅了撅嘴,觉得自己的衣服不算好看了。
舒珂觉得好笑,从系统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珍珠项链,将最大最闪亮的那一串给了他,至于其他同一天结伴的雌性,舒珂也让多林帮忙送去了,一人一串,只是其他的人,并不都是珍珠,里面还夹了些还算漂亮的石头罢了,好再他们都很满意。
大概是觉得和族长一起举行仪式,这个日期不错,好几对干脆也选在了这一天。
第一步是穿着盛装接受祭祀的祝福,赐给每人一株孕子花,然后喝下祭祀准备的药水;第二部是要绕整个广场一圈,接受每个人的摸头洗礼;第三部是要给幼崽们发放食物,期待孩子们给夫夫带来运势(孕事);最后就是和族人一起狂欢,直到午夜。
舒珂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没有脱下来,脚上的鞋子还带着灰尘,可是这也是一种习俗,多林告诉他,新婚夜不洗澡。
外面的喧闹已经结束,整个部落也陷入了安眠,两个人的新房自然是在院子里,只不过从原来住对面的房间搬到了特地空下来的右边,大厅、卧室、小房间,一个不缺,隔音也很好,现在就听不见主屋那边的任何声音。
心脏跳的有些不太规律,既是期待,又是害怕即将而来的事情。
贝塔好笑的看着翻过身,将头埋进被子里的人,幸福来的太快,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轻轻的关上门,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两个人同处一室,不是没有过,可是这样紧张确实头一回。
舒珂伸手,抚了抚自己乱跳的心脏,掀开被子,还没抬头就听见一声响亮。
贝塔捂着被一拳挥到的脑门,苦笑不得。
舒珂忍不住也乐了,倒是缓解了两个人之间的奇怪气氛,拉下贝塔的手,看着有些红的额头,凑上去吹了吹:“怎么不躲开?”
躲开你能恢复正常?
贝塔自然不会这样说,看着靠自己这样近的舒珂,忍不住伸手将人圈进了怀里,声音温柔的滴水:“珂珂,你会后悔吗?”
“……不知道,反正现在不后悔。”舒珂戳戳贝塔的胸口,“你要是不听话,对我不好,我立刻就后悔。”
“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两个人沉默下来,脸色稍显红润的开始靠近,两唇相交……
早冬的夜还很长。
舒珂喝着多林做的鱼汤,看着扶着腰,却还回来吃东西的木娟,无语凝噎。
“你怎么一副没事的样子?”木娟拿着个兽皮小包,塞到屁股底下,然后小心的坐下,有些哀怨的看着和平常一样的舒珂,眼睛转了转,一脸八卦:“难道是贝塔,他不——”
“凑小子,说什么呢。”
给两人送吃的多林,一巴掌拍了自己家儿子的后脑勺。
顺便瞥了眼贝塔走之前强行塞到舒珂屁股下面的兽皮,额,大概和木娟不相上下,不过舒珂身体比木娟好很多。
“雌父,我又没有说错,你看珂珂,一脸红润,额?”木娟盯着舒珂的脸,原本白//皙的皮肤确实显得红润了很多,于是更加哀怨了,“看来你昨天过的挺好,多红润啊。”
多林和舒珂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哭笑不得了,这孩子,是被摧残了吗?
快中午的时候,夏展和贝塔结伴回来,两个人都提了不小的猎物,除此之外还有小半筐子的水果。
午饭舒珂和木娟自然不能帮忙了,于是木家是多林做的,贝家是贝十和安岳一起做的,虽然坐在轮椅上,但是桌子并不高,切菜什么的,安岳还是能做得来的。
可能都是第一次,两个人都养了三四天才算是完全好,好了后,舒珂立刻就开始研究房事用的膏药了,去兰斯那里寻了不少东西,做好了后,才告诉对方这是干嘛用的,至此,整个部落的夫夫们生活更加和谐了。
深冬来临前的几天,各家已经完全准备好了过冬的东西,食物量多还种类丰富,木柴堆了整整一大屋子,他们根本不用愁,附近的山上有不少烈焰草,整个冬天保持温暖也没什么问题,可以说所有人都期待着整个冬天,一点都没有担心。
不需要出去打猎了,预防冬季野兽,部落围墙各处出入口的巡逻人员也增加了,连贝塔自己也安排了隔一段时间的巡查,好在按照舒珂的建议,在出入口处建造了房子,通过房间里的大窗子观察外面就好,他们也不用在冷风里守着。
夏天的最末一个月的最末几天,开始下大雨,冷空气一下子袭击而来,虽然防范的很好,还是有部分人因此高热感冒,最忙碌的反而是白牙和兰斯他们几个懂得药理的人了。
好在都不是很严重,喝了几天的药,都差不多好了。
新部落所有人安心准备过冬,崔波这边确是焦头烂额。
食物还算可以,稍微节省一点,每天一两顿,过完冬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毕竟因为舒珂,他们也发现了更多的食材。
只是连续十天的雨,让他们开始焦急,满布整个部落的溪流,水位一下子涨了很多,他们不知道舒珂那中开渠道引水的方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溪流越来越高,直到院子充满水,直到屋子充满水,直到食物全部变潮湿,直到因为雨水太多,没能猎到食物的各种野兽开始疯狂骚动。
崔波脸色阴沉的站在自己家门口,最近水太多,出去的时候总是能听到有人在私底下谈论是因为他们触怒了兽神,祭祀离开才会被惩罚。
当初虽然是他花了不少心思留下的人,但是最终选择都是在自己手里,留下来的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如今却将错误全部归罪到他身上,崔波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外面再次传来兽吼,不过他并不担心,水都漫上来了,人出去,野兽难道还能比人还要能游泳吗?
高英将肉块递给崔波,然后沉默的转身回了房间,脱下脚上湿漉漉的鞋子,爬上床,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他知道自己生病了,脑袋一阵阵的发晕,一会冷一会热,虽然喝了药,但是总感觉不舒服,不禁在心里想,要是当初也跟着离开就好了,想着想着,再次陷入昏睡。
只啃了一口的生肉,直接掉了下去,然后滚到了门口。
雨水持续了十多天,天空才放晴,可是这个时候,随着雨水的退去,野兽居然靠的越来越近,兽人们阻挡在部落周围,但是吃了十多天生食,还被寒冷侵袭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多少战斗力了,家里还有生病的雌性和幼崽,他们只能强打着精神,努力防范着。
可惜水还没有退光,野兽就袭来了。
成群的狼,围绕着部落,不时的冲向里面,尽管兽人打死了不少,可还是有几只趁乱跑了进去,到处都是哭声,一个雌性担心自己家兽人,悄悄开了点门缝,却被狼发现,几只狼一下子冲了过去,撕咬开来,等兽人们将狼打死,雌性也已经面目全非了。
狼群最终被打退了,可是部落的损失也不轻了。
兽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痕,除此之外还有两个雌性一个幼崽一个兽人死亡,七个兽人受伤严重,部落一片哀戚。
崔波虽然参与了战斗,但是大多数时间都在后面,全身上下反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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