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顽童嘻哈哈一笑,然后哧溜一下从一个弟子身边溜过去。
“给我。”老顽童突然叫了一声,然后便见他身边的弟子衣带一松,老顽童绕着他身子转了一圈,那弟子的衣服便已到了老顽童的身上。
老顽童拉着衣襟冲着那男子得意一笑。
“老头,我看那姑娘一脸愁容,样子又娇美如花,定是在心里想着她情人呢。你这老头可是替人做嫁妆呢,到时可不要撑了一张绿脸回来啊。哈哈哈!”老顽童向来说话不经大脑,想什么便说什么。
这番话说来极不中听,只见那男人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却似被说中心事一般。
“柳妹生性就清冷瑰丽,她与我情意相通,可不到你个疯子评论的地步。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将他抓来。”男子见一干弟子停步不前,当下怒喝道。
众弟子刚才见老顽童几下功夫当真迅速,是他们眨眼不及的,心里生了几分怯意。但被那男子一喝,便头脑一醒,马上提起武器冲了过来。
这时那本来用鱼网抓住老顽童的四名男子此时手握鱼网各一角,便又要施以前法将老顽童抓住。
那老顽童是何武功,这些弟子加起来都不见得是他对手。
这个鱼网之所以当时毫不费力的将老顽童抓到,那是因为当时老顽童一惊没有准备。
此时他心里忌惮此网,便抽身一提,然后噌的一下上了房梁之上,那鱼网却是无法再将老顽童抓住了。
“嘿嘿,老顽童不陪你们玩了。”说完在房梁上坐着一颠一颠的抖下不少灰尘,便扬手一摆,跳下房梁,脚上点着那些弟子的头便飞出了大殿。
而站在门外的金轮法王等人,只是身子错开并没有出手阻拦。
“萼儿,这些是什么人,你怎么轻易将外人放进来了。”老顽童从金轮法王等人身边逃走。
那男子自然也是看见这些外人了,男子声音微冷,却是对着正施步前来的那领杨过他们女子道。
“是这些人私自闯谷,说是为寻老顽童而来。”那叫萼儿的少女低头轻声回道。
“为寻老顽童而来,那你们可是同党。”
“哎,你可说错了。我们是见你们那鱼网竟然可以网住那老顽童,所以好奇才来的,什么同党不同党的,说来真是难听。”马光佐一听男子的话,便立马出来反驳道。
“既然看过了,便回吧!”那男子也不知是谷里一而再再而三被老顽童闹的还是怎的。脸上微有些泛白,眼神却相当锐利的下着逐客令。
“呵!我们此次前来,却偶听谷主要大婚。现在来也来,我们厚脸皮的来讨杯水酒,谷主便不要小气了。”金轮法王这些人可是奉忽必烈托付前来招揽的,又岂会无功而返,当下尹克西便堆满笑脸道。
那谷主婚事刚才被老顽童一批脸色不曾好过,此时尹克西巧笑示好,那男子面色一缓。
“既然诸位已来到我绝情谷,便等明天的吉时喝杯水酒再走吧!”
“多谢谷主,只不过我们成了这婚宴的客人,却还不知谷主的尊名呢!”金我轮法王施掌还了一礼。
“在下复姓公孙,鄙名止。”公孙止见金轮法王举止大气知理,语气里也见几分客气。
“呵!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名字倒是别有深意呀!”杨过向来与金轮法王不和,再说这公孙止。
老顽童虽然疯癫,但杨过倒是与比老顽童更疯傻的傻姑相处过。
他倒是清楚,这样人说的话绝无什么慌言。
想起老顽童前后嘲笑公孙止想娶娇妻的事情,便是声音带笑的讽道。
“你是什么意思。”公孙止眯眼看向杨过。
杨过轻笑的走上前。
“公孙谷主何来动怒,在下只是一时有感而发,并无它意。”公孙止轻哼声,看向那萼儿姑娘。
“萼儿带这几位下去休息吧,好生照顾着。”
“是,爹。”那萼儿姑娘恭敬的回道。却是听的众人一愣,见这萼儿姑娘与那公孙止关系这么生疏,他们可万万没想到两人会是父女关系。
“几位请了。”那萼儿姑娘也不给他们过多思考的时间便是礼貌说道,众人只好跟着这姑娘来到各自的客房。
送到杨过与杨康和梅月四女时,杨过却因为贪恋绝情谷不同于别处的风景而转悠着欣赏起来。
而那萼儿姑娘显然心事重重,却是没有管杨过。
杨过与杨康领头走到一个鲜花曲折围绕的大花丛里,那花开的鲜艳夺目,形状奇特,就是身在深山里与无名子实医的杨康也不识得。
“这花倒是娇艳的很,与这绝情谷倒是挺不相配的。”杨过微低着头,闻到花上淡淡的香味,感觉甚是舒服。
“这花叫情花。”那萼儿姑娘此时转回神,见杨过轻轻嗅闻便淡淡的回道。
“情花,便是为情而生的花吗,真是有趣。”杨过童心又起,见那情花红艳欲滴,便起了摘取之心。
“小心花上的刺。”那萼儿姑娘惊呼一叫,杨过吓了一跳,但却是避开了那情花茎上的立刺轻巧的摘下一朵。
“萼儿姑娘眼里一直有着忧愁,却不知所谓何啊。”杨过见那萼儿姑娘一直心事重重便顺口问道。
“爹爹明天便要迎娶我的继母,而我却在这时多番犯错,不但扰了爹爹的心情,却也让爹爹更加恼我了。”萼儿淡眉微垂,样子颇是让人心生怜爱。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也没有不疼自己儿女的父母,萼儿姑娘怕是多心了。”杨康在情花丛转了一圈,大约观察了一番便走来说道。
“你们不知,我前些时日曾在父亲面前提过我过世的母亲,他正气恼乱我乱他心事,这时候那老顽童又来捣乱,哎……”萼儿轻叹一声,公孙止待他这唯一的女儿,其实并算不上好。
平时对萼儿就经常冷着脸,有事无事看到萼儿也不会以外人多什么话,当真是一对关系紧张的父女,现在又来个貌美的姑娘做继母。
那公孙止却是大献殷勤,这萼儿母亲早亡,父亲又待他冷漠,现在有个人能夺走她唯一亲人的注意,自然心里有些烦了。
“我也听闻那老顽童提起了,在下倒是对你那年轻漂亮的继母甚感兴趣呢!”杨过见这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满脸轻愁,心生劝慰的问道。
“我们都叫她柳姑娘,她生的仪态万千,是让女人见了都羞涩的美丽,爹爹会喜欢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萼儿轻喃着,却是听的杨过心里冷哼。
再美会美的过他的姑姑吗?杨过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微侧过头有些对于萼儿爱搭不理的。
只是却不想这一转头,他却半天凝神没有回过神,即使捏碎了手中的花,让不少小刺刺中手心也没有发觉。
“姑姑……姑姑,过儿找的你好辛苦啊!”只见情花丛缓步走来一个雪衣女子,那女子面色清冷,肤色盈白,步履间轻步摇裙,当真是风华不减。
杨过眼眶微红,再见到故人,心里真是激动万分。
但那女子却似没有看见杨过一般,直直从杨过眼前走过。
杨过一愣,根本没想到心心念念要找的人,见了自己却这么冷漠。
“姑姑……你不认得过儿了吗?”杨过快步走前,便抓着那女子叫道。
那女子转眼冷漠的看了眼杨过,红唇轻启,却更是冷酷。
“你认错人了。”
“不会的,你便就是我姑姑小龙女啊,我怎么可能会认错了。”杨过不依的握着那女子的手,那女子秀眉一皱,看着杨过带着寒意。
“这位公子是何意,怎可这么失礼的握着我继母的手,快请放开。”那萼儿此时也见形势有些失控,忙上前阻止。
“龙姑娘,何以不识顾人,过儿可是你一直疼爱的孩子啊。”杨康眼神分外幽静,淡淡的看着那女子,眼里不带一丝迟疑。
“我说你们认错人了,便是认错了,哪来这么多话。”女子挣开杨过手腕,便要离开。
杨过见女子毫无感情的转身,心里一寒,想不到一直找寻的人见他却这般冷漠。
不管这人是不是真的是他认错,心里还是被伤痛袭了一下,此时顿感手上一阵麻痛。杨过轻呼一声。
“呀,公子你将情花捏碎了。这可糟了,那情花背上长满细刺,这下可不全刺在你手中了吗?”萼儿惊叫,杨康急忙翻过杨过手心。
若不是萼儿说,一般人还真难发现杨过手中被刺了的小刺。杨康眉头一皱便伸手要拨。
“等一下,这情花刺上有毒,若被刺中可不得了,公子莫用手。”萼儿从身上掏出一块绣帕,便低着手细细的将杨过手心的刺挑出。
“公孙姑娘,这刺上的毒要如何解。”杨康眼里紧张闪现。
“谷中之人都被明令禁止被情花的刺刺中。但公子还请放心,这情花之毒也如其名,是一动情才会发作之毒,发毒之时如万蚊钻心,深寒刺骨一般,而且也会随着动情的次数伤痛越发严重起来。但若是这位公子不动情,却不会有碍的。”萼儿劝道。
“不管如何,这却是一毒。还请公孙姑娘告知在下,这毒要如何解得。”杨康见那萼儿脸上微带犹豫便道。
“这解药也有,一直存放在我爹爹的丹房里,可那老顽童前来捣乱,却将那解药盗走了。所以现下,这位公子还是只能莫动情了,是否还有解药,我还是要再问问爹爹了。”杨康神色一冷,伸手拉过杨过的手看着凌散的许多细小血孔,眼里满是痛惜。
“木广,屈屈一个小刺哪有公孙姑娘说的那么严重,我根本不痛。”杨过直觉着杨就脸上担忧之色有些碍眼,便笑的无所谓的说,岂知手上却突然一痛,似被刮出血肉一般。
杨过看着杨康担忧的脸,心里不想杨康担心便死咬着嘴唇,但手上甚至手臂却如麻痹一般比更才痛的更盛了。
“过儿,现在静下心来什么也不要想。”杨康一见杨过苍白的脸色,马上出声说道。然后转头看向那萼儿。
“那便请姑娘带路了,在下这便去求解药了。”杨康握住杨过的手指尖泛白,脸上阴郁之气直看的那萼儿姑娘眼里一惊。
“这……好,好的,我们这便去吧!”萼儿也不耽搁,转身便大步带着杨过与杨康离开情花丛。
而本该早已离开的白衣女子,见几人快步离开的背影眼里不断闪烁,突然她手上一抖,脸也更是刷的一下面无血色了。
女子眉峰丛起,最后却是追着杨过与杨康他们的路而去。
“情花之毒,公子可没有说过啊,倒真是奇花呢!所事物本有相生相克一说,这情花之毒也只能靠解药救治吗?那女了说药被盗,现在可要如何是好呢!”众人都已远去,这时候杨康身边的侍女梅兰却是站在情花丛外,凝眉沉思着。
梅兰深受杨康医理的教导,对这些也是颇有研究,但面对这她不曾听过的情花之毒却是一筹莫展。
杨康之怒
“绝情丹。”公孙止看着杨过,眼里冷光一闪。
这人从他看过,便心里一直存个疙瘩,此时若想让公孙止来救人根本不何能。
更何况,还有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那绝情丹练制及费财力物力与时间,谷里现在仅存的一颗,却不知被那老顽童疯搞到哪里了,所以恕在无能为力。”公孙止面色平淡,样子让人看不出心里。
“公孙谷主,过府便是客。过儿在这你绝情谷受伤中毒,你此时一句没有解药,却让我们这客人心里直泛寒啊!”杨康冷眼一眯,语带无奈,却字字见嘲讽之意。
“是真的没有解药了吗?”公孙止听了杨康的话,眼睛一冷刚想发做。却当听到清冷声音响起,脸上变戏法一样,迅速堆起温文的笑容。
“没有吗!”说话的便是那一身白衣的清冷女子,只见她面色淡漠,直直的看着公孙止。
“柳妹大可放心,你马上便要嫁于我。绝情谷夫人怎么会受制于那情花毒呢,婚事一完成,我这便着手准备药材练药。”公孙止殷勤的走下来,便要拉起白衣少女的手。
可那少女却是身上一闪,躲开了。
少女看了眼杨过,唇瓣微白,直看的杨过眼神一动。
“姑姑,你也中了情花毒吗?”杨过眼里痛苦直闪,却是对着少女的。
“喂,你在做什么,快放开我夫人的手。”公孙止虽身在绝情谷。
但他生性狠毒细心,刚才已瞧见少女眼里一闪而过的波动,便知杨过与这少女必是认识的。
没错,这白衣少女真的是小龙女。
当日她神伤的离开陆家庄。
一时心里没有什么牵绊,心里空落落的。
天下之大,她却不知走去哪里。
日日行走,路也是越来越陌生,但小龙女却不在意。
翻山越岭身体累了便打坐休息,却一次意外运功,她心神不凝,导致走火入魔。
而这公孙止出府却恰巧碰见小龙女,但见这小龙女花容一样的面貌,便生出了爱意。当下命人将小龙女带回绝情谷医治疗伤。
小龙女醒后,便见这人软语温情待她极好,此时又一想到她心之所爱将和她永不可能厮守。
为了断了她心中那想念,便是应下了公孙止的求亲。
而中那情花之毒,却也是实属偶然。
本来那公孙止确实有意,将绝情丹在他与小龙女成婚当日为小龙女服下,可奈这老顽童却不知怎么闯进绝情谷盗了丹药。
所以他才会对老顽童胡闹一事非常生气。
而他怕小龙女知此事会有悔意,就想先瞒着。这情花代代传于绝情谷主,公孙止也自是知道这解药练制的方法,
但他却万万没想到事情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生变,不但绝情丹下落不明,这时却还冒出个显然是小龙女情人的程咬金来。
“姑姑……我是过儿了,你当真不认过儿了吗?”看着被公孙止拉到身后的小龙女,杨过心里甚感疼痛。
他以为即使黄蓉说了些什么不该的,他与小龙女那份情谊还是有的。
可他却不知再见面时,小龙女会是看陌生人一样的态度看他,这叫他心里如何受的了。
心里一痛,那情花之毒又再次发作。杨过白着脸抱着手臂,样子甚是凄楚。
“过儿,不可激动。先平静下来。”杨康快步走来,抱着杨过轻声劝道。
杨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