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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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相忘-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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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无奈就是命运的代名词。
                  是锦
  干一行爱一行,这不知道是那位劳动模范说出来的名言警句。以前我可以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老鸨,但现在我可是是皇子的老师,弄不好是要杀头的。而我虽然是个文科生,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混混考试还行,但是教授学生就有很大问题了。
  
  所以我把自己的疑问告诉明真,但是明真倒是不以为意,他说:“因为你的学生是衍砚,所以不用担心。”这样敷衍的话居然会从明真嘴里说出,真是不敢想像。
  
  但是想想也对,莫非衍砚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教授的吗?这样想想也就释然了。但是基本功还是要做的,万一遇到什么特殊情况就不好了,我这个师傅,连一句象样的文也说不出来,岂不丢脸。
  
  但我又再想,唐诗宋词我虽不精通,但也算是熟悉,再说,那些穿越过去的男主,女主们,不是个个靠老李老杜成了大文豪,大诗人吗?我也不想成为什么文豪诗人,只是希望依靠他们过过关而已。
  
  但事实证明,我确实是一个运气不太好的人。
  
  让一个小侍女模样的人把我带去图书馆,我以为了解一个国家最好的地方其实是市井,可是现在我完全没有这样的条件,所以只好在书面上寻找线索。
  
  那个侍女走在前面,不时地停一停,停一停之后看看我,看看我之后脸红,脸红后飞快的向前走,这个……。这个情况我可以理解。
  
  所以当可以看见藏书楼巨大的匾额的时候,我对那个姑娘说:“谢谢了,带到这里就可以了。”她的脸突然很红。然后就向那里走了过去。我确实受不了一个同性的女人用那种眼神看我。
  
  她喊住了我,很大声的:“站住。”我被吓了一跳。
  
  看着后面小女孩红扑扑的脸,突然觉得真是可爱啊。然后就问她:“你有什么事情吗?”
  
  她的脸“轰”的一下更红了:“你,你是谁?看你的衣服是皇子的老师,是哪个皇子呢?”我看着自己的衣服,这是今天早上宫人们送来的。像是一般读书人的儒服,有着过大的袖子,长长的下摆,很是飘逸,最显眼的还属肩上类似于绶带的东西,修的很精致,也很华丽。
  
  因为现在是皇子的师傅,我也不可能再回到寻梦楼里,所以就在皇宫里住下了。
  
  早上在吃饭的时候还寥落了一会儿,很不习惯啊。
  
  “哦,我啊,是四皇子的老师,皇帝大人新任命的。”我解释。
  
  “怪不得我不认得你。”小女孩很高兴地说。
  
  “那姑娘,在下现在可以去了吗。”我戏谑地问道。
  
  她扭扭捏捏地回答道:“你去吧,还有别叫我姑娘,我叫稣瑜。”
  
  “稣瑜,是个很美妙的名字呢。”我笑着回答。
  
  告别了她,我匆匆向藏书楼走去。
  
  整个藏书楼可以说是戒备森严,时不时突然会出现的装备精良的御林军,还有四周围站着的卫兵。不过是一个图书馆,有必要弄成这个样子吗?
  
  来到门口。卫兵看了看我的绶带,就放行了。推开折扇厚重的门,门轴转动着,“吱”的一声,恒长的。是古远的声音。
  
  回音像是回忆一样,在并不空旷的藏书楼里回响,寥远而又寂静,像是某些绵绸的丝线一样,缠绕着,回转着,缠绵着。
  
  本来不是很重的脚步声在此时显得格外明显。
  
  我走到一个书架下,随随便便地抽出一本书,因为力气太大了所以连带的,把灰尘抽了出来,四周围都是飞灰和霉变的味道。
  
  我咳嗽了起来。
  
  一次次咳嗽又把更多的灰吸尽了肺里,就像是个恶性循环一样。
  
  一只白净的手帮我驱赶走四散的灰尘,仿佛有什么魔力一样,被他驱赶的灰尘没有再聚集,而是四下散开。
  
  他抚摸着我的背,为我顺了顺我的气,而后很关切地问我:“怎么样,还好吗?”
  
  我点点头,回答说:“谢谢,好多了。”
  
  眼前这个男人,怎么说呢,比我高一个头,大概有一米八十左右吧,头上没有任何装饰,任由一头长发随意的散下,却一点也不显得零乱,仿佛想一条黑色的瀑布一样。脸是不见阳光的病态的苍白,显得不怎么红润的嘴唇,但是眼睛却是不常见的鹰目,使他显得异常英气,而且,眼神里有止不住的威严,仿佛君临天下的气势。而这种气势,使我宁可相信这个人是皇帝。
  
  “在想什么,这样出神?”他问我,和熙的声音,像是某种午夜飞行的蝴蝶的身影,翩跹而柔软。我突然这样想着,他该是个温柔的人啊。
  
  “我在想,你为什么会在这。”我避开了这个问题,而把问题踢给了他。
  
  “我吗?和你的目的差不多吧。”他笑笑。明明是这么温柔的笑,却因为他的那双眼睛而显得有些危险。我不知不觉地退了一步,而这退了一步的后果就是我的后脑勺撞到了书架。
  
  “呵呵。”美人不知不觉浅笑了出来,这个笑很干净,没有参杂一点杂志,而且眼睛里都是浓浓的笑意。他替我揉了揉头,一切都是这么顺理成章,仿佛已经习惯了一样。
  
  “嗯,谢谢,不疼了。”我果然还是不习惯人家这么接近。
  
  “是吗?”他收回了手,然后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不好意思,随意地翻了翻书,而后仿佛不经意地问道:“你叫什么?”
  
  “是锦,我叫是锦。”
  
  “哦,那是锦在这里是做什么的呢,是管理这个藏书楼的吗?”我问。这么大的地方,只有一个人。而这个人也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我和你是一样的目的。”很简单的答案,我突然警觉了起来。
  
  “是锦要看什么书呢?我可以帮你找。”这也算是一个暂时远离这个人视线的好方法吧。
  
  “《扶远诗集》。”他说出一个我不知道的名字。
  
  我点点头就开始找开了。我找书是假,远离他是真。虽然我不讨厌他,但是我总觉得这个人很危险呢。
  
  也许是神经过敏,也许是过度保护自己,总之,我不想呆在这个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走过好几个书架,因为一直在留意后面,所以似乎是我不小心地,身体又撞到了书柜,这次不怎么疼,但一本书掉了下来,我一看,就是这本《扶远诗集》。
  
  既然是诗集,我自然是要好好看看,毕竟也是皇子的文化课之一,但是一翻开,我晕了。
  
  这些诗,不是我所以为的诗,怎么说呢,完全不讲究平仄,工整,对称,虽然文字很美,比较接近于现代诗歌,但是,最最重要的是,我除了上学时那些考试会用的诗歌,其他的现代诗我一点都不会。
  
  怎么办?我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好,而且自己根本解不开。
  
  让别人捉到?明真,我自然想到了他,可是我又觉得很惭愧,什么事情都靠他…。。。可是为什么是锦要我找诗集呢,难道他知道什么,要告诉我什么,或者说警告我什么?想到这个我急忙跑到原来的地方。而是锦早就不在了,就像他来时一样,突然出现,突然消失。
  
  宫闱最深处,雄伟的大殿中。
  
  是锦细细地品位着花茶,浓腻的香气在空气中游荡,他望着上面的屋顶,仿佛看穿它一样,仿佛透过它可以看到穹宇,看到寄宿在群星中的灵魂。
  
  “你果真不认识我了,那个在你身体里的是谁?”他问了问杯中的花茶,淡淡地问着。眼泪是那么哀伤的神情,“到底那个人在你身体里的是谁呢,哥哥。”
  
  宫闱最深处,雄伟的大殿上,挂着的镶金牌匾上面写了两个大字:祭殿。
                  衍砚的告白
  大约过了一个礼拜所谓适应皇宫生活的休闲的日子后,我的皇子教师生活就开始了。
  
  仿佛永远只能让我看到他的后脑勺和后颈的宫人,带着我来到四皇子的住处,前面的人的脚步很轻,我的脚步也不重,仿佛寂静成了这个地方的习惯一样。
  
  他带我来到一扇门前,向我弯了弯腰,身体拱的更低了,渐渐地而有迅速地退下。
  
  我正在想是不是该先敲敲门,或是就这么直接推门进去。
  
  门开了。
  
  是衍砚为我开的门。哦,不,是四皇子。
  
  “……”我张开了嘴,但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我本来是想喊他的名字的。
  
  “老师请进。”
  
  我点点头,也不说什么,跟着他进去了。
  
  房子里面有两张桌子,一主一次。我自然朝那张较小的,也较简朴的桌子走去。
  
  却没想到衍砚叫住了我:“老师,是这里。”他干净的手指点着紫檀桌面,向着我盈盈地笑,接着,向我的位置走来。
  
  随着他的走进,我在他身上感受到的东西更明显了,是的,是成长。仿佛有什么东西使他一夕之间迅速长大,人都是该长大的。只是希望催促他成长的不是这个皇宫里的黑暗。
  
  我和他交换了个位置,但是气氛依旧是这个样子,没有任何改变。
  
  “四皇子,我现在教你《扶远诗集》。”我翻开这本在藏书楼找到的书,对他说。
  
  “呵,羡鸳,这该是你的名字吗,你是术异,是这个皇城里,最卑贱,最不齿的存在。”突然,居然会是这个样子的,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衍砚也会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啊。也许,是我一直在忽略,毕竟,他是那样的身份。
  
  我居然,一点也无法去恨他,去责怪他,即使他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
  
  “四皇子,你为什么突然……”突然什么,突然这样厌弃我,这样耻笑我吗,因为他本来说的就是事实,何况,对这个人,我一向是无可奈何的。
  
  “你为什么可以这么毫不在乎呢?明明我是这么的过分,这么的让你悲伤,你为什么还能用这么恭敬的语言呢?”衍砚,你为什么这么哀伤,好像我打碎了你最心爱的东西,而我却不自知着。
  
  “你该冷静的。”我说。
  
  “那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冷静呢?我宁可让你悲伤,也不愿让你那么冷静地对待我,就像我们是两个陌生人一样。”攥在他手里的袖子变形了。他指尖也微微发白。
  
  也好,此时受一点小伤,比将来收到的撕心裂肺的痛楚要好受多了。“衍砚,你喜欢我是吗?”我突然这样问着,似乎是被我的问题震惊了,衍砚抬起了头,他的眼泪已是倔强的不肯流出来的泪水。
  
  原来,我也可以让一个人为我这样的悲伤。
  
  “是啊。很喜欢你呢。”开口的一瞬间他的头迅速低下。他的声音沙哑,还带着浓重的鼻音,而且,本来干燥的桌面上,有了一圈淡淡的水渍。我的心钝痛了下。
  
  藏在袖子里的右手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指甲刺入掌心的痛楚,让我瞬间清醒。“可是啊,衍砚,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啊,即使他不喜欢我,但我依旧喜欢他。你试过这样的痛楚,这样的执著吗?因为根本无法放开,虽然骗着自己一直要忘记。”
  
  我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会说这些?那是我根本不想说出的话。
  
  他的头更低了,厚重的刘海盖住了他的眼睛,我只看见他完美的唇在微微的颤动:“我也是一样的。”突然,他很肆意地笑着,那么地张扬,仿佛把一切都放下了,一切都明白了,“是报应啊。”
  
  他居然说出来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他还在笑,仿佛要把心头的阴云一扫而光一样,我却觉得异常的恐怖。
  
  我想逃。
  
  “四皇子陛下,能得到你的喜爱在下感到很荣幸啊。但是你我的身份,这样的身份,呵呵,您也知道是一个不可能的禁忌吧。”我完全断绝了他的一切可能,哪怕只是一点小心的残念。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你想让我放手?”这样的口气,那么危险,仿佛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凭借着自己最后的力量,瞬间就会伸出利爪,与人同归于尽。
  
  我不知不觉地退了一步。“衍砚,你想干什么?”我终于还是叫出了他的名字,下意识的。
  
  他停顿了一瞬间。“我以为,你忘记我的名字了呢?”突然这样说着,用着这么悲哀的声音,浓腻的哀伤仿佛要把我淹没一样。
  
  “我是为你好。”我是为他好,虽然我的口气是这么的无奈。
  
  “我不要你为我好。”
  
  我想我们这已经算是争吵了,而争吵的结束,依旧是我的逃避,仿佛已经习惯了一样。
  
  衍砚说完这句话,有人敲门了,那个人推门的一瞬间,我夺门而逃。
  
  来人是明真。
  
  他抓住我的手,用那么温柔的声音问我:“怎么了?”
  
  突然,泪流满面。
  
  不再理会我是多么的没有礼貌,我就这样很用力的甩开了明真的手,一路狂奔。
  
  我以为我疯了。
  
  因为这样没有理智的事情,我居然会做。虽然我不算是什么很冷静的人,但是大体我还是识的。
  
  今天我确实是失态了,不但是失态了,更加是疯了。
  
  我闯进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我开始大叫。
  
  疯子,连我也在暗地里骂着自己,但是,我依旧在叫,像是一个哀伤的疯子,一只悲鸣的野兽。
  
  “啊~~~”绵长的声音,深深的哀伤,撕心裂肺的痛苦。谁能告诉我,我在悲伤什么?
  
  我仰天,止不住的泪水依旧还是顺着眼角,从两颊急急滑下,眼角的灼热与下巴的冰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可是,明明都是我从我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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