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下当然不能说出真名了,毕竟那个名字已经被柳曳告诉了威王,而威王把自己的名字告示天下,唉,如今是想用真名都是件难事了。转动着眼珠子,不一会儿她兴高采烈的道:“我叫古彤儿”
“古彤儿?”韦三娘质疑的转头看向尚琪,实在是因为顾月彤连说自己的名字都要想想的行为令她生疑,所以才要向尚琪确定一下。
尚琪点头,“是的,她是叫古彤儿。”不得不说顾月彤的脑子实在太灵活了,想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韦三娘这才信以为真,对顾月彤稀松平常的道:“那以后我就叫你彤儿了。”说着,一只大手就要往顾月彤肩膀上砸去,顾月彤急忙后退一步,故作没站稳似地避开。
随即冲她点点头,心道:“只要能够进何家,你叫我阿猫阿狗都行。”
事已办妥,尚琪自然可以功成身退了,看着她们两个,脸上堆满笑容,对着韦三娘提醒,“那我就把她交给你了,不过你可千万别看她小就欺负她,要不然我们可没得姐妹做。” ;
进府
韦三娘不满的反驳,“瞧你说的,好像我就会欺负人一样。”说完,亦是满脸笑容。
“那我就先回去了,我那灯笼铺也是需要人看着的。”
听到尚琪要走,顾月彤立时投去不舍的眼神,虽说她们才认识两天,可尚琪实在太善良了。
要跟她分开,顾月彤有成千上万个不情愿,走到尚琪跟前,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凝视她好一会儿,“姐姐。”似有千言万语全在眼中。
尚琪怎会不明白顾月彤此刻的心情,可惜她们姐妹今后注定聚少离多了,一把揽过她,紧紧搂着,“姐姐会常来看你的,你一定要把自己照顾好,这样你才能做好其他的事。”
“嗯。”顾月彤靠在她肩头,有些哽咽的点着头。
“走了。”尚琪努力的眨着眼睛,不让泪花有机会从中掉落,她要给顾月彤一张开心的笑脸,“你好好跟着韦三娘做事。”
而顾月彤也努力吸吸鼻子,努力笑出来,“我会的,彤儿不会让姐姐失望。”
见她们两个相视良久也没动作,韦三娘不仅纳了闷,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可她们居然一副难分难舍的样子,真叫人看了不舒服。
几步走过去,对着尚琪嗔怪,“要走就快走吧,婆婆妈妈的让人看了多难看啊。”说着瞧了眼周围,感到十分不满意,“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是一对情人也就算了,可她们偏偏是两个女人。
尚琪看一眼韦三娘,即时转身离开,顾月彤看着她的背影隐没在人流里,眸中噙满了泪花,但她努力克制自己,不让它掉下来。
她和尚琪一定会再见的。
“走吧彤儿。”韦三娘突然一把拽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往何府而去。
何府不愧是富豪之家,光是庭院水榭就有好长一段路,其中亭台楼阁嵌镶其中,恰如其分的布局,以及做工的精细细致,使得何府大院显得十分华美和幽深。 ;
二少爷
走廊里人来人往,个个腰间都绑了一条雪白的缎带,大概是因为何韵刚死的缘故,所以每个人脸上都不见喜色,包括韦三娘,她现在抑或是一脸沉重。
顾月彤被她拉着走了好长的一段路,她瞻前顾后的左看右看,就想着尽快熟悉何府大院。
唯有如此,她才有机会伺机探索关于何韵的一切。
正前后左右的观看着,韦三娘拉着她进了一间房,房里站着四个碧衣丫环,个个面无表情的‘站岗’,看到韦三娘进来,有个丫环连忙进了内室禀告,“夫人,韦厨娘来了。”
随即丫环搀着一位贵妇走出来,顾月彤细细打量她,她约莫三十六七岁年纪,走出来的时候面无表情,不过容貌出众,黛眉如墨,眼瞳十分深邃,透着些许高深莫测,一看就是个不易接近的女人。
她的眼睛看也没看顾月彤一眼,只是朝韦三娘看着,淡漠的问:“有事吗?”
韦三娘松开顾月彤的手,跟贵妇说道:“夫人啊是这样的,她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因为家里穷所以大老远的来投奔我。我想来想去别的帮不了她,就只剩下给她找个活计赚点银子。所以我想让她来何府帮帮忙,况且最近因为大小姐的事情,何府急需人手,于是我就想来问问夫人能否答应?”
“急需人手?”贵妇的口气何其冷呵,居然没有带半点感情,随即轻摇莲步转过身去,满头的珠翠映着阳光散发出炫目的光芒,“既然缺人手,管家怎么没来跟我说?”
“这个嘛,夫人应该清楚的,二少爷那儿已经一连打跑了好几个丫环,所以我就想着…”说道最后韦三娘都没声了,似是故意把话搁在那儿,突然没下文了。
害的顾月彤满心期待的竖着耳朵,生怕漏掉什么重要的字眼。
听到二少爷三个字贵妇倏然回头盯着韦三娘,韦三娘不知是愧疚还是做错事的低下头不敢跟她对望。
暴力狂
倒是顾月彤只是睁着一只眼睛,静静站在一旁。 ;
自从戴了眼罩,她就剩下一只眼睛了,所以她的真实面目和身份除了尚琪知道外,再没别人。
不过说实在的,只有一只眼睛的滋味真不好受,而且看东西也不是很全面,有时候会很模糊。
贵妇瞥了一眼顾月彤,走向韦三娘,口气依旧,“那你觉得她一个独眼姑娘能照顾好少阳吗?”说到少阳二字,贵妇眼中不由露出几许柔情来,可能是因为何少阳是他儿子的缘故吧。
韦三娘即时抬头喜道:“能能能,她一定能的。”
贵妇勾起唇畔,眸子转向顾月彤,细细端详了她一番,走到她跟前站着,淡淡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顾月彤瞄一眼韦三娘,见她满面春风,心知事情有谱了,于是笑道:“回夫人,我叫古彤儿。”
“彤儿”贵妇念着这个名字,绕着她转了转,十分满意的点点头,“若是你能够在十天之后还留在少阳身边,我就让你留在何府。”
什么叫十天之后还留在少阳身边,自己就能留在何府?
这何家二少爷是洪水猛兽吗?
居然当个丫环在他身边也不可能长久?
啧啧,突然想到韦三娘说的‘打跑’…莫非这何少阳是个暴力狂?
不是吧,要真是暴力狂韦三娘还把自己安排过去,她这不是存心跟自己过不去,没把尚琪的话放在心上嘛。
她没忘记尚琪说过要她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欺负自己的,没想到她才进何家,韦三娘就这样拐着弯欺负她。
暴力狂…
光是这三个字,她就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要是真被何少阳打了,那一定是天底下最为凄惨的事情。 ;
正一个人天马行空的想着,衣袖突然被人拉了拉,转头看去见是韦三娘正冲自己使眼色。 ;
不争气
可惜她半天也没懂韦三娘的意思,怔怔的望着韦三娘,不知所措,听得她急道:“你快答应夫人。”
顾月彤这才看着贵妇,点头说“是。”
贵妇相信每个人听到二少爷何少阳这些字眼都会如她刚才那样失神无措的,但她还是很希望能够有个人帮她好好照顾何少阳,毕竟何韵已死,何家上下需要一个除了何正元以外挑起何家重担的男子汉。
不过可惜她的何少阳是那么不争气…
“那就祝你好运。”
贵妇仍旧淡淡说着,这在顾月彤听来是那么的令人心里发虚,好像她现在真的进了龙潭虎穴。
韦三娘听来喜不自胜的拉着顾月彤的手,跟贵妇何夫人告退,“那我就不打扰夫人休息了。”
何夫人点头致意,“下去吧。”
韦三娘呵呵笑着,继而跟顾月彤离开房间。
才出房门,顾月彤就忍不住问出内心最为纠结的问题,“三娘啊,那个二少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话才落音,她的嘴被韦三娘的大手捂住,拉着她走到走廊的转角才松开,顾月彤差点没窒息而死,此刻大口喘气,耳边传来韦三娘劈头盖脸的训斥,“你这丫头,原以为你挺机灵的,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这样傻呼呼的,在何夫人房门口你怎么能问这种问题呢?何夫人最忌讳别人说起二少爷的事了。”说话间,不由侧头看看何夫人房门口的动静,似是生怕刚刚的话被何夫人听到。
顾月彤只能在心里为自己喊冤,是韦三娘根本没跟她说什么嘛,所以不知分寸的说错话也情有可原呐。
不过她忍了,谁让她来何府只是为了达成目的呢。“对不起啊三娘。”足够假惺惺的。
韦三娘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随即一脸若有所思的望着她,“说道二少爷,我还真有点担心你能不能在他身边经过十天的考验?”
后来疯了
何家虽然财大势大但也从不请闲人进来,虽说最近因为何韵的事情何府的每个人都忙得团团转,说多要一个人帮忙也无可厚非,但是事情一旦忙完了,该辞退的还是要辞退的。
所以为了能够让顾月彤长期在何家做下去,她不得不铤而走险,让顾月彤去何少阳那里当差。
毕竟何家给下人的工钱还是比一般人家多一倍的,所以何家的下人个个都挺能干,要是没点本事,那是在何家待不下去的。
“这何家二少爷真有这么恐怖吗?”都说男人是不打女人的,难道何少阳是个例外?
韦三娘听了突然不说话了,径自沿着长廊走去。
顾月彤不想自讨没趣,所以慢步跟着。
走了一段路,韦三娘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回头看她,刻意压低的声音听得人心跳,“别的我不好多说,但是你若真想在何家做下去,就一定要搞定二少爷,否则就算你忍受不了二少爷的又打又骂,何家会给点银子打发你的。”
“又打又骂?”呵呵,她现在是越来越想认识认识那个二少爷,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以至于何府众人都对他的话题有所避讳。
暴力狂!
一切都只有等到见到他的那一刻才会见分晓。
“可不是又打又骂嘛,两天前,就有个丫环遭受不了二少爷的暴打…”说到这,韦三娘瞧瞧四下无人,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后来就疯了。”
“疯…”顾月彤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个披头散发、大喊大叫的女子来,眸光闪烁了一会儿,跟韦三娘求证的问:“两天前?”
韦三娘点头,更为确切的补充,“就是何家大小姐死的的那晚。”说完,打了个冷颤,实在是何韵之死太过突然和惨烈了。
她的补充和确定,彻底勾起了顾月彤的记忆。
说她是杀害何韵的凶手不就是个碧衣丫环吗? ;
淹死了
况且她现在隐约想起那晚在灯火照耀下,碧衣丫环的脸又青又肿,分明是被人动手打过,但那会是何少阳打的吗?
而那个疯子丫环是不是就是诬赖自己是凶手的丫环呢?
她困惑了,朝韦三娘若有所思的问道:“那个丫环现在哪儿?还在何府吗?”
韦三娘立时摇头,“早走了。”
“走去哪儿了?”她可是何韵案件的目击者人,何家怎么可以放她走呢?他们应该留下她进一步指证自己才对…
瞧见顾月彤脸上的急切,韦三娘原本不想说却还是说了,“死了,那晚大家伙都忙着大小姐的事情,哪知她疯疯癫癫的失足掉进了池塘里淹死了。”
“淹死了?”顾月彤心头一凛,没想到自己才想到的线索这么快就断了。
韦三娘无奈的叹口气,“是啊。那丫环才十五岁啊。真是可惜。”
“那何家是怎么处理的?”
韦三娘先是一怔,继而不满的道:“还能怎么处理,用银子打发呗,可怜她一条命也就换了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这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
“光顾着你跟你聊天了,连太阳都快落山了也不知道,彤儿啊,你自己找人问着去找二少爷,我要先去厨房忙活了。”韦三娘急急忙忙的说完就走,随着太阳西下,一时间走廊里暗了下来,显得十分幽深。
微风袭来,走廊下的池塘里掀起圈圈涟漪,荡漾开去,想到丫环是落水而亡的,她急忙转头不去看池水。
这何家一下子没了两条人命,想不害怕都难。
二少爷…
现在她只能一个人去找他了,好在何夫人答应了自己去侍候他,否则她才没胆子去找。
不过这个何少阳会告诉她一些关于丫环或者何韵的生平之事吗?
她摇头不得而知,继而快步离开走廊,准备逮个人问问何少阳住哪儿,或者现在哪儿? ;
兄妹情
天际慢慢的拉上了夜幕,整个何府大院都亮起了大白灯笼,照亮了屋顶的大片黑夜。
像何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每天的支出都是相当大的,何况近来又要花钱给何韵办丧事,弄得举城皆哀一样,这也多亏了何韵当初的美名远扬,以及有一个好未婚夫威王。
有了这两者的接合,何韵的死就不单单是何家的事,也是关乎皇家的事情,虽然何正元已经有意要跟威王划清界限,可威王才不答应。
先不说威王俨然算得上是何家的半个儿子,可现在他时常出入何家,为的只是何韵,以及杀何韵的凶手,他尽心尽力的想要为何家以及何韵做点事,没想到今天却在何家吃了闭门羹,心里要有多不畅快就有多不畅快。
想到何正元的冷待,花前月下,砰地一声,他手里的酒杯被他捏了粉碎,碎片嵌入皮肤里,血珠从肌肤里冒出来,似罂粟一样妖冶的盛开在眼前。
“王爷这是为何?”一旁的洛麟看的怵目惊心。
威王圆睁双目,沉闷的语气贯穿空气的间隔,重重的自肺腑迸出,“柳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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