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少阳闻言,忙转眼看去:“他和尚姑娘去衙门了。”
“去衙门?”这个时候他们去什么衙门,威王只觉洛麟太过草率,“他们进不去的。”
何少阳闻言一惊,急得上前,“进不去?此话怎讲?”难道说金达然不仅缉拿了顾月彤,还要让顾月彤与外界隔绝?
威王转身面对他,眸中精光一闪,“本王这就去一趟衙门,他要是敢动月彤一根汗毛,本王绝不会放过她。”
“姐夫,我跟你一起去。”何少阳眸中满是急切。
威王抬手制止,凝视他好一会儿,才张口,“你终究是何韵的弟弟,是死者的家属,你掺和进来,对顾月彤不会有任何好处。
要是本王没有猜错,金达然很快就会开堂会审,到那时你们何家上下都一致认同是顾月彤杀了何大小姐的事情,将会致月彤于死地。”
何少阳听着心头一紧,迎着他忧虑的目光,“那我这就回去。”早知道这件事情对顾月彤不会有任何的好处。
“少阳,这件事情真的要麻烦你了。”威王伸手搭在他肩头,眸光诚挚,由衷的拜托,“事情过后,本王一定好好的谢你。”
何少阳抬手搭在他肩上,垂着头,眸光暗了暗,抬头时,苦笑不已,“姐夫。彤儿不是你一个人的,她也是我心里的一部分,不管她现在跟谁在一起,我都祝福她。”
威王抓他肩的手紧了紧,一脸感激,“少阳,谢谢你能这么说。”  ;
他的意思
“快去吧。”何少阳拍拍他的手臂,催促着,想到顾月彤可能身处牢房,急忙补充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尽管派人到何家通知我。不要忘了,就算我们做不了情敌,却可以做兄弟做朋友。”
威王深感安慰的重重点头,与他擦肩而过。
目送威王走出大门,翻身上马,转眼消失在夜色中,何少阳也丝毫不敢停留,快步出了王府。
夜色如墨,夜风习习,威王衣袂翻飞,用力夹着马肚子,不停的在马背上甩着缰绳,疾奔衙门。
九门提督衙门。
洛麟和尚琪果如威王所料,他们来是来了,却只能看着衙门,无法进去。除非他们可以有一对翅膀,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飞进去。
所以,此刻不管洛麟如何跟那些人说情,拿银子去通融,依旧毫无所获,相比起这一次,金达然似乎真的变了。
他是有意让手下的人不放进任何一个跟顾月彤有关系的人。
不由觉得,这一回就算是威王来了,他也未必进得去。
就往日而言,金达然绝对没有这样的胆量…细细想来,如今他背后一定有某股强大的势力在支撑他。
“嘚嘚嘚”的马蹄声倏然而至,两人听了,双双回头去看,但见威王衣袂飘飘的骑着马奔驰过来,两人顿觉眼前一亮,“王爷。”
威王勒紧缰绳,还没等马儿停下来,就迫不及待地跃下马背,匆匆走了过来,看洛麟的眼神中满是急切。
“洛麟,事情怎么样了?”  ;
洛麟无奈的摇摇头,“无论我们怎么说,他们都不肯放我们进去,只说是金达然的意思。”
“金达然!”威王咬牙说着,要是可以,真恨不能将他撕成两半。
一旁的尚琪见状,急得上前来,“王爷,你一定要救救月彤。”
——问一下,亲们想看喜剧还是‘杯具’?
为难
威王目光柔和的望向她,语气随之温和起来,“姐姐放心就是,本王不会让她出任何事。”
想到威王这会儿才来衙门,洛麟不由想起一件事来,“王爷这次进宫见到皇上了吗?”
威王无奈的叹道:“没有。”
“王爷可知为什么?”洛麟望一眼衙门,忧心如焚的追问,心头仿若压了一块大石。
“不管父皇是为什么,今天谁都无法阻止我。”威王目光孤注一掷的望着衙门,他就不信还能有人敢挡他的驾。
洛麟眼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衙门,眼露凶光,急忙上前拦下,面色凝重,“王爷请三思。”
威王没看他,目光直勾勾的望着衙门里面的大堂,“没了月彤,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分文不值的。”
洛麟自是明白他比任何人都渴望一份温情,一丝温暖,在宫里的日子,他一直是一个人形单影只,此时,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要跟他共度一生的人,他怎会放弃?
他认定顾月彤就是那个可以让他爱护一生一世的人。
退到一边去,洛麟不再阻拦。
反正他所谓的父皇,对他从来没仁慈过,没爱护过。希望这一次可以对他仁爱一些。
威王见状,大步走到门口,四名衙役当即一字排开,挡在门口,一名衙役挺身上前来,朝威王拱手道:“王爷,金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还请王爷不要为难我等。”
“本王可以不为难你们。”威王面容沉静,目光始终望着里面落了一地的月光,说到最后,回头看他,眸光一冷,“但是你们必须得让开。”
“王爷…”衙役心头一凛。
“谁要是敢阻拦本王,就是与本王为难,与本王为难者,格杀勿论。”威王说的字字铿锵,令人闻言如雷贯耳。
眸光凌厉的扫了他们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来,正是尚琪送给顾月彤的,何少阳还给顾月彤的。
敢不敢试试
匕首上的那朵玉兰花,迎着月光闪出柔和的光芒,衬着他狠厉的目光,倍显凶狠。
四人见状,心中大骇。
凝望手中的匕首,威王瞄了几眼他们,平地一声雷的沉声道:“谁想第一个来试试本王的匕首够不够锋利?”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进退两难。
威王趁机逼上前,四人连连后退,退到了衙门里面,谁也不敢与他为难,同时也戒慎他是王爷的身份。
毕竟伤了王爷分毫,就算他们对得起金达然,却未必可以从金达然那里得到好处。
金达然的人品,没人敢恭维。
顺利的进了衙门,威王也不跟他们纠缠,沿着右面长廊,扬长而去。
尚琪见此,急得上前,洛麟一把拉住,眸光柔和的道:“将一切都交给王爷吧。相信他。”
此时此刻没有人比起威王更能震慑金达然了。金达然会给威王面子,未必会给自己和尚琪一个方便。
进去了只会给威王添麻烦。
迎着他热切的目光,尚琪点头。
心中暗暗祈祷顾月彤千万别有事。
大牢。
阴暗的光线中,在一个狱卒的带领下,威王很快就来到了顾月彤所在的牢房。
简陋的牢房里,顾月彤衣服单薄的睡在仅仅是用稻草铺着的硬板床上,此刻背对着他,蜷缩着身子。
微弱的火光下,她的身体仿佛在颤颤发抖。
的确,这里真的很冷,而她又只穿了一件囚衣…没忘记她一直很怕冷的,在去静安寺的路上,他就知道。
曾经,他想过永远都不要让她觉得冷,可今天他失职了。
“月彤…”
下意识的叫着,尾音微颤,一丝苦涩在心头蔓延开去。从未想过顾月彤会遭遇这样的待遇。
他就离开她一个下午而已,她的处境竟然变得如此落魄。
见面
仅仅一个下午…
想及此,他真恨自己今天为什么要离开她,她的身体才刚好一点不是吗?“快打开牢门。”厉声对狱卒命令,威王眸光热切。
听到牢门打开的声音,顾月彤从睡梦中惊醒,正好奇会是谁来了,回头发现竟会是她刚刚梦中梦到的人儿…
“青宇!”她看的如梦似幻。
“月彤。”
威王听得心头一酸,眼眶一热,眼看就要泛起泪花。因为她的脸色好苍白好苍白。
是他近日来所熟悉所不愿见到的颜色。
“青宇”
她不确定眼中的人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眨都不眨,就怕一眨眼他就会消失。
“真的是你吗青宇?”
他回来了,从宫中回来了!
听着她犹疑的话语,江青宇急忙走过去,“是我,是我,月彤,我是你的青宇。”
随着他的走近,顾月彤渐渐看清晰了他的脸,那一刻,她又惊又喜,“真的是你。”
能在此刻看到威王,顾月彤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正急着下床,威王已然来到身边,爱怜的盯着她瞧,“月彤,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一会儿的不见,她的气色差了好多。
见到他,顾月彤就仿佛看到了太阳,心头一暖,眸中闪出一丝泪花。心知他是事事都以她为主的人,不禁受宠若惊的问起,“好端端的说什么对不起啊。我在这过得很好不是吗?”
说到最后,扯开嘴角,露出一抹笑来,强迫自己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抬手轻抚他白玉一般的面庞,嗅着他熟悉的气息,顾月彤深深明白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张开嘴,说出一句缠绵到极致的话,“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她好害怕会见不到他,会被这个黑暗的世界慢慢吞噬,最后什么都没了。
暖炉
“我也想你。”
威王听得血脉喷张,心头一动,怜惜的凝望她,目不转睛,“是本王今日的疏忽才让你身陷囹圄,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坐到床沿,威王一把将她抱在怀中,紧紧抱着,紧闭的双眼,眼角划过一丝晶莹,滴落的一刻啪嗒有声。
他不难想象,没他在身边的时间里,她一定过得很辛苦,很艰难。
顾月彤紧抱他,伏在他怀中,感觉周围冰冷的气息仿佛瞬间消融,一丝丝暖意席卷而来。
原来他真是她的暖炉,只要有他在,再冷的地方都会是温暖的。
抬眼看他,发觉他不知何时,胡子都长长了,伸手捋了捋,刺得手好痒,她笑得异常欢愉,半开玩笑的道:“傻瓜,我都无法保证不离开你,你怎么可以说你不离开我呢?”
“月彤,我不能没有你。”抬手捧起她的头,威王细细凝视,一会儿后垂下头去,蜻蜓点水的在她红唇吻过,进而再度凝视她苍白的面庞,心狠狠地揪紧,“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的。永远不会。”
迎着他深情的眼眸,顾月彤抿唇一笑,“好,我说。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你在哪儿,我就在那儿。青宇,我们谁都不离开谁。”
她说的字字恳切,威王停在耳中,顿觉温暖。
“月彤…”轻抚她的额头,威王的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尽管心里还有那么一丝的忧虑。
垂下头,吻上她娇艳欲滴的朱唇。  ;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传来,牢房外,是金达然带着三名衙役。此刻,见威王转过头来看,金达然陪着笑脸,“威王殿下。”  ;
看到金达然,顾月彤心头一紧,总感觉他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毕竟她感觉的出来,虽然他现在是笑着的,可心里就未必。
爱莫能助
“金大人。”威王慢条斯理的叫着,心知他此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有件事他也该挑明了…“本王今天来这儿的目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金达然闻言,眸光稍黯,几步走进牢房,站在他面前,似笑非笑的明知故问,“王爷是想带走…”故意顿了一会儿,转头看了眼顾月彤,继而续道:“想带走顾姑娘?”
威王紧了紧怀抱顾月彤的手,掷地有声,“不错。”
金达然只是一笑,背过身去,在牢房中踱起步来,时而仰头,时而低头,面色凝重。
似是在苦思冥想,又像是在为此事而纠结。
威王趁机起身,走到他旁边,“说吧,你肯不肯给本王一个面子,让本王带她走。”不咸不淡的说完,威王心知只要金达然不提父皇,就什么事都好办。
金达然眸光一转,看向顾月彤,好一会儿才转头看他,脸色难看,“殿下,不是下官不肯,而是皇上有命在先。
命下官必须用全部的心力来审理何韵的案子,若是往后找出一个疑点,下官就人头不保。
所以下官现在也是无能为力啊。”
听他言语之间尽是为难和无奈,威王眸中闪出清冷的光芒,话语中威严有加,“如此说来,你是不答应本王的要求了?”
说到最后,眸光逐步变得凌厉,狠狠地盯着他,一动不动。
金达然迎着他如此的目光,心底暗暗发虚,垂头避开的一瞬,张口道:“殿下,实在是下官爱莫能助啊。
顾姑娘怎么说也是大家眼中的杀人凶手,况且当初将告示发满整座金阳城的可不就是殿下的命令…”
他点到即止,威王听得一阵心寒。
心中有几分报应不爽的悲凄。
是啊,当初他比谁都急着要抓到顾月彤,给何家一个公道,也给自己一个亲近何家的机会…
 ;
绊脚石
可没想到今日,他当初的一切行为将会成为他和顾月彤在一起的绊脚石。
真是正作孽不可活。
闭了闭眼,他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一开口却又变得那般不可一世,“那你就把本王跟月彤一同关在这儿。”
听他说的煞有介事,顾月彤大吃一惊,“青宇你…”
还没来得及说完,威王连忙伸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顾月彤明白,他又要一个人处理整件事情,她只需保持沉默。
但他可曾想过他这是公然与金达然口中的皇上为敌?
而皇上是他的父皇不是吗?
廖素洁说过,他的母妃是因为后宫的争风吃醋而冤枉致死,由此可见,他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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