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的模样,何少阳的目光在威王身上稍作停留,也不知顾月彤现在怎么样了?
威王的一夜未归,是否换得了顾月彤的平安无事?  ;
“肃静。”话音刚落,但闻砰地一声,端坐的金达然猛地一拍惊堂木,一股极具震慑力的气势一波波似海浪当眼开来,惊得人人心头“咯噔”一下,心跳少了半拍。
本是闹哄哄的场面立时静谧下来,一个个张目结舌的看向金达然,眼巴巴的等着看金达然办案。
金达然冷漠的目光扫一眼全场,字正腔圆的高声道:“带人犯顾月彤!”
“带人犯顾月彤。”
一旁的师爷传递下去,声音在大堂之上久久不绝,宛若还有好几个人在接着传递。
而且个个语音浑厚,深入人心。
持续到大牢才渐渐停止,只闻哐当几声,牢房大门在衙役的手下打开,脚步声传出来的一刻,伴随着一阵阵叮当作响的声音。
细心一听,可听出来那是铁链拖在地面的声音,此时击破空气的阻碍,四散开去,分外刺耳。
顾月彤走出大牢的一刻,感觉阳光好刺眼,抬手挡了挡,在两名衙役的推搡下,沿着长廊,朝公堂的方向而去。
沿途,感受到周围过分的静谧,顾月彤感觉心情沉重起来。
(话说,这两天阳阳为了写公审这一章看了好多查案的电视剧,可写起来总觉得吃力,一个章节要改N次才能让自己满意,所以更新慢了,你们一定要见谅哈,希望不会让你们失望~~~) ;
公审(4)
“彤儿”
见她从长廊中慢慢走过来,何少阳又惊又喜的叫出声。一夜的不见,单薄的囚衣下,她更显瘦弱。
而她的脸色亦是接近苍白。
看到她手脚上缠绕的大根大根的铁链,他看的怵目惊心。难以置信就算威王在她身边,她也要遭受这样残酷的待遇。
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不是吗?
“彤儿”
失声叫着,何少阳心头酸酸的疼起来,松开锦云的手就要冲过去,哪知锦云紧抓他胳膊,眸光热切的急道:“少爷,你想被驱逐出去吗?”
此刻他跑过去算是什么事啊?
只会被定罪于妨碍公务,被赶出衙门…难道他不想陪自己,一直给自己勇气和鼓励了吗?
然,随后看一眼顾月彤,心头不得不承认,每次见到顾月彤,他不都这样毫无理智吗?
告诫自己去习惯吧,去适应吧。
谁让顾月彤的影子都还没从何少阳心底根除。
但可惜这样的告诫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何少阳听了锦云的话,心头一紧,无奈的顿住脚步,只能静静看着顾月彤低眉顺眼的从旁走过,进入大堂。
锦云这才明白,只要有顾月彤在的地方,他的视线和心神一刻也不会在自己身上停留。
“威武…”
随着顾月彤的进入,大堂中伫立的衙役们气势如虹的叫嚣,同时手中四四方方的木棒敲打地面,砰砰作响,排山倒海一般。  ;
大堂中的气氛一下子由沉重变得庄严肃穆。
顾月彤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一张口就能跳出来。
虽然说早料到会面对这样肃然的场面,可真正面对了,还是会感到紧张和害怕,哪怕威王之前一直提醒过她千万别紧张。
“跪下。”身边的衙役厉声喝道。
公审(5)
顾月彤宛若从梦中惊醒,还没来得及反应,衙役的腿一抬,踢中她的腿肚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她的身子突地往前倾倒,但闻“噗通”一声,重重跪了下去。
她吃痛咬唇,一旁的威王腾地站起身,怒瞪金达然,近乎咬牙切齿的说道:“金大人。”
听说他要例行公事的给顾月彤缠上铁链,他已经退让了一步,可这一次,金达然是不是太过分了。
明知她是个女流之辈,又是病人,他怎么可以这般残忍?
金达然视若无睹。
顾月彤用力咬着唇,告诫自己一定要忍住腿上的痛,努力眨了眨眼,不让眼中泛起的泪水有机会留下来。
她要让威王看到她没事的模样。
果然,转头看向威王时,她嘴角挤出了一抹笑容,冲他微微摇头,暗道:忍得一时之气,为了讨回清白,她觉得值。
威王心领神会,心中暗暗替她叫屈,明明是清白之身,却逃不过受苦的命运。
月彤啊月彤!
你真的承受太多了。
“堂下所跪何人?”金达然沉声问道。端的是例行公事,但面容甚是严峻和冷酷。
顾月彤暗暗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想起一大早威王教给她的礼节,但由于紧张,她竟也结巴起来:
“民…民女顾月彤拜见大人。”说话间对他磕起头来。
金达然见此,面无表情的伸长手,言道:“抬起头说话。”
“是,大人。”
顾月彤柔声应道,听话的抬起头,眼角余光看了看威王,见他已然坐在一边,怦怦乱跳的心这才平静下来。
心知他这么做是对的。
“顾月彤,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听着金达然缓和下来的口气,顾月彤柔声答道:“民女不知。”
金达然看一眼威王,回头看顾月彤时,眸中闪过一丝凌厉,“那你可认识何家大小姐何韵?”
公审(6)
“不认识。”顾月彤垂着头,如实相告。
“不认识…”
金达然把话说得意味深长,威王听来,感觉是深有寓意的,就不知他的深意是什么,于是眼巴巴的瞅着此刻若有所思的金达然。
但见他捋了捋长须,一脸冷定的望着顾月彤,缓缓道:“既然不认识,那你怎么会在一个月前的晚上潜入何家?”
汗,顾月彤就知道他一定会问到这个。
此刻不由暗暗叫苦:
拜托,那个晚上,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何家?就如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穿越来古代一般?
但没办法,没人可以证明她是穿越来的,更没人相信她来自于21世纪…
编吧。
抬头的一刻,平静的答道:“其实那晚,民女也是听到某人的尖叫声才好奇的想过去看看,怎知,我才走到房门口,就被他们误会说是凶手。”
听到这,金达然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那你为什么不当场澄清,而要选择逃匿?”
“因为他们一个个气势汹汹来追我,我害怕起来就只好逃之夭夭。”
金达然听到这,凝眉,若有所思的张口:“你刚才说,你是因为好奇才去了何家,那你是从哪儿进去的,家又在哪儿,有没有人可以证明你真的是因为好奇才去的何家?”
没想过金达然的那颗猪脑袋还挺聪明的,此刻听他问起,顾月彤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民女自小就是孤儿,在金阳城举目无亲。”
“那你是从哪儿进去何家的?”
原本想跳过这个话题,哪知金达然死抓着不放。
天知道她那晚是怎么去的何家?
公堂之上,来不得半点犹豫,可这个问题她真的是始料未及,毕竟那晚上,她醒来后就是一个人。
 ;
要说从大门进去的吧,那么守在何府外的家丁就可以出来作证,可她明明不是,所以家丁一出来,就什么都露馅了;但要说是后门吧,就显得有几分偷鸡摸狗之嫌。
公审(7)
权衡良久,顾月彤都没能想到合理的解释。
咬了咬下唇,骨碌碌的转动眼睛,“那天民女闲来无事,就爬到何家附近的一棵大树上掏鸟窝,后来听到一声尖叫,就会好奇的寻声觅去。发现声音是从何家传出来,就好奇的顺着大树延伸进何家的枝杈爬进何家。”
金达然闻言,眸光一转,看向一旁坐着听审的何正元和何夫人,求证道:“何老爷何夫人,何家附近是否真的有这么一棵大树?”
何正元凝眉深思,一会儿才回忆似地答道:“好像是有这么一棵树。”
“没有吧。”与之同时,何夫人犹疑的说着。
见他们二人答案略有不同,金达然只得看一眼堂中的一名衙役,“火速去何家看看是否真的有这么一棵树。”
衙役正要拱手下去,哪知听审的人群中爆出一个声音,“不用去了,我可以证明,何家附近真的有这么一棵树。”
金达然循声看去,奇道:“何公子?”
原以为他不会出现了呢,原来他躲在人群之中。
他跟顾月彤本就纠缠不清,他说的话,金达然此刻自然不能采信,跟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快步离开了。
听到何公子三个字,顾月彤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何少阳拉着锦云在其中,此时锦云正朝她看来,眸光冷淡。
而何少阳则不同,他一脸怜惜之情。
看到这点,金达然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旋即正色道:“你认识何公子吗?”
顾月彤急忙回头,怔怔的望着他。
扫一眼威王和何氏夫妇,顾月彤自是明白,对于自己是古彤儿的事情是一个字都不能说。
“认识。”简单的答着。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就在去静安寺的那天,相信大人也记得,当时正是大人和何公子半路拦截了民女。”
公审(8)
金达然暗叹一声狡猾,意外她会对古彤儿的事情守口如瓶。而她的回答又是那么的恰到好处,让他没有机会揭露古彤儿也是她的真相。
好在他早已有两手准备,就算她现在可以顾左右而言他,可一会儿,她亦是逃不过的。
“那你可知何韵是怎么死的?”
不懂金达然为何问起这个再也容易不过的问题,嘴上只得道:“听说是被人剜心致死的。”
“你听谁说的?”
这话问的好没水准,顾月彤暗暗想着,随之放开了胆子,轻松自若的道:“全城百姓不都在传吗?想不知道都难。”
金达然轻“哦”一声,看一眼一旁忙着做笔录的师爷,过了一会儿,沉声道:“传证人锦云上堂。”
听到锦云二字,顾月彤、威王、何少阳悬在半空的心都落了地,纷纷知道这才是整个案件的重要部分。
只要锦云的一句话,顾月彤是否清白,就可以当堂判决。
其他的只是个形式。
在衙役的带领下,身着一身绿衣的锦云,轻摇莲步的走了进来,“小女锦云拜见大人。”
她的出现,给清一色的大堂添了一抹亮色,金达然看她抬起头来,语气显得极其温和,“锦云,你可认得你旁边跪着的女子?”
“认得。”瞧了一眼顾月彤,锦云从容不迫。
“记得事发当晚,是你第一个发现何大小姐被人残杀,而且还说她就是杀人凶手,那么今天,你告诉大家,她到底是不是杀人凶手?”
金达然凝望她,眸中闪着期待的光芒。
锦云低垂着头,双手绞在一起,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竟没开口说一个字。
说话呀,说话呀。
一旁看着的何少阳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深知只要锦云说出事实,顾月彤就不必再受苦。
哪知她就是不说话,跪在那一动不动。 (十更完毕)
公审(9)
同样的,威王也心急如焚。
犹记得昨天锦云在王府还说的毅然决然,可今天她却在犹豫,这意味着什么?是不是她又要改变主意了,又或者真的被吓倒了?
“锦云,你别怕。”
顾月彤目光柔和的看她,轻声安抚,心里亦是以为她吓住了来着。毕竟,连她都害怕的场面,她相信锦云也是一样。
不同的是,自己是个‘囚犯’,而她则是证人。一个可以让自己上天堂,下地狱的目击证人。
她相信锦云不会让她失望的,正如在王府一般,会当着何少阳的面,说清事实,给她清白。
她几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锦云身上,以至于此刻眸中满含期待的望着她低垂的头。
哪知话音刚落,但见锦云突地抬起头,勇敢的面对此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的金达然,郑重其事地说出两个字来:
“她是!”
“是什么?”金达然眼巴巴的瞅着她,趁机追问。
听到这,锦云倏然转眼看向顾月彤,“她就是杀害何大小姐的凶手。那一晚我亲眼看到她在锦绣阁里拿着匕首一刀一刀剜着大小姐的心脏…血肉模糊。”
她愤恨的目光在顾月彤看来是那么的可怕,而她口中的话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啊。顾月彤不懂,也无法理解她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明明没有的事,为什么她还是诬赖自己?“锦云…”顾月彤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觉事情又一次回到了原点,无力反抗的瘫坐在地。
心头始终盘旋着这样的一个疑问:她一次又一次的诬陷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一刹,威王、何少阳仿佛被人当头一棒,心中“咯噔”一下,怔愣的瞪大眼眸,双唇微张,脑子里一片空白。
难以置信这就是他们期待已久的证词。
锦云…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
公审(10)
她可否记得在王府,她又是怎么说的?
“锦云…”
何少阳下意识的叫着,此刻怔怔的望着她的背影,连连摇头。心头感到无尽的诧异和困惑,不顾衙役的阻拦,冲了进去,一把抓住锦云的胳膊,拉起她,恶狠狠的瞪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的话会是要顾月彤下地狱呀…
锦云神色一凛,不敢与他对视,微微垂着眼,对于他的厉声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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