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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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圣君-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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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那是为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与令尊之间,已形成了什么态势。‘’

“态势可以改变!”

“根本不可能!”

“我可以说服家父放弃成见?”

“可是我却不能改变我的立场。”

“敌视本盟?”

“事实非常明显,武林天下已被令尊一手造成末日的局面,所行所为,天怒人怨,不向邪恶低头,便只有站在正义的一边。”

“我不打算说服你,但我再重提旧话,我们归隐林泉,不问江湖是非。”

“那我也说一句,迟了!”

“什么迟了?”

“我已应允同道为正义而战。”

“那……我们之间算是……完了?”

“不要用完了两字。应该说结束,停止。”

东方霏雯突地歇斯底里的狂笑起来,笑声尖厉刺耳,在晚风中扩散、激荡、也撞击着斐剑的心。_

久久,笑声止歇,只听她以一种异样的声调道:

“弟弟,这称呼我至死不改变,我以前说过,我也许错了,一开始就错了,可能,我是在走一条毁灭的路,但我决不更改行程,毁灭吧!你,和我,弟弟堤你迫我这样做的,我生平只知道两件事,爱与恨。”

斐剑打从内心冷起了一阵悚栗。

爱与恨!

毁灭之路!

她将要做什么?是自己错了吧?还是她疯狂了?

“哈哈哈哈,弟弟,有这么一天,你和我一起毁灭,永远在一起,没有任何力量可以使我们分开,当然,那些我所恨的,企图分开我们的,将付出最高的代价,弟弟,让我们暂时说再见!哈哈哈哈……”

人影翩然而逝,但那栗人的异样笑声,仍激荡在空间。

斐剑丧魂失魄地站在当地,象置身在一场可怕的梦境中。

他的脑海由混乱而变成空白,一无所思,空空洞洞的,什么都不存在。

夜幕低垂,群星闪耀。

一声凄厉的枭鸣,把斐剑从无意识的状态中唤回,一股寒意袭上心头,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东方霏雯满含怨毒的离去,她将会做出什么出人意表的举动?报复?

移爱作恨,疯狂地报复?

谁会想得到这份爱演变成今天的结局!

从她过去迫“紫衣人”坠岩,迫杀该盟数十高手的残酷手面来看,她是一个狠得下心肠的女子,无疑的,她不仅对自己施行报复,还会迁恨自己交往的人,但除庞卫道之战即将开始,彼此是敌对的双方,报复并不可怕,只是变幻的过程令人伤神。

第一次,他感到恐怖,但说不出恐怖什么?

她坚决否认与父亲曾有夫妻关系,但“赎罪人”等的话又不能完全否定,这公案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爱人、继母,多么荒诞而可怕,虽然关系一断,不了自了,但在心灵上总是一个死结,这死结不打开,心头的阴影将永不能消除。

这公案必须“赎罪人”、“紫衣人”、“宇宙一尊”,与尹一凡的师父等,当面对质,才能得到答案。

沉思了许久之后,重新上道。

这一天,来到距施南城不及百里的清水岭,预计入夜时分可以赶到“紫衣人”秘密基地所在的破庙。

岭下官道旁,有百来户聚居,形成了一个小集。

斐剑在集上一家小店中打尖歇脚,他想乘此机会把今后行动的步骤仔细盘算一下,此去与“紫衣人”等会合,共谋对抗“金月盟”,他对敌我双方的情况仍然十分模糊,例如“金月盟”真正的实力?该盟的总坛所在地?“金月盟主”的来路?自己方面的力量?主事的人?……

在他想像中,自己方面的领导人必是尹一凡的师父。

但截至目前为止,他仅知有这么一个神秘的人物,行事诡异莫测,其它,就茫然无所知了。

与仇人携手,是出于不得已,必须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突地,他想起了两件事,在昏乱中竟忘了查询,不由大是失侮。

第一,师姐方静娴被‘赎罪人’遣人救走,她身中‘金月盟’“迷神之毒”,不知是否痊愈?而今身在何方?第二,忘了向东方霏雯追查她房中那些紫衫的来历。如果当时提出询问,也许可以解开她与“紫衣人”之间的关系之谜。从种种迹象看,她与“紫衣人”之间,似有某种关系存在,而非如她所说的仅是垂涎她的美色而不择手段的追求。同时,“紫衣人”出现之初,曾施展过“金月剑法”,这是一个耐人寻味的谜。

正自沉思入神之际,耳畔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佛号:

“阿弥陀佛!”

斐剑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中年女尼,身背化缘袋,手持念珠,站在店门之外,心想,原来是化缘的。

这小店总共只两开间平房那么大,进门的右边是炉灶,炉灶后面与左边半间,排了十来张白木桌子,斐剑是靠左角西门而坐,里外一目了解,实际上座位与店门的距离不到两丈,加以此刻早市方张,座客寥寥视线毫不受阻。

他瞥了一眼之后,正待继续吃喝,忽然感到情形有些异样,再打量之下,发现那中年女尼两道灼灼的迫人目光,定在自己面上。

奇了,他想,这素未谋面的陌生女记,为何如此盯视自己?从那凌厉的眼神来看,这女尼是武林中人,难道她认识自己?抑是……

他下意认地摸腰间的“天枢神剑”,暗忖,莫非是为了这个,想到这一点,不由心里窃笑,那可是太不自量力了。

一个店伙上前道:

“师太敢是化缘?”

“找人!”

“找人?”

“不错!”

“找谁?”

“那位坐在屋角的少施主!”

店伙看看斐剑,又看看女尼,做了个猥琐的笑容,走开了。

中年女尼的目光并未从斐剑面上移开,这时,冷冷地开了口:

“施主敢是凭一支神剑,解了少林大劫的‘掘墓人’?”

斐剑心中一动,对方果是冲着自己而来,当下冷漠的应了声:

“不错,在下正是!”

“阿弥陀佛,的确是有缘了!”

“师太如何称呼?”

“贫尼梵净!”

“有何见教?”

“不敢,有请施主随贫尼一行!”

斐剑面不改色,冷漠如故,不带半丝表情的道:

“师太要在下同行?”

“是的!”

“该有个理由?”

“此地非谈话之所!”

“事无不可对人言,师太有话何妨直说?”

“梵净”女尼踌躇了片刻之后,道:

“贫尼可以略为说出一点,施主此番赴少林寺,是为了查探一个人的生死下落,而这人的下落,贫尼知道……”

不待“梵净”话完,斐剑已离座已起,把一个小银锞子朝桌上一放,算作洒饭之资,一抱拳道:

“师太请!”

“梵净”面上露出一丝几乎觉不出的微笑,单掌打了一个问讯,掉头疾走而去,斐剑出了店门,对方已在数十丈之外,单从这身法看米,这女尼的功力升非泛泛之流。

斐剑疾步追上了去,心中暗忖,对方何以知道自己赴少林查探“百灵女孔映红”的这档子事?

她,知道“百灵女”的下落,看来“金钗之谜”该揭晓了。

但,彼此素昧生平,她为什么要找自己吗?这其中必非无因……

一阵疾行,那小集已被抛在数里之外。

“梵净”女尼突地舍官道朝一个山坳奔去。

斐剑身形一紧,把彼此的距离缩短到数步之间,忍不住开口道:

“师太,此地可以说话了?”

“梵净”头也不回的道:

“稍安毋躁,马上就到地头!”

“地头!什么地头?”

“贫尼修真之所。”

“唔!”

斐剑不再开口,随在“梵净”之后向坳内奔去,心中在盘算着,如果这女厄真的知道“百灵女孔映红”的下落,为了替母亲报仇,将不惜任何代价以求取这线索,如果对方别有用心,今天决不放过她。

坳内一塘清溪,夹岸尽是桃树,无尽的翠碧之中缀着累累桃实,想那阳春时节,绿水桃花,必须十分赏心悦目。

穿林行约五里左近,万绿丛中,现出一角红墙,临到切近,才看出是一座极其精致的庵堂,门下悬着一方泥金匾额,题的是“碧桃庵”三个大字。

“碧桃庵”的确名实相符。

“梵净”一收势子,回首向斐剑道:

“这就是了,施主请进!”说着仍在前带路。

按照世俗例,庵堂之内,禁止男人涉足,而这女尼却一反常情,领自己到这庵堂显然居心叵测……

心念之中,已转过有护法韦陀像的影壁。

影壁之后,是一个长满花草的小院,迎面正间是佛堂,东西两厢,各为三开间。一眼望去,窗明几净,纤尘不梁。

“梵净”女尼一摆手,面向西厢,道:

“请进客堂待茶!”

斐剑颔颔首,踏着花间卵石小径,走向客堂。

方才落座,一个妙龄女尼,奉上香茗。

斐剑一头,目光与那妙龄女尼相对,心头陡地一震,那面孔好生熟悉,然而就是想不起曾在什么地方见过。只见她生得冰肌玉肤,美如天仙,真象是南海普陀岩紫竹林中的大士临凡。

那女尼放下茶盏,悄然退了下去,面上不带任何表情。

斐剑收回目光,面向对面侧坐的“梵净”女尼,道:

“师太是本庵主持?”

“正是!”

“在下有急事要办,不能久留,敬请示知……  第七十章 请君入瓮

“梵净”女尼不待斐剑说完,举盏道:

“施主且先用茶,这是敝庵有名的‘碧露凝香’虽非珍品,但还不俗。”

斐剑只好耐着性子,举杯就口,一股清香,直透鼻观,茶色透明泛绿,看来果非凡品,吸饮之下,甘凉沁脾,不由脱口赞了一声:

“好茶!”

“梵净”亲自在茶几上点燃了一炉檀香,枭枭的烟雾,带着一缕清香,枭枭上升,杀时满室生香,别有一番庄严清幽的气氛。

斐剑啜了数口茶,再次开口道:

“师太曾说过相召在下的目的是要见示‘百灵女’的下落?”

“梵净”不疾不徐的道:

“是的!”

那种悠闲平静的态度,令人莫测高深。

斐剑艺高胆大,丝毫不放在心上,接着问道:

“师太何以知道在下落脚那山集小店?”

“梵净”微微一笑道:

“贫尼说过是一种缘法,不期而遇!”

“这倒奇巧……”

“贫尼也有同感!”。

“师大见召,只是为了要示知在下‘百灵女’的下落?”

“正是!”

“然则师太何以知道在下要找‘百灵女’?”

施主在少林的作为,业已传遍江湖。

“哦!师太要见示这消息必有原因?”

“原因当然有?”

“请问?”

“梵净”面色一寒,道:

“施主曾断‘血衣娘子’一臂?”

“是的!”

“施主不知道‘血衣娘子’与百灵女孔映红的关系?”

“知道,她俩是母女!”

“梵净”寒着的面孔一松,再次露出了那令人莫测的微笑,道:

“施主找‘百灵女孔映红’有什么事?”

斐剑略略一窒之后,道:

“查证一段公案!”

“公案!什么公案?”

“这……恕在下不便相告。”

“可是施主想从贫尼口中知道她的下落?”

“是师太主动找在下的?”

“话虽不错……”

“师太与在下素昧生平,既慨允相告,其中定有原因?”

“原因两字何所指?”

“比如说,动机,或是条件什么的……”

“梵净”颔了颔首,道:

“施主很聪明,居然想到这一点,条件、动机、两者都有!”

斐剑心头微微一紧,道:

“在下愿意听听?”

“梵净”沉思了片刻,悠然道:

“先谈条件吧!这是贫尼临时起意的请施主说出找‘百灵女’的原因?”

斐剑大感为难,这是一个关系极大的秘密,如果对分别有居心,后果就很难料了,考虑了一阵之后,蹙眉道:

“师太追问这一点是为了好奇,还是……”

“就算是好奇吧!”

“是否可以……”

“施主别忘了这是交换条件。”

斐剑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不说是不行了,把心一横,道:

“十年前有人毁在一种‘风头金钗’的暗器之下,而这暗器,据主是‘百灵女孔映红’持有之物。”

“梵净”面色微微一变,道:

“被毁的人是谁?”

“先兹!”

“令先堂如何称呼?”

“芍药仙子斐芸卿!”

“梵净”陡地离座起身,栗声道:

“什么,你是‘屠龙剑客司马宣’的儿子?”

斐剑不由心头巨震,对方竟然能一口道出自己的身世来历,也跟着起身,道:

“师太认识先父母?”

“你……说先父母,司马宣也死了?”

“是的!”

“如何死的?”

“与一个叫‘红楼主人’的女人同时被‘紫衣人’所害!”

“梵净”面色大变,身躯在簌簌抖颤,双目直勾勾地望着斐剑出神。

这神态使斐剑惊奇不已,这内中究竟有什么蹊跷,令人无从想象,看来这女尼不但认识自己的父母。而且可能有某种关系存在。

“梵净”似乎在极力控制情绪,面色一变再变,有憎根也有痛苦,最后,双眼泛射怨毒的厉芒,咬牙道:

“紫衣人是何许人物?”

“不知道,是一个紫衣蒙面人!”。

“准备向他索仇吗?”

“那是必然的。”

“你说‘芍药仙子’死在金钗暗器之下?”

“是的!”

“你认定是‘百灵女’下的手?”

“这是在下须要查证的一点!”

“嗯!”

“师太与先母之间……”

“先不谈这些,你想知道贫尼自动找你提供线索的动机?”

斐剑真测不透对方是什么存心,闻言之下,沉声道:

“当然,在下很愿意知道。”

“你坐下。”

斐剑不解地扫了对方一眼,终于坐回原位。

“梵净”在炉内添了一次香,原已消散的香烟,又浓起来。

斐剑感到有些倦意,心中十分奇怪,即使旅途劳顿,凭自己的修为,当不致有此现象……

“梵净”手指斐剑腰间,道:

“这就是传闻中的‘天枢神剑’么?”

斐剑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因为那男人是他的父亲,所谓师姐,当然是指“红楼主人”,且师妹,就是“梵净”本人。

但,故事中并未提及“金钗”两个字,母仇,斐剑是不能放过的。

“梵净”怨毒的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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